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妖界,有一個不知名的小山坡,不知名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基本上是一個被遺忘的地方,就算是以撿破爛為生的小妖也不屑爭這塊兒地方。
山坡上的草木欣欣向榮,在午后陽光的照射下,泛起了微芒,仔細(xì)一看,這哪里是什么微芒,分明是施過法的痕跡。
原來啊,這里居然還有一座洞府,洞府小的有些可憐,要是不仔細(xì)看都發(fā)現(xiàn)不了。
轟——的一聲,小山坡出現(xiàn)了一陣劇烈的晃動,驚的四周鳥獸四散,土塊兒嘩啦啦的落下,似乎隨時都能將那小的可憐的洞府給埋沒了。
與此同時,一陣張狂的大笑從洞府中傳來,“哈哈哈哈哈哈……”
洞府之中,一個穿著藍(lán)綠色漸變長袍的男子一臉的喜色,山洞中不正常的綠芒映襯得他的面孔有些猙獰。
他的面前,懸著一個壺,碧綠色的光芒就是從壺身散發(fā)出來的。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男子爽朗的笑聲傳的很遠(yuǎn),但是此地太過偏僻,并沒有引起什么好奇的人前來圍觀。
這個時候,一只螞蟻從地縫中爬了出來,很快變成了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有些不滿的抱怨,“吵死了,臭蜥蜴,你能不能安靜點(diǎn)兒!”
“說了多少次,不許叫我臭蜥蜴,我有名字,還有封號,我叫婁千歲,封號碧落妖君,這稱號可是土地親賜的!”綠衣男子沒好氣的說道。
“好好好,我的妖君大人,你這又是唱的哪一出?。俊焙谝履凶悠擦似沧?,陰陽怪氣的調(diào)侃道。
“我已經(jīng)把這個煉妖壺升級成了煉神壺,有了它,我們就不必受九尾狐一族的牽制,甚至可以稱霸整個六界?!北搪溲f著,碧綠色的瞳仁鎖定在眼前的煉妖壺上,只見煉妖壺的光芒盡數(shù)斂盡,他的臉色也恢復(fù)正常。
“這么厲害???”黑衣男子將信將疑的問道,同時伸出手準(zhǔn)備觸碰煉妖壺,卻被碧落妖君打斷。
“一邊去?!北搪溲f著,用袖子將煉妖壺收了起來。
“切,誰稀罕。”黑衣男子聳聳肩。
“走,我這就帶你稱霸天界去,重振我妖族雄風(fēng)。”碧落妖君拉住黑衣男子的衣袖,意氣風(fēng)發(fā)的說道。
“我不過是一只螻蟻而已,沒有什么妄想,你就自己異想天開去吧?!焙谝履凶訌乃种谐槌鲆滦洌皠e怪我沒提醒你,如今的九重天,早已不是妖族統(tǒng)御之時了,今時不同往日,那里人才輩出,你若是丟了小命,可別連累我蟻?zhàn)??!?p> 十五萬年之前,原本是妖魔二界統(tǒng)領(lǐng)六界,妖王本是一只貓,沒有名諱,世上分了妖,魔,人三界,因此妖王取名三界,在三界統(tǒng)治下,一切還算是和諧,魔尊衍與三界都是可以平起平坐的統(tǒng)治者,但是,魔尊衍總是濫殺無辜,用萬物之血來提高修行,最終惹的仙神兩界不滿,于是,乾坤二帝為首的諸神,對妖魔二界開始了長達(dá)一萬年的討伐之戰(zhàn)。
最終,乾坤二帝勝了,乾為神,坤為仙,二人合力,法力無邊,神界和仙界也就不分彼此,魔尊衍被乾坤二帝聯(lián)手打散了魂魄,魔族后來凋零,妖界算是殃及池魚,妖王三界自感羞愧,便墜入六道輪回,妖界群龍無首,漸漸對九尾狐族馬首是瞻,但從未出過什么法力高強(qiáng)的妖神,妖族一脈也逐漸有些沒落的跡象。
如今的九重天,的確是人才輩出,神仙二界隱隱有融為一界的趨勢,仙人的品級分為,下仙(也稱地仙),中仙,上仙(仙君),下神,中神,上神,神尊,天尊,帝尊(大帝級別),成仙之后的坎坷可不比修煉之前,經(jīng)歷化神渡劫之后,成了仙之后的路途,只會越來越難修煉。
每一個境界之間隔著九個小臺階,每一個臺階修煉起來,都萬分艱難,是以,九重天的天尊,大帝級別的人屈指可數(shù)。
“切,無膽鼠輩,你難道想要一輩子任人拿捏么?你還沒聽說吧,人間那些人類是怎么嘲諷你們的,下等人的賤命如草芥,如螻蟻,他們經(jīng)常說,殺死一個人如捻死一只螻蟻一樣容易,你難道想永遠(yuǎn)這么窩囊下去嗎?用你好不容易修來的人身用來效命蟻后一輩子?”碧落妖君冷笑,神色帶著幾分殘酷。
這碧落妖君本是一只蜥蜴,被螻蟻一族所救,便與之交好,深知其蟻?zhàn)逍挠胁桓?,正好利用了這一點(diǎn)來說服黑衣男子為自己效命。
果然,說完這話,就見黑衣男子面色逐漸冰冷,雙手緊握成拳,咯咯作響,顯然是被觸動了某根神經(jīng)。
“夠了,不要再說了?!焙谝履凶愚D(zhuǎn)身,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可以猜到,他的內(nèi)心一定極度糾結(jié)。
“你可要想好,這是唯一的機(jī)會,將那幫自命不凡的神仙們踩在腳下,豈不快哉?”碧落妖君繼續(xù)蠱惑。
過了好一會兒,黑衣男子再次轉(zhuǎn)過身,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定一般,目光炙熱起來,“好,我同你一起殺上天界!”
