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趙無智給我的感覺很奇怪,我在他的身上,竟然察覺到了一絲的親切。
我知道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我也終于明白為什么趙無敵在知道了趙無智有問題后,神情會變得那般的復雜和低沉。
眼前的趙無智,實在是太過完美,完美到讓我在不知不覺之間,竟然忘記了他的恐怖,忘記了對他的戒心。
趙無智對自己的魅力顯然很自信,所以自從他和我講話以后,整個人總是帶著一絲令人心碎的笑容。
他算不上是帥哥,但是卻讓人衷心的愿意和他親近。
我終于明白,女人殺手需要的也許是長相,但是男人殺手嘛,貌似跟注重的那份氣度吧。
我暗暗下定決心,要好好觀察一下眼前的這位趙無智,學習他的這番本領。
雖然我本人是個很直的鋼鐵男孩,但以后的生活中,想必我也會需要他的這番本領,讓其他男人為我傾心嘛。
這就叫做實力不足外力彌補,反正我現在和這些比起來,就是光腳的大漢,光腳大漢,技多不壓身嘛。
趙無智親切的將我迎送到了屋內,他家里的裝飾和趙無敵家中的完全相反。
如果說趙無敵家中是斯是陋室,唯吾德馨,那眼前的趙無敵家中,則是金碧輝煌,極盡奢華了吧。
“哈哈哈,我這人呢,也沒有什么其他的愛好,就是喜歡享受生活,所以這家中的布置嘛,自然也就奢華一點了,可不像家主那里高雅和藹?!?p> 我明白,趙無智這半天以來,雖然表面上對我漠不關心,但是一雙眼睛必然時刻注意著我的一舉一動,否則的話,也不會捕捉到我眼中那一閃而過的詫異之色。
想到這里,我心中緊惕心大起,急忙收攝心神,將所有的怪異想法全數拋開,在這種人面前,我必須要全神貫注,不容有任何的忽視。
我調整好狀態(tài),臉上換上了一絲崇拜仰慕之色。
“趙無智叔叔你可別這么謙虛了,其實和家主那里,我還是更喜歡這里的感覺,人嘛,幸幸苦苦一輩子,不就是圖個活得瀟灑享受嘛,要是人人都如家主那般,那這個世上愿意奮斗的人可就太少嘍?!?p> 趙無智聞言哈哈大笑,這種歪理,往往能夠很好的緩解尷尬的氣氛。
趙無智將我讓到了一旁的沙發(fā)上坐下后,伸手招來了一旁的家仆,準備點心和飲料。
“剛才聽我那不成器的侄兒說,賢侄你這次過來是專程找他來了?”趙無智輕輕的抿了一口熱茶之后,不動神色的緩緩問道。
我點了點頭,在趙無智這種人面前,我知道自己的謊言根本就無法站住腳步,何況是這種倉促之下臨時準備的謊言,更會不堪一擊。
所以我當即決定亮明底牌,看看這位趙無智先生的反應。
“嗯,趙叔叔可能不知道,你這位侄子可不像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簡單啊,通過昨天短短片刻的交流,我覺得他那些所謂的執(zhí)垮膚淺,似乎都只是裝給別人看的一種假象罷了?!?p> 我能看到趙無智的眼皮似乎微微跳動了一下,顯然就連他也沒有想到,我的問題竟然會如此直白。
“咳咳!”
趙無智似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輕掩嘴唇淡淡的咳嗽了兩聲。
“哦?是嗎?賢侄這個說法可真的有些奇怪了啊,我這個侄子是我看著長大的,從小可都就是這樣的一副模樣啊,賢侄會不會是看走眼了?”
我堅定的搖了搖頭,我很明白,此時我的態(tài)度,將直接決定我們這次交談的成果。
這種老狐貍,一旦知道我之前的話語只是出于誑詐于他,那之后我想要從他的反應中獲得任何有用的信息,那將是比登天還要困難的事情。
也許是我這邊堅定的表態(tài),讓趙無智有些緊張了起來。
“是嗎,這么說來,這個臭小子是連我都給騙了,好畜生,看我回頭怎么收拾他?!壁w無智嘴上惡狠狠的開始了咒罵,但是臉上的神情卻是一副驚疑不定的模樣。
我知道,這個老狐貍此時開始考慮自己的安危了。
“如此說來,馬俊是連趙叔叔你都給騙了嗎?”
趙無智急忙點頭同意。
“哎,都怪我這些年來忙于家族事物,對于這些晚輩關注不夠啊。”
趙無智此時使用的這招,在權謀學中有一個專業(yè)的名詞:避重就輕,這一招很秒,陸叔當年對這一招的妙用對我多次講解過。
按照陸叔的說法,只要一個人的臉皮夠厚,那學會這一招呢,完全就可以橫掃天下而無所畏懼了。
就拿眼前的趙無智來說吧,原本這馬俊就屬于他家中之人,如果是出現了任何問題呢,他這個當小家主的,自然是無法擺脫得了關系的,可是此時被他如此一說,情況馬上就有所不同了。
具體邏輯大概如下。
馬俊有沒有問題我并不知情,因為什么呢,因為我這些年來都在為家族做事,以至于我對于自己家中的事情照顧不周。
所以呢,馬俊就算是出現了什么問題,那也完全是他自己的事情,和我這個做家長的呢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按照這個邏輯來說呢,就算馬俊的問題最終被趙無敵牢牢扣住,來到趙無智面前興師問罪,只怕最終,非但沒有辦法將眼前的趙無智拉下水,反而還需要好好犒勞一下眼前的這位自己的堂弟了。
總不能人家為了家族事物忙里忙外,以至于疏忽了家庭管教,你這個做家主的最終還要責問別人吧?
如果趙無敵真的是這么做了,那以后這趙家之中,誰還敢為了公務而疏于自家的家族這些瑣碎事情?
而對于一個大家族來說,一旦出現了這種情況,那只怕距離分崩離析也就不遠嘍。
而且此時,趙無智敢說得如此的冠冕堂皇,如此的振振有詞,那至少說明,他根本就不怕馬俊會將他拉下水來。
否則的話,他此時也不敢否定得如此的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