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李月珺吃過飯后,正在院子里散步。
這時,素紅忽然過來稟報:“王妃,有位叫花月的姑娘找你?!?p> 花月,她來干嘛?也好,既然來了,正好給她說說,讓她暫時先緩緩李齊氏的事情。
“她人在何處?”
“在后門,我?guī)蹂^去?!?p> 李月珺跟隨素紅來到后門,花月正焦急在門口走來走去。
看著一臉焦急的花月,李月珺詢問道:“怎么了?”
花月張了張口,看到李月珺身后的素紅,她便話咽回去了。
素紅見此情況,識趣離開她們視線。
等素紅走遠后,花月立即對李月珺行禮,急切說:“姑娘,今天我被荀姨娘罰去打掃花園。我在花園看到周姨娘和一個神秘男子在聊天,周姨娘臉上極其憤怒?!?p> 神秘男子?
這周姨娘不會是……
不,應該不會,李信說他和周姨娘是真愛,周姨娘應該不會做出背叛他的事。
如果不是這樣話,那個神秘男子會是誰?
“花月,那你聽到他們說了什么?”
花月回憶道:“只聽到周姨娘說什么‘早知道當初一不做二不休把小的也弄死,如果她想起那件事,她肯定不會放過我’?!?p> 李月珺越聽這話越覺得周姨娘口中那個小很有可能是自己,而且聽這話,原主小時候失過憶,這事很有可能跟周姨娘有關。
只是那個神秘男子是誰?
是他幫周姨娘做這些的嗎?他為什么要做這些?
“那名神秘男子說了什么?”
“他們說了很多話,但因為花園人少,奴婢不敢靠太近,只聽見那名男子說了一句‘此事不急’?!?p> 此事不急?
李月珺眉頭緊皺,看來周姨娘這是坐不住了,想要搞事情。
“那你可看清那名男子長相?”
花月緩緩搖頭,不緊不慢說:“他蒙著面,奴婢看不清。但奴婢可以確定一點,那名男子決不是南國人?!?p> “你為何這么確定?”李月珺很好奇她們這些聽別人說話就知道別人老家的人,是怎么聽出來的?
花月非常肯定說:“那名男子說話非常拗口,如果他是南國人,那他說話應該字正腔圓,而不是斷斷續(xù)續(xù),連語調(diào)都不準?!?p> 這樣說的話,那男子確實不是南國人。那么問題來了,不是南國人為什么要幫周姨娘?
周姨娘身份低微,最高位置也就一個姨娘而已,就算以后爬上正妻位置,左右不過是將軍夫人。
那人幫她是為了什么?
這問題令李月珺百思不得其解。
等花月走后,李月珺回到恒木院,她靜靜躺在床上,呆呆望著天花板。
她原本只想查清李齊氏當年為什么會死,現(xiàn)在查下來,發(fā)現(xiàn)這背后像是有一張無型的網(wǎng)一樣,把眾人人都牽連在其中。
玉蠱國的使者、花園里的神秘男子、當年如日中天的齊家、還有李信、張靈玉、林樹瑤等人。這已知的就這么多,若是繼續(xù)查下去,還會查出什么?
這其中到底有什么驚天秘密?齊家消失后,那些后人去了哪里?
他們是死了?還是改名換姓重新生活?
這些問題在李月珺腦海里形成一張蜘蛛網(wǎng),如果大家都是那張網(wǎng)上的獵物,那誰是蜘蛛?
