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沉思,不知如何回答,許久之后,才回應道:“好,我愿成為你奴…”
“只是此事需要永奴血契…”少女開口,卻是依舊有些猶豫,甚至是有著一些擔憂之色,多般情緒,卻也難言。
“永奴血契?你是…銀血兒?”一語落下,無名兒卻是忽然想起過往之事,道:“不對…還是血銀兒?…此女究竟所為何名…”
雖說想起過往之事,卻因諸事纏身,無名兒此時卻也想不起,永奴血契,究竟是何人…
“如此之人,究竟何人,又所為何名?你不過人族幼兒,如何能知永奴血契之事?”少女看著無名兒,接著道:“不過我并非你所言之人,此名卻是有些好聽,你如此稱呼倒也無妨,我之真名,于我而言,不過乳名。”
“我不過人族幼兒,此言當真…至于永奴血契,如此隱秘,并非是你所知之事…若是你并非血銀兒,我如此稱呼,你為何卻會樂意?”無名兒有些困惑,道:“若是有朝一日與血銀兒相遇,你等二人又要如何自處?”
“此事,不必你管,我雖非血銀兒,也從不許自己身為任何人的影子替代,也不愿外人道我真名,允你如此稱呼,不過是饞你身子,此等小事,何必多言?”少女道:“你若是不愿將血銀兒此人,與我道出,我也不必想著模仿此人,討你歡心,想來做我自己,卻也無妨?!?p> “如此…你便施展永奴血契?!睙o名兒也沒有過多猶疑,直接道:“你施展永奴血契,自此之后,你是我奴,我是你主…”
“是?!毖y兒回應一字,隨后玉手抬起,朝著無名兒的眉心點出一下,同時向著自己的眉心點出一下。
隨后兩人眉心之中有著血色光芒大綻,爆射空氣之中,卻是一團血色,隨著時間流逝,彼此糾纏,緩緩化作了有著血色的一主一奴之字,同時那主奴二字現(xiàn)出之時,爆射回兩人眉心之中,此后同時消失…
而此時,無名兒感應身上變化,發(fā)現(xiàn)…并未出現(xiàn)什么起心動念,就能殺死此女之事…
眼眸之中有著疑惑,望著血銀兒,道:“為何…簽訂永奴血契,我并不能將你隨意瞬殺?起心動念,并不能傷你分毫?此事…莫不是我吃虧了?”
“永奴血契,以生機為引,化永遠之奴,除此之外…卻并非有什么限制,也非所謂邪術,如此我才堪堪應下…若非如此,卻也不愿。所謂,永遠之奴,不過永遠之奴,此事…你不必細究一二,有了永奴血契,你雖傷不了我,我卻也會護你,不過終究不會道你為主人。”血銀兒緩緩道。
“如此永奴血契,有何用處?竟連主人之稱都不可得,當真無趣?!睙o名兒很是不滿,卻也無奈,此時不知該如何做,也懶得詢問。
“永奴血契,自是有永奴血契的神妙所在,我不會害你便是?!毖y兒緩緩道。
“若是如此…”無名兒想了想,依舊沒有什么想說的,用心思考,才道:“如今已然簽訂永奴血契,我與你約法三章…想來此事卻是不可,我與你約法三章,你不得擅自助人,擾亂因果…你若是有了百萬年份的元陰,只能我一人獨享,你不得…”
“你所言…”血銀兒美眸凝視無名兒,誘人之唇,緩緩吐出幽幽之語,道:“你不必如此試探,永奴血契…自有其神異可言,你所言之事,我一概應下便是。”
隨后,無名兒不知該如何言語,也不知該說什么,更不知該如何面對此人…此時在無名兒眼中,終究看不上面前之人,還是曾經(jīng)的血銀兒,更強悍一些…殺上三十三天,屠盡諸天萬界,此事何等威風?
而面前之人,不過末世之中的茍延殘喘之輩,如何當?shù)闷鹧y兒之名?
