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哥,怎么辦?”王厚博同樣看到了那些攔在城市入口,不斷盤問搜查的極道成員。
“沒事,”左冷放慢腳步,估算著與城市入口的距離,“我用身體給你遮擋,把槍和子彈都拿出來用衣服包上?!?p> 現(xiàn)在再想轉(zhuǎn)身離開,已是騎虎難下。
所以要在這短短幾百米內(nèi)就要將槍支丟棄掉。
幸好,前面三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個垃圾桶。
王厚博一邊用精神力注意,一邊左右掃視,看了看附近的人。
人不多,有的開著車,有的拿著行李,大家都走的比較快,所以速度慢下來的他倆已經(jīng)是最后幾位了。
拿出衣服,接著又從口袋里掏出槍和子彈塞進去。
再檢查了一遍發(fā)現(xiàn)沒有遺漏后,王厚博低聲說:“冷哥,放完了?!?p> “嗯”左冷點點頭,停下腳步,回過身,接過衣服,同時手中以極快的速度塞進了幾樣東西。
王厚博只覺得眼睛一花,都沒看清左冷到底干了什么。
頓時明白過來,這是運用精神力強化了手臂的效果。
“我怎么沒想到?”還不習慣一心二用的王厚博懊惱的想著。
“一會我掩護你,你把東西扔進垃圾桶?!?p> 左冷交代了一句后把衣服遞給王厚博,從背包里掏出一瓶水打開。
“咕嚕咕?!敝灰娖孔永锏乃骄€飛快下降,轉(zhuǎn)眼就全部涌進了左冷的喉嚨。
也就在這時,他們也到達了垃圾桶的位置。
門口的極道成員有兩伙人,一伙人負責搜索行李,一伙人負責盤查。
還有倆個拿著武器,來回巡視。
他們當然也看到了左冷和王厚博,只不過距離本身就稍遠,再加上左冷口渴喝水然后在垃圾桶前扔掉瓶子的動作實在太過自然,他們也沒有細想。
處理好一切的左冷和王厚博隨著人流,走到了入口處。
“名字!”端著槍的極道成員一邊詢問,一邊用犀利的眼神盯著他倆。
“李不屈?!边@是左冷。
“薛鎮(zhèn)偉?!边@是王厚博。
“哪里來的?”問到這里時,有一名檢查人員上前開始搜身。
老老實實接受盤查的左冷回道:“出來登山的?!?p> “登山?”
“乾遠山?!边@地方是左冷從地圖上看到的,與港口的位置正好是相反的方向。
“最近有沒有去過港口?”
“沒有?!弊罄鋼u搖頭。
“有沒有見過這樣一輛車?”極道成員放下槍拿起一張照片,其上果然是那輛高級轎車。
“呃……”左冷臉上思索,想了幾秒后,搖頭,“沒有?!?p> 見問不出什么東西,極道成員有些煩躁的抓了抓腦袋,手一揮,“走吧!”
就這樣,左冷和王厚博得以順利的進入崇高市。
“冷哥,現(xiàn)在去哪?”王厚博一切以左冷馬首是瞻。
“現(xiàn)在先找一處地方安置下來吧?!?p> 坐著大巴,僅僅花費了半個小時,就到了市中心的位置。
在一家賓館落了腳后,左冷和王厚博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換衣服。
重新打扮得干凈立整的兩個人總算能放心休息了。
左冷不是潔癖,他只是不喜歡亂糟糟。
而王厚博卻有些輕微潔癖,就連用過的洗手臺,他都要將其上面的水擦干凈,否則心里便會充滿了糾結。
拿著和衣服一起買來的報紙,左冷開始觀看,他想知道這兩天崇高市發(fā)生了什么,以及雙王身亡后的風波。
結果在看到一篇小道新聞的時候,卻讓其緊皺眉頭。
“冷哥,怎么樣?有什么新聞?”收拾完一切的王厚博把掃把放在一旁,爬到自己的床上,一邊癱倒一邊閉著眼發(fā)出舒服的呼聲。
“什么新聞?呵!”
興許是聽出了左冷語氣中的嘲諷,王厚博睜開眼,坐起身,問:“怎么?”
“我想我已經(jīng)找到了任偉。”左冷把手中的報紙反過來對折。
“那不是很好!我們趕緊找到他,讓他當上極道之王,這任務就完事了!”王厚博一想到能盡快完成任務就高興。
“可惜啊……”
“可惜什么?”
