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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旗

第五十六章 紈绔本性

酒旗 薄霧掩 3042 2020-02-24 15:46:03

  “禁軍的人來了!唐月輕!你指使這女人京中動武,還刺殺有功名在身的學子!你完了!京兆府也保不住你!”一群書生學子見禁軍趕來,好似找到了救星一般。

  唐月輕看著領頭的張遇明,對著門前的這些年輕人說道:“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都回去好好讀書,正大光明的科考入仕,不要想著那些有點名聲的人能給你們便利,跑去投其所好,任人驅使。”

  學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領頭一人毫無覺悟,說道:“唐月輕!死到臨頭你還嘴硬!禁軍馬上會將你關入大牢,你要為你的狂妄付出代價!”

  “說得好!”張遇明冷著臉走到唐府門前,盯著那個領頭的人說道:“把他們統(tǒng)統(tǒng)給我綁起來!抓進大牢,以沖擊平民宅邸論罪!”

  什么?!

  一群學子書生大驚失色,見形勢不對,慌忙叫喊著往四處奔逃。禁軍可不給他們機會,將這些手無縛雞之力三兩下打暈拍倒,呼延贊一把提起那個領頭的,重重的摔在地上,毫不客氣的踩在他頭上。

  “都帶走!”

  張遇明說完,便上了臺階,唐月輕拉著他和高處恭,李漣一起回府。街上的人看了,都大跌眼鏡。

  馬行街住的,一般都是富商,基層官員。不說大富大貴,卻也不是普通百姓。這唐家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待人客氣還頗有禮節(jié)。今日卻與平時大不相同,先是有人登門尋釁,而后又有飛刀傷人,如今禁軍都來了,不分由說就把那些人抓走了,唐家家主似乎還和那位禁軍將領交情不淺。這以后該怎么相處,人人心里都有個譜了。

  一個賊頭賊腦,假裝在金明池旁閑逛的人目睹了唐府門前發(fā)生的事,單手遮下斗笠,轉身就走,卻不想一頭碰上一個人,這人臉上有道可怖的傷疤,體型巨大,正充滿嘲諷的看著自己。

  唐家偏院,唐月輕和高處恭,張遇民坐在臺階下的椅子上,院子里的唐家護衛(wèi)手持鋼刀,押著一排跪在地上的各種各樣的人。老杜提著那個人過來,一把丟地上。

  “公子,都在這里了?!?p>  唐月輕閉目養(yǎng)神了一陣子,睜開眼睛問道:“你們是誰的手下?”

  幾個人心虛的互相看了看,都低頭不語,被老杜抓回來的那個磕頭說道:“貴人,貴人,我等乃是平頭百姓,并無得罪貴人之處,不知何故將我等抓來?”

  老杜一巴掌打在這人腦袋上,他只感覺一塊鐵餅砸在頭上,眼冒金星。老杜從他身上搜出一塊刻著“賈”字的牌子,拿給唐月輕,唐月輕接過來拿在手中看了看,臉色就很不好了:“這個賈云離,我與他并無交集,更遑論仇隙,先前因些許小事壞我名聲,我敬他是個長者,不做理會。如今竟然踏上門來,這是拿我唐某人當軟柿子捏了……”

  高處恭聽了張遇明附耳過來說了緣由,眼神不善:“老唐,這老東西不識抬舉,我?guī)湍憬鉀Q他?!?p>  “你新升官爵,就不要再惹麻煩了,再說了,一個老朽都擺不平,我也不用在汴梁混了。老杜,把這些人解決了,留一個回去報信?!?p>  老杜應了一聲,帶著護衛(wèi)拉著這些大呼小叫的人出了唐府,奔到城外亂葬崗,一刀一個,除了留下一個報信的外,盡數(shù)殺了,棄尸荒野。

  那活下來的賈家下人屁滾尿流的跑回賈府,將事情一一說了,老態(tài)龍鐘的賈云離坐在書房的椅子上,臉色陰沉的聽下人說了。便讓他下去。

  屋子里還有兩個年紀相仿的老者,其中一人還好,另一個被嚇的不輕,慌張的對賈云離說道:“賈兄,要不算了吧,此人同禁軍都有交往,老兄你莫要惹禍上身啊!”

  賈云離臉上的老年斑皺在一起,憤恨的說道:“先是落了老夫面子,又欺吾外孫,如今更是殺吾家丁,此人如此膽大妄為,難道沒有國法了嗎?老夫這就聯(lián)合諸位大儒,一起上書給趙丞相,老夫就不信他也不管此事!”

  另一個老者摸著胡須說道:“不可,賈兄,老夫聽聞此人同諸多權貴子侄交好,尤其是高處恭,他新立大功,此時他若是出面,賈兄未必能有勝算。何況此人還是楚天詞師父,楚昭鋪不會坐視不管?!?p>  賈云離一把把茶杯摔在地上,砸的粉碎:“可這口氣,難道就白白受了?”

