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介朝著小范閑指的地方看去,只見一位白衣青年朝他笑了笑,剛想說話,還未待開口,就有人出聲了。
“不是這個,是他?!?p> 站在一旁的五竹開口,擋在了既明身前,指了指范閑道。
一旁傻傻站著范閑,見費介把目光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連忙沖著眼前的邋遢漢子扯出了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費介嘴角一抽,不去看他,轉(zhuǎn)頭朝著開口的黑衣蒙眼少年道:“原來是五大人,五大人為何在此,哦對對對,是我糊涂了。”
見五竹指了指眼前的裝傻充愣的少年,費介頓時想了起來。
“這位是?”費介的目光沖著既明打量道。
五竹見狀,只好回復(fù)道:“小姐當(dāng)年對他有恩,他來教導(dǎo)范閑劍術(shù)與書法?!?p> “不知先生名諱?”
見費介問他,既明笑了笑開口道
“既明”
費介此時雖有疑問,但他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將這個名字記在了心里,打算回頭便向院長匯報此事。
看到對方認(rèn)識五竹叔,范閑知道這個事情輪不到自己插嘴,繼續(xù)裝傻充愣地坐到了床上。
等大人們把事情都說清楚了,范閑才用小胳膊給眼前的費介遞了一杯茶水,等費介接過后,然后躲到五竹身后呵呵傻笑著,扮演著癡呆兒。
可惜今天晚上這一出,屋內(nèi)的三個人誰信他是個簡單的小孩子,誰信誰就是真的傻子,眼前還在捂著頭的費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此時的天色已經(jīng)微微亮了,經(jīng)過這么一折騰,一晚便差不多過去了,屋外傳來仆人燒水與閑談的聲音。
此時在五竹的店內(nèi),費介與五竹正在小眼瞪黑布,氣氛一番詭異,片刻,五竹開口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
“京都那個跛子讓你來的?”
費介恭恭敬敬的回道:“回五大人,正是院長讓小人來教范小少爺些識毒,用毒的本事,畢竟范閑小少爺遲早要踏足京都,學(xué)點東西,好防身,不至于稀里糊涂的就去了?!?p> 五竹搖了搖頭,說道:“那跛子的目的不會這么簡單的還有什么目的,一并說出來?!?p> “其實院長還想找到小姐留下的那個箱子,萬一被有心人找到,這樣的話麻煩可就大了。”費介稍彎身子,向五竹回道,也不由得費介向五竹畢恭畢敬的,五竹的實力雖然只有少數(shù)幾個人知道,但恰恰費介就是其中的一員。
五竹的實力堪比大宗師,這可不是說著玩的,是實實在在打出來的,他也就用毒好了些,可實在不敢對大宗師如此放肆。
“小姐的箱子,已經(jīng)不在了,當(dāng)時小姐走的時候已經(jīng)把箱子毀掉了,你也不必找了?!蔽逯耖_口了。
“是,我會稟告院長的?!辟M介見五竹如此說了,雖然心中不信,但還老老實實的回復(fù),畢竟大宗師說的話,他還是不敢反駁的。
“五大人,恕我直言,之前范閑小少爺拍我的時候,那股力道,恐怕不是小孩正常該有的,您提前教他真氣,會不會早了些,怕是對身體有損傷??!”
“奇怪的還在后面,他的真氣功法不是我教的也不是既明教的?!蔽逯窨粗@個即將成為小主人老師的毒物,淡淡道:“就辛苦你了。”
......
......
