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弓道社。
咻咻的飛箭劃破空氣,帶著絲絲電光穩(wěn)穩(wěn)釘在靶心。
野原白摘下面罩,收起長弓,將剩下的箭遞給千歲,掃了眼旁邊心情復雜的貴馬。
“怎么了,快射啊,再落靶的話,你老大千手坂的訓練項目超級加倍哦?!?p> 高島貴馬哭喪著臉,老大就跪在旁邊,他那兒還有心情射箭啊。
今天挨揍之后,他本想仗著靠山,學校最大不良——千手坂的勢力,好好教育野原白一頓。
誰料,千手老大知道后,差點把魂都嚇掉,激動的連飯都顧不上吃,屁顛屁顛跑去向野原白道歉,那兒有半點大哥風范。
他現(xiàn)在還記得,千手坂雙目圓瞪,指著自己不停噴飯的場景。
貴馬臉上皺成一團,害怕極了,手指哆嗦根本握不住箭,第十次落靶后,經(jīng)受不住心理壓力,鼻滴眼淚盡出,噗通一聲跪到地上。
“野原大哥,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野原白挪開身位,錯開貴馬一拜,走到千手坂面前。
他倒不屑于和貴馬較真,鐵憨憨罷了,沒必要。
主要是千手坂,這家伙不知悔改又重操舊業(yè)了。
“學校最強不良,好大的威風啊,千手大人?!?p> “冤...冤枉啊!師傅,我早就從良了,還請您明鑒??!”
怪聲怪氣略帶調(diào)侃的話,讓千手坂直冒冷汗,腦袋晃的跟陀螺似得,結結巴巴不敢抬頭。
什么破事兒??!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講道理,他早就從良成為了好好學生,別說作惡,過馬路都要扶個老奶奶。
再說,他就差把野原白供起來了,怎么還敢找這魔王的麻煩。
掃視著畏畏縮縮的千手坂,野原白摸著下巴,也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
“真的嗎?千歲?!?p> “是真的啦,最近我都沒聽過關于千手君的傳聞呢?!?p> 千歲悄悄向日向誠使了個眼色,雙手拽著野原白的胳膊轉移他的注意力。
日向誠會意著連連點頭,拍著胸脯保證。
“師傅,我也能作證,千手君確實改正了?!?p> 這樣嗎...連老實本分的日向誠都為他擔保,或許自己真的錯怪千手坂了。
“行吧,饒你一次,過來有事和你們商量?!?p> 野原白思索片刻,向千歲歉意的投去一個眼神,彎腰將千手坂扶起,而后揮揮手,示意兩人跟他出去。
廁所,野原白轉過身,拿出手機翻出line,將為兩人準備的訓練計劃發(fā)了出去。
“這段時間,由于一些不可抗拒因素,我沒有來學校,不過你們的課程我都準備好了,已經(jīng)用line發(fā)到手機了。
“當然,原定計劃不變,這周末早上七點準時到二號巷,我會檢查你們的進度,了解?”
“是!”
日向誠兩人精神一振,腰背打直,洪亮的聲音里夾雜著興奮。
這段時間,日向誠還好,千手坂心里是有點兒小憋屈的。
他揍也挨了,保護費也交了,甚至不惜當舐犬,結果野原白卻一聲不吭放他鴿子。
按魯迅先生的話來說,如果不是打不過,早就和他翻臉了...
“師傅,我可以現(xiàn)在看看嗎?”
日向誠抱著手機,眼巴巴的看著野原白,胖臉上滿是期待。
“隨你們,這里面裝有訓練用的丹藥,記得配合著使用說明吃,我就先走了?!?p> 野原白無所謂的擺擺手,從兜里掏出兩個奇形怪狀的袋子,一人塞了一個。
“等...等等,師傅,我父親一直想見您,待會放學能否抽個時間?”
