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鮫族的時候路過清寒山,你就躺在清寒山的路邊,整個人奄奄一息?!睍r清越有些不解,“挽之,你怎么會在清寒山,這一身傷又是怎么弄的?”
池挽之垂了眸子,避而不答,“我的傷是如何痊愈的?”
她的傷有多重她心里清楚,以時清越的修為應(yīng)該無法將她救治痊愈,那么會不會是……
時清越扶她進去,“你的傷太重,我求了我大哥?!?p> 原來是狐帝么。
池挽之垂了眼皮,是她想多了。
“我昏迷了幾日?”
時清越嘆道,“你足足昏睡了七日?!?p> 七日……
她恍然道,“今日已經(jīng)初九了?”
時清越點了點頭,“是,你問這個做什么。”
神無音臨走前她曾軟磨硬泡問他,她的生辰究竟是哪一日。
神無音一開始不肯說,后來她都差點把自己送出去了,他才告訴她,她的生辰是六月初七。
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初九。
池挽之無力的坐到了塌上,臉色一片灰敗,她把頭埋到膝蓋上,聲音有些干啞,“清越,我想自己靜一會兒?!?p> “……好?!睍r清越應(yīng)了聲,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出去了。
從他認識池挽之以來,從未見過她如此模樣,就像是被人抽掉了所有的血液,一瞬間成了一具空殼,毫無生氣。
時清越在心里隱隱想到了那位神尊,難不成跟他有關(guān)?
他搖了搖頭,感情的事太復(fù)雜,他雖然與池挽之交好,但是她的感情他不便插手,也不會插手。
……
池挽之僅僅在青丘待了一天,就帶著斗笠回了鳳族。
她避開所有人回到了竹舍,渾渾噩噩的過了幾天以后,取出筆墨看著窗外畫了起來。
她的畫是竹溪親手教的,竹溪說她在琴棋書畫方面,琴棋太差,讀書一般,就只有畫畫頗有天賦。
窗外的梔子花開的極好,她筆下不停,沒過多久一幅畫就已完成。
池挽之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剛完成的畫,那上面根本沒有一朵花,那上面是一個人,是她的神。
她盯了一會兒,然后將它抓起來揉成一團扔到了角落。
她坐在窗臺發(fā)起了呆,一坐就是一天,像是一座雕像,紋絲不動。
一日又一日,四季更替,她在窗臺枯坐了整整一年,什么都沒有等到。
池挽之終于站了起來,她死心了,徹底死心。
那尊高高在上的神,終究是不屬于她。
……
從那以后,仙界皆傳鳳族的鳳挽君上不知何故突然戴上了斗笠遮住了容貌,就連面見天君時都不曾摘下。
各種猜測層出不窮,無論別人說什么,池挽之只當沒聽見。
她本人不在意,時清越卻特別發(fā)愁,他為著池挽之皮膚上的疤痕,從不同的仙醫(yī)那里討了很多丹藥,隔三差五就來鳳族一躺,滿懷希望的看著她吃下。
池挽之倒沒有拒絕,她若不吃,時清越不會死心的。
不過那些丹藥就如同池挽之猜測的一樣,絲毫沒有作用。
不僅如此,因為她體質(zhì)的原因,有的丹藥吃下去身上還會起一些紅疹,身上的傷疤會更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