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下午,傾葵就帶孟珩之轉(zhuǎn)完了整個金鳳村。
“好了,孟總,你已經(jīng)把整個村都考察完了?!眱A葵聲音帶著笑,本以為孟珩之會不好相處。
畢竟,從第一次見面就覺得他是個涼薄之人。
但相處下來,傾葵覺得孟珩之沒什