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閑聊
......卡茲戴爾某處小據(jù)點.....
燃燒著的篝火不斷傳出噼里啪啦的響聲,一條橫躺的枯黃樹干上,綠皇一邊看著手機中的信息,一邊往旺盛的火焰中添加木柴。
“攝政王還真是大手筆?!?p> 稍許時間后綠皇發(fā)出感嘆,收起手機,拿起臨時烤架上的馱肉腿。
篝火另一端的煤陷入沉思。
如果按他以前的行事風格,肯定不會因為這種情況而苦惱,但現(xiàn)在他不是大炎執(zhí)掌軍團的將軍,而是僅有個位數(shù)成員組成的組織中的一員。
或者換句更簡潔的話來說,他不希望在這種沒必要的情況下,損失本就不多的戰(zhàn)斗力。
可問題是,如果他們現(xiàn)在回去,也就相當于一開始的戰(zhàn)術策略全都要重新部署,這會令本就喪失先機的他們更加被動。
想到這里煤略感心煩,他從身旁橫七豎八的尸體邊拿起一把還算干凈的長劍。
手掌接觸到劍柄的瞬間,熱量從劍身之上展開,雖然沒有像史爾特爾或者斯塔萬格那種長劍燃火,但劍身周圍輕微扭曲的空氣依舊證明著它的溫度。
“哦?不用你繳獲的那把長劍么?”
“那把劍是殺人的,作為廚具太浪費了。”
煤頭也沒抬,轉(zhuǎn)手用高溫消毒后的長劍切下一塊處理好的馱肉,放在熊熊燃燒的篝火之上。
內(nèi)外同時加溫下,馱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變熟,煤看準時機用鹽巴和黑胡椒將馱肉稍作調(diào)味后塞入嘴中咀嚼。
“嘖,長期用來作為運輸工具的馱獸肉,有些牙磣?!?p> “不錯了,烏薩斯那邊的肉比這個還要抽象?!?p> “有機會可以去試一試。”
三言兩語后二人又陷入沉默,各自吃著手中的晚餐。
周遭血腥荒涼的環(huán)境下,他們略微粗的獷吃飯方式也顯得十分紳士,只是這樣評論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似乎不太妥當。
沒錯,他們之所以會選擇在此處休整的原因,正是這批在必經(jīng)之路上以逸待勞,準備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的雇傭兵團。
結果也跟他們預測的差不多,的確是以逸待勞的殺了個措手不及,只不過措手不及的是他們而已。
大幾十號人,連帶著馱運物資的馱獸一起,都沒堅持10分鐘就已經(jīng)慘遭團滅。
這種小插曲綠皇和煤自然是都沒太放在心上,畢竟之前綠皇所展現(xiàn)出的實力,足以令他們這一路前行無阻。
過了大概5分鐘,煤擦著嘴角詢問綠皇的意見。
“咱們怎么說?現(xiàn)在掉頭的話...”
