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金爺?shù)耐{我不不是很在意。
可他的邀請卻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不過既然對方出招了,我自然是要照單全收。
金爺走后,招標辦的郭副主任和王維嘉很是尷尬。
沒有了金爺撐腰,他們兩人在屋里是大氣都不敢喘。
趙主任的情緒也漸漸平息了下來,他當(dāng)眾拿著我的招標方案。
“方才林老也已經(jīng)說過了,那我不妨就在這里直接宣布,恭喜騰飛集團中標,希望你們可以借此,將天水縣自然保護區(qū)的名頭一炮打響?!?p> 趙主任說完良久才聽到了馬騰飛的歡呼聲,他緊緊的抱著我:“小北,咱們贏了,贏了!”
隨后馬騰飛便向各位前來祝賀的人一一致謝,場面頓時就變得熱鬧了起來。
我微笑著看了看這些人,并沒有和他們一起慶祝,而是獨自一人向屋外走去,因為我的勝利還沒有來到。
我知道,屬于我的戰(zhàn)爭到晚上才會正式開始……
“什么?!鴻北兄弟,你絕對不能去金爺那里!”
在邢金虎得知我要去金爺家赴宴的時候,他激動的一下從賓館的沙發(fā)上跳了起來。
“有什么大不了的,莫非他家是龍?zhí)痘⒀ú怀???p> “在天水縣,金爺?shù)募铱杀热執(zhí)痘⒀ㄟ€要危險?!?p> 邢金虎說著一把撕開自己的上衣,指著胸口一處深深的刀疤,眼里閃過一抹忌憚之色。
“這里就是拜金爺所賜,當(dāng)初要不是哥哥命大,現(xiàn)在早就到那陰曹地府報道去了。”
我看了看那猶如溝壑的傷疤,心中卻不曾有絲毫畏懼。
“無妨,他敢請我就敢去,料想他也不敢對我怎么樣?!?p> 我是鐵了心的要去好好會一會金爺,看看他是有三頭六臂還是青面獠牙。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邢金虎奈何不了我,只得放任我前去,不過為了我的安全考慮,他帶了很多小弟跟著我一同前往。
到了金爺?shù)母。辖鸹⒆屍渌嗽谕饷娴戎?,而他則是親自跟著我走了進去。
“呦,這不是鴻北嘛,快請進?!?p> 金爺早早的便等在門口了,此時看到我們進來,表現(xiàn)的好像許久不見的友人似的。
我并沒有接話,只是冷哼了一聲跟著金爺進了屋,想要看看他想搞什么名堂。
然而從我進入房間開始,一切都很是平常,就連一旁的邢金虎都泛起了嘀咕,不知道金爺想要做些什么。
金爺?shù)钠届o,讓我也感到有些壓抑。
陸叔曾經(jīng)告訴過我,越是感覺稀松平常,背后就越有可能醞釀著可怕的漩渦。
對飲了幾杯上好的普洱茶后,金爺拍了拍手掌向手下吩咐。
“把我們的貴客請上來吧?!?p> 我的眼睛一亮,知道此次前來的重頭戲終于來了。
隨即我聽到“吱呀”一聲,一處紅色的木門突然打開,從里面走出了一個我十分熟悉的身影。
我瞪大眼睛看著一步步走近的那個人,我整個人都懵了。
我甚至失聲,喊道:“姐!”
“徐鴻北,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姐請了回來,你們好好聊聊啊?!?p> 金爺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又對邢金虎說道:“邢金虎是吧,人家姐弟重逢,咱們就不要再這叨擾了?!?p> 邢金虎知道我不會有什么危險,于是便跟著金爺一同走了出去。
“姐.....”
在二人出去之后,我的眼睛忍不住濕潤了,沖過去緊緊抱住了她。
在她面前,我還是那個稚嫩的徐鴻北,父母死后,姐就是我的天。
四年前的一幕幕映入眼簾,到現(xiàn)在我還記被我咬破動脈的那個流氓鮮血的味道,還有在監(jiān)獄中那個背過身去默默抽泣的背影。
“這些年,你去哪了姐?”
說著說著我的淚水便奪目而出。
比起我來,我姐倒是顯得很是沉默,她的眼睛雖然也有些濕潤,但是卻感覺有些空洞。
等了許久,我姐才開了口。
“小北,咱們不爭了!當(dāng)初你不是答應(yīng)姐,要跟姐一起去大城市生活?!?p> “現(xiàn)在姐有錢了,咱們姐弟倆遠走高飛,再也不回這里了,好嗎?”
我姐忍不住流下了眼淚,不知道是和我相見時的激動,或是其他什么原因。
“姐,你怎么了?”
我輕輕的揩去她臉上的淚珠,我的動作很輕,好像做夢時一不小心就會突然醒來似的。
我姐卻突然掙脫開我的手。
“小北,你不要跟金爺去爭開發(fā)區(qū)的項目了,我們不是他的對手,你會害了你自己的!”
她的神情越來越激動,緊緊的握著我的胳膊。
“只要把那個什么玻璃的技術(shù)賣給金爺,他就可以給你三千萬?!?p> “小北,那可是整整三千萬??!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p> 我看著姐姐的樣子,突然感覺有些陌生,頓時一股酸澀涌上心頭,不禁嘆了一口氣。
“是啊,三千萬,或許我一輩子都花不完。”
“對!我們拿著這些錢換個地方生活,去一個誰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
我看著姐姐有些殷切的目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我很想告訴她,我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那個我了。
我也想告訴她,有了陸叔的教導(dǎo),哪怕沒有這三千萬,我也可以給她很好的生活。
可是這些話卻像石頭一樣堵在我的胸口,無論怎么努力都吐不出來。
“小北,你說話啊,難道你還要跟金爺斗下去嘛?”
“姐,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挽回的余地了?!?p> 我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雖然我很想答應(yīng),但是我決不能置馬騰飛于不顧,否則的話,我的良心將一輩子受到譴責(zé)。
“有,一定有,我已經(jīng)聽金爺說了,只要你把專利賣給他,他就會處理接下來的事情?!?p> 看著姐姐苦苦哀求的樣子,我的心好像瞬間沉入了冰窖里。
金爺此時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份契約,遞到我的面前。
“徐鴻北,這是你姐欠我錢的憑據(jù),總共是三千萬,只要你答應(yīng)把技術(shù)賣給我,我會把這張紙撕的粉碎。并且我還會額外給你們?nèi)f?!?p> “若你要是不答應(yīng),我就把你姐再找個地方賣個好價錢,好好考慮吧!”
“我跟你沒有什么好合作。”我想都沒想,一句冷冰冰的話回懟了過去。
“徐鴻北!”
忍無可忍金爺終于爆發(fā)了出來,他喘著粗氣大吼,全然沒了之前那副文人的修養(yǎng)。
“你不要得寸進尺,我就問你一句,你是要你姐,還是要這個標?!”
這一刻,我沉默了。
見到我姐后,我承認我內(nèi)心有所動搖。
姐和標書……
到底何去何從,讓我再次陷入了迷茫,在人生的岔路口不知道該通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