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無名兒與白紙兒從燉煮室走出,行進(jìn)在外界的地盤之上。
眼眸看著四周環(huán)境,卻并未想到什么,也沒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我們私自放走了燉煮室之內(nèi)的生靈,真的有罪么?”
無名兒低聲自語。
“應(yīng)該有。”白紙兒簡潔回應(yīng),不過三字。
隨后,兩人言語一番,從此地離開,并未停留在燉煮室之外,行走在外面的大道之上。
只見得外面的大道之上,并未有雕欄玉徹之感。
不多時,從上界大道之上走出一名生靈,那名生靈走到無名兒等人的面前,道:“聽聞你是上界螻蟻?!?p> “你就是三百年前……”那道生靈開口,不覺間就想吐出這樣一番話語。
“三百年前?”無名兒一愣,方才在燉煮室之內(nèi),并未感受到多少時光流逝喜歡過,恍然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三百年么?
白紙兒在此時感應(yīng)了一下時光歲月的波動,道:“并未過去三百年,與我們先前過去的時間別無二致,時空之事,難以感受,但時間之事,我還是能夠感受到?!?p> “為何說謊?”無名兒同樣感應(yīng)了一番,也并未有時間流逝之感,一切都是一模一樣,時空之事,更為浩瀚,感受不到。
“并未說謊,在我的記憶之中…”那名生靈緩緩開口:“我曾聽聞到的事,便是如此?!?p> “是此事?”無名兒開口道:“所謂歲月時空,難道也只是記憶上的區(qū)分?失憶者與記憶者,所能記住的記憶都是不同的?”
“記憶…”白紙兒也開口道:“記憶之事,我好像也曾失憶過,不確定此事,因此我也不知道,自己要等待什么人?!?p> 那道生靈話語落下,頃刻間從此地消散。
無名兒并未阻攔那位生靈的消散,更沒有使用大因果之力。
如今沾染大因果之力的反噬,無名兒已經(jīng)清晰感受到了,并不會無端使用大因果之力,戰(zhàn)斗起來有白紙兒一人足夠,自己只需要使用青青草原。
“你失憶了么?”無名兒向著白紙兒開口道:“你應(yīng)該沒有失憶,我感覺不到你失憶了?!?p> “我確實失憶了?!卑准垉壕従彽溃骸拔夷芮逦母杏X到我失憶了,但沒有任何辦法改變這件事?!?p> 無名兒沉默,并未理會此事。
然后牽著白紙兒的幼手,繼續(xù)走在大道之上。
隨后,一道聲音傳來:“大膽下界螻蟻!竟敢私自放走燉煮室的生靈!”
這道聲音聽在無名兒的耳朵之中,并非是自歲月之中傳來,也不是自天外傳來。
而是很近很近的地方傳來,仿佛自前方傳來一般。
同時,還有很多道身影自空中掠來。
見此,無名兒并未有心驚之感,只有疑惑之色,道:“不是東天大會之前不能殺人么…怎么又過來抓我了?真當(dāng)我好欺負(fù)么?”