再者,此是…血銀兒,卻與血銀兒,是否有些關聯(lián)?
就在無名兒沉思冥想之際,忽然一道聲音傳來,卻是一道少年聲音。
“你…你為何逃脫我們大婚?”
而少年氣息,也是由遠及近,極速傳來,速度之快,卻是難言,仿佛只是瞬息之間,就出現(xiàn)在了無名兒的面前。
“逃婚之事,不過謬論,我向來不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何能與你這世家子弟成婚?”血銀兒隨口回應,隨后便與無名兒想要離去此地。
“如此能是笑談,我父母千算萬算,才算得此事…知其前日末世降臨,方才允我與你成婚,希望我護佑你…”那少年緩緩道:“況且,我父母將我擊殺…我才能從末世大劫之中,逃脫出去,為了阻止這般因果…護佑于你,我輪回往生,見你委身此子,卻是不愿,如此方才前來阻止?!?p> “輪回往生?”語落,無名兒對少年言語,莫名驚嘆,道:“此等大氣魄…為了與血銀兒成婚,竟然在末世大劫之中逃脫,又被父母擊殺…之后輪回往生?竟這般癡情?此事因果究竟何意,你且說來與我聽聽?!?p> “我本是…”少年回應了一番,道:“我本是何人不必與你這人族幼兒詳說,你且知我是末世大劫之中逃脫,輪回往生的大能之輩…”
“你也如此?”血銀兒卻是莫名冷笑,道:“所謂輪回往生,逃脫末世大劫,不過只是笑談…你也如此愚頑不堪?若當真如此,卻是可笑之事,追求我之人,不知凡幾,你又算得何物?”
“我此心赤誠,我前幾日父母千算萬算…后才知末世大劫將要臨近,才允我與你成婚,你卻為何又要逃脫此事…逼的我父母,不得不將我擊殺,動用諸般神通,將我送去末世大劫…后與末世大劫之中身死,方才重回此世…如今更是有著末世大劫的多番游歷,想來護你,并非難事,你卻為何非要逃婚?”少年愁苦,卻是難言,此時不知該如何做。
“你的家世如此恐怖?”無名兒依舊是感到嘆服,道:“原來此是第二次逃婚,卻不曾想…便是第二次逃婚,你依然沒有改變因果,若是如此…你身為逃脫末世大劫的大能之輩,又有何用?”
“況且,如此大能,何苦非要血銀兒與你成婚?”無名兒對此卻是不理解。
“血銀兒…我心上之人,如何能名這般名字?理應冠我之姓,護佑我族…”少年緩緩道:“不過非要論起,我卻是中了神魂鎖?!?p> “神魂鎖…”無名兒緩緩道:“此是何物?”
“想來,她是知道。”少年看著血銀兒,不知是有些愛戀之色,還是有著仇恨之色,卻是愛恨交織,無盡難言。
“不曾知道此事,我勸你莫要在我身上糾纏此事,我血銀兒并非何人都可高攀的那般俗女,所謂大能…不過謬論,如何可信?我心我主,絕不因何事動搖,如何能與你成婚?所謂逃婚,本就不過笑談謬論,又如何能夠當真?”血銀兒言語至此,卻是不想過多理會少年。
語落,血銀兒與無名兒一同離去,而少年此時,有心追逐,卻不知為何,莫名身影虛化,口中道:“該死神魂鎖!若非是幼年之時,中了此女的神魂鎖,如何能夠喜歡這般女子?我父母,又如何會要我與此女成婚?”
