那天,林深開著車過來接她,才上車就告訴她,沈未意已經(jīng)在機(jī)場等她,今晚的飛機(jī)飛巴厘島。
她大吃一驚,“可,可是我還沒有請假,還有,我的行李也沒有收拾!”
林深回頭看了她一眼,笑了笑。
顧典從包里掏出手機(jī)給沈未意打個電話。
“到哪了?”電話一通沈未意便問。
顧典沒有回答,反問道:“我們,真的是今天就去么?可是我什么都沒有準(zhǔn)備?!?p> 沈未意想想電話那頭她的臉,深邃凌厲的眼里添了幾分柔軟,也只有在和顧典說話的時候,他才會這樣了。
“放心,你來了就好,一會見?!鄙蛭匆鈷炝穗娫挕?p> 顧典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只聽見嘟嘟聲,無奈扯了扯嘴角。
車開了二十分鐘,終于到了機(jī)場,林深小聲叫醒了她,把她往貴賓室方向帶。
沈未意見朝他走來的顧典滿身透著些疲憊,伸手在她胳膊上摩挲著,累了么?他問。
“還好,沒有很累?!币贿呎f一邊左右扭了扭脖子。沈未意拿她沒辦法,沒再說話。過來一會工作人員過來提醒登機(jī),沈未意牽起她的手,朝登機(jī)口走。
飛機(jī)飛了六個小時,顧典從上了飛機(jī)就一直在睡,快到機(jī)場的時候,沈未意用食指點了點顧典放在扶手上的手,沒想到顧典醒了的第一句話就是跟他說對不起,沈未意無奈搖了搖頭笑著。
下了飛機(jī),車早早的候著,顧典懵懵得和沈未意上了車。
“我們,現(xiàn)在是去哪?”她問他。
“酒店?!彼现念^,放在了自己的肩上。顧典任憑他的動作,牢牢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酒店的工作人員給沈未意和她安排了房間,顧典驚訝為什么連這里的人都畢恭畢敬稱他為沈總。
沈未意看出她的不解,笑著牽著她的手說:“這家酒店致心有40%的股權(quán),我也算他們一個老板了?!?p> 顧典似懂非懂點了點頭,沈未意把一張房卡放在她的手上。
“我的房間就在隔壁,有什么問題過來找我。”
“那個,我的衣服,還有……”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問。
“都在房間里,放心?!鳖櫟錈o話可說,被這個男人周到與細(xì)心打敗,她刷了房卡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
一進(jìn)門,就往床上一趟,擺出一個大字型,閉上眼睛,回想著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幾個小時之前她還在海市上班,可是現(xiàn)在卻在躺在巴厘島的海景酒店里。
大約,是夢吧。她不愿多想,愿一切是個美夢,夢里有他。
躺了一會兒的顧典,被一陣敲門聲吵醒,她睜開眼開了門,只見儼然換了一身休閑裝的沈未意站在門外,看著她溫柔的笑。
“吵醒你了?”
“沒有?!鳖櫟浠卮鸬酶纱嘤挚隙?。沈未意被她這一聲逗笑了。
“換身衣服,我?guī)闳コ渣c東西?!?p> “好。”顧典匆匆換了身衣裳,被沈未意牽著手出了門。
吃完飯,兩個人手牽手在海灘上漫步,柔柔的的海風(fēng)吹在她的臉上,身上,她從未有一刻想靜靜的享受眼前。
她突然靈光一現(xiàn),掙脫了沈未意的手,轉(zhuǎn)過身面對他。
“我想,問你個問題?!鳖櫟洳挥傻媚樢患t。
沈未意微微歪著頭,看著她笑著。
“你以前,一共,有過,多少個女朋友?”她怕著美好的氣氛被她生生打斷,所以說起話來,格外吞吞吐吐。
她看著沈未意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在臉上,心里不經(jīng)意涼了一截。
沈未意向她慢慢走近,站到了顧典的面前。
“你覺得呢?”他的嘴上有咧起一抹壞笑。
“三個?五個?還是十個?”