話語落下,無名兒思量一番,并未想跟那些氣息相抗,也不愿施展大因果之力,甚至是施展了大因果之力也沒用,有帝在上,無名兒自信打不過,帝子也打不過。自己付出了大因果之力為代價,遭受了三感反噬,卻依舊打不過。
想到此處,無名兒牽著白紙兒的幼手瞬間從此地逃脫。
白紙兒見此,開口道:“你不是有大因果之力么…”
話音落下,白紙兒瞬間明悟此事,道:“想起來了,你不能施展大因果之力,還剩下最后三感?!?p> 無名兒并未回應(yīng),只牽著白紙兒的幼手一直在跑。
隨后,無名兒與白紙兒不知跑到了何處。
望著面前的環(huán)境,無名兒有疑惑之色,面前是一扇巨大紅門。
紅門之上有氣息微微飄蕩,那氣息之感,很重,并未有歲月時光之感,只是給人一種很古樸的感覺。
兩人沒有疑惑,此刻被追殺,也沒有時間奇怪此事,并未敲門,向前走去的時候。
紅門散發(fā)出一道幽幽紅光,兩人便是被紅光吸了進(jìn)去。
兩人被紅門吸進(jìn)去的時候,并未感受到時光波動之感。
更明顯,此時此刻,并未出現(xiàn)過時光更迭之事。
當(dāng)兩人恍然間回神之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紅門之中。
此時,兩人向后望去,只見得身后是巨大紅門,并非是身前是巨大紅門。
兩人彼此對視一眼,都是明白自己等人已經(jīng)被紅門吸收了進(jìn)去。
“這是哪里?”無名兒開口,打量了一下四周,感覺自己弄不清楚,此時此刻究竟身在何地。
“我們在紅門里?!卑准垉洪_口,繼續(xù)道:“我們從紅門之外,進(jìn)入了紅門之內(nèi)。但我沒有感受到時光波動的氣息,我們應(yīng)該還在上界之中。”
“看看此地。”無名兒簡潔吐出四個字。
然后,無名兒與白紙兒行走在此處空間之中。
放眼望去,此處空間很是龐大,卻并未有任何多余的感覺傳出。
同時,空間之內(nèi)也并未出現(xiàn)過任何異樣之感。
空氣之中,沒有紅色氣息升騰,一切都很是尋常,沒有任何色澤,也沒有任何妖異邪魅之感透出。
“你們是何人?如何來到此地?”一名生靈開口,言談之中充滿惑色。
“此是何地?為何不能來到此地?”無名兒開口道:“此地是紅門之內(nèi),可有何奇妙之處?”
“此是煉丹寶室?!蹦敲`開口,然后話語傳出,話語傳出之際,還有一股莫名巨力。
“煉丹寶室?”無名兒思量一番,繼續(xù)道:“可與虛靈寶室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不曾聽過虛靈寶室,應(yīng)無任何關(guān)聯(lián)?!蹦敲`繼續(xù)開口道。
話音落下,那股莫名巨力驟然臨近,一下子將無名兒與白紙兒吹飛了過去。重重的砸到紅門之上。
接著,無名兒爬起身子,施展青青草原,瞬間治好全身,然后看了白紙兒一眼,也將青青草原施展在了白紙兒身上。
接著,白紙兒看了無名兒一眼,低語道:“煉丹寶室?我不知是否與你說的虛靈寶室有所關(guān)聯(lián),但一定與靈丹妙藥有關(guān)聯(lián),我們不妨……”
“你能斬他?”無名兒有疑,認(rèn)真凝視了一番白紙兒,開口道:“若你能斬殺,我們便將此地的靈丹妙藥,全部吞噬殆盡?!?p> 兩人的聲音波動傳出,那道聲音有些不滿,道:“為何你們還沒有死?”
隨著那道聲音的傳出,無名兒低語道:“果然對我們動了殺機(jī),幸好我有青青草原,不然我們就死了…如今不死,定要復(fù)仇。”
“復(fù)仇?!卑准垉旱驼Z一聲,眼眸之中盡是堅定之色。
然后兩人都將自身言語放的很輕,只有聲音波動傳出,甚至是很輕的聲音波動。
兩色此時都判斷不出,這樣生靈,究竟是強是弱,是何形態(tài),全都判斷不出,只能以最謹(jǐn)慎的態(tài)度對待此事。
更是明白,若是沒有青青草原,兩人已經(jīng)死了,所以不需要對那名生靈有任何同情之心,盡力斬殺便是。
兩人已經(jīng)走到了這個空間的很多地方,只見此處空間,有眾多暗門,兩人準(zhǔn)備一處處暗門摸進(jìn)之時。
那道聲音傳來:“原來你們在這里。”
話音落下,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無名兒與白紙兒面前。
只見得那道身影,孩童年紀(jì),身形不大不小,不知具體多大年歲,身著一襲道童服侍。
此時正遙遙的望向兩人。
氣息并非澎湃驚人,在無名兒的感應(yīng)之中,只是對方一念間就能殺人。
那名道童也打量了無名兒等人一番,道:“你們不過人族幼兒,下界螻蟻,如何能踏入煉丹寶室?”
話音剛落,那道聲音抬起手臂,向著兩人輕輕一掃,就準(zhǔn)備將兩人擊殺。
兩人聽得此言,無名兒開口道:“你與他戰(zhàn),我施展青青草原助你!”