“公子,是否要擊殺此女…”一道女子聲音響起,隨后空氣之中有些震蕩,一道女子身影,從虛空之中現(xiàn)出,望著面前少年,恭敬道:“此女境界無法與公子相提并論,若是擊殺此女,想來不在話下…此女身邊幼子,一并擊殺便是,不必擔憂引起任何因果變化,況且…公子曾縱橫過末世大劫,于無盡歲月中歸來,心性境界并非凡俗可言…而此女竟敢對公子如此不敬,若是小懲大誡,卻是墜了公子威名,不敬公子之人,理應誅殺勿論?!?p> “我雖曾成就大能之位,縱橫末世大劫,卻也于無盡歲月之中歸來,并非原本肉身心性,雖是境界強過此女,卻也不敢貿(mào)然出手,此女身世…我卻是看不透,況且我幼年之時,曾在不明之地中此女的神魂鎖,便是無盡歲月之中,也無法抹去。如今…”
“神魂鎖……”那道女子聲音接著道:“公子所言,神魂鎖究竟何物?莫非能抗衡境界之威?”
“唯我完婚,才能抵抗神魂鎖之威…”少年想起此事,莫名有些害怕,道:“我曾在末世大劫之中,有心探尋過神魂鎖,卻也并非有太多發(fā)現(xiàn),只知神魂鎖掌管著諸天道果與生命進化之事…甚至大成之日,中了神魂鎖之人,就會化作此人的愛囚道身,此事神異…終究難言?!?p> “如此恐怖?”那道女子身影道:“若是如此,莫非此女擊殺不得?”
“自是能夠擊殺,不過卻要重傷我身,萬不得已之下,才能出此擊殺下策,若非如此…唯我完婚一事,方是正道。不過今后之事,穩(wěn)了因果,并未有如何煩亂,擊殺一事卻也是上策。”少年回應,隨后少年與女子,都是從此地消失。
同時,無名兒看著血銀兒,對神魂鎖之事,有些沉思,卻也并未出口詢問,此時兩人行走在大道之上。
便是此時,無名兒抬頭望天,卻見得蝗蟲與蝙蝠都是少了很多,無盡藍天之中,卻多出了很多飛鳥生靈,甚至是有著不可名狀的生靈莫名出現(xiàn)。
見此,無名兒開口道:“你曾道不過末世…此事我心重,不知如何說,所謂不過,究竟何意?于你眼中,末世大劫是何等存在?”
“若是你道末世,我卻也是不知…此事想來,與我幼年之事,有些關聯(lián),我幼年之事,曾腦部有損,尋常之人卻道我腦部有病…想來我不知因何,神魂受損…而我腦域之中,卻也難言…若是神魂鎖之事,有些印象,卻也并不深刻,而末世之事…卻也是難言,仿佛曾經(jīng)有多諸多經(jīng)歷,卻也未曾經(jīng)歷。”迎著無名兒的目光,血銀兒現(xiàn)出沉思之色。
“若當真如此……”無名兒卻并未多言。
此時那些飛鳥朝著無名兒與血銀兒兩人攻了過來,同時羽翼展開,輕輕一扇,掀起無盡火焰風暴,似要將無名兒等人直接化為灰燼,氣息恐怖難言,有著毀天滅地的威能。
同時,空氣之中一道道水光濺射出來,向著火焰風暴攻去,而火焰風暴卻是瞬間消失,仿佛是被星火入海,再掀不起任何風浪。
此時空中飛鳥,叫喚一聲,就準備從空中四散飛去。
此時無名兒只見得原本飛鳥身上有著火紅色的羽毛。此時卻暗淡了下來,化作了赤黑之色,而飛鳥個頭不大,不過一人之高,并非有洪荒兇獸之感,只是無名兒相當疑惑…
不過一日之間,如何會出現(xiàn)這般飛鳥?如此恐怖生靈…當真難言的很。
而此時,天空之中水光濺射,猶如水龍卷一般,朝著四周瘋狂攻去,隨后一名少年從不遠走開,望著兩人,道:“不過是赤焰鳥而已,想來你們應該無事…說起,我倒是搶了你們的威風,不過此鳥卻是我掐你,你們卻是不能搶?!?p> “赤焰鳥?”無名兒疑惑,望著天空,有著沉思之色,黑色幼眸凝視著面前少年,道:“末世大劫,不過一日,如何能與此世生靈取了名字?更何況…你們的身體,如何這般厲害?曾經(jīng)的蝗蟲與蝙蝠等物,究竟位于何地?”