  “不然,老夫聽說他打過符家二子,往日有仇,雖說后來賠了銀子,可是……”

  賈云離愣了片刻,竊喜的看著這老者說道:“借刀殺人?妙啊……!”

  “哈哈哈哈哈!”房子里響起了大笑聲。

  賈云離以為這事沒完,還在想著怎么變本加厲的對付唐月輕。但他根本不知道,他惹的是什么人。唐月輕是個守成的性子,警告了賈云離就覺得夠了。可高處恭卻不是個好相與的,他不去禍害別人就不錯了,如今賈云離竟然敢欺負到唐家大門口來?唐月輕可是他師父!這不就是在往死里打他高處恭的臉嗎?從唐府了解到的情況他全都記在了心里,別了唐月輕,一回到府上就把王師定,石允,張遇明,柳宣喊到自己家中,派人去探查消息。

  賈云離一生無子,共育有二女。大女兒嫁與國子監(jiān)少丞秦江五,二女兒嫁與戶部員外郎鄭元。

  這天晚上,秦江五的獨子秦左傳,就是春游獵會上和唐月輕爭黑熊的那位,正在西教坊喝花酒,平日里他都是呼朋引伴,今日不知何故,喊了他們都沒人來,各個都推說有事。

  秦左傳壞笑著捏了捏手旁的滾圓,那煙花女子媚笑著拍了拍他的胸口:“秦公子,來,再喝一口嘛~”

  秦左傳笑著看向女子,并沒有接過來,說道:“你來喂本公子喝?!?p>  那女子假裝嗔怪道:“討厭~公子貫會欺負人家~”

  說著女子便端起酒杯含在嘴里,笑著起身,雙手搭在秦左傳脖子和肩膀上,扭著水蛇腰。眼看著就要喂進去了。只聽到“砰!”的一聲,房門被砸的稀碎,女子突然受到驚嚇,一個沒忍住,滿口的酒水噴到了秦左傳的臉上,秦左傳又驚又怒,一腳把女子踢開,摸了摸臉上的酒,剛才沒防備,都被噴眼睛里了,如今正費力的睜眼,卻疼得厲害,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到進來一堆模糊的人影。

  高處恭上前問道:“你就是秦左傳?”

  秦左傳用手揉著眼睛,心里卻明白來者不善,連忙說道:“我父親可是國子監(jiān)少丞,你們是什么人?竟然打擾本公子雅興!本公子……”

  高處恭不等他說完,一腳踹在秦左傳胸口,將他踢到地上,桌子,花瓶,架子都倒在地上。王師定抱起旁邊一個彩釉花瓶對準秦左傳的頭就砸了下去,張遇明和柳宣,石允三人對頭破血流的秦左傳一頓拳打腳踢,直到?jīng)]聲了,才住了手。

  高處恭回頭看著擠在門口看熱鬧的人群,冷峻的說道:“記住了!若是有人來問是誰干的,就告訴他,我叫高處恭!”

  夜里的秦家人影匆忙,慌亂異常。秦左傳的房子里,賈氏不停的哭泣,秦江五狠聲問下人:“是誰干的?!”

  那下人畏懼的說道:“回……回老爺,聽教坊……教坊的人說,打公子的,是……是高處恭。”

  秦江五的臉色從憤怒變?yōu)闈q紅,拳頭握了很久,終歸是松了下來,嘆了口氣。

  賈氏哭哭啼啼的說道:“傳兒?。∥业膫鲀?!那些天殺的賊!怎么下這么重的手??!哎呀我的兒?。 ?p>  秦江五煩躁的吼道:“別哭了!”

  賈氏擦了擦眼淚,指著秦江五罵道:“兒子都被打成這樣了!你還不去報官,為兒子討回公道!坐在家里呵斥我一個婦人!你還是不是男人你!我跟你拼了我!”

  說罷連哭帶喊的上來揪著秦江五的胡子,在他臉上又撓又抓,秦江五又煩又怒,一把把賈氏推倒在地上。

  “我不活了!天??!”賈氏在地上不起來,鬧騰不休,秦江五摸著被揪了一半的胡子,又氣又惱,這時候,門外賈云離拄著拐杖,在下人的攙扶下進來,一進門看到如此混亂,登時就推開下人,一棍子打在秦江五身上:“混賬!我女兒是你能隨意欺負的?!”

  秦江五連忙躲閃,口中喊道:“岳父大人!是她先上來抓撓小婿的!”

  賈云離充耳不聞,狠狠的抽了秦江五幾棍子,才注意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秦左傳。

  “誰人下的毒手?!”賈云離心疼的吼道。

  賈氏見父親來了,擦著眼淚爬起來,哽咽著說道:“叫什么高處恭的,對傳兒下了如此重手,這窩囊廢沒用,聽了便不敢吱聲了!爹,你可要為傳兒作主啊!”

  賈云離臉上一抽,高處恭……

  他原以為,高處恭只是同唐月輕要好,如今看來,關系匪淺,加上楚天詞,賈家恐怕真不是對手??膳f怨未清,又添新仇……

  “唐月輕!老夫與你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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