“好。”白紙兒應(yīng)聲,然后開口道:“紙飛龍!”
話音落下,白紙兒同時幼手舞動,虛幻之中瞬間生成無窮紙龍,盤旋在空間之中。
見此,白紙兒順著感應(yīng),朝著道童方向引導(dǎo)過去,低語道:“攻!”
兩人話音落下,那名道童一驚,訝然道:“你會青青草原…你會紙飛龍?”
僅僅驚訝片刻,那名道童,接著揮出手臂,一道氣流瞬間打出,接著開口道:“你們雖會青青草原與紙飛龍,今日卻依舊不是我的對手?!?p> 言語間,無名兒瞬間明白,無論是青青草原還是紙飛龍,都是很高水平的神通,只是自己等人掌握不行。
施展不出真正的強度。
隨著那名道童的氣流打出,白紙兒的紙飛龍也發(fā)出無上龍吟朝著那名道童的氣流攻去,一聲長吟過后,無窮紙龍碎滅,重新化作漫天白紙,消散在空間之中。
甚至一道氣流貫穿過來,打到白紙兒的身上。
見此,無名兒立馬道出:“青青草原!”
將無盡的青綠光芒注射到白紙兒身上之后,無名兒急切道:“白紙兒,我們打不過此人,趕緊跑!”
“嗯?!卑准垉狐c了點頭,自知不敵,并未想過堅持,甚至是戀戰(zhàn)。
一語落下,無名兒牽著白紙兒的幼手,瞬間從此地逃脫,不覺間逃到暗門邊緣,不意一腳踏空,跌落下去。
兩人再度醒來之時,出現(xiàn)在了不明之處。
放眼望去,地面之上都有糖丸灑落,而眼前更是有一處紅古木桌,紅古木桌散出幽幽紅光,木桌之上還有眾多糖丸,除了糖丸之外,還有眾多典籍,散亂的堆在桌面之上。
而紅古木桌之后,有一張暗黃古椅,那暗黃古椅之上坐著一個人。
那那個人并非是普通人,而是一名骷髏生靈,骷髏生靈之上,有氣息傳蕩出來,
略過此景,無名兒向著骷髏生靈的兩側(cè)打量過去。只見得骷髏生靈的左右兩側(cè),都有高高的藥柜,藥柜足有三人之高,散出誘人的丹藥氣息。
白紙兒見此,打量了四周一眼。
只見得此處只有這些裝飾之外,便再無他物,很顯然,是一處密室。
無名兒感覺自己被關(guān)到了密室之中與骷髏生靈為伴,有些倒霉,但好歹有白紙兒在身邊,還算說的過去。
想到此處,無名兒從自己原先所處之地,走到了那個骷髏生靈邊上,幼手輕輕一碰骷髏生靈。
嘩的一聲骷髏生靈從空間瞬間消失,仿佛氣化,也不知已存在了多久歲月。
“現(xiàn)在只有我們兩個了?!睙o名兒看著白紙兒,開口道。
“我們兩個?你想干嘛?”不明其意,白紙兒退了幾步,由于此地幽閉,她也不知道無名兒究竟想要干嘛,只是無名兒此刻散出的莫名氣息,令她有些害怕。
她億萬年都被關(guān)在至尊符獄之中,脫身見到的第一個生靈便是無名兒,甚至還是無名兒給了她化形生命,雖說無名兒也是生人氣息,但已經(jīng)熟悉了起來。
但不知為什么她此時還是有了害怕的感覺,仿佛重新被關(guān)在了暗無天日的至尊符獄之中。
無名兒也感覺到白紙兒的害怕之感,那言語之中的顫聲不似作假,仿佛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大恐怖的事情一般。
聽得白紙兒的話語,無名兒只覺自己心中沒有任何私心雜念,心神剔透無比,但同時也有莫名的害怕之感,也感覺到一些寒冷之意,道:“我沒有想干嘛,我只是在洪荒天庭有所游歷,若是一男一女,被關(guān)閉幽閉之地,身為男子的一方,好像都是這樣說的,我也不知道我想干嘛,我只是學(xué)以致用?!?p> 然后無名兒話音落下,看著白紙兒雪白潤澤的面容,直叫白紙兒看的心慌,方才認(rèn)真道:“你好像很害怕這個地方,是為什么?”