“?!”聽聞此言,那名少年更是不敢置信,道:“你們如此華美精致,卻為何對此事感到怪異?莫非是熒惑之人?今日,與末世大劫,早已過去了…不知…多久,想來已有百萬之年…如今是…諸帝紀元。”
“一百萬年?”無名兒直接當場愣住,道:“那人不是說…幾日之后才會出現(xiàn)末世大劫,如今只是逃婚之日…甚至是逃婚之日嗎?”
“若是如此…”無名兒有了一些明悟,難怪此世之人說起末世都是如此輕視,都過了一百萬年,自然輕視…如何能夠不輕視?若是不輕視,卻是奇了,只是不知為何,一日之間,竟過去了一百萬年。
“一百萬年…”無名兒很是好奇,道:“這一百萬年間,世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變化?為何此世建筑,都與一百萬年前相差無二,你莫非是虛言欺詐?若是虛言欺詐…你如何能這般厲害?”
面對世事無常,無名兒當真是什么事情都想不明白,也懶得去想明白任何事…當真變化之快,聞所未聞…
“一百萬年間,世事更迭…自是有些大事變化,初時末世大劫…”那名少年緩緩道:“初時出現(xiàn)末世大劫,隨后人族奮力抵抗,卻是自身實力提升到了有了上限,卻是滅了以妖靈為尊的妖靈時代…隨后步入人王時代,人王內戰(zhàn)不休,卻是步入了諸帝時代,諸帝更是混戰(zhàn)不堪…隨后時代紀元,卻并非人所能言…而今建筑與百萬年前相同,也是諸帝為了緬懷大世輝煌,方才以大神通重構此世…時至今日,雖有些陳舊,卻也不朽?!?p> “為何不重新創(chuàng)造那般科技大世?既能以…人力重構大世,如何不以知識重構?為何并不想著復興一事?!睙o名兒對此有著更多的疑惑。
“再者…我只聽過山中一日,世間千年,如何過去了那么多年,你莫非虛言欺瞞?”無名兒仍舊是有著狐疑之色。
“此是并非諸帝不愿,歲月久遠,過往之世也沒了記載,在末世大劫降臨之下,一切典籍都被碎會灰燼,我等人族重修此事…卻再無知識傳承積累,文明出現(xiàn)了真正的斷層,沒了記憶傳承,所謂百萬年前的歲月,卻終究難以實現(xiàn)…如今,我等人族,自號為仙,與妖戰(zhàn)…守護最后棲息之地,百萬年過去,卻終究難以占得上風?!鄙倌昃従彽馈?p> 同時聽得少年接著道:“一些小妖卻是容易擊殺,大妖卻是難言…諸帝更是為了擴張領地,更是征伐不休…妖族也逐漸坐大…雖有靈氣復蘇,卻也終究只是生存之氣,并非無敵之氣?!?p> “如今你們隸屬何方大帝?”無名兒問道。
“我不過散人,并未隸屬大帝…可不愿做所謂大帝炮灰,不知如今靈氣復蘇之后,百萬年過去,卻是依舊稀薄…原先末世大劫,首先出現(xiàn)的靈氣是妖靈之氣,隨后是仙靈之氣…但兩方氣息,人族終究都不能承受,傷亡九成九的人口,才勉強化作仙靈…”少年道:“而妖靈之氣,卻是歲月更久一些,如今仙靈之氣,也不知何時喪去,若是仙靈之氣全然喪去,也不知我族究竟命運為何,卻是叫人發(fā)人深省。”
“現(xiàn)今不過是有著仙靈之氣的加持,才堪堪與妖靈而戰(zhàn),若非如此,妖靈伺機反撲,我等紅塵仙靈…定然死傷殆盡,如今不過千萬之數(shù)?!鄙倌暄哉Z之中有著哀愁之色。
“你是何等道心仙靈?”無名兒卻是想起神異兒的言語,疫病生出的人心道心,究竟厲不厲害?
