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一株巨木上綁著一個人,一個衣衫襤褸,腦袋向一邊歪著的人。
“噼啪……”
其不遠處正點著一堆篝火,火焰閃爍不定的跳動著,東林渡靠在樹上,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篝火,不知在思索什么。
時間一點點過去,東林渡抬起雙目,手腕一翻,多出了一塊黑色令牌,正面刻著一個篆體的“神”,背面則刻著“雷霆”兩個字,最下面有個小小的“四”。
這塊令牌觸手的感覺像是某種金屬,很有些分量。
此物看起來應(yīng)該是某個勢力的物品,而且上面并沒有刻專屬人名字,也沒有任何特殊的印記加以辨認。
“咳……”
樹上的人醒轉(zhuǎn)過來,開始大聲咳嗽,當他看清眼前的情況,心底一涼。
“你是什么人?!睎|林渡提起劍刃,冷冷的看著他,一雙丹鳳眼閃爍著寒芒。
……
冷風吹過,卷起了篝火,掀起一陣火焰。
明暗的火光映在東林渡的臉上,帶著一股子邪意。
對方喉嚨滾動,眼神閃爍,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也沒說。
“啊?。。 ?p> 東林渡一劍捅在那人大腿根,凄厲的慘嚎響徹山林,驚起飛鳥無數(shù)。
“我只問一遍。”東林渡眼神冷漠,緩緩的拔出劍刃,抵在了另一處大腿上。
“我叫劉實在,原本是陣兵門之人,后來因為一些變故離開了宗門,加入了這附近的黑神分盟?!眲嵲诿嫔で?,眼中涌現(xiàn)驚懼,強忍疼痛咬牙開口,語速很快。
“關(guān)于黑神盟,你知道多少?”東林渡不疾不徐,對于此人的過往他沒什么興趣。
“關(guān)于黑神盟我知道的不多,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這個勢力并不是明面上的那種宗門,而是潛伏在暗處,主要發(fā)布各種獵殺宗門之人的任務(wù),我也才加入沒多久,就接到了一個獵殺萬鶴山宗十二竅武者的任務(wù)?!眲嵲诳粗鴸|林渡緩緩上移的劍刃,感覺褲襠傳來一股涼意,嚇得聲調(diào)都變了,嘴巴更是像連珠炮一般,吐字迅疾。
“哦?”東林渡眼睛微瞇。
“殺誰?”東林渡接著問,但是劍刃絲毫沒有挪開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唯一知道這個任務(wù)信息的人已經(jīng)被你殺了……”劉實在眼神堅定,不似說謊。
“啊?。?!”
東林渡一劍插在另一條大腿根部,緩緩開口:“看來你沒有活下去的價值了?!?p> 劉實在臉色鐵青,冷汗直流,腦子極速轉(zhuǎn)動。
“我知道可以加入黑神盟的方法!”劉實在看著東林渡提起劍刃對著自己的褲襠比劃著,不禁菊花一緊,大聲開口,聲音都有些顫抖。
“講?!睎|林渡眉頭一挑。
“加入黑神盟的方法就是……”劉實在話語越來越低,驀然抬頭,目中一片血紅,身軀猶如滾燙的巖石,蒸騰著白色霧氣,瞬間掙脫捆縛,雙手如鐮,齊切而下。
東林渡哪會給他丁點機會,一劍切入其胸腔,劍鋒下走,直接將其切了個透心涼。
“這黑神盟到底是什么邪門勢力……”東林渡抽回長劍,眉頭緊皺,此人怎么會突然之間氣血逆轉(zhuǎn),且一副沒有意識的狂暴模樣。
夜里冷風蕭瑟,叢林中一道身影不斷騰躍,其身上背負著一把長劍,身上衣衫破爛不堪,此人正是全力趕回宗門的東林渡。
后方再沒有傳來什么異動,但是他不敢掉以輕心,腳步一縱,落在一塊巨石上,目光遠眺,一輪圓月掛在天際,萬鶴山宗首峰劍壇與萬鶴碑依舊那么顯眼。
全力趕了一天一夜的路程,東林渡終于回到了宗門,中途遇到了幾頭野獸,耽擱了些時間,但終歸沒有遇上太大的波折。
東林渡深深的明白實力的重要,這次若是沒有這九竅氣血還有血燃秘術(shù),自己只怕早已葬身虎口。
望著萬鶴碑的目光更加堅定了幾分,他決定向歐陽炎索要真靈九變第二卷的法訣。
接著身影一閃,沒入黑暗中不見了蹤影。
……
滄行殿,歐陽炎端坐在上首之位,其余八大掌座的序列依舊沒有變,正進行著覲師之行。
而東林渡換了身衣衫,清洗了一番身上的血跡與污垢,這才來到此地,此刻正跪在下方,向著歐陽炎與其余八掌座行禮。
覲師之行很快落幕,一干弟子與掌座皆離開了滄行殿,而東林渡并沒有離去。
大殿之上只剩下了東林渡與歐陽炎這師徒二人,歐陽炎一身白袍不染毫塵。
“我聽說你這次下山經(jīng)歷了兇險,可否講與為師聽聽?”歐陽炎率先打破沉默,詢問起來,眼內(nèi)透著關(guān)切。
“徒兒這次下山確實是遇上了歹人,不過徒兒命大,得一高人相助,將此賊斃于山下,并在其身上找到了這個東西?!睎|林渡話語半真半假,隱藏了大半信息,話語落下,從懷中摸出令人一枚黑色的金屬質(zhì)感的令牌遞了過去。
歐陽炎接過令牌,眼神一冷,眉頭微皺,久久未曾開口。
“此物乃是黑神盟身份令牌,而且不能認主,沒有特殊標記,只要是擁有這塊令牌之人都可以是黑神盟之人?!睔W陽炎話語淡淡,卻透著一絲難掩的擔憂。
“但是,這令牌是假的,這些人應(yīng)該是與某種勢力有合作,這股勢力只是附庸與黑神盟,而不是真正的黑神盟?!睔W陽炎看著東林渡,手中令牌狠狠一捏,變成了一把廢木,上面只是鍍了一層金屬。
“若真的是黑神盟之人,你也就回不來了?!睔W陽炎將廢木放在木桌上,拍了拍手道。
“師尊,這黑神盟是什么勢力?”東林渡不禁發(fā)問。
“你可知道神庭?”歐陽炎并沒有著急解釋。
“弟子愚昧,不知……”東林渡沉默半晌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