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成君原路返回,很快就把大家?guī)チ四情g小茶館。
“二樓是吧?”劉豐第一個站出來,“我上去找!”
寧成君很想說一句“別太匆忙”。但話還沒有出口,劉豐就已經(jīng)上去了。
寧成君無奈,只好快步跟上去。
樓上的雅間室一間間挨著,都關(guān)著房門。而且從外觀看都差不多,根本分不出來哪一間才是他們要找的。
劉豐是個急性子,“砰”地推開手邊一扇門:“喂!韓教……”
話音還沒落,他就尷尬地關(guān)上了門。那里頭吃酒的少爺正滿面春風(fēng),幾個妖嬈的歌舞姬緊貼著他,一個個媚眼如絲。
看劉豐又要去推下一扇門,寧成君連忙阻止:“劉大哥,你悠著點兒!”
“嗨!咱們這不是遇到急事了么?”劉豐不以為意,“不趕著點,萬一他們走了,回頭又不曉得要多費多少功夫了?!?p> 劉富哈哈一笑:“大哥,這么多年過去,你怎么還是這副大老粗的做派?好歹先敲下門吧!”
“也是!瞧我,太著急了,都忘了這茬了!”劉豐憨憨一笑,轉(zhuǎn)而去敲門,“老韓,你在不在里面?”
半晌都沒有回音,劉豐急了,又要推門。
寧成君連忙拉住他的手:“走吧,去下一間!”
那幾人都是不簡單的人物,不可能聽不見敲門聲,也不可能半天都不給反應(yīng)。所以,這間房里的肯定不是韓教頭他們。
就在劉豐伸手又要推門的時候,面前這道門卻“砰”的一聲從里面打開了。
韓教頭就站在門口,臉上微露不耐:“劉豐,你發(fā)什么瘋?”
“哎呀,老韓??!哥幾個可算找到你啦!”劉豐激動莫名,根本無視了韓教頭的神色,“咱們這幾天一路奔波,真是太辛苦了!你說你們也真是,提前走了也不說一聲,就留了那么點記號。要不是寧老弟,誰找得到?”
韓教頭聽到這話,視線猛地轉(zhuǎn)向劉豐身后的寧成君。目光里居然帶著幾分……探究?
寧成君一愣,事情怕是不妙!
雖然不知道這中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但是聯(lián)系之前的不告而別,寧成君已經(jīng)隱隱猜出,自己一行人怕是引起了韓教頭他們的懷疑或者猜忌。
但劉豐卻渾然不覺,一通話說得麻溜:“老韓啊,現(xiàn)在咱們終于見面了,你可要好好犒勞哥幾個啦!你們這頓飯貴不貴呀?哥幾個也餓了,不如……嘿嘿嘿……”
寧成君想勸他,但這樣做怕是會加重韓教頭他們的疑心。
悄悄地遞了幾個眼色,卻被劉豐完美忽略。寧成君只好靜觀其變。
韓教頭被劉豐一口一個“老韓”叫得笑容有些僵硬,語氣生硬地說:“那就進來吃點吧!”
“哈哈,這還差不多嘛!走走走,快進去!”劉豐一個勁地招呼寧成君等人。
“什么叫進來吃點?”劉富嘟噥了句,“說得好勉強哦!就好像我們連飯都沒得吃要被施舍一樣?!?p> 但到了這個地步,貿(mào)然離開更奇怪。于是,寧成君等人都陸續(xù)走進去了。
寧成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莫問卿。
此時,這“丹頂鶴”正閑適地坐在桌邊品茶。他的手指瑩白剔透,幾乎和手中白瓷茶盞的顏色融為一體。
聽到動靜,他抬起頭,星子般的眼眸看向?qū)幊删5皇遣幌滩坏匾黄?,隨即又低下頭去繼續(xù)吃茶。
就好像,兩人根本不認識一般。
寧成君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表露出來。她也像不認識對方一樣,四平八穩(wěn)地走過去。
雅間最里面的一條軟椅上,坐著的正是寧長恭。
大概是連日勞頓,他本就偏白的膚色看起來更為蒼白了。眼底浮現(xiàn)一層青色,顯出幾分憔悴來。
看見寧成君走過來,他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寧成君苦笑一聲。是了!這一世,她和這個弟弟確實沒有過任何交集。
也沒想到,兩人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見面,是在這種情形下。
韓教頭勉強招呼大家坐下來,又隨便閑扯了幾句。整場氣氛非常沉悶。
期間,劉豐問韓教頭:“現(xiàn)在弟兄們都在哪里訓(xùn)練?咱們也好和大家一道??!”
韓教頭皺了皺眉頭,含糊不清地說是包下了一處大宅子,還連帶著一大片地。
劉豐他們再問具體的位置時,韓教頭就干脆避而不談了,還意味深長地說:“弟兄們好不容易能安定下來,安心訓(xùn)練,可別再出幺蛾子了?。 ?p> 寧成君頓時明白了,敢情是在懷疑他們害得大家不安慰?。?p> 真是莫名其妙,事情怎么就變成了這樣?
一頓飯吃得雙方都不愉快。最后,韓教頭幾句話打發(fā)走了寧成君幾人。
看著不遠處的茶館,劉豐咬著牙說:“他們什么意思嘛?居然這樣對咱們!”
寧成君輕嘆一聲:“這里頭怕是有什么誤會?!?p> “什么誤會不誤會的?連自家弟兄都不信任么?”劉獲捏緊了拳頭,“我早就說了吧,別拿熱臉去貼冷人家的冷屁股!現(xiàn)在好了,把我們當賊一樣防,直接趕了出來?!?p> 王山十分發(fā)愁:“他們不待見咱們,咱們又不熟悉這邊。往后上哪落腳去?”
寧成君想了想說:“現(xiàn)在我們不知道真相,行動十分被動。他們又防得緊,咱們估計也潛入不了。還是要找暗樓幫忙打聽一下?。 ?p> “這個沒問題,我們已經(jīng)找到一家靠譜的了。但是,”劉富話鋒一轉(zhuǎn),“都到了這種地步了,咱們還要去舔著臉討好他們嗎?”
“想想自己當初是為什么加入的,咱們做事可不能半途而廢?。 睂幊删缡莿裾f,“那家靠譜的暗樓在哪?事不宜遲,我們趕緊行動吧!”
“呵呵!”王山苦苦一笑,“這話聽著冠冕堂皇,但我們要真的脫離了他們,日子就能過好嗎?說不定還會被他們清理門戶……”
“別說那么難聽的話!要走就快點!”劉獲不耐煩地催促。
隨即,一行人的腳步動了起來。
但任誰都看得出來,這一次,大家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熱情。連走路都變拖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