左冷轉(zhuǎn)過身,話語中有一絲淡淡的冷意:“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p> 說著,他把報紙扔給王厚博。
王厚博接過來,定睛一看,報紙上面寫著這樣一篇文章。
“神秘狙擊手?右道的大殺器!”豆腐塊大小的文章,大大的標題占據(jù)了一大半。
王厚博仔細閱讀,發(fā)現(xiàn)這文章里寫的是一名神秘狙擊手,在戰(zhàn)爭囚籠中大放異彩,連殺十幾名左道之人。并且據(jù)調(diào)查,該名狙擊手名為任偉,是一名才加入右道的小弟。不過從姓氏上來看,他似乎和傳說中的極道之王任道有關系。
文章篇幅很短,很多地方語焉不詳,完全是一種自說自話的吹捧之語,但僅僅只需要任偉兩個字,便能挑動王厚博的神經(jīng)。
“這TM!”王厚博罵了句臟話,胸口忍不住起伏。
“怎么辦?冷哥!他殺了石哥,這事可不能這么過去!”王厚博咬牙切齒,他已經(jīng)做好了如果左冷一意孤行要輔佐任偉完成任務,他就在任偉當上極道之王的那一刻暗下殺手。
總之絕對不能讓這個兔崽子好過!
“當然不能這么過去,仇必須要報?!弊罄湔f的很干脆。
“可是怎么報?如果不讓他當極道之王,劇本就完不成了。所導致的后果不是我們能承擔的?!奔幢阈睦镆呀?jīng)有了決定,但王厚博還是揣揣不安。
“誰說完成任務的方法,是讓任偉當上極道之王呢?”
這句話一出,王厚博當時就愣住了。
“不是,冷哥,你氣糊涂了吧。‘執(zhí)念之音’都這么說了??!”
左冷抱著雙臂走到大大的落地窗前。
“你把‘執(zhí)念之音’復述一下?!彼贿吚瓌右苿哟昂煹臈l鏈,一邊說道。
“我要成為極道之王!”
“只手遮天!”
“快意恩仇!”
“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反復把這二十六個字在口中重復了幾遍,王厚博抬頭疑惑道:“這有什么不對嗎?”
“沒什么不對?!弊罄淅_窗簾,讓有些刺眼的陽光沖進屋子?!翱申P鍵是,這里面的‘我’,為什么一定是任偉呢?”
“???”似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的王厚博即使面對著刺眼的光芒,也不自覺的睜大眼睛。
“這些話還有另一種解釋,那就是我,”左冷正對著窗戶伸手指了指自己,“要成為了極道之王!”
一時間,那種舍我其誰的霸氣再也無法克制的從左冷語氣中溢出。
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那種生死不由自己掌控的不安全之感就一直圍繞著左冷。
而且身為特殊組織特戰(zhàn)隊的一員,竟然要幫助罪犯去實現(xiàn)他的人生愿望?
開什么玩笑!
左冷從心底厭惡著當初這么想的自己,他太過注意劇本所謂的邏輯性,總想著以一種合理的方式完成任務。
但這世界又哪里有合理之處,人類本身就是最大不合理。
就比如若是地球有意識,那它第一個便要抹除人類這一在其身上肆意妄為的物種。
另外,石飛的死也提醒了左冷一件事,千萬不要以為這世間有安全二字可言。
任何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在劇本里,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劇本不是一個嚴密周全的平行空間,而是一個個胡思亂想的腦內(nèi)空間。
在這里,只有實力才是保障!
左冷此刻也明白了劉錫教授的話,為什么劇本往往是兩點之間連線?
如果把他們進入劇本作為一個點,把‘執(zhí)念之音’作為另外一個點。
他們的任務其實就是簡單的,照著目標去做罷了。
至于你畫的是虛線,弧線,直線,根本就不重要!
只要你能達成目的即可。
既然為了達成目的,那也就意味著,他們什么手段都可以使用,只要不大開殺戒。
而眼下這個劇本,它的目標就是成為極道之王。
至于是誰?
重要嗎?
回味過來左冷意思的王厚博站起身,也熱血沸騰了起來。
“那我們明天去殺了任偉?為石哥報仇?”
面對著他的提議左冷搖搖頭,“這樣效率實在太過低下,既然他要當極道之王,那早晚的,我們都會遇上。到時候,有的是機會?!?p> 表面上是這么說,其實內(nèi)心里,左冷還有一個猜測。
這畢竟是任偉的腦內(nèi)空間,很可能會有所謂的‘主角光環(huán)’傍身。
如果沒有一定的實力,估計很難報仇,反而會身陷囹圄。
再說,他也不想就這么簡簡單單的報仇。
任何報仇大戲,都要在最高潮處拉開帷幕,現(xiàn)在殺了任偉,豈不是便宜了他?
左冷會在他最得意之時,讓他跌入無底的懸崖,失去所有的野望!
至于現(xiàn)在?
左冷轉(zhuǎn)身對王厚博說道:“我想,我們需要一些武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