“放學嗎?我晚上還有事,大概沒空?!?p> “拜托您了,我父親就在外面等您,只要半小時!”
日向誠扯住野原白衣角,深深一躬,彎腰到九十度,誠懇請求著。
“那好吧,半小時我還是有時間的,現(xiàn)在就走吧?!?p> 野原白思量片刻,最終還是答應下來。
沒辦法,日向父親墊付了自己大部分的住院費,而且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總得給個面子。
悄悄放神谷巫女半小時鴿子,她應該不會介意吧?
歉意的想著,野原白摸出手機,給神谷發(fā)了晚半小時的信息后,帶著日向誠前往弓道部,留下原地發(fā)呆的千手坂。
他半張著嘴,翻動line的手不停顫抖,瞳孔越瞪越大,臉上滿是不敢置信。
數(shù)量繁多的訓練項目,看得他眼花繚亂。
什么馬拉松,馬步,花式俯臥撐,各種極限訓練...
健身不是講究循序漸進嗎?剛開始就這么激烈,他會死掉的!
千手坂捏了捏手上的袋子,狠狠咽了口唾沫,他嚴重懷疑自己被耍了...
另一邊,中野區(qū),咖啡廳。
包廂內(nèi),醇厚的香氣縈繞在鼻尖,輕酌慢飲,野原白瞇著眼睛,放下手中的杯子,緩緩開口。
“日向叔,我時間不多,還請說正事吧?!?p> “抱歉啊,野原君,這次找你的不是我,是千手坂的父親間君,不過他今天去警署備案,所以由我來拜托你?!?p> 日向明擦了擦嘴,微笑著向野原白說明來意。
不得不說,東京真小,事情太巧,每次案件都是他認識的人。
暗暗嘆氣,野原白思慮之后,還是決定拒絕。
他現(xiàn)在是高級陰陽師身份,每年2000萬日元的底薪不說,還能接取虎級靈異任務。
犯不著為這點小錢,破壞市場行情,畢竟還得給別人留條活路嘛。
“抱歉,日向叔,我最近幾天可能沒空,要不我叫三葬法師去吧,他的金剛童子功打起來和我不相上下?!?p> “這樣啊...可千手君指名道姓要我請你。”
日向明皺著眉頭,面露難色。
以他的身份,想請個和尚很容易,可他只信得過野原白,否則也不會特意拜托了。
日向明嘆了口氣,失望站起身,嘴里叨叨念念的一副灰心喪氣的樣子。
“唉,是我考慮不周,就麻煩野原君替我聯(lián)系三葬法師吧,這次的雇傭金是兩千萬,希望能請到他。”
“等等!”
野原白笑容和煦,親切握住日向明的手,將他拉回座位。
“日向叔,我接下了,千手坂和誠君都是我的摯友,幫助朋友我義不容辭?!?p> 開玩笑,兩千萬啊,厚厚一沓萬元大鈔,不香嗎?
這種上帝般的客戶,放走了會遭天譴的。
“可是,您不是說過,最近沒空嗎?”
“沒關系,時間就像海綿里的水,擠一擠總會有的。”
日向端著咖啡的手明顯抖了抖。
這一刻,胸有成竹的日向明,心里也沒了底。
太像了...
這熟悉的變臉速度,讓他想到了神谷巫女。
不過這種動搖只持續(xù)一瞬。
不管了,會放電的都不弱,他相信野原白。
日向明沉下心,臉上恢復從容,賠笑著將手中的資料遞給野原白。
“那就麻煩您了?!?p> 野原白伸手接過,簡單用量子波動速讀翻看了下,確定惡靈階別不高,滿意揣進懷中。
“沒問題,我會盡快聯(lián)系千手先生的,現(xiàn)在還有點私事,容我先告辭了。”
他還放著神谷鴿子,實在沒心情多聊。
野原白端杯飲盡,禮貌告辭后,邁步出了咖啡廳。
咸魚不是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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