“道心?我是多水癥患者與點龍癥患者所生之子,如此結合…莫名有了水龍道心,生來能夠釋放水龍之威…”少年緩緩道:“不過消耗也是頗大,并非輕易所言…”
“如此傳承…”無名兒深深細想,道:“你的父母,莫非也有些實力?”
“想來你是不知,道心不過重癥二字,甚至只是絕癥…父母二人,因為生我之后,實力大減,便因意外離世?!鄙倌昃従彽馈?p> 同時,血銀兒,卻是道:“如今當真一百萬年過去…我為何沒有任何感覺?若是一百萬年過去,我為何還活著?”
“一百萬年……”無名兒卻是搖了搖頭,道:“此事…我依舊不信。”
“信不信又能如何?此是現(xiàn)實…由不得不信,你們莫非沒有遇到什么神異之事?”少年也是搖了搖頭,并未過多解釋。
隨后兩人道謝一聲,就從此地離開。
正在兩人離開之際,一名少年向著此人道:“你為何欺騙此人?我們…我們究竟是不是一百萬年過去了,你說的如此煞有其事,我卻覺事有蹊蹺,不知如何言語?!?p> “并未欺騙,只是此子愚昧,卻也有趣,若不戲耍,豈非無趣。再者,此方大世…所謂光陰歲月,不過手中玩物,你如何道我真的欺騙?”患有水龍癥的少年,緩緩道:“想來你也能明白,我所謂胡編亂造,巧語亂言,在他們眼中也是真實世界,他們并非是我們世界生靈,如何能分清一切事宜?”
“若是如此說…你為何不說億萬年歲月過去?做人終究需要大氣一些,不過百萬年歲月,何足道哉?”一名首先言語的少年接著道,言語之中,不禁有些嘲諷,道:“你不知我們大界,很多人都想擊殺此子…卻不知為何,你將此子救下,甚至是欺騙此子?”
“玩物,一切不過只是玩物…只是擊殺此子又是為何?此子容顏甚佳,美觀難言,若道是我弟弟卻也無妨,你說的大界之人,又是何人?若當真有人想要擊殺此子,若我不愿,自然也無人可以擊殺…我之身份,想來他們也是知道此事?!被加兴埌Y的少年,言語之中高高在上之意異常明顯。
“正是因為此子神異…眾人方才想要擊殺此子,此子我方大界,無人能夠登臨…大界之人,都是懷疑此子有著難言因果,若是以后超脫此界,誘拐了大界之人的姐姐妹妹家眷之流,可當如何?甚至是有人懷疑此子因果,或曾誘拐公主殿下。”那名少年開口道。
“不過人族幼兒,容顏難言,心智卻也迷糊,我不過幾言,就將此事信以為真…如何能夠超脫此界?誘拐女子家眷之流,甚至是公主殿下,此更是無稽之談。你我所知,陷入此界之人,從未有過超脫經(jīng)歷,不過此子是何方世界之人,可曾探查清楚?”患有水龍癥的少年,緩緩道。
“此事已然探查清楚,是那方大界之人。”那名少年輕聲開口道。
“哪方大界之人?為何言語如此之輕,你倒是說的清楚?!被加兴埌Y的少年,神色不悅,很是不滿。
“那方大界之人?!蹦敲倌甏藭r將聲音語調加重了一些,想來面前之人,定然是能夠心領神會,很多事兩人都有一定默契,諸多隱秘…定然不能明言,若是明言,后果并非兩人可以承受。
“竟有此事…”患有水龍癥的少年,瞬間怔然,半晌回神,才緩緩道:“那方大界之人,不知已有多少歲月,從不曾踏入此界…卻不曾想,今日會有那方大界之人踏入此界,那方大界之人,本非是我們所能招惹之人,若不曾想…竟陰差陽錯,踏入此界,受著此界制約,想來也并非不能招惹之人?!?p> “你所言不差,那方大界之人,古老相傳…是定然不能主動招惹之人。只是落入此界…古老相傳,卻未有過明言,不過此事你全然放心,目前就我們知曉此事,想來那方大界之人的身份,我方大界之人,并未成功探查到?!?p> “此事……”患有水龍癥的少年,望著面前少年,道:“此事就此商定,我們回到本界之中,不必在此界居留,也不必對此二人鎖魂,一切如常?!?p> “如此,也好。”那名少年回應了一番,隨后不再言語,兩人的眸子之中現(xiàn)出光芒,然后暗淡,緊接著從此地消失。
而此時,無名兒與血銀兒依舊是走在大道之上,而無名兒的眼眸之中更是茫然,口中低聲自責道:“如今一百萬年過去,卻不曾找回任何人,我無名兒怎么這般無用?”