顧典臉上越來越猙獰的表情讓沈未意覺得好笑極了。
“你為什么這么想?”沈未意笑著搖搖頭,問她。兩個人靠得越來越近。
傍晚的海風(fēng),總是這么輕盈,吹得顧典臉頰好像格外粉紅一般。
“我……”顧典心里想,卻也說不出口。
沈未意把從后面背著的手,默默拿了回來,輕輕拍了拍顧典的頭。
“Siete la mia unica”{意大利語:類似于你是我的唯一的意思}
沈未意眼神忽然變得分外認(rèn)真,用他深沉的目光望著顧典。和他對視的時候,顧典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她沒說話,呆呆看著他,皺起的眉頭向沈未意傳達(dá)著自己的疑惑。
“這,是什么意思?”她問道。
他又輕輕拍了拍她的頭,溫柔極了,說:“傻瓜?!?p> 顧典被他弄得懵懵的,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忽然又變得認(rèn)真嚴(yán)肅起來,絲毫也沒有被剛剛沈未意的話影響的模樣。
“為什么是我?”
她一次又次想問他這個問題,可是怕一旦開口,連幸福的游絲都抓不住。
沈未意眼里閃過一絲驚異,沒想到她竟然會這么直接。
他看著她,區(qū)別于之前的笑眼,他變得認(rèn)真起來。
“是你,三年前就是你了?!彼f的字字有力,每一個都砸在顧典的心里。
她震驚于他所說,“三年前?”
沈未意一把正在反著走路的顧典拉回自己的懷里,輕輕說了聲,嗯。
“你記不記得有位沈先生去過你支教的那所學(xué)校?當(dāng)時,我才回國,致心成立公益基金,把一部分資金捐給了山區(qū)學(xué)校,而你所在的學(xué)校剛好在公司的捐贈名單里?!?p> 顧典點了點頭,聽他繼續(xù)說。
“當(dāng)時,學(xué)校的校長堅持邀請,我也一直想去看看資金的進(jìn)度,去了你在的學(xué)校,遇見了你。”沈未意忽然停住,看顧典的眼神又變回之前的深情。
“遇見了你,我才遇見了我的世界?!?p> 所有起伏不定的心情在那一瞬間頃刻消失,她瘦瘦的雙臂抱住沈未意,這是她對他的回應(yīng)。
“這么說,沈先生對我是一見鐘情啦?”
顧典好不容易抓住可以捉弄他的機(jī)會,萬萬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只是沒想到一向不喜形于色的沈未意此刻臉悄悄紅了,也許連他自己都不會知道。他慶幸自己身處黑夜,不然就要被人“識破”。
沈未意大步走到她身前,溫暖的手掌拖住她的細(xì)腰,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到十公分,彼此都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四目相對只是,顧典覺得渾身開始發(fā)燙,兩個人越來越近,鼻尖,嘴唇。
忽然,顧典伸出手擋住自己的唇,不好意思的說,我,剛剛吃了好多……
沈未意毫不放棄,另一只手將顧典擋在嘴唇的手拿了下來,湊近她說:“沒事,我不嫌棄。”嘴角流過一絲壞笑。
他含住她的嘴唇,她的身體不由得一抖,顧典覺得有點呼吸不過來,有力推開沈未意,沈未意意猶未盡的松開。
“我想回去了?!鳖櫟鋵λf。
好。
晚上顧典躺在床上,回想那個綿長的吻,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顧典就收到沈未意的消息:開門,我在門外。
顧典開了門,沈未意就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美其名曰,早安吻。好吧,誰讓他有身高優(yōu)勢呢。
兩人來到餐廳吃著早飯,沈未意一邊把裝著咖啡的杯子移到顧典的手邊,一邊聽她說話。
