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警署警長辦公室,周強向李正遠匯報著情況。
“在接到報警前,我們在清水村附近找到了嫌疑越野車,當時正翻倒在公路邊的深溝內?!?p> “深溝約十米高車輛不易被發(fā)現(xiàn),同時,昨天SWAT小隊追蹤時天色已暗,并沒有發(fā)現(xiàn)地面的痕跡?!?p> “經過勘驗,車輛損壞嚴重,車內空無一人有大量血跡,前風擋玻璃破裂脫落,四周也沒有發(fā)現(xiàn)嫌疑人?!?p> “就在我們勘驗現(xiàn)場時接到了指揮中心的電話,說清水村發(fā)現(xiàn)了疑似感染者?!?p> “我們很快就趕到了清水村,發(fā)現(xiàn)那個疑似感染者正是臧俊發(fā),但是經過排查,并沒有發(fā)現(xiàn)沐正川的蹤跡?!?p> “村里的人都沒有見過他,他們很肯定當時就是臧俊發(fā)一人進入了清水村?!?p> “據(jù)我推斷,臧俊發(fā)二人逃離的目的地就是清水村,臧俊發(fā)的叔叔就是清水村人?!?p> “在即將達到清水村時,沐正川異變咬傷了臧俊發(fā)的右臂,導致車輛失控后掉入到了公路邊的路溝內?!?p> “沐正川當時在后排未系安全帶,他從前風擋玻璃處被甩出車外?!?p> “臧俊發(fā)當時看到了他的樣貌心中恐懼,慌亂之下忍著傷痛只身逃離到了清水村,找到了他的叔叔臧順?!?p> “臧順安排他在祖屋住下,今天上午去看他時被攻擊,臧順慌亂之下逃離,臧俊發(fā)追著他跑到了村子里?!?p> “致使六位村民被感染...”
說到這里周強語氣一頓,緊接著迅速調整好情緒繼續(xù)說道,“我們以清水村為中心,向周邊五公里范圍輻射排查?!?p> “但截至目前,仍未發(fā)現(xiàn)沐正川的蹤跡...”
“加大排查力度,感染變異后移動速度很慢,務必于今天落日前找到他的下落!”李正遠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不能再有市民被感染了?!?p> “是!”周強離去。
李正遠盯著墻上的紫月市地圖喃喃自語:“沐正川,你究竟在哪里?”
蘭心小區(qū)大門口。
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和一個六歲的孩子,站在大門處不停地向外張望。
“媽媽,爸爸怎么還不回來?”長相清秀的小男孩拉著女人的手問道,稚嫩的臉上滿是好奇。
小男孩虎頭虎腦很是可愛。
“伊兒,爸爸單位有事要加班,估計很快就回來了?!迸诵氖轮刂?,焦慮的臉頰上努力擠出了一絲笑容。
“爸爸說話不算數(shù),明明說好和我一起過生日呢,他卻沒有回來?!毙∧泻⒕镏∽鞚M臉委屈。
女人聞言差點兒哭出了聲,她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叫董琳玉,是沐正川的妻子。
因為一些原因,他們結婚多年才有了伊兒這個兒子,二人對兒子非常地疼愛。
昨天是兒子的生日,她提前下班回家做了頓豐盛的晚餐,就等丈夫回家給兒子慶生了。
但丈夫卻是遲遲未歸。
她先后打了很多電話,剛開始電話能打通卻無人接聽,直至昨晚半夜再打時...手機關機了。
這不正常,非常的不正常。
她與丈夫沐正川生活了很多年,非常了解丈夫的性格為人。
沐正川很是顧家,更深愛著自己和兒子,結婚多年來從未發(fā)生過聯(lián)系不上的情況。
即使他值夜班或者有其他事情,都會主動打電話或是發(fā)信息報平安。
昨晚電話不接,信息不回,直至手機關機...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特別是昨晚給丈夫的同事及好友程敬業(yè)打電話時,對方的手機同樣是無人接聽。
又給另外幾個同事通了電話,他們卻是支支吾吾,說了句不太清楚便直接掛斷了電話,再打時手機卻是關機。
一種十分不好的感覺自董琳玉的心間升起,她心神不寧,坐立不安,特別想跑到丈夫的單位去看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但她去不了,全市已經戒嚴了,路上巡邏的警察已將她遣返回來了一次。
如果自己再跑出去,面臨的后果將是被拘役,事情反而更加的糟糕了,自己被抓兒子怎么辦?
她也撥打了報警電話,警署的人卻是讓她在家等候消息...
無奈之下,董琳玉只能帶著兒子等待在小區(qū)的大門口,期盼著丈夫的身影在她的眼前出現(xiàn),就算是被警察遣返回來也行...
董琳玉盯著小區(qū)門外丈夫回家的方向暗自出神,“正川,你究竟在哪里?”
此時此刻的董琳玉并不知道,她的丈夫沐正川,將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2123年5月1日,星期一,AM11:25。
夏蘭鎮(zhèn),清水村,村長家。
一位年長的老者居中而坐,四周或坐或站擠滿了人,整個房間卻是鴉雀無聲。
老者叫苦逝川,正是清水村的村長。
苦逝川滿頭銀發(fā),胡須花白,布滿皺紋的臉上有雙明亮的眼睛,隱約散發(fā)著慈祥的目光。
這是個和藹可親的老人。
“事情的經過我已經知道了。”苦逝川的目光掃過眾人,他的目光并不犀利,卻充滿了威嚴。
“事情既然已經發(fā)生,說再多也是于事無補,但這件事怪不到老臧家的頭上?!?p> “可是,如果不是老臧叔的侄兒,我家那口子就不會被感染...”一個中年婦女唯唯諾諾低聲說道。
苦逝川聞言卻是雙目一瞪,氣不打一處起,“平時讓你們多看看新聞,多了解一些外界的情況?!?p> “很多事情都與我們的生活息息相關,特別是對我們清水村的發(fā)展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可你們呢?”
“喝酒、打牌,游手好閑,但凡你們之中有一個人關注到了市政廳的通告,就不會赤手空拳與感染者搏斗!”
“你們呀!你們!咳咳!...”老人有些氣急敗壞,咳嗽連連。
“村長!您別生氣!”
“村長!注意身體!”
“村長!”
...
眾村民見狀面露擔憂,紛紛上前安慰。
苦逝川今年七十二歲,他的一身都奉獻給了清水村,致力于清水村的發(fā)展。
可以說,清水村村民現(xiàn)在衣食無憂、幸福美滿的生活,是他一手締造的,他居功至偉全村信服。
按道理,苦逝川的年紀已不適合再擔任村長的職務,但全體村民都堅決不同意他的卸職。
特別是苦逝川還未發(fā)現(xiàn)合適的村民能接任他,所以一直任職到了現(xiàn)在。
苦逝川擺擺手示意無妨,“對于那些被感染的村民,我也很心痛,但你們要曉得,我們憤怒的目標不是那些普通人?!?p> “而是造成病毒爆發(fā)的幕后之人!是那些罪惡滔天喪盡天良的主使之人!”
“你們...明白嗎?!”苦逝川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字一句的吼道。
“村長,明白!”
“我們知道錯了,村長您別生氣?!?p> “村長,我們明白了?!?p> “那些可惡的家伙不得好死!”
“對!”
...
眾村民紛紛表態(tài),義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