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雷霆落下后,想象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裴溫疑惑的睜開眼,卻看到了叫他目眥欲裂的一幕。
在他頭頂上方的天空里,一道纖細的身影牢牢地擋在他和劫云之間,替他擋住了劈下的雷霆。
裴溫看不到她的面容,可白金色的長發(fā)和燦金色的魚尾,已經(jīng)清楚的昭顯著她的身份。
又一道雷霆自云間劈下,裴溫想把她推開,想讓她躲開,可受傷過重的他已經(jīng)無力動彈,甚至連話都說不出口,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替自己擋下一道又一道的雷劫。
金色的魚尾皮開肉綻,光澤耀眼的鱗片不停脫落,白金色的長發(fā)也被血水染紅,而裴溫,只能無力的躺在云層上,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fā)生。
第八十一道的雷霆,是純粹的金色,帶著煌煌不可直視的威嚴。
天地間大放的金光里,裴溫看到,那道金色天雷還未真正落下落下,幅散開的金光已讓海妖的身體如泡沫破碎般消散在天地間。
而金色天雷,卻絲毫沒有停頓的,穿過海妖消散的位置,直直地朝著自己身上劈來,帶著避無可避的威儀氣勢。
在金色天雷面前顯得無比渺小的裴溫在撕心裂肺的疼痛中猛的醒來。
被刷成淡藍色的天花板,和熟悉的藍白色調(diào)的房間讓他慢慢平靜下來,可心頭始終沒有淡去的,仿佛失去什么摯愛之物的撕心裂肺的痛苦和絕望,卻讓他遲遲無法再入睡。
月光自窗戶透進來,在地面撒下層白霜,慢慢恢復(fù)功能的感知器官,讓他終于慢一步的察覺到,自己額頭上順著鬢角不停流下的冷汗。
汗水流過皮膚帶來的些微癢意里,裴溫閉了閉眼,下意識的便想要抬手擦去汗水。
誰知他的手剛抬了一下,手背上針扎般尖銳的刺痛便讓他的動作頓住,茫然的轉(zhuǎn)動目光,裴溫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連接在自己手背上的點滴管。
房間門在此刻被推開,進來的是裴家的家庭醫(yī)生,看到裴溫已經(jīng)醒來,氣質(zhì)儒雅的家庭醫(yī)生臉上明顯地松了口氣,溫和地沖他笑了笑,從醫(yī)療箱拿出體溫計在他額頭上碰了碰。
“傅叔,我這是怎么了?”
直到他測完體溫,裴溫才終于開口詢問,出口的聲音卻是從未有過的沙啞干澀,把裴溫自己都給嚇了一跳。
家庭醫(yī)生傅云申但是對此習(xí)以為常,轉(zhuǎn)身去外間給裴溫端了杯溫水,看著他喝下后,才帶著幾分責怪的開口,
“你這孩子,身體不舒服也不知道早點請假回來?高燒四十度,才到家門口就燒得暈了過去,怎么就一點也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呢,學(xué)習(xí)再重要,也比不上身體健康重要啊……”
在他滿是關(guān)懷的念叨聲里,傍晚發(fā)生在別墅門口的場景在腦海中慢慢復(fù)蘇,裴溫不由得苦笑,在學(xué)校請假時不過隨口胡謅一個頭疼腦熱的理由,誰知才到家就真的因為發(fā)燒昏迷了過去。
可事實上,整個回來的路上,他并沒有覺得身體有任何的不舒服。而且,想到剛剛那個逼真的夢境,裴溫總覺得,自己昏迷的原因,絕不是因為醫(yī)生口中的發(fā)燒。
給他換上點滴后,醫(yī)生終于停止了念叨,帶上房門離開了裴溫的臥室。重新寂靜下來的房間里,裴溫閉上眼,腦海中不停的回放著夢中的場景。
無論是那道從始至終未曾見到正臉卻依舊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背影,還是讓天地變色的血腥殺戮場,亦或是最后毀天滅地般的狂暴雷劫,都給他種無比真實且無比熟悉的感覺。
就好像,那并非夢中胡亂構(gòu)筑的虛幻場景,而是曾真實經(jīng)歷過卻被他遺忘,只有在夢境中才得以窺見一角的真實過去。
在信仰從科學(xué)改為天命的第一天,向來理智的裴校草便如此毫無根據(jù)地堅信著。
云上春至
小小的揭露一下男女主的身份,之后可能就不會再提到了,要等最后一個世界才會大揭秘。 這里的提前透露,也是為男女主的感情發(fā)展做個提示,并非突如其來的一見鐘情,而是前緣已定,所有的一切都有跡可循 —— 話說,我最近真的多了好幾位大寶貝啊,可把我給激動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