心中莫名發(fā)慌,白紙兒沉下心神,方才緩緩回應(yīng)道:“我曾經(jīng)被關(guān)在至尊符獄之中,
對幽閉之地,很害怕?!?p> “你被關(guān)了多久?”無名兒低聲緩語,看著白紙兒,此時白紙兒距離他很近,兩人相處,同處一室,相依為命,他覺得有責(zé)任保護(hù)她。
甚至…還要想辦法打敗那名道童。
“很久很久,久到我自己都分不清是多久了?!卑准垉壕従彽?,同時眼眸也是看著無名兒,只覺無名兒也很好看。
無名兒默然,只是凝視著白紙兒,緩緩道:“你生的真好看,難怪你叫白紙兒,真如白紙一般。”
此時,在無名兒的眼中,白紙兒當(dāng)真很好看。
白紙兒沉默,同時凝視著無名兒,不知要如何言語,許久后,才回應(yīng)道:“你也很好看,只是這個名字,不是你取的么?”
“我取的么?”無名兒自語,道:“我好像忘記了此事?!?p> 一語落下,無名兒眼眸之中泛起未知之意,更是純凈透亮,不含一絲污穢邪念,向著白紙兒真誠開口,同時有好奇之意,緩緩道:“白紙兒,我對你的身體,很好奇,想看看究竟是不是紙做的,能讓我看看嗎?”
“是你給了我的化形生命,你想……”白紙兒眼眸有一絲猶疑之色,但面容之上,并不愿意讓無名兒失望。
此時無名兒的神情,在她看來只有無辜好奇與未知,甚至有乖巧純真之感,并未出現(xiàn)任何異色。
隨著白紙兒的話語傳出,無名兒眼眸之中光芒大綻。
便是在此時,那原本在無名兒身邊消失的骷髏生靈,竟出現(xiàn)在了兩人面前。
同時骷髏生靈,猶如時光倒流一般,從白色骷髏竟化作了一道少女身影,仿佛白骨精一般。
“白骨生靈?”無名兒震驚,先前思緒不翼而飛。
然后無名兒警惕的看著骷髏生靈,就想要將其斬殺…
但同時回想此事,只覺憋屈難言,黑血怨念會成為別人滋養(yǎng),大因果之力會遭受因果反噬,而青青草原,只能依靠白紙兒…
白紙兒卻沒有打贏道童,能打贏白骨生靈么?
白骨生靈化作少女身影之時,唇邊緩緩?fù)鲁錾衲еZ,仿佛吟誦咒語,宛若在呼喚什么,道道魔音神音自空中落下。霎時間彌漫在了這個空間之內(nèi)。
無名兒感受到這個如同鎮(zhèn)壓般的神魔之音,渾身顫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然后,眼眸望向了白紙兒,開口道:“你能打贏么?”
“打不贏。”白紙兒很坦然的開口,她此時沒有多少自信,被道童輕易打敗之后。
已經(jīng)沒有了能夠打贏此地生靈的想法,甚至覺得此地生靈并非是上界生靈,若只是上界生靈,怎會打不贏?
