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方才說了,今日你只要從了本公子、不、棄暗投明加入我白月教,你就可以活命。但本公子也說了,要殺你全家,令你在世親人只剩本公子一人,以斷了你的念想。不過,念在你乖乖順從聽話的份上,我可以改改...”
“改改?不是全改?”趙黑丫問。
“對,只是改改,當然不是全改。趙黑丫你聽好了,你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他們兩個,加那個舀水的,全死...”
“錢公子,請說另一個選擇?!壁w黑丫心說這種選項你也好意思講出口?
“或者二選一,他們兩個,一生一死?!?p> “哪兩個?”趙黑丫問。
“你大哥,或,這陌生少年。”錢坤答。
“什么意思?”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錢坤不耐煩道。
趙黑丫嘆一口氣,“錢公子,你不但要得到我的人,而且今日必須殺一個,才滿意?”
“對,本公子今日就必須要見血。”
“見血?那容易,小女子剛好來月事了...”
“滾!你這女人故意的吧!當心惹惱了本公子屠你全家!”
一邊看戲的梁涼呲著狗嘴大笑出聲,“這女子當真有趣,耐看,越看越有趣。”
趙黑丫當然不會覺得有趣,她完全是無奈之舉,做做最后的垂死掙扎而已,“錢公子,那我們滾了?別舀了,錢公子讓咱們滾,咱們還不快滾?”
“趙!黑!丫!”錢坤竟有點抓狂。
“要不然...您殺我?”趙黑丫繼續(xù)征詢道。
“麻利兒的,快些選,再廢話,再廢話我就真不客氣了!”錢坤心道調(diào)戲這么一個聰明女子還真是麻煩,啰里啰嗦,把好興致都磨沒了。
“你,還有你,下去!”錢坤指揮兩名手下跳到黑日旗小船,拔刀出鞘,分別比在趙黑丫大哥與銀袍少年兩人的脖子上。
趙黑丫眼見沒法繼續(xù)拖延時間,只好無奈的望向兩人。
“黑丫!大哥與他們拼...”
“大哥,請住嘴?!壁w黑丫無奈的打斷。
“少年人,你叫什么名字?!壁w黑丫問。
銀袍少年全程冷眼旁觀,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即便到了此時,也依舊沒有多少表情的變化,淡定自若之極,確實異于常人,不似這個年紀應有的表現(xiàn)。
“名字?”少年眼神中閃過一絲恍惚,隨后恢復清明,沉聲道:“吾乃...”
“常山...”
“趙子龍是也!”
梁涼落爪擊掌,恍然大悟,“可不咋的,這位豈不是就是那少年趙云的模樣!簡直與書中記載描述的一模一樣!”
“常山,趙家村,小囡那口中的兒時玩伴?還真有這么一號人??!”梁涼驚喜。
“喂,梁小兄弟,從方才起你就一驚一乍,怎么,又犯病了?”趙曦撓頭問。
“老鄙,你們村的,你不是村長?不認得?”梁涼反問。
“認得?不認得誰?”
“那銀袍少年?。 ?p> 趙曦定睛觀瞧,“沒見過,想必是我到趙家村時,他已早就出村闖蕩。只是,趙家村人,為何會與黑日界域的人混在一起?”
“不重要不重要!”松獅梁興奮的原地打轉。
汪汪汪汪汪...“我一定要收服他!一定!”
少年梁涼看三國時,最愛武將即是忠肝義膽趙子龍,當真是有勇有謀、渾身是膽的常勝將軍,乃類神近妖一般的完美人物。
此刻遇到,怎能不搜集?
“系統(tǒng)?系統(tǒng)在嗎?這個可以收服為我的主人不?”
滴...
“抱歉,您尚未解鎖此功能?!?p> ......
另一邊,趙黑丫并不激動,她哪里看過什么三國演義,于她而言,不過是個陌生名字。
“少年,子龍,是你的名?”
“不是。我本名趙云,字子龍?!?p> “果然出身大戶人家,還取了字?!壁w黑丫眼底閃過一絲嫉妒,心道我若是也出生在那大戶人家,今日何需遭此劫難,“好,敢問子龍小兄弟,你,怕死不怕?”
“死?我年紀輕輕,為何會死?”銀袍少年說話間取下背上竹筒,打開竹筒,其中是一柄亮銀槍的六個截段。
拼接,不急不徐,手指都不曾顫抖一瞬,分明是心中毫無波瀾的表現(xiàn)。
三五秒間,銀槍在少年五指翻飛中重新變回本來模樣。
少年右手緊握銀槍槍身,槍尖沖天,槍尾在船上頓上一頓,氣勢即開始如海浪流云般層疊展開,颯爽之氣愈發(fā)英姿勃勃。
“好看!”吳剛也不禁出聲贊嘆,“這才是真真正正的濁世佳公子、翩翩美少年?!迸c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錢家公子哥的銀樣蠟槍頭,一副腎虛虧空的鬼樣子。
與此同時,少年趙云左手單手解下腰間佩劍,五指牢牢按住劍鞘,似乎手腕一抖,神劍之虹光即會離鞘殺敵。
“青釭劍?”梁涼看得仔細,那劍柄上分明刻著“青釭”二字。與書中記載簡直一般無二。
梁涼越看越喜歡,恨不得沖上去抱著趙云的腦袋親上兩口。
于是...
他就這般做了。
“反正是狗形態(tài),倒是也不會引人特別稱奇。”
只見梁涼如同街頭偶遇愛豆的女粉絲,后面兩條狗大腿齊齊發(fā)力,一記飛天縱躍,跨越幾十個頭頂后,穩(wěn)穩(wěn)落在趙云肩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兩個毛爪子迅速摟住對方白皙的脖頸,狗頭湊到趙云臉上猛的一頓舔舐。
“快哉!好不快哉!”梁涼心中暗爽。卻沒意識到他的一系列行為愈來愈像真正的狗了。
而少年明顯有些不知所措,也是今日第一次露出這個年紀應該有的窘態(tài),“好狗兒好狗兒,好了好了,今晨才洗的臉...”
眾人都笑了,雖然笑的意味各不相同。
而錢坤,眼神凝重的望望松獅狗,又望望不遠處的吳剛趙曦二人,并未發(fā)話。
他早已令手下錦衣護衛(wèi)將黑日旗小船團團包圍,而那松獅狗竟然縱身一躍就穿過重重人首,顯然不是一般的狗。而從常理推斷,養(yǎng)的狗若不一般,其主人必定更加非凡。
尤其吳剛,錢坤看著甚是眼熟,只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