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開學典禮后第二天是軍訓,作為一個比同屆生都要小上那么幾歲的大一新生,顏鈺這是第一次參加軍訓,心里難免比較激動,這一激動就生生比別人少睡了那么幾個小時。
所以當南風用十級風里把她搖醒時,她其實才算是剛剛?cè)胨晒Α?p> 顏鈺半瞇著酸痛的眼睛,一邊艱難地扶著梯子往上爬,南風南蕓吧啦吧啦的說話聲她已經(jīng)聽不懂了。
“我可聽說了,學校今年為了奉行'嚴師出高徒'的宗旨,特地!請的都是些參軍的老兵,你們今天都警醒著點,別當什么出頭鳥,年年和教官犟的可都沒啥好下場,我還想看到完整活著的你們??!”南蕓一邊瘋狂往身上套軍訓服,一邊還不忘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
作為她們宿舍的“通訊兵”,南蕓向來非常稱職,什么隔壁飯?zhí)么髬層稚藗€大胖小子,對面超市正在打折促銷活動......一概逃不掉她的法眼。
“哎呀~~親愛的,你怎么又跑回去睡了?你是想第一天就讓我們失去你嗎?”南風從廁所出來,就看到好不容易被她搖醒的顏鈺,竟然直挺挺地又躺回到了床上,不過好在她已經(jīng)穿著軍訓服了。
南風嘆了口氣,輕輕拍拍她的臉:“我們先下去吃早餐了,你也趕緊準備一下,軍訓要鎖門的,否則你就只能從樓上飛下去了?!闭f著就著急忙慌地拖著還在磨磨蹭蹭的南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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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鈺最后是被熱醒的,雖說已經(jīng)到了夏天的最后一個月,但太陽卻還是大得嚇人,這才剛到上午,就明顯感覺到仿佛置身火球當中。
她艱難地爬起來,在床上愣了半分鐘左右,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處境,還有樓下一浪比一浪高的喊聲意味著什么。
她趕緊操起手機,十多通未接電話中間一抹明亮的藍色,顏鈺有些哭笑不得,她這是睡著了無意中接起了電話?結(jié)果南風以為她起床了,就高高興興地跑去訓練了......
于是,在這危急關頭,顏鈺拼上了她兩輩子的勇氣,做出了她最錯誤的預判,直到后面被當成大猩猩一樣在臺上被觀賞的時候,她都覺得自己當時這樣做肯定是還沒睡醒,還在做夢.......
當她雄赳赳,氣昂昂地爬上陽臺護欄時,她還是有腦子的,畢竟她記得要在自己腰上系根用衣服捆成的“繩子”,不然這摔一下變成稀巴爛,還挺疼的。
按照她的理論基礎,她面前的這棵枝丫離她只有一米,只要她正常發(fā)揮,按照最后一次體育考試成績來看,她是絕對有希望夠到的。
再看垂直距離,她此刻正站在二樓,按照一層樓三米來看,那么就是只有三米,如果真跳不到樹上,那最起碼還有鐵皮頂緩沖一下,反正死——是絕對死不成的。
于是,在充分的理論基礎,以及實踐基礎條件下,她展開了殊死一搏,使勁吃奶的力氣跳了出去。
可是,她千算萬算,連風的阻力都計算好了,卻忽略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