隨著白紙兒的話語傳出,無名兒心中一沉,遠(yuǎn)離了那道白骨生靈,距離拉大了一些,然后隨意的朝地上一抹,將地上的眾多糖丸都吞到了肚子里。
接著抓了一把也朝著白紙兒的口中塞去。
無名兒邊塞邊嘆道:“身處密室已然無力,只能如此,這些東西看似糖丸,絕非尋常糖丸,定是靈丹妙藥無疑。”
白紙兒點了點頭,并未有任何言語傳出,兩人都是拼命的將地面上的丹藥往自己口中送去。
同時,兩人還爭先恐后的翻箱倒柜,有丹藥就吃,什么都不理會。
無名兒自認(rèn)自己有青青草原,尋常丹藥定傷不到自己,白紙兒也能清楚此事,自然沒有耽誤分毫。
就在兩人瘋狂吞食丹藥之際,一縷幽霧不知從何處傳來。
直至此時,兩人都沒有停止過吞食丹藥的速度。
同時,那道白骨生靈,也并未從椅子上起身。
感受到不知從何處傳來的幽霧,無名兒并未有警惕之意,白紙兒也恍若未覺。
直至那一縷幽霧,在兩人眼前化作三道虛門,并且有氣息傳蕩出來之時,兩人才有所反應(yīng),甚至是察覺到了此事。
只見得那一縷幽霧,化作的三道虛門,虛門的最上方虛空之處,各出現(xiàn)一字。
分別是,天地人三字。
隨后兩人抬頭,凝視著那三道門。
緊接著,那三道門之外,又出現(xiàn)了七道虛門。
也是虛門之上,各有一字。
分別是,神鬼詭妖魔佛仙。
合起來便是,天地人神鬼,詭妖魔佛仙。
十道虛門,十個漢字,無名兒不明其意,然后眼眸望向白紙兒,希望白紙兒能明白此事。
而此時白紙兒也弄不清此事,也沒理會。
看到白紙兒這般模樣,無名兒也并未想過理會此事。
然后繼續(xù)埋頭吞食丹藥。
那十道門久久不散,出現(xiàn)在兩人的眼前之處,虛門不大,也并不小。
等待許久,并未等到有人到來,虛門卻依舊沒有消失。
那十道虛門之中,就有一道虛門其中走出一道身影。
那身影身上并未有氣息發(fā)出,只是從虛門里緩緩的走到無名兒的面前,仿佛想要引起無名兒的注視一般。
無名兒卻并未理會過那道虛影,絲毫也沒有在意。依舊埋頭吞食丹藥。
那道身影搖了搖頭,然后看著無名兒,并未開口,身影變淺,然后從此地消失,接著那十道虛門,也是從此地消失。
無名兒感應(yīng)到那十道虛門的消失,什么也沒有說,沒有感慨也沒有任何多少想法。
白紙兒開口道:“那十道門會與我們所吞食的丹藥有關(guān)么?那些門又是準(zhǔn)備將我們引向何處?”
“……”無名兒沉默,也沒有一點思路,更不知要如何表達(dá)此事。
隨后,有兩道身影自無名兒與白紙兒的身體內(nèi)走出,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只是打量兩人,卻依舊沒有開口。
無名兒與白紙兒看著面前的兩人也并未想過開口。
過了很久之后,那兩道身影中的其中一道身影開口,道:“此地是紅粉骷髏的丹藥室么?還是紅粉骷髏的丹藥師為紅粉骷髏量身打造的丹藥室?”
話音落下,無名兒打量了一番那道開口說話的身影,那道身影,聽其言語,是很明顯的男子聲音,只是身形模糊看不真切,只是虛影,甚至較虛影更加模糊。
“紅粉骷髏?她還活著?”
隨著那道男子身影的話語傳出,與其相伴的另一道身影也開口道。
無名兒打量一番,只見得依然是一道相當(dāng)模糊的身影,只是聽其言語,是一道女子身影。
兩人話語很少,但透露出的信息卻是不少,頃刻間,無名兒便是明白了,坐在椅子上的白骨生靈是紅粉骷髏。
同時,無名兒還有事情不明白,想要接著聽下去。
這一次,倒如了他的愿,不曾想那兩道身影竟接著開口道。
“應(yīng)該都死了,諸天會戰(zhàn)之后,紅粉骷髏死了,丹藥師也死了?!?p> 男子身影緩緩道:“不知是什么原因,會出現(xiàn)這樣一個地方,這個地方,看起來像是禁地。”
話音落下的同時,男子身影同時向著四周打量了一番。
隨著男子話語的傳出,女子身影反駁了一聲:“不像魂地么?”
