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流山。
白袍人立于云端之上,負(fù)著手沉聲開口:“如何了?”
流光:“和預(yù)料的一樣,花墨濃將毒吸到了自己的身上。”
白袍人緩緩掀開了帽檐,漏出了整張臉,五官深邃,俊美異常,正是天君陛下。
帝迦眼角浮起笑意,“通知下去,按計劃行事。”
“是。”
流光目送著天君離開,眼里浮現(xiàn)出濃濃的悲哀,聽命行事非他所愿。
可是為了哥哥的性命,他不能違抗。
夜已深,魔界也已關(guān)閉了魔界之門,整個魔界陷入了黑暗。
池挽之躺在離花墨濃不遠(yuǎn)處的軟塌上假寐,如她所料不錯,對方不會等到第二日動手,為防夜長夢多,極有可能便是今晚。
她看過凡人街熱鬧幸福的樣子,看到魔界被花墨濃治理的一片祥和,所以她不愿花墨濃出事,不忍魔界中人再次陷入噩夢之中。
不僅僅因為此,就在剛剛,她收到了蘇木的傳音決。
凈滌香,這世上除了創(chuàng)世神,就只有天君有。
也就是說,上次在妖界,指使幻律將她困在銀月幻境,想置她于死地的人,就是帝迦。
她竟沒察覺到,帝迦如此忌憚她。
仔細(xì)想來,她剛創(chuàng)立鳳界的時候,帝迦剛繼任天君不久,無暇顧及到她,否則放到現(xiàn)在,他絕不會讓她順利坐上鳳界之主。
既然他已經(jīng)將她與花墨濃視為眼中釘,那她也不會客氣。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她不也會讓他好過。
她從未想過與帝迦對立,是他從未信過她。
既如此,如今此事也算是一個契機。
她反擊的契機。
這一次,她可能要與天界站到對立面了。
夜色越來越濃,天邊的彎月像一把彎刀,透著鋒利的光,懸在魔界的上空。
一陣如洪鐘般的聲音,勢如破竹的朝魔界之門撞去,巨大的響聲劃破了整個深夜的寧靜。
鐘聲嗡嗡的回響,如佛音入耳,魔界守衛(wèi)的將士還未來得及反擊,就痛不欲生的捂住了腦袋,他們的頭快要炸了。
他們畢竟是魔,根本聽不得這佛鐘的響聲。
不消片刻,守衛(wèi)躺了一地,魔界之門被漸漸撞開,數(shù)萬名仙兵仙將,破門而入,跟在他們后面的還有妖界和鬼界的將士。
此次領(lǐng)兵的皆是各界的大將,以流光上神為首,勢要擊殺魔君。
這是天君的命令,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池挽之睜開眼睛,她聽到了佛鐘的響聲,魔界的將領(lǐng)已經(jīng)自發(fā)的集結(jié)了起來,以花墨濃的心腹沈凌為首,聽候號令。
從魔界之門攻入,要一直攻到魔殿,還有九道門,每破一道,便多一分危險。
池挽之瞇起眼睛,帝迦是鐵了心要花墨濃的命了,連佛鐘這種遠(yuǎn)古圣物都拿了出來。
此等圣物,低等的魔修根本無法抵擋,連反抗之力都無。
她悄然飛出,外面已經(jīng)攻破了兩道門,她要在剩余的七道門上,設(shè)下七道結(jié)界,至少可以阻隔四個時辰。
至于佛鐘,她從袖中拿出一個乾坤袋,悄無聲息的念了咒語,那佛鐘就乖乖的飛了進(jìn)來。
神無音,可是給了她不少寶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