“一百萬年過去…”血銀兒并未在意此事,道:“你曾遺失了很多人?”
“人生走走停停還是停停走走,我卻也是不知,遺失了很多人,終究是遺失了很多。一人也未曾找回,如今身心流浪,莫名孤寂,更是想到過去了一百萬年,昔日青春已不可尋,崢嶸歲月已不可得…心神之中,都未免滄桑了些?!睙o名兒望著天空,口中語道:“如今我滄桑容顏望向天空,回首人生,卻只覺恍然若夢,舉世皆空…”
感到無名兒莫名變得滄桑了很多,血銀兒有心安慰一番,卻是看到無名兒那無盡仙顏…不免覺得有些滑稽,毫無滄桑之感,反而是難言精致美觀,便是最誘人的白瓷娃娃,也無法與其相提并論。
此時,血銀兒美眸凝視著無名兒,卻是問道:“你有如此仙顏,一絲瑕疵都不曾有過,如此算得上是滄桑?”
“仙顏?”聽聞此言,無名兒面現(xiàn)傲然之色,吹噓道:“那是自然,我雖不過人族幼兒,卻也是天下間最好看之人,自然是有著無盡仙顏?!?p> “只是所謂滄桑,并非容顏之滄桑,而是…心境之滄桑,心神滄桑,卻是滄桑難言,如此之事,想來你是不懂,我也不便明言?!睙o名兒緩緩道,然后依舊凝視著遠方天空,仿佛能從遠方天空之中,能看出無名女的身影,心中莫名懷念,有著無盡傷感之意。
“若是如此,我不知你經(jīng)歷何事,也不便細問,伴你身側,便是?!毖y兒,此時靜靜的陪伴著無名兒,絕美眸光,卻也是凝視著遠方天空,心神之中,也不知所思何事。
而此時無名兒,不再望向天空,而是看向一旁,卻也不知在看什么,道:“我今日所遇之人…你看法如何?可曾會加害與我?”
“你是說…那人與那人?”血銀兒回應了一番,道:“若是那人與那人,我也不知是否與加害之心,如今百萬年歲月是否過去,我心仍舊有疑,只是那人救下了我等性命,你為何還要懷疑此人?若是我出手,你性命自也無礙,只是我未曾出手,他卻也算得上救你一命。”
“救命之恩?”無名兒搖了搖頭,道:“所謂救命之恩,不過是無稽之談,如何能夠當真?與我相隨之人,都會與我反目成仇,我又如何能夠輕信他人?所謂救命之恩,莫不是奪我好感?”
“你為何……”血銀兒此時美眸有著深思之色,如何也想不通面前的人族幼兒,竟對人設防到如此地步,好像從未對人打開心房一般。
“呵?!睙o名兒低笑一聲,道:“沒有為何,我最初是何等模樣,都已然記憶模糊,世間之人,不過是被世事推著走的庸碌之輩,我身處世間,自也是庸碌之輩,可不敢輕易脫俗。而人世無情,更是無?!f般事,終究難言,如何設防也不為過,若是可以…我愿與無名女一直相隨,那般歲月,短暫,卻也美好…不必經(jīng)歷大世更迭,更不必經(jīng)歷這般事宜,如此諸事,倒也煩心,世間之人,若是沒有記憶,那該多好?”