此刻的她就像一只撞在網(wǎng)上的蚊子,靜靜等待著蜘蛛來把自己包裹,然后成為那只蜘蛛的食物。
這種感覺一直壓抑著李月珺,忽然她想起秦墨的話。
他知道皇帝想除掉他,他不知道為什么,但他一直在想辦法暗中救他自己,不讓皇帝抓住他的錯。
想到這些,李月珺緩緩起身走到窗前,抬頭看著高掛在漆黑夜空的孤月。月亮明知它身處黑暗,但它依舊用自己光指引身在黑夜中的路人。
看著清冷的銀月,李月珺仿佛找到莫大的動力,自言自語道:“我不想成為獵物,也不想成為別人的網(wǎng),我要做那只布局的蜘蛛?!?p> 說罷,李月珺在心中下定決心,她不會放棄調(diào)查李齊氏當年死亡的真相,她一定會把幕后主使揪出來,這樣才不辜負原主給自己的這條命。
不過她現(xiàn)在勢力但薄弱,她要想辦法讓秦墨幫自己一把。
第二天,清涼閣。
秦墨醒來伸了伸懶腰。今天陽光明媚,他的心情也如這天氣一樣晴朗。
他剛打開門,原本清澈喜悅的眼神頓時變得疑惑不解。
因為他看到一副令人費解的畫面,那就是李月珺起的比他還早,而且她手里還端著一盆水,正笑盈盈看著他。
對于這樣的李月珺,秦墨表示有些害怕,但表面十分鎮(zhèn)定說:“你要做什么?”
李月珺眉眼帶笑,語氣柔和,一語未發(fā)臉先紅,嬌嗔道:“夫君,昨日我一夜未眠,挑燈夜讀一宿。古人云,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君…君”
完了,忘記后面是什么了。
李月珺悄悄打開端水盆的手,學渣的樂趣就是關鍵時候,小抄剛好用的上,“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
念著念著李月珺怎么覺得不對勁,這是一首詩嗎?哎呀,不管了,起來太晚,只抄了這一首。
李月珺念完后,自信滿滿抬頭,她以為會得到秦墨的夸獎,結果卻得到他的無奈和頭疼式搖頭。
秦墨聽完李月珺的詩后,慶幸李月珺不是他的學生,不然他肯定會被她氣的半死。
看著滿臉黑線的秦墨,李月珺知道那首詩肯定沒念對。一臉歉意的說:“呵呵,這詩是我抄的,你知道的,我才疏學淺,所以……”
秦墨雙手環(huán)抱,眼神中透著幾分鄙夷,“我記得你第一次入宮時,你不是作了兩句詩,那時候你可是神采飛揚,自信爆棚。怎么你今天連抄詩都抄不會,還是你故意來折騰我?”
李月珺覺得手里這盆水有點重,她便走近秦墨房間,一邊走一邊說:“那是即興創(chuàng)作,這是我的天賦,但很多時候我的這個天賦都是隱藏在腦海,不輕易出來識人?!?p> “不要說這些廢話,你到底有什么事?”
李月珺放下手里的盆,一臉討好似的笑著走到秦墨身邊,拉上他的衣袖,聲音柔弱地說:“夫君,我們是夫妻,我這是在為你打水洗臉?!?p> 秦墨看了一眼自己衣袖,又抬頭看了看此時無比做作的李月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他無情拒絕說:“我有起居女使,不需要勞煩夫人你?!?p> 說著說著他就把李月珺的手拿開。
“我讓素紅把她們都撤走了,從今以后,我伺候夫君你更衣、洗漱、吃飯等事宜。”
“你擅自讓素紅把自院里女使撤了,誰給你的權利。”
李月珺依舊笑容滿面,掩面笑道:“夫君,你忘了素紅是你送給我的,你說過,我可以隨便對她下命令,難道你忘了嗎?”
秦墨仔細回想一下,好像確實有這事。心里懊惱不已,他當初只是隨便一說而已。沒想到她居然當真了,更沒想到素紅居然也當真了。
雖說秦墨不生氣,但看著李月珺那張寫滿狡詐的臉,他就立刻板著一張臉,冷冷道:“就算你撤了起居女使,那也輪不到你來。我自己有手,我可以自己動手,不勞夫人你費心。”
看著鐵面無私的秦墨,李月珺癟了癟嘴,心里吐槽說:‘居然不吃這一套,沒關系,老娘還有辦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