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神仙眷侶
姜如月看看秦風(fēng)，又看看徐成暄：“男人啊都是朝三暮四，前一段時間你還因為彩云的事記恨我，這才幾天轉(zhuǎn)頭又愛上了，難保過兩天又愛上了別人，春燕的名聲可經(jīng)不起再糟蹋了?！?p> 徐成暄聽二人你來我往，卻插不進(jìn)話，姜如月這是來惡心他嗎？
秦風(fēng)有些難堪，回道：“我和彩云訂親是兩家父母的意思，私下里，我們接觸并不多。對春燕是我第一次對女人心動，絕不會辜負(fù)她，求少夫人明查。”
“這可要看春燕的意思，她要不同意，你可不準(zhǔn)死纏爛打?！?p> 徐成暄看不得秦風(fēng)癡情的樣子，開口發(fā)問：“你真不介意她失貞一事？”
秦風(fēng)攥緊了拳頭，回道：“有些介意，可屬下更害怕沒有她?！?p> “秦風(fēng)，春燕是被迫失身，又不是本性淫蕩。在我眼里，春燕是純真、干凈的女孩，只要你也這么想，就不應(yīng)該介意。我給你些時間，如果你心結(jié)打不開，我可不放心把春燕給你?！?p> 看秦風(fēng)有些著急，徐成暄不爽：
“姜如月，你以為你誰呢，說話怎么和春燕的娘似的?！?p> 姜如月大窘。
“我不是擔(dān)心春燕只能青燈古佛或白綾一條嗎，盼著她有個好歸宿。如月要說的話都說完了，將軍早點(diǎn)休息?！?p> “你留下，秦風(fēng)退下?！?p> 看秦風(fēng)退下，姜如月疑惑：“將軍，還有什么事嗎？”
徐成暄飲口茶，放下杯子，眉目皆是冰霜：“你不是求著進(jìn)來解釋嗎？結(jié)果呢？還是你想和我炫燿你從我手里救的人得了秦風(fēng)的垂青，想打我的臉？什么馬革裹尸、不當(dāng)寡婦用來堵秦嬤嬤的嘴，我看你就是這么想的，否則你為何那么怕和我圓房？”
姜如月本來明媚的心情被他兜頭棒喝弄懵了，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心里委屈，眼圈泛紅。
徐成暄最煩女人哭：“說你兩句也不行了，不許哭?！?p> 不說還好，一說姜如月的眼淚不爭氣地滑落下來，姜如月連忙用手擦了去，掩飾道：“如月一直擔(dān)心春燕的未來，現(xiàn)在看各方面都越來越好，可能高興過頭了惹惱了將軍?！?p> “至于不當(dāng)寡婦的話，我真不是這么想的，在我看來，如果兩情相悅，哪怕知道對方馬上會死，也會心甘情愿嫁的。”
徐成暄走過來，遞了帕子給她，姜如月接了過去，他的帕子很干凈，用松木香熏了很好聞。
“那你覺得什么才是兩情相悅？”
徐成暄身形高大，姜如月要抬頭仰望他，如墨般的雙眸看不出情緒，想不出他一個武夫說好聽點(diǎn)是個權(quán)臣怎么會問出這么低齡的問題，想想還是從心回答：
“在如月心里，是兩個心智成熟的人不早一步也不晚一步遇上了，彼此思想一致，志趣相投，愿意相互成就，生死相隨?！?p> “其實這還挺難的，要天時、地利、人和，恐怕一萬對夫妻里也沒有一對吧。像將軍這樣的上位者，應(yīng)該不屑于什么兩情相悅、兒女情長，妻妾成群、兒孫滿堂才是正道?！?p> “那你看重嗎？”
“我…，不知道?？粗赜钟惺裁从茫缭麻L相普通，也沒什么才情，普通人應(yīng)該沒那么容易得到上蒼垂愛吧，要不怎么叫神仙眷侶呢？”
姜如月看看徐成暄，突然想知道徐成暄和蔣碧婷是不是真的兩情相悅呢，開口試探到：“真的兩情相悅，是不會在乎一些不相干的東西。如果這次是蔣姑娘失身了，將軍會不要她嗎？”
徐成暄沒想到她會問回來，避重就輕：“不知道，不過要是你失了身，我會休了你?！?p> “那我得去籌劃一下?！苯缭潞呛巧敌?，心里卻不高興。
“你敢。”徐成暄瞪了她一眼，側(cè)身坐在桌子上，瞇著眼看向姜如月，緩緩說道：“你不肯同我圓房，可是春燕的事，我看你怎么像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丈母娘呢？”
姜如月愣了一下，自己也只是有理論知識好嗎？心里腹訓(xùn)你才丈母娘呢。
“還是你已經(jīng)有了經(jīng)驗，才對春燕的事感同身受？”徐成暄身子前傾，挑眉問道。
姜如月只當(dāng)他是試探她，要真能下堂也不錯，用袖子遮了面：“將軍果然料事如神，如今事情遮不住了，如月實在沒臉面對將軍，自請下堂?！?p> 徐成暄打掉姜如月遮臉的手，果然看她在憋笑，不覺嘴角上揚(yáng)，“是不是，驗一下不就知道了?！?p> 姜如月瞬間羞紅了臉：“將軍，天色不早了，如月回去休息了。”徐成暄這時卻站起了身，挺拔的身軀很有壓迫感，姜如月不由地退后兩步。
看到姜如月眼里的害怕，徐成暄摸摸自己的臉，又坐了回去：“你就那么怕我要了你？”
姜如月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轉(zhuǎn)移話題：“將軍，您不是有事要安排我做嗎，什么時候開始??？”
“明天辰時來庫房，已經(jīng)通知了二弟、三弟和碧婷?！?p> “什么事啊？”
“明天一起說，看你的樣子好像已經(jīng)等不及了，是想著做好這件事早點(diǎn)離開嗎？”
姜如月擺手：“沒有，沒有。將軍位高權(quán)重要做的事一定很有意義，一般人想?yún)⑴c可能還參與不進(jìn)來，能為將軍效力是如月的榮幸?！?p> “聽二弟說，將軍打算屯田籌軍糧，我前兩天還去淘了幾本關(guān)于西北地理、歷史的書籍，說是西北干旱少雨，可用的田地并不多，不過可以興修水利增加田地數(shù)量，不知將軍要我們做的事是不是和這個有關(guān)?！?p> 徐成暄斂了神色，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聲音疏遠(yuǎn)而淡漠：“時辰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姜如月看了幾本西本的書，興致來了還想和他聊聊西北的風(fēng)土人情，哪知他卻下了逐客令，還真是喜怒無常。
看著她消失在門口，徐成暄坐回椅子，飲了口茶，然后如老僧入定般呆坐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