“魂地……”男子身影深思,然后目露追憶之色,道:“當(dāng)年我們……不過魂地與魂物有所關(guān)聯(lián),應(yīng)該不會是魂地?!?p> “魂地…”女子身影也是朝著四周打量了一番,道:“聽聞魂地與魂有關(guān),甚至與傳聞中的魂河有所關(guān)聯(lián),我也覺得應(yīng)該不是?!?p> 緊接著,女子身影掃到了兩人身上,開口道,話語間盡是疑惑之色,道:“這兩人怎么會闖入禁地?踏入死地…?莫非……”
“他們兩人身上有道童氣息…”男子身影同時掃了兩人一眼,接著開口道:“他們兩人甚至吃了無數(shù)丹藥,而我們…竟自他們體內(nèi)走出?!”
觀察到此事之時,男子身影頓時愕然,隨后無奈嘆息,道:“原來我們已經(jīng)死了……”
“你們死了?”
無名兒話語傳出,試圖與面前之人有所溝通。
常識了幾番之后,卻終究是未能聽到那些身影的回應(yīng)。
無名兒便是認(rèn)了此事,確定生靈死靈之間不能溝通,除非有靈。
只是,死靈能夠看到生靈,生靈卻看不到死靈,這樣的大道規(guī)則是不是有些不合情理?
此時,無名兒眼眸向著白紙兒看去,道:“你確定他們兩人是真的死了么?”
“不確定?!卑准垉簱u了搖頭,道:“他們的話語能夠讓我們聽到,應(yīng)該算活著還是死了?他們想要告訴我們信息,又好像是在閑談。”
無名兒沉默,不知如何回應(yīng)。
然后,那道男子身影,接著開口道:“我能感應(yīng)到我面前的這個人會施展只在傳聞中聽過的青青草原?!?p> “青青草原?那是什么?”女子身影當(dāng)即回應(yīng),有疑惑之色。
“你沒有聽過,那你可就孤陋寡聞了。我曾聽聞,青青草原,一旦成功施展,一道綠光覆蓋全身,瞬間生機(jī)恢復(fù),戰(zhàn)力恢復(fù)至巔峰水準(zhǔn)。”男子身影回應(yīng)了一番。
“這么強?此子當(dāng)真擁有青青草原?”女子身影不由出現(xiàn)期待之色。
“青青草原……”男子身影陷入長久的回憶之中,開口道:“聽聞甚至能夠?qū)⑶嗲嗖菰膿碛姓呋鞯に?。便是有可能踏入不死不滅之境,甚至生靈死靈之境?!?p> 話到此處,那名男子便沒有接著開口,女子身影沉默。
不多時,兩道身影從無名兒與白紙兒的眼前消失。
那兩道身影與十道虛門一前一后的消失,無名兒感覺心有疑惑,同時想不清此事,只是有猜測。
猜測,十道虛門與兩道身影有關(guān),而這樣兩件事…
并沒有出現(xiàn)時空波動歲月更迭,那就很明顯是與丹藥有關(guān)。
至于究竟是什么丹藥,無名兒對此一無所知,更是一頭霧水。
兩人只知道瘋狂吞食丹藥,其余諸事,一概不知,至于會出現(xiàn)什么惡事。
無名兒也只認(rèn)為自己有青青草原,不會出現(xiàn)青青草原解決不了的問題。
此時,無名兒并沒有想過在意此事,想不通的事情,直接略過,一向是無名兒的風(fēng)格。
白紙兒此時開口道:“我們身邊剛剛那兩道身影都消失了。”
“是消失了?!睙o名兒回應(yīng),同時停止了吞食丹藥,道:“我們吞食了多少丹藥?你可有記得?你有沒有感覺到什么異樣?我曾在洪荒天庭聽聞,藥力龐大更是狂暴,承受不住便是爆碎而死,神魂俱滅也是有可能的?!?p> “不記得,應(yīng)該很多。”白紙兒搖了搖頭,道:“并沒有異樣感。”
“我也沒有異樣感。”無名兒也認(rèn)可了這番話,道:“看來都是騙人的。我們還吃么?”