“沒那個必要?!?p> 綠皇將吃的差不多的骨頭扔向身后,伸了個攔腰,朝著吉普車的方向走去。
“那家伙既然還能發(fā)消息,就證明已經(jīng)撐過了這一波,現(xiàn)在回去只會拖慢整體節(jié)奏。”
煤把作為餐具的長劍換至左手,隨即將長劍朝著熊熊燃燒的篝火中扎去。
剎那間,篝火熄滅,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根本不會相信這詭異的一幕。
“你還挺信任他的?!?p> “那倒也不是,主要是咱們要面對的可能比他們加起來都麻煩。”
綠皇拉開車門,示意開了一路車的煤去后座休息,自己來開一會兒。
“恩?!?p> 煤拉開車門,轉(zhuǎn)頭看向他們來的道路。
短短的兩天內(nèi),已經(jīng)有超過三波雇傭兵埋伏他們,其中還不包括剛出城就被他們碾壓的那支大隊。
只不過后面這些雇傭兵的實力有些捉襟見肘,說好聽點叫對于自身過于自信,說難聽點叫做沒半點B數(shù)。
其中不乏拿這些落后不知道多少版本的弩箭,以及被大型雇傭兵團淘汰的武器裝備,甚至于還有想用卡茲戴爾自產(chǎn)自銷的劣質(zhì)炸藥,想直接把他們炸死的‘天才’。
當然,出現(xiàn)這種情況也能讓他們篤定一點,就是他們目前被明碼標價的金額,足以讓這些亡命之徒忽略一些基本情況。
“故意放跑那些雇傭兵回去傳達消息,似乎沒有想象中的有用?!?p> 他點了根煙,沒有放進嘴里,而是朝著剛剛被他們清場的營地扔下,隨后才不疾不徐的坐進車里,靠在坐背上看著漆黑的車頂。
“大炎邊境再亂,比起卡茲戴爾也要和平得多,消息傳播需要的時間存在差異很正常?!?p> 綠皇踩下油門,解答著煤的疑惑。
他自己雖然對卡茲戴爾也不算特別熟悉,但作為‘旅游’來過一次的地點,他還是很清楚這里的一些特色,畢竟那種死亡的體驗對他來說也很新奇。
“怪不得你當時突然展現(xiàn)出那種力量?!?p> 通過綠皇的話語,煤瞬間就想明白為什么之前沒有威脅的戰(zhàn)斗中,綠皇要通過外泄氣勢展現(xiàn)實力。
“那倒也不全是,我也想看看能不能引來些自我良好的‘頂尖高手’,畢竟這里是博卓的故鄉(xiāng)。”
“博卓卡斯替么?還真是沒想到那天是你跟他在礦場戰(zhàn)斗?!?p> 煤了然的點了點頭,綠皇與博卓卡斯替的戰(zhàn)斗余波自然被他察覺到了,但當時作為流民的他,并沒有什么湊熱鬧的想法。
“沒什么可在意的,都只是試探性的淺嘗輒止而已,畢竟我跟他可都不想在那種地方全力戰(zhàn)斗?!?p> 綠皇不太在意的回應著,他說的是實話,如果他跟博卓卡斯替真的全力以赴,那片礦場所包含的整片礦區(qū)都會被摧毀,這并不是他們想見到的場景。
煤沒有繼續(xù)開口,轉(zhuǎn)而閉目養(yǎng)神起來,這剛來卡茲戴爾的前兩天就這么刺激,讓他回想起剛開始回到大炎,從0開始的軍旅生活。
綠皇見煤不在說話,也樂得清閑,隨手將車內(nèi)電臺調(diào)到較為平和的電臺,看著窗外隱隱升起的太陽,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與煤喜歡深思熟慮的性格不同,綠皇不太愛在這種沒意義的思考上浪費時間。他只在乎能否遇到讓自己全力以赴的對手,目前遇到的敵人除了第一波外,連讓他熱身的欲望都沒有。
然而,就在他們駛離小據(jù)點的半小時后,身著統(tǒng)一制服的6人小隊才姍姍來遲。不是他們不能趕在離開之前來,只是他們并沒有和綠皇小組正面開戰(zhàn)的打算。
站在他們最前邊的男人推了下圓框眼鏡,看著被蠻力與精巧格斗技摧毀的據(jù)點,迷彩口罩遮住的面容上升起擔憂之色。
但作為隊長的他還是強壓下?lián)鷳n,開始執(zhí)行最初定下的任務。
“姆拉姆、索拉娜你們?nèi)タ纯催€有沒有活著的?!?p> “明白。”
“收到?!?p> 兩道較為較小的女生從隊長身旁走過,逐一檢查橫七豎八的尸體中是否還有活著的。
