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挽之:“哪里,只是這等小事,挽之可以解決?!?p> “挽之,”帝伽目光凝望著她。緩緩開口,“本君說過的約定,一直算數(shù)?!?p> “你好好考慮?!?p> 說完,不等池挽之回答,帝伽人已消失。
約定……
四萬年前,天君曾向她提親,她沒有答應(yīng)。當時天君說,他說的話永不失效,如果她想通了,可托人送他一枚鳳羽作信物,他便親臨鳳界聘她為天后。
這件事如今只有一些年歲大的神仙知道,一些資歷尚淺的小仙并不知道。
帝伽回了天界,就命人公告六界。鳳主救魔君一事,乃是魔君故意為之。如有人妄加議論,妄議者,其罪當誅!
此詔一下,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
連天君都這么說了,事情本身的真相也就不重要了。
池挽之站在院中的梅花樹下,看著紅梅迎霜綻放,折了一枝放在鼻間輕嗅了嗅。
梅香沁鼻,她卻輕嘆了口氣。
她不想欠人情,更不想欠帝伽人情。
說到底,還是花墨濃,輕飄飄扔出一句話,就將她至于流言蜚語之中。
她不懼流言,不代表她會高興。
“鳳主為何嘆氣?”
來人聲音如同淙淙清泉流淌,煞是好聽。池挽之轉(zhuǎn)身,看到來人,眉心不自覺一跳。
花墨濃依舊是一身月白色衣衫,站在那里,一派光風霽月。
池挽之沉聲道,“魔君入我鳳界,如同入無人之境,不聲不響潛進來,是為何意?”
花墨濃懶懶一笑,目光落在池挽之并不好看的臉色上,一臉坦然:“本君若是這點本事都沒有,早就死了幾萬次了。”
“怎么,鳳主生氣了?是生氣本君破了你鳳界結(jié)界,還是生氣本君在妖界說的話?”
池挽之面無表情,“魔君想說什么那是你的自由,與本座無關(guān)?!?p> “只不過,”池挽之話鋒一轉(zhuǎn),手上梅枝飛出,直襲花墨濃面門,“魔君不請自來,不知所欲何為?!?p> 花墨濃側(cè)頭,反手接住,笑吟吟道,“路右使沒跟鳳主說嗎,前日在妖界本君就說了,要還鳳主救命之恩?!?p> 池挽之:“本座已經(jīng)說了,魔君已經(jīng)不欠本座了?!?p> 花墨濃拿著梅枝有一下沒一下敲著手心,朝著池挽之一步一步走近,“可本君覺得,救命之恩不能如此草率?!?p> 池挽之瞧著他,覺得他簡直有病,“魔君直說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花墨濃走到池挽之身前停住,身體前傾,貼到池挽之耳邊,“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鳳主不如考慮考慮本君?”
池挽之不動聲色后退一步,很真誠的建議他,“魔君實在無聊的話,就去人間茶館里多聽聽書,不要來消遣本座?!?p> 花墨濃不屑,“那玩意有什么好聽的,說來說去都是那幾個故事?!?p> 他手里敲著梅枝,“好了,既然鳳主不歡迎本君,本君這便走了?!?p> 花墨濃轉(zhuǎn)身向外走去,背著手搖了搖手里的梅枝,“多謝鳳主贈梅?!?p> 話落,人已不見蹤影。
青落從暗處走出來,“鳳主,魔君這是想干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