“看你?!卑准垉狠p語。并不在意此事。
“先不吃了?!睙o名兒回應(yīng),然后眼眸落向原先紅粉骷髏的椅子上。
只見得此時紅粉骷髏已經(jīng)消失,無名兒緩緩向著原先紅粉骷髏所在之地走去,然后坐到了紅粉骷髏的座位之上。
白紙兒則是靜立在無名兒的身旁。
無名兒向著紅木古桌掃去。
只見得,紅木古桌之上有一本典籍,無名兒向著紅木古桌上的典籍望去。
只見得那是一本很古老的典籍,典籍表面都有泛黃的痕跡,不免也有一些塵土氣息。
輕輕打開一頁。
無名兒便從這本典籍之中,看到了一些事情。
只見得,典籍之中,第一頁,這般記述。
如果你們看到如此典籍之時,我已經(jīng)死了。
我曾被人預(yù)言過我會死在諸天會戰(zhàn),也曾被人預(yù)言過,有人會假冒我身,以我身份行走世間,蒙蔽世人。
我走之后,世間已無丹藥師。
我走之前,世間也無丹藥師。
丹藥一道一名,不過世人妄封,我無丹道,也無藥道。
道心之事,終究難煉,丹藥一道,終究虛妄。
道心據(jù)傳記載在那本傳說中的典籍之上,我目前只知,道心唯心性通透者擁有,修為境界并無作用,唯道心擁有者定義。
看到這般言語,無名兒不知自己要說什么,也沒有任何感慨。
對于道心的說法,無名兒已經(jīng)有幾分理解,而且理解很顯然比這個丹藥師的理解更加精深一些。
白紙兒看到這里,對于此事也并未發(fā)表看法。
隨后,無名兒從這本典籍接著向下翻去。
只見得,典籍之中,第二頁,這般記述。
太初紀(jì)元,帝歷,四千三百五十八年,三月七日,晴。
出售過神子天驕的人販子也出售了我。
被帝子打壓。
在帝子規(guī)之下艱難求存。
有龍,有牛,有龜。
有她,有她,有她。
今日事,今日畢,今日的倒霉事就記載到這里。
看到這里,無名兒不知道該說什么為好,看了看白紙兒,兩人眼眸對視,先壓下了想要總結(jié)一道的心思。
繼續(xù)看了下去,無名兒緩緩打開了第三頁。
太初紀(jì)元,帝歷,四千三百五十八年,四月一日,晴。
今日,我沾染了因果。
我變成了他。
我看到了他。
我被他殺死。
我活了過來。
這樣的話語,很簡潔,三頁簡單至極的話語,無名兒有疑惑之色,一時間弄不清此事。
仿佛此人要記載更多的隱秘之事,卻是不知受限何種法則,終究不能將那個他給真正的描寫出來。
對此,有驚異之感,卻沒有更多別的心思,無名兒只想接著看下去,并不愿意中途總結(jié),畢竟信息量過少,總結(jié)起來也沒有意思。
接著打開典籍,無名兒翻到了第四頁。
太初紀(jì)元,帝歷,四千三百五十八年,五月十七日,陰。
今日,我看到時空碎滅。
天降祥瑞。
萬靈失語。
萬惡涌動。
黑暗降臨。
我活著還是死了?
我活著。
看到這里,無名兒感覺心煩,每一頁的信息都是如此之少,甚至是故弄玄虛,無名兒感覺自己很生氣,甚至氣到難以壓制的程度。
但還是強行壓制自己的憤怒,接著望了下去。
緩緩打開了第五頁。
太初紀(jì)元,帝歷,四千三百五十八年,七月三日,晴。
今日,我發(fā)現(xiàn)了一本典籍。
然后做了一個夢。
夢醒時分,我的留言被人撕了。
呼,幸好只是一個夢。
但那本典籍沒有了。
又是簡短的只言片語,無名兒氣炸了…
瞬間將面前典籍撕了,不撕,難以發(fā)泄心頭之恨。
無名兒感覺自己被人耍著玩一般。
如何往下翻都看不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甚至完整信息都看不到。
心中已經(jīng)難受到無法忍耐下去的地步。
無名兒只覺受辱,而且無盡恥辱。
“你沖動了?!卑准垉嚎吹綗o名兒瞬間撕書,根本不阻止,只是低語一聲。
“我厭惡碎片化閱讀,感覺自己像被耍著玩。”無名兒回應(yīng),絲毫不后悔此事。
“我們看不到更多的事了。”白紙兒低語,同時道:“目前我們在典籍得到的只有五頁斷斷續(xù)續(xù)的信息。”
“繼續(xù)看下去,也沒有用?!睙o名兒開口,只覺那樣的信息,看多少頁也沒用,永遠(yuǎn)是斷斷續(xù)續(xù)的。
就在無名兒將典籍撕碎的剎那,空間異動,在無名兒等人的正前方,出現(xiàn)了雪狼,那雪狼之上,坐著一名少年,那少年戴著眼鏡,看著無名兒,推了推眼鏡,道:“你們來到這個地方了?!?p> “你是?”無名兒開口,不明其意,更是不懂如今狀況。
同時無名兒開口道:“此處不是密室么?為何你會出現(xiàn)?”