語落,血銀兒不再回應,她覺得…自己如何也看不明白面前的幼兒,幼兒言行心境,都已超過了她太多,并非是輕易能夠理解…甚至是言談之中,就能蠱惑世人,若非如此…永奴血契,又如何會輕易簽訂?
隨后,兩人不言不語,收回凝視著遠方天空的眼眸,走在大道之上,同時心中有了計較,既然身處末世,自然是需要有著生存所需,若非如此…豈非難言?
而此時,忽然有一頭兇獸,向著兩人殺來,那頭兇獸,氣息難言,生得白狼形態(tài),卻是有些龐大,足有一人之高,狼首之上有著兩根獸角,血腥銀眸,身上毛發(fā)卻是雪白之色,行進之間,散發(fā)風雷之威。
轟!
那頭白狼已注視兩人很久,進入了領地之內,便一躍而起,狂暴殺去。
見得白狼之威,無名兒也沒有什么害怕之色,大風大浪已不知見過凡幾,非常明白一個道理,打不過就跑,跑不過…就等死…
除此之外,自是沒有了任何辦法。
而血銀兒見此,玉手抬起,皓腕之上,有銀芒閃動,緊接著空氣之中出現(xiàn)銀色光芒,片刻凝聚,下一瞬似要朝著白狼爆射而去。
卻是此時那道銀色光芒,莫名消退,血銀兒見此,大感心驚,回想之下,才知道動用永奴血契,耗損巨大…
這也是她第一次動用永奴血契,并不知曉此事諸多關節(jié)…
如今境況,她一時間卻是不知如何是好。
而無名兒見此,也是認了此命,沒了逃跑心思…所謂身死道消,不過如此,不必再接受世事侵擾,也算落得干凈。
原本無名兒以為自己心氣之強,不甘人后…至少能逃跑萬次有余,卻是諸多折磨之下,心神疲憊,神魂厭倦,活著究竟有何意義?不再有什么逃跑心思…
也是認了此命,普通人如何能夠承受如此諸多巨變,而心神不毀?活著…究竟是為什么?逃脫了大世更迭,遲早卻要對抗大科學家?
“哈哈啊哈哈哈……”無名兒莫名癲狂笑了起來,道:“若是活著,依據(jù)靈祖所言,我竟然還可能要對抗大科學院?這可是比那些更恐怖的存在…如何能夠對抗?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無名兒此時悲極生樂,一番大笑之下,血銀兒卻是愣神,不清楚無名兒究竟因何事發(fā)笑,更是不明白…無名兒所言大科學院又是何物?
而那白狼聽到無名兒的難言笑聲,攻勢一緩,莫名懼怕。在它眼中,面前不過人族幼兒,理應悲慘而死,甚至求饒都不過分,如今大笑?究竟為何?此事詭異…莫非自己中計?此二人有救兵?
可我觀察許久,卻不曾發(fā)現(xiàn)此二人,有過救兵…只是大科學院是何物?若大科學院是救兵,自己是否能夠對抗?若不是救兵…那靈祖是否是救兵?
此時白狼形態(tài)的生靈,也是有著靈智,若是尋常生靈聽不懂人言,自然將二人擊殺吞食,而白狼卻是有著靈智,能聽人言,卻是有了諸多思慮…不禁退了幾步,有些猶疑,更是慎重。
看了看人族幼兒,卻見人族幼兒,氣勢不減,絲毫沒有哀苦之色,卻仍舊是一臉狂喜之色,白狼生靈心中發(fā)怵,也是有了計較…一個轉身,直接跑了。
就在白狼生靈逃跑的瞬間,無名兒瞬間愣住,狂喜笑聲頓時止住,一臉懵然…
同時,血銀兒也是愣住…
兩人如何也是想不通,面前看似強勢難言,僅僅只是一招之中,就能將二人擊殺的白狼生靈,竟會轉身逃跑?此事當真蹊蹺難言…
而此事雖是蹊蹺,兩人卻也不敢妄動,更是不敢逃跑,都曾聽聞,遇到兇獸,逃跑并非上策,兇獸最喜追逐生靈活物…如此,兩人便是一直注視著白狼生靈離去的方位。
而此時,白狼生靈逃跑之間卻是明悟,不停責怪自己膽小,如何能夠害怕二人?