九重天,云霧繚繞,看似穩(wěn)定和諧,實(shí)則暗流涌動。
“就這兒了?!笔捲破疬x了一處自認(rèn)為是“風(fēng)水寶地”的地方,將一塊兒豎著的牌匾插入云層,牌匾上黑底金字,寫著清悅閣三個大字。
呆鵝跟在蕭云起身后,打量起四周來,此處剛好臨近一座拱橋,橋的兩邊流水潺潺,種滿了水蓮花,而蕭云起所處之地,正是橋頭。
“師父,你確定要把我們的門派建在這里?”呆鵝呆頭呆腦的問道,他實(shí)在是想不通,有那么多好的地方,自己這個師父怎么偏偏選這個地方。
“就是這里,你看看,此地空曠,人流量大,也好招攬門徒。”蕭云起將雙手搭在牌匾上,挑眉看著過往的神仙。
“可是師父,人家的門派都有府邸或者是仙山道場,我們這是不是太寒酸了?”呆鵝楞楞的問。
“跟著你師父學(xué)著點(diǎn)。”蕭云起將晃晃悠悠的牌匾丟給呆鵝,“給我扶穩(wěn)了?!?p> 呆鵝連忙上前扶好匾額,同時有些不解的望著蕭云起。
蕭云起大搖大擺站到了橋中央,清了清嗓子,“來諸位,瞧一瞧,看一看,有過路過不要錯過,自今日起,清悅閣門派正式成立,廣納門徒來者不拒,機(jī)會難得,先到先得!”
過路的神仙聽到他的吆喝,停住腳步看了一眼,然后便繼續(xù)趕路,絲毫沒有駐足的意思。
“娘親,那個哥哥在做什么呀?”一個小仙童拉著仙子母親的手問道,仙子母親白了一眼蕭云起,連忙拉著孩子快走了兩步,“快走,那個哥哥是邪教,在拉人洗腦,他是魔怔了,你長大以后可不要學(xué)他?!?p> “不,不是,這位仙子你站住,我不是邪教……”蕭云起眨眨眼,干巴巴的解釋,就見那個仙子一臉警惕,直接抓住孩子的手施法離開。
九重天的神仙們,去哪里都可以施法,但是,在漫長的生命里,各種能用法術(shù)解決的東西,多少會有些無趣,所以,有些神仙不太喜歡施法,反而覺得走路更有情調(diào),所以,九重天上邊有了很多橋和云路。
“這位老仙,可否有興趣加入清悅閣?”蕭云起連忙攔住一個滿臉褶皺,甚至看不清眼睛在何處的老頭。
“???你說什么?”
“我說,可否有興趣加入清悅閣?”蕭云起放大了聲音。
“我聽不到你說什么啊,有什么事兒嗎?”
“沒事兒了?!笔捲破鸬哪樋辶讼聛?,放老仙離開了。
仙門柳家,大堂內(nèi)。
一個仙仆急匆匆的的找到柳懷仁稟報,“家主,不好了,下界出了一個妖君犯上作亂,已經(jīng)搗毀了好幾個小仙門了,這會兒,已經(jīng)往柳家這里趕了?!?p> “什么?!”柳懷仁蹙眉,看來,這個妖君來者不善??!
就在此時,柳家的大門被一腳踹開,“這一路上的神仙沒有一個能打的,九重天還真是一群沒用的廢物,沒有一個能打的人了嗎?”
碧落妖君手執(zhí)煉妖壺,神色冷漠,他的身后,跟著一黑衣蟻?zhàn)濉?p> 陣陣慘叫從仙門柳家傳來,戰(zhàn)況很快就風(fēng)卷殘?jiān)瓢憬Y(jié)束了,只見碧落妖君踩著柳懷仁的后腦勺說道,“老東西,你告訴我,這九重天最厲害的人是誰?”
“當(dāng)然是,蒼語大帝君臨?!绷鴳讶视袣鉄o力的說道,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身為一家之主會這么窩囊。
“蒼語大帝,呵呵。”碧落妖君冷笑,他正愁無處發(fā)泄煉神壺的威力呢,他是一路殺上九重天來的,沒想到這些仙府之人平日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被人欺負(fù)就自亂陣腳,他和黑蟻一出手,直接就給解決了。
如今從柳懷仁口中聽到蒼語大帝四個字,碧落妖君隱隱有些興奮,看來,煉妖壺,不,煉神壺要派上用場了,希望這個君臨不要讓他失望,別還沒等他祭出神器就掛了。
碧落妖君帶著黑蟻出了柳家,直奔君臨的居所而去,一場較量的戰(zhàn)局,已然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