只不過這個工作量比想象中的要大很多。
除了被力量撕裂斬斷,一目了然可以斷定為死亡的尸體外,還有更多都是被折斷咽喉,或者震擊心臟而死的存在。
這種尸體看起來就跟睡著了幾乎沒有差別,必須要一一鑒定還有沒有呼吸與心跳。
很快,姆拉姆與索拉娜手上佩戴的手套就已經(jīng)被血液染紅。
作為隊長的男人也看出這種檢查還需要些時間,于是繼續(xù)對著身后的隊員開口。
“普特爾、圖釘去回收一下之前布置的監(jiān)控?!?p> “ok?!?p> “了解。”
這次是兩道男聲傳出,并且一左一右的從隊長身邊走過,朝著最初布置監(jiān)控的隱秘處出發(fā)。
當然,他們只能憑借記憶大致推算監(jiān)控在哪,畢竟整個據(jù)點除了那堆剛剛燃盡的火堆,與擺在火堆旁充當座椅的樹干外,都像是經(jīng)歷過一場小型天災般慘不忍睹。
“這兩人的實力,也太夸張了,scout隊長?!?p> 最后一位站在隊長身后的存在朝前走兩步,與scout并肩而立。
“或許只是他們的冰山一角而已,斯琳珂。”
scout看著破損的房屋、被劍氣整齊切斷的磚墻、數(shù)米深的深坑,每一樣都證明著它們所遭受的非人待遇,即便它們本就不是人。
斯琳珂順著scout的目光一同掃過,隨后轉(zhuǎn)向走回來的姆拉姆與索拉娜。
“怎么樣?”
姆拉姆沒有回話,握拳的手指緊了緊,沒有來得及擦拭的血液順著指縫流出。
索拉娜輕輕搖頭,眼底浮現(xiàn)出一抹深深的忌憚。
“都死了,除去被蠻力劈斬撕裂的外,其余的基本都是被折斷咽喉,或是瞬間的爆發(fā)力蹦碎心臟,這種手法就是為了一擊必殺不留活口所準備的殺人術?!?p> “......”
scout陷入思考,索拉娜她們得出的結論與巴別塔之前收到的信息有些出入。
從之前的情報來看,蠻力是對得上的,但另一個人卻表現(xiàn)出了與上一戰(zhàn)截然不同的戰(zhàn)術。
“這種殺人術......”
斯琳珂略有所思,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般,對著索拉娜詢問。
“折斷咽喉的手指是三根么?”
索拉娜被斯琳珂的問題問愣了一下,隨即說道。
“對,咽喉都是被三根手指折斷,擊碎心臟的手法則是吧食指和中指,無名指與小拇指兩兩組合的手法?!?p> “不好辦了啊...”
“你想到什么了?”
scout開口追問說話說一半的斯琳珂,作為小隊中跟隨凱爾希一同出行過的存在,斯琳珂的閱歷肯定是比他們更加豐富。
“之前我跟隨凱爾希醫(yī)生去大炎時見過類似的殺人手法,不過當時的兇手因為手法與力量不達標,留下過活口......”
“停,說重點?!?p> scout連忙打斷,他很清楚這是位只要回憶就忘記重點的姑娘。
“哦,總之后來我好奇詢問過凱爾希醫(yī)生這種招式,她說那是大炎近些年興起的單兵殺人術,不過由于難上手難精通,無法抓住便捷學習的區(qū)位優(yōu)勢,直擊技術根本痛點,最終被大多數(shù)人放棄了?!?p> “......以后少去聽點經(jīng)濟學講課?!?p> scout有點不知道該怎么吐槽,還是姆拉姆重新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那凱爾希醫(yī)生有說過這招是誰發(fā)明的么?”
“我記得好像是...魏子...什么的來著?!?p> 斯琳珂努力回憶出記住的部分,但僅僅是聽到前兩個字就讓scout想起從博士桌子上看到的一個名字,那張本就有些擔憂的神色更是透過圓框眼鏡展現(xiàn)出來,這完全不是他們小隊能應付的對象。
“隊長?你知道這人是誰了?”
姆拉姆出聲將scout的思緒拉回現(xiàn)實,他緩緩吐出一個令眾人陌生且意外的名字。
“...大炎前任將軍,魏子敬。”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