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上有一個奇葩神仙,有多奇葩呢?大家都說他渾身是病,你要問他是什么病啊,大家都會回答說:毛??!
話說這張?zhí)鞄煆堄窈獾钠獗詫嵲谑遣荒芤猿@矶戎?,別人不敢說的話,他敢!別人不敢做的事,他也敢!
比如,敢當著面兒數(shù)落誰的不是,就連三位大帝也不放過,敢指出天規(guī)的紕漏,敢教訓不聽話的神仙,敢捅婁子,說到底也沒做過什么太出閣的事情。
但是,他做的這些,可是一般神仙都不敢做的,因此被視為異類,在九重天沒什么朋友。
沒人知道張?zhí)鞄熓呛螘r飛升到九重天上來的,就連資歷最老的上神也不清楚,如此行事,按理來說在九重天早就應(yīng)該受到處罰了,可偏偏這事兒有些出奇,那些被張?zhí)鞄煹米锏纳裣善桓腋姘l(fā)他,也無人罰他。
九重天平日禁酒,而他卻敢終日拿著酒葫蘆四處招搖,會不請自來的去一些宴席上蹭酒,當然,也不是沒有位高權(quán)重的上神看他不順眼,就比如,三萬年前,這貨喝多了在玄都大帝的長恨宮前撒尿,被玄都大帝抓了個現(xiàn)形,正要罰他,卻忽然被幾個天雷劈的里焦外嫩。
誰罰他誰遭雷劈,天地秩序似乎格外包容這個人,至此,無人敢惹張?zhí)鞄?,雖然他的天師之位在九重天并不高,卻并沒有神仙敢得罪,大帝都被劈了,更何況他們這等小神仙呢?
話說,這一天,張?zhí)鞄煏灂灪鹾醯?,提著手中的酒葫蘆,剛好撞見了一個少年在與秦浩天打架,就見秦浩天像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一臉憤恨的離去。
“哎呦呦,打的好,打的妙,打的呱呱叫啊?!睆?zhí)鞄熍牧伺氖种械木坪J,發(fā)出三聲悶響,一臉笑意的望著那少年,臉上的褶皺像是用黑線精心勾勒出來的,線條說不出的慈和,眼睛瞇成了兩道縫隙,閃爍著精光,只見眼前的少年生的唇紅齒白好相貌,舉手投足間自帶幾分風流韻骨。
“老頭,你誰呀?”少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懷疑此人病的不輕,正要走,卻被張?zhí)鞄熞话炎ё「觳?,這力道可不小。
“別走啊,我還沒說完話呢?!睆?zhí)鞄熞膊粣琅皇切Σ[瞇的開口。
“我認識你嗎?”少年想要掙脫,奈何袖子被張?zhí)鞄煶兜乃浪赖模滤芰怂频摹?p> “這位公子,芳齡幾何呀?”
那少年無語極了,芳齡幾何?這家伙把他當小丫頭了?多半是個好色的老變態(tài),沒想到九重天還有這等奇葩之人!
見少年不回答,張?zhí)鞄熇^續(xù)開口,“我見你這小小年紀,身手不凡,不知是師出何人呀?”
“放手!”少年不想再同他多做糾結(jié)。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吶,你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就放?!睆?zhí)鞄煾纱嗨F鹆藷o賴。
少年扯不出袖子,只能無奈道,“我叫蕭……不對,柳,柳亦然?!?p> “柳亦然,好名字?!睆?zhí)鞄熕闪耸?,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剛剛是你打敗了秦浩天那個臭屁的家伙,我看好你?!?p> 少年揉了揉手腕,目光緩緩從張?zhí)鞄熒砩蠏哌^,叉腰問道,“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們只是切磋,切磋啊?!?p> “少年人,你騙的了別人,卻騙不了老朽,你的體內(nèi)呀,現(xiàn)在是不是住著一個奇怪的東西?”張?zhí)鞄熌樕闲σ獠桓摹?p> 少年聞言,卻是面色一變,隨即若有所思的瞇起眼重新打量起張?zhí)鞄?,別看這老頭穿的破破爛爛,似乎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可說出的話卻引人深思。
張?zhí)鞄煕]有在意少年的神色,自顧自說道:“我老頭子才懶得管這個閑事呢,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你體內(nèi)呀,那股神秘的力量啊,會給你帶來巨大的好處,同時呢,也會給你帶來巨大的壞處?!?p> “要你管!話多!”蕭云起有些不耐煩,這老頭也太話癆了吧?
“放心,老朽啊,也沒有惡意,只是覺得少年你的心性不錯,是個可塑之才啊。”
“你看錯了,我并非什么可塑之才?!笔捲破饟u搖頭,這話若是九萬年前,沒有遇到君臨的時候聽到,或許還會高興一些。
“可你是個好人,心性是改變不了的?!睆?zhí)鞄熯@話說的語重心長。
“你錯了,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壞蛋,再說老子是好人,老子就打斷你的腿!”蕭云起的聲音放大,胸口劇烈起伏,拳頭緊握。
九萬年前的他,風光無限,的確算是一個好人,可是,自從他從極地深淵出來以后,他就發(fā)誓要做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對誰都毫不留情!
“正好,老朽患有腿疾,行動不便,你這正好幫了老朽的忙了,來吧來吧,往這兒打?!睆?zhí)鞄熤噶酥缸约旱耐龋_實行動有點不便,腿腳不方便,只能靠法術(shù)來代步,或者駕云。
“你這人真煩!”蕭云起只感覺胸口像是塞了一塊兒棉花一樣,堵的慌,讓他很想打人。
“你說說,這活久了也沒什么用,愛人死了,仇人死了,也沒有什么追求了,要是還有人能夠認識自己,哪怕是一個仇人,都讓人無限懷念啊……”張?zhí)鞄煹恼Z氣忽然變得有些低沉起來,這話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著蕭云起說。
他這是……在勸他放下仇恨么?蕭云起愣了一下,被自己的想法嚇到,再看看張?zhí)鞄煟琅f一派悠然的樣子,還舉著枯黃泛舊的酒葫蘆飲了一口酒。
“要是,你心中恨催使你不得不報仇呢?”蕭云起仰頭,看著一片云霧的頭頂,心底有些茫然。
“恨由心生,即便是大仇得報,沉冤得雪,一切,還能回得來嗎?”張?zhí)鞄煹穆曇魸u行漸遠。
【蕭云起,你忘了君臨對你的所作所為了么?怎么會因為別人的三兩句話而否定自己的想法呢?】腦海中,容衍的聲音響起!
【蕭云起,你不能再回頭了!】
他早就沒有退路了,退一步,那便是萬劫不復。
“東瀾大帝與玄都大帝和蒼語大帝不怎么和睦。”張?zhí)鞄熥咧?,將這句話傳到了蕭云起耳中。
這話,像是給了他另外一種選擇。
東瀾大帝與玄都大帝和君臨不和,他的意思是讓自己去投靠這兩位大帝么?
至此,蕭云起才恍然有種遇見了高人的錯覺,四下查看,卻已經(jīng)沒有了張?zhí)鞄煹挠白印?p> 東瀾大帝,玄都大帝,若是說服他們聯(lián)合起來,未必不能對付君臨!
想到這里,蕭云起眼前一亮,看來,是時候去拜會一下兩位大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