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嫁妝
回到屋里,姜如月喚來春蘭問道:“你知道我的嫁妝都有什么嗎?”
春蘭道:“有二間鋪子,一間胭脂鋪,一間糧油鋪,還有一個莊子。除此之外就是銀票、首飾、衣物這些?!?p> “銀票有多少呢,你拿給我?!?p> “少夫人您真是什么都記不起來了?銀票一部分被您買了首飾,剩下的一大部分還有那間胭脂鋪被您賣了都給了一個道士,幫您做道場拴住姻緣的。剩下一間鋪子和莊子的房契、地契也被夫人拿去公中統(tǒng)一管著,怕您再被騙了,不過每年年底會給您分紅?!?p> “那我手里就不剩什么了?”姜如月不由心底一涼。
“就還有些首飾。少奶奶,您怎么突然想起問這些?
“你也看到了那個蔣姑娘有多美,將軍有多在意她,將軍又那樣強勢,我再不識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痹挼侥┪猜曇艟褂行┛耷?。
“少夫人,您是要和離?”
“嗯,我有這個打算,但要從長計議。春蘭,這府上沒人待見我,我只有你可以信任了,我能信得過你吧?”
“少夫人,奴婢從小服侍您,一向對您忠心耿耿。以前小姐豬油蒙了心,非將軍不嫁,入了府,您攆了伺候將軍的秋梅和冬雪,頂撞夫人,奴婢一直勸著您,可卻被您不喜,只聽彩霞的,奴婢也不敢有怨言,如今少夫人想通了,奴婢真是替您高興呢。”
“春蘭,我想不起來攆人的事了,你給我說說?!?p> 原來在娶原主入府前,夫人給了將軍兩個通房秋梅和冬雪,秋梅模樣嬌俏,心思靈巧,很得將軍歡心。原主入門后沒少搓磨她們。后來一次將軍回京敘職,讓秋梅懷了身孕,后來被原主推了一把摔了一跤流產了,夫人氣得將原主大罵一頓,將軍卻什么也沒說,不久把剛坐完月子的秋梅送出了府。原主得意了,冬雪后來也被尋了不是攆了出去。
“我怎么想都覺得以將軍的性子不是會被逼娶親的,連自己孩子沒了都沒休了我,難不成是為了姜家的權勢做縮頭烏龜?不管什么原因,連妻兒都護不住的算什么男人,你說是吧?!?p> “少夫人,您這是撞了頭撞清醒了,以前還說是將軍心里有你呢。既然將軍不是良人,咱們趕緊離了這,回到姜家,再找一個知冷知熱真心對您的?!贝禾m聲音里帶著興奮。
“也不是那么容易,如果將軍為了父親的權勢不肯放我呢?”姜如月的心一下又沉了下去。
“少夫人,我倒聽說將軍和老爺都是瑞王的人,將軍和瑞王在一起打過仗的,感情更近一些,他要是真有心,奴婢估摸著老爺也不會太為難他。”春蘭沒說的潛臺詞是老爺根本對這個女兒不上心,而且知道徐成暄對姜如月的冷落,對他們的婚姻也不看好。
姜如月聽了心情又好了起來:“我看將軍對蔣姑娘是真心實意的,就蔣姑娘那人材,我估計他都不好意思讓人做妾。春蘭,我怎么對瑞王一點印象都沒有,你說說?!?p> “瑞王就是三皇子,好像也想當太子,您不記得瑞王妃嗎,她之前可是和您很要好,不過前一段時間你們吵了起來,現在誰也不理誰?!?p> 姜如月心虛,轉移話題:“春蘭,我下堂是早晚的事了,不過我娘親也不在了,父親、繼母也不待見我,回娘家也是沒臉,我是想著最好能自立門戶?!?p> “一個女子自立門戶哪里容易呢?”春蘭擔憂。
“不怕,只要有錢,可以多請幾個護院,有我父親和將軍在,想必也沒人敢欺負我。你把我的首飾都拿過來,然后想辦法要把地契、房契要過來。無論如何,先多弄點錢在手里心里才不慌?!?p> 等到姜如月打開春蘭從庫房拿來的數個妝奩,頓覺自主門戶有了希望,原來原主酷愛金銀珠寶首飾,每每出了新鮮款式,她一定要收入囊中,是以原主手里沒存下什么錢,卻存了一堆首飾,再加上陪嫁和侯府聘禮的首飾,加起來當真價格不菲。
“春蘭,明天和我出去找一個靠譜一點的當鋪?!?p> “少夫人,您可想好了,當出去了再贖回來可就不是這個價格了?!?p> “想好了?!?p> “那我去和夫人通稟一下就說您明天要出去買首飾?!?p> 春蘭出去了,姜如月翻看著首飾,雖然不是很懂,不過金燦燦的黃金、綠油油的翡翠和碧玉、亮晶晶的珍珠還有不同顏色的寶石,讓人心情大悅。特別是其中一個鳳鈿,足料的黃金底座,上面鑲嵌有珍珠、珊瑚、綠松石、青金石、紅寶石和藍寶石等,做工精致,華麗非常,一看就價值不菲。就先當這個,姜如月眼睛都閃著光,找了個包袱包了起來。
春蘭回來說夫人準了,又告訴姜如月徐氏兄弟下午進宮面圣,晚上皇上會在宮里辦慶功宴,不會回來用飯,姜如月心情一下好了很多,回床上補眠了。
一覺醒來,天色已黑,丫鬟進來擺了飯,用過飯,彩霞上前伺侯著漱口后說:“少夫人,您是還惱著奴婢嗎,奴婢決無二心,我這不是擔心將軍心都在蔣姑娘身上,想幫您分擾,您怎么還怪上奴婢了…?!闭f到后面眼睛已經紅了。
現在的姜如月根本不想為難蔣碧婷,而且姜如月聽說當日在池塘邊本來是彩霞陪著的,不久其他丫鬟卻見她回來取火折子,然后原主就出事了,因此一直琢磨著這個彩霞留不得了,得想個法子打發(fā)出去。
不愿多費口舌,姜如月問她:“你這一下午去哪了?”
“奴婢下午把避子湯煮好,剛才給端了過去,她兩個婢女還不肯接,那蔣姑娘倒是明白事的,接了過去,還賞了奴婢,還說今兒大家勞乏了,明天過來給您請安。”
“不是說不讓你送了嗎,送了過去人家不喝你有什么辦法,還白擔了惡名?!?p> “她初來乍到,未必敢違逆您的意思,如果現在不立規(guī)矩,以后豈不是更難立了?!?p> 不是沒有道理,但姜如月有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的感覺,就直接命令她:”你現在去把那碗避子湯給我端回來?!?p> 話音未落,外面一陣喧嘩,應該是徐成暄回來了,兩個院了是挨著的,中間只隔著一道竹籬笆,想不聽見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