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馬騰飛和徐老師、趙雅,還有一個我不認識的中年男子正站在我的床邊。
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濃厚的焦急之色。
馬騰飛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我的蘇醒,忍不住高聲大呼了起來:“宋書記,北哥醒了,北哥醒了!”
宋書記,宋叔?
我的腦海中突然生出這樣一個念頭。
我本想坐起身來,向宋叔問好。
可是雙眼此時卻突然開始沉重,隨即眼前再一次陷入了黑暗。
“小北、鴻北、北哥!”
一陣陣呼喚,在我的耳邊響起。
隨后,我聽到一個略顯輕松的聲音。
“沒事,病人只是失血過多,貿然情緒激動引起的休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p> “嗯,既然小北沒事,那我這里就先走了,等小北醒來,代我向他問好。”說話的聲音我認識,正是宋叔那略顯滄桑,卻威嚴無比的聲音。
“宋書記,你不等北哥醒來之后和他說說話嗎?”馬騰飛急忙詢問道。
“沒有必要,看到小北安全,我這里也就放心了,我和小北總會有見面的時候,但是卻不在這一刻。”
宋叔的聲音,似乎露出了一絲我從未感受到的滄桑和悲哀。
我第二次蘇醒,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馬騰飛已經不在床邊,床邊只有一頭秀發(fā)輕輕灑落。
“趙雅!”我低聲叫道。
“啊~”
趙雅發(fā)出一聲驚叫,隨即一臉歡喜的轉過頭,看著睜開雙眼的我,那一刻的趙雅,真的很美,很美。
“我睡了幾天了?”
“兩天了,不過你放心,你的身體沒有什么問題,只是失血過多,導致身體比較虛弱而已!”
我苦澀的笑了一聲,掙扎著坐了起來。
趙雅急忙在一旁攙扶我:“你現(xiàn)在剛剛恢復,還是再休息一會吧,沒有必要急著站起來。”
算算時間,此時距離我給出那五人復試的時間,已經不足兩天了。
我如何能繼續(xù)躺在這里?
“幫我把馬騰飛找來!”
趙雅急忙開始打電話。
打完電話,趙雅坐在我的身旁,端詳了我片刻,突然將一塊略顯清涼的東西塞入了我的嘴邊。
趙雅塞入我嘴里的,是被她削碎的蘋果塊,也許是太長時間沒有吃東西了,我只感到此時的這一小塊蘋果,已經超越了這世界上大多數(shù)的美食。
“真好吃!”我忍不住贊美道。
趙雅的臉紅了,就如那被她削落一旁的蘋果皮一般誘人。
“是蘋果好吃,還是我削的蘋果好吃?”
趙雅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但是此時病房之中,只有我們兩人,我還是清清楚楚的將這句話聽到了耳中。
“都好!蘋果好吃,但是從你手中削來的蘋果,味道更勝其他!”
這句話說完,就連我自己都有些驚訝,這是我能夠說出來的話嗎?
空氣突然有些寧靜,微微之中,似乎還流淌著一股清香。
“我不該說這些的!”我有些抱歉的說道。
但是趙雅卻只是低頭不語,我甚至懷疑她有沒有聽到我的這句話。
“砰!”
就在氣氛即將失控的邊緣,大門突然發(fā)出一聲大響,隨后我便看到馬騰飛急匆匆的出現(xiàn)在我的床邊。
這小子是真的著急了,否則以他那八卦的性格,早該覺察到屋內氣氛的不對。
但是此時,他卻沒有任何的發(fā)現(xiàn),一臉焦急的看著我:“北哥,你好點了嗎?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我馬上給你找醫(yī)生檢查!”
被馬騰飛這樣一折騰,我原本已經有些失控的情緒,瞬間再次被自己的牢牢掌控。
“那幾個面試的表現(xiàn)怎么樣?有沒有出現(xiàn)什么問題?”
馬騰飛搖了搖頭,開口道:“暫時還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一切正常!”
“嗯,這樣就好,你這里準備一下,帶我出院吧,我還是去你的別墅養(yǎng)傷吧!”
馬騰飛有些焦急,詫異道:“北哥,這、這怎么可以,你剛剛蘇醒,還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的好?!?p> 我搖了搖頭,此時此刻,我必須要將自己心中的秘密,透露給眼前的馬騰飛。
除了陸叔,石頭,此時他是我唯一可以選擇信任的男人。
馬騰飛見我態(tài)度堅決,也不在糾纏,當即出去辦理相關手續(xù)。
趙雅依舊坐在我的身邊,低著腦袋,一言不發(fā)。
“你這幾天也累了吧,早點回去休息吧,我有騰飛照顧就好!”
趙雅微微點了點頭,竟然一言不發(fā)的離開了病房,從始至終,她似再也沒有向我看上一眼。
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趙雅嗎?
這還是那個活潑開朗的趙雅嗎?
我心中忍不住苦笑了起來。
馬騰飛很快便找人將我從病房之中帶了出去。
回去的時候,我拒絕了救護車,選擇了坐在馬騰飛的車上。
我心中有太多的話,需要對馬騰飛講明,也有太多的事情,需要馬騰飛這樣的第三者身份,去幫我查明。
“騰飛,今天你來開車吧!”
馬騰飛點頭,將司機叫下車,坐上了駕駛位。
“北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聽警方的說明,似乎這只是一場簡單的交通事故,但是小胡卻說你們之所以發(fā)生事故,是因為追一輛車的緣故?”
馬騰飛剛一上車,馬上忍不住開口詢問了起來。
“小胡現(xiàn)在怎么樣?”
“他的病情比較嚴重,雖然比北哥你蘇醒得早,但是只怕一條腿是要徹底廢了?!?p> 我沉默了,這分明是一場謀殺,光天化日之下的謀殺!
“小胡這里的事情,你幫忙安排一下,他是為我才變成這個樣子,以后他的后半生,我是一定要照顧的?!?p> 對于小胡,我心中有著愧疚,一個司機缺少了一條腿,等于是否定了他的一生啊。
馬騰飛點頭,表示明白。
“騰飛,你知道當時我追的那輛車里有誰嗎?”
“誰?”
“金爺!”
馬騰飛臉色驟變,似乎沒有想到,我追蹤的人竟然會是金爺?
“他、他怎么會來到吳江市?他可是很少出現(xiàn)在這里的?。 瘪R騰飛滿臉疑惑的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