儋州,五竹雜貨鋪
這家經(jīng)常開一天歇息兩天的奇怪店鋪,今日里竟然開門了,這讓住在五竹雜貨鋪周圍的居民們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四年來,他們也會有一些需要到五竹的雜貨鋪去買東西的時候,而這家雜貨鋪也早已成為四年前的街頭談資。
這家店很怪,開一天門,歇息兩天,然后再開門。而這家店的老板呢,更怪,一位黑布蒙眼的少年,四年來基本沒什么容貌上的變化,臉也是極其的水嫩,這讓一些女子們對于這家店充滿了好奇,兩個很怪的地方重合在一起,附近的居民們雖然好奇,但也不敢太過去探究,生怕惹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出來。
店內(nèi),費介、五竹與既明正在進(jìn)行友好的商談,只見談話之間,費介雖有微詞身體有些顯得搖搖欲墜,但在既明與五竹的出手幫助下,費介重新站好,就之前的話題表示贊同。
本次會談,在親切友好的氣氛中進(jìn)行,費介表示,范閑未來終須進(jìn)京,他需要以盡快的速度來教授范閑放毒與防毒,其中需要連貫性的教學(xué),這需要范閑大量的時間。
而既明表示,范閑的下午的學(xué)習(xí)時間,自前些時日來就屬于既明所有,對于費介的不良動機(jī)以予強(qiáng)烈譴責(zé)!并強(qiáng)調(diào)范閑的下午的獨自授課時間神圣不可侵犯。
關(guān)于費介的突然入侵暴行,五竹在會談中深表同情,并提議因范閑缺乏實戰(zhàn)經(jīng)驗難以立足,上午作為五竹的授課時間以維護(hù)雙方的友好和平。
就保持目前的友好合作基礎(chǔ)上,費介秉著和平互助的原則,就范閑傍晚與晚上的業(yè)余時間問題發(fā)表了講話。
在此期間,經(jīng)過一系列和平友好商談的情況后,三方就范閑的授課時間達(dá)成了一致的共識。
......
......
白日里,費介在去伯爵府前,已經(jīng)動用監(jiān)察院駐留在儋州的人手將既明的情報加急送往京都,但是他心里總覺得這位明先生很是危險,這是一種直覺,一種常年混在生死一線的直覺。他的直覺告訴他,不要去招惹這位所謂的文弱書生,不然,他會很慘很慘。
伯爵別府來了位奇怪的先生,遞交了名帖之后,得到了老夫人的親自接見,又不知如何,得到了老夫人的信任,開始擔(dān)任范家少爺?shù)牡诙幌壬?p> 丫環(huán)們早就把這件事情傳開了,都很奇怪,一個頭上裹著紗布,看著像老流氓一樣的家伙怎么有資格當(dāng)自家可愛少爺?shù)南壬?,至于前幾日來的那位既明先生,丫鬟們則是抱著種種幻想的態(tài)度去談?wù)摗?p> 雖然短短幾日,自家少爺就多了兩位先生,但是自家少爺那么優(yōu)秀,有先生來教,這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么。
書房里,范閑正乖巧可人地給費先生捶背,昨日里晚上他用悶枕這一無師自通的技能誤傷了友軍,而且這位友軍還成為了自己的直系長官,他現(xiàn)在心里慌得一批,這時候得趕緊討好討好。
“老師啊,這可不能怪學(xué)生。”他奶聲奶氣說著話,自己心里覺得挺惡心,“您拿把刀子,學(xué)生年紀(jì)小,所以沖動了些。”
費介心想自己不拿刀子怎么把那門撬開,自己只是準(zhǔn)備偷偷來看看這個傳說中的私生子長的什么模樣,誰知道小孩子家家的,居然半夜不睡覺在玩失眠。
所以有此誤會也是難免的,只是后腦還有些痛,可惜了,以后一定要想辦法把這筆債討回來,看著既明文文弱弱不顯山不露水的,就能把范閑治的服服帖帖的,這得拉下臉來跟人學(xué)學(xué),范閑這小子鬼精鬼精的,怕是不知道啥時候又著了范閑這小子的道。
費介在與范閑嘮了幾句就回房間了,現(xiàn)在還不是他授課的時候,范閑還在練字,就不打擾他了,那位既明先生下午來的時間極不穩(wěn)定,他可不想在偷偷教授范閑的時候碰到既明,昨晚上既明給他的壓力,那還記著呢,那壓迫感真難受。
為了不碰到既明,他還是順從內(nèi)心的直覺回房間吧。
范閑還在苦哈哈的練字,昨日里不知為啥,既明又給他加了重量,聽既明說,你又不是小孩,就沒必要做些小孩的量了,原本時間就可以寫完的量又得加時間繼續(xù)寫,范閑頭都大了。
青姻
好吧,高估自己了,昨下午睡到了今天下午,欠6章,盡快補(b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