“今天,我們?nèi)ツ??”顧典端起沈未一送過來的咖啡,喝了一口。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沈未意繼續(xù)吃著,席間有酒店經(jīng)理過來詢問要不要安排司機(jī),沈未意拒絕了,堅持要自己開車。
吃完,兩個人便驅(qū)車離開了酒店。
沈未意開了一天的車,臨近傍晚,他們落住在一家當(dāng)?shù)赜忻臏厝频辍?p> 沈未意去停車的空隙,顧典拿著他們兩的證件去前臺登記,這個時候她才覺得學(xué)了這么多年的英語終于派上用場,雖然和沈未意不能相提并論,但基本交流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前臺告訴她,現(xiàn)在只剩下一間情侶總統(tǒng)套房,暫時也沒有要退房的客戶。
顧典站著,不知道該怎么辦,沈未車停好車,走到大堂,看見顧典正在和前臺交談。
“怎么了?”沈未意站在她身側(cè),順勢攬住她的腰。
他們,只有一間房了。顧典有些羞赧。
沈未意笑笑,和前臺說了句OK 。
“放心?!鄙蛭匆饷嗣念^。
兩個人走到房間,一會兒,送來了一瓶紅酒,顧典從服務(wù)員手里接過,放在了床頭。
“你累了么?先去洗澡休息吧?!鄙蛭匆庹f完,向沙發(fā)上一坐。
好。
顧典進(jìn)了衛(wèi)生間洗了好一會兒,等她從衛(wèi)生間出來,發(fā)現(xiàn)沈未意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她輕輕走過去,坐在他身旁,好看的人睡覺都是好看的,他的呼吸深有些重,許是今天白天開了一天的車。
明明自己都這么累了,還問我。顧典心里默默想著,看著眼前睡熟了的沈未意,她的膽子突然大了起來,湊近他,在沈未意的唇上淡淡一吻。
顧典也上了床,沒一會兒,也睡著了。
也許是不適應(yīng)新的環(huán)境,顧典時睡時醒,她決定不睡了,起身下了床卻發(fā)現(xiàn)沈未意早已不在沙發(fā)上,她輕聲叫著沈未意的名字,陽臺上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在。
顧典循著聲音,走到陽臺,沈未意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酒杯,杯子里是服務(wù)員送來的紅酒。
“怎么醒了?”他把她拉到他旁邊坐下。
“你怎么也醒了?”顧典沒有回答,反過來問他。
“你這問問題的功夫是跟方澄學(xué)的么?”沈未意笑笑。
“我,不太喜歡酒店里的床,一直時睡時醒的。你從沙發(fā)上醒了,就一直坐在這里么?”
顧典被夜晚的海風(fēng)吹著,瞇眼看著沈未意問道。
嗯。他輕輕的答了一聲。
“我陪你說說話吧?!鳖櫟淇粗蛭匆?。
“我生日的那條項鏈?zhǔn)遣皇悄阕屃稚钏徒o我的?”顧典假裝不經(jīng)意的問。
“是,你都知道了?”沈未意看著顧典,眼里都是驚喜。
“嗯?!鳖櫟潼c點頭,“你不問我是怎么知道的?”
“不用。我猜,你也早就知道了?!鄙蛭匆庑χ戳丝此?。
他說完,起身走進(jìn)里屋,等他回來時,手里拿著一個盒子。
顧典一眼便認(rèn)出是上次被她退回去的生日禮物。
“你一直帶著?”顧典大吃一驚。
沈未意沒回答,手輕輕得把項鏈戴在顧典的脖子上,湊近她的耳朵:缺席了你那么多年,從今以后,再也不會了。
說完就含住她的唇瓣,暴風(fēng)驟雨般吻鋪天蓋地席卷而來,臉上,眼睛,鼻子,耳垂,脖子,他的吻熱烈而又溫柔。顧典被他吻得腿軟,整個人都掛在沈未意的身上。他順勢俯身,把顧典公主抱了起來,走進(jìn)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