話語傳出,無名兒不明白,很不明白,努力的想了一下,感覺還是不明白,然后看著那道少年身影,等待少年的回應(yīng)。
“對你們是密室,對我們不是?!贝髦坨R的少年話語,坐在雪狼之上,不覺間散出威風(fēng)之感。
“什么是你們什么是我們?如何區(qū)分?”無名兒感覺自己不明白此事,也很難理解此事,同時心神中,想起那三道身影的話語。
“你們不能區(qū)分,我們可以?!蹦堑郎倌晟碛伴_口,言語間將無名兒等人放置在了一點也不高的位置之上,卻很難讓人覺得有輕蔑之意,仿佛說的是大實話一般。
無名兒覺得自己很難與面前的少年溝通此事,便思量了一番,開口道:“你也是我所吞食的丹藥所化么?”
“不是。你吞食的丹藥化不了我?!蹦敲餮坨R的少年開口,緩緩而語。
而身下雪狼,此時威風(fēng),行步間很慢,仿佛擔(dān)心破壞此地,沒有絲毫流露出野性兇威。
白紙兒看了一眼無名兒,道:“他是…你能判斷出他是誰么?”
聞言,無名兒搖了搖頭,道:“判斷不出?!?p> 那名戴眼鏡的少年看了無名兒一眼,道:“我期待你們能找到答案,以后我或許還會回來的。”
“你要走了?”無名兒一愣,原以為對方騎著雪狼過來,是要發(fā)出下馬威或者怎么樣,卻不曾想過,對方竟然就這么走了?
此事說起來,感覺有些奇怪,對方的氣質(zhì),感覺更灑脫大氣,甚至是超然。
“自然是走了?!贝髦坨R的少年騎著雪狼轉(zhuǎn)身,然后道:“他曾騎青牛下山,留下無字天言,如今我騎雪狼還界,想來沒有什么問題?!?p> “一路走好?!睙o名兒對此人沒有什么感情,但相見告別,總要打聲招呼,無名兒便是如此理解。
“一路走好。”聽得無名兒開口,白紙兒也是跟著說了一句。
“我們還會有緣相逢,祝愿你們找到真正的答案,然后幫助我們?!贝髦坨R的少年回應(yīng)。
“你們也需要找到真正的答案?”無名兒一愣,如何也沒想到面前的少年,竟會如此言語。
“自然,我們的世界也處于黑暗之中,也需要找到真正的答案?!蹦敲餮坨R的少年回應(yīng),然后消失在這個世界之中。
看到騎著雪狼的少年消失,無名兒愣住了…
如何也沒有想到面前戴著眼鏡的少年,這般強大,身處的世界之中,也是一片黑暗之地。
對于這般情況,無名兒已經(jīng)徹底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此時,昏暗的空間之中,出現(xiàn)了一道門,無名兒與白紙兒覺得丹藥已經(jīng)吞服的足夠,在此地已經(jīng)不會再有提升。
所以,兩人都將眸光,投入那道門所處的方向,那道門并非是十道門之中的一道門,而是出現(xiàn)的新門。
門的虛空之上并沒有出現(xiàn)任何的字。
除此之外,門也沒有任何的奇異之處,只是簡簡單單的開在那里,仿佛是與萬界相通一般。
無名兒起身,準(zhǔn)備向著那道門而去,同時看了看白紙兒一眼。
白紙兒回應(yīng)了無名兒的眸光,并沒有出現(xiàn)任何猶豫之色,很顯然,也愿意到那扇門之中。
便是在此時,就在兩人起身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