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fēng)陣陣,二人在空中呼嘯而過。余進對徐道衍疑惑道:“前輩。。不,師傅,我們這是要去哪里?。俊?p> 徐道衍嘿嘿一笑,道:“自然是回咱們玉衡峰了?!?p> “可剛才您不是說已經(jīng)到了嗎?”
徐道衍正色道:“這就是為師教你的第一課,萬事不可盡信他人。要知道這世間奇術(shù)異法層出不窮,哪怕是老夫一不留神也會著了道。你要切記,無論做人還是斗法,都要預(yù)留三分余地,才能走的長遠。?”
余進思索片刻,隨即道:“弟子謹(jǐn)記師尊教誨。不過師父,既然之前那里不是玉衡峰,那您讓我走的那木橋鐵索是作何之用?里面真是好生奇異,前半段各種幻象層出不窮,后半段卻是一路風(fēng)平浪靜。”
徐道衍面色微微一變,隨后又恢復(fù)平靜,道:“那不過是測試你心性之用,若是你向道之心堅定,自然是如履平地。若是不堅,便會在迷霧之中失去方向,最終落下懸崖,不得真?zhèn)??!?p> 原來里面還有如此說道?余進暗自慶幸,虧的自己心智堅定,才沒有被那些紅塵幻境擾亂了心境。
不過過了這關(guān)不代表自己心性就完美無缺了,以后有機會還是要多多磨練下才是。
見余進在獨自思索著什么,徐道衍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此子從小長在深山,與他人打交道的次數(shù)應(yīng)該寥寥無幾??此F(xiàn)在這樣子,受得道經(jīng)熏陶少說也有十年,也幸虧如此,才沒有讓他的本性顯露出來?!?p> 徐道衍神念一動,取出一物拋給余進:“此物你還有印象否?”
余進回過神來,接住那物一看,不由得一愣:這不是自己擊殺那軍卒之后,在地上撿取的玉簡嗎?
本以為之前掌門未提此事,是沒將此事放在心上。可現(xiàn)在自家?guī)煾低蝗惶峒按耸拢鞘裁匆馑迹?p> “師傅,這個玉簡是當(dāng)日。。。?!?p> 徐道衍不在意的擺擺手,道:“無需多言,此玉簡來歷我等都是知之甚詳。你是如何獲得此物,我等也是猜的八九不離十。”
隨后便向余進說明了玉簡的來龍去脈,余進聽罷,不禁長吐一口氣,看著手中玉簡苦笑道:“如此,卻是弟子倒霉,竟會遇到這檔子事?!?p> 當(dāng)年靈氣剛開始逐年減少之際,各大門派人人自危,魔門暗中策劃了不少陰謀。
這玉簡就是血煉門和蜃宇樓兩名筑基弟子突發(fā)靈感之作。在玉簡中打入幻陣,讓凡人誤以為自己是大能轉(zhuǎn)世,再提供給那凡人一種特殊功法,可以消耗潛力壽命來快速提高修為境界。
此功法修煉速度極快,若是在靈氣充足之地全力修行,一月便可達到練氣大圓滿之境。
之后便會進無可進,而那玉簡則會在周邊有人達到練氣大圓滿境界后自動銷毀,只留下一道突破筑基之法。
可那突破之法也是假的,若是凡人按那突破之法行事,除了徒做殺戮之外并無突破境界之用。
如此一來,當(dāng)可擾亂各大門派管轄之地,分散其注意,為魔門其他的計劃增添幾分安全性。
可沒想到剛開始實施,邊遇到了天明子回歸一事,各大門派合作鑄星,此法自然也就被魔門停止,并追回了全部散布出去的玉簡。
“這枚玉簡應(yīng)當(dāng)是那時漏過的一枚,不知為何得以保存完好三千年。靈氣復(fù)蘇之后幻陣開始運轉(zhuǎn),那軍卒便是受此影響成了修士,這才導(dǎo)致有闖山之事,當(dāng)真是無妄之災(zāi)。”
余進不禁回憶起當(dāng)時情景。說來也怪,自己明明是初次對敵,卻沒有多少慌亂,殺敵之后更是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當(dāng)日受傷過重卻是沒那個心思回味,現(xiàn)在細細想來,倒是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難道是手中玉簡還在影響著自己?念及此處,余進忙把手中玉簡推向徐道衍:“師傅,此物您還是收回去吧,弟子感覺此物還有些怪異?!?p> 見到余進此狀徐道衍一愣,此物內(nèi)部陣法早已被自己破去,哪來的什么怪異?
細問了一下之后,徐道衍面色不改,將余進手中玉簡收起,故作隨意道:“如此你可知,哪怕是過了心橋魂索,也不代表從此就可在心境方面高枕無憂。需得時時打磨,方可不墜。”
余進心悅誠服,拱手道:“師尊明見,弟子自當(dāng)謹(jǐn)記。”
徐道衍淡淡的“嗯”了一聲,便不在多言,心中卻是多了幾分憂慮:“可萬萬不能讓這小子再行殺伐之事,至少現(xiàn)在不行。否則必定靈臺破碎,萬劫不復(fù)。”
又思考了一陣,徐道衍心中下了決定:“金丹境之前,這小子絕不能下山!至少也要有金丹的心境才是。如此,讓其修行那部法門卻是正好。”
定好余進未來的修道法門后,徐道衍面色卻是不改,看向余進道:“到了玉衡峰,正式拜師之后,你便是老夫門下三弟子了。在你之上還有兩名師兄,你日后自會見到,且先不談這個?!?p> 徐道衍止住話頭,雙眼看了眼余進,見其正在認(rèn)真聽講,隨即又道:“為師觀你在練氣大圓滿停留已久,當(dāng)是苦于沒有后續(xù)法門。當(dāng)問你一句:修真之真,玄之又玄,汝欲得道,所求為何?”
余進知徐道衍是在問自己為何而修真,不假思索的答道:“自是為了逍遙?!?p> “可如何才是逍遙?”徐道衍嚴(yán)肅道。
余進想了想,老實答道:“弟子小時候看到過一句話,曰:朝游北海暮蒼梧,食朝露餐云霞兮。弟子認(rèn)為,若有一天能如此,便是逍遙?!?p> 徐道衍仰天大笑道:“那不過是凡人臆想,如何算的逍遙?若是神游天地,食霞采氣,為師現(xiàn)在便可做到!可即便是老夫,也不敢說自己得了逍遙!”
看向余進,徐道衍笑道:“雖說如此,但只要不斷前行,終有一日,我等可到達那逍遙之道!但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九層之臺起于壘土。無有基礎(chǔ),逍遙之道便是空想?!?p> 余進領(lǐng)悟,當(dāng)即在半空中拜道:“還請師尊賜法!”
徐道衍悠悠道:“不急,待到一會你正式拜師之后,為師便傳你筑基之法?!?p> 隨后又看向前方,道:“快到了?!?p> 聞言余進向前看去,只見前方一座萬丈巨峰矗立于前方。峰上有千百樓閣,周邊潺潺流水蜿蜒流轉(zhuǎn),整座山峰云霧繚繞,仙家氣象顯露無疑。
徐道衍帶著余進緩緩落下,見余進還在打量四周,便拍了拍余進后背,說道:“走了小子,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