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安國常年寒冷,邊境戰(zhàn)亂民不聊生,走在街上就能感覺到冷風(fēng)像刀子一樣割著臉頰。
沒過一會,呼嘯的風(fēng)雪裹在一起吹打在每個人的身上。
路上的行人像是早已麻木,拖著瘦弱的身軀沉重的往前走。
走著走著就有一些人倒了下去,沒有人會多看一眼,仿佛早就見怪不怪。
不過又是凍死了一個而已。
不稀奇。
他們已經(jīng)好久沒見過太陽了,那該是個多好的夢境啊……
二人化作凡人并肩走在街上,池挽之心中十分詫異,“他們這是怎么了?”
神無音淡然開口:“這里已經(jīng)十年沒有太陽了?!?p> 這樣的寒冬他們已經(jīng)過了十年,就快要將人心里僅剩的熱乎氣兒耗盡了。
“為什么?”
凡界四季更替,從無例外,這里怎會如此?
“因為他們的君王犯了嚴(yán)重的錯誤,這是負(fù)責(zé)管轄這里的天官對他們的懲罰?!?p> 池挽之不解:“君王犯錯,為什么要懲罰這些無辜的子民?”
“懲罰犯錯的君王不行嗎,或者換一個君王?!?p> 神無音牽著她的手往前走,“一會你就知道了?!?p> 他們走到了皇宮,二人隱身去了帝王的宮殿。
威嚴(yán)的帝王此刻正攜著自己的帝后,跪拜在一個牌位之下。
叩首著闡述著自己的罪孽,祈求天官的原諒。
他本是一個愛民如子的好帝王,一朝行差踏錯,悔之晚矣。
從他的懺悔中,池挽之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
十年前,北安國發(fā)生了一場嚴(yán)重的瘟疫,幾乎覆蓋了半個西安國,這場瘟疫來勢兇猛,帶走了很多百姓的性命。
太醫(yī)們窮盡畢生所學(xué),仍是束手無策。
焦頭爛額的帝王陛下,情急之中找了許多的巫師,讓他們用秘術(shù)把北安國的瘟疫移到其他的國家。
此法有違天道,巫師們一開始也是不答應(yīng)的,后來被逼無奈還是照做了。
就這樣北安國的瘟疫悄無聲息的轉(zhuǎn)移到了鄰國,鄰國百姓無辜受難。
此處負(fù)責(zé)的天官知曉此事震怒,當(dāng)機將北安國變成了一個極寒之地。
這是第十年,也是最后一個年頭,他們就快熬到頭了。
可是他們并不知道,有很多人都看不到希望活活凍死了。
這個帝王縱使每日都活在懺悔中,恨不得辭了這至尊之位,卻依然不得不坐在這個位子上。
“你說的用處就是這個吧。”池挽之將妖丹拿出來。
“這頭妖獸是火獸,將他內(nèi)丹上的妖氣煉化,置于這北安國的上空,就能如同日照一般,妖丹一點一點的化開,普照萬物,可以延緩他們的傷痛?!?p> 池挽之悵然道:“帝王每日叩首又如何,他們依舊要熬過這最后一年。”
神無音眸光仿若看向虛空之處,他嘆了一口氣,“宿命如此。”
“如同這個帝王,如同你我。”
神與魔,注定互相牽制,魔幽死了,神在這天地間不可長存,所以他早晚會身歸混沌。
終是他之前,未能參透。
池挽之皺了眉,“我總覺得你有些怪怪的?!?p> 神無音牽了她的手,“莫要胡思亂想,我?guī)慊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