隨后,白狼生靈去而復返,接著就是看到那兩人神色不動,依舊冷然望著自己所處的方位…白狼生靈再度打起了退堂鼓,然后腳步放緩,再度轉身離去。
而無名兒等人見到白狼生靈去而復返,心中驚懼…卻一動不動,不曾想竟嚇住了白狼生靈。
隨后,兩人都是吐出一口濁氣,血銀兒美眸望向無名兒之時,不禁有些敬重,誘人之唇,緩緩吐出敬佩之語,道:“不曾想,你不過人族幼兒,竟如此厲害?如此短暫生死危機之間,究竟是如何想到這個法子的?”
“那是自然,我當然厲害,我可是無名兒,天下間最厲害的人族幼兒…”聞言,無名兒心中陰霾瞬時一掃而空,吹噓道:“求生之事,不過微末小事…莫說這般事,多少大風大浪我都見過了?如何會真死?不過白狼而已,我無名兒可是連無上真龍都能降伏,混沌生靈都能主宰,如何會懼末世生靈?更何況只是區(qū)區(qū)白狼,不足道哉?!?p> “想來你是不懂…我之所以那般言語,不過是因為…猜測如此生靈究竟有無靈智,若是有靈智,自然不敢對我們進行攻擊,若是沒有…卻也難言,不過我自是會有后招,不必擔憂此事?!睙o名兒此時仿佛勝券在握,再沒有心中憂愁,所謂厭倦之感,更是從何談起。
只見得無名兒凝視著血銀兒,道:“放心,有我在,我說不死,就是不死,我若不想死,誰能讓我死?我無名兒可是萬界少主…”
“如何后招?能與我說說嗎?先前之事,當真嚇人,我不知為何,竟施展不出力量?!毖y兒緩緩道。
“天機不可泄露,此事如何能與你詳說,你是我奴,我是你主,此事也就夠了,我們同生共死,想來不會有多少妨礙,如此自然是很好之事?!睙o名兒卻是賣起了關子,不愿糾纏此事。
“如此隨你?!毖y兒也并未糾結此事。
嗷嗚!
隨后一道兇獸嘶吼之聲,莫名傳來,兩人心生警惕,卻也不知究竟要不要跑…
面露凝重之色,望著不遠處的方向,卻是見到有諸多白狼生靈向著自己這邊匯聚過來。
無名兒咽了一口唾沫,卻也不敢動彈,只見得那些白狼生靈,也并未對無名兒等人展開攻擊,而是視若無睹的從二人身邊離去,向著無名兒身后不知名的地方殺了過去。
同時嘶吼聲此起彼伏,像是在爭奪獵物,同時傳出的還有人族的哭喊慘號之聲,如此聲音,卻是難言,不知遭遇了何等苦難。
隨后,白狼生靈陸陸續(xù)續(xù)的從此地消失,而身后傳來的聲音,也都是遠去,隨著時間的流逝,不再傳來任何一絲一毫的聲響。
此時,無名兒等人心神終于放下,卻不知為何…被一道莫名氣息鎖定,再次僵直原地,同時,氣息之外,還有著一道難言聲音從空中傳來。
“你不過人族幼兒,如何能夠欺負我家狼兒?”
是一道女子聲音,那道女子聲音,莫名有著不悅之意,卻是莫名清冷,有著問責之感。
聲音落下,氣息卻是從不遠處傳來,緊接著…有身影從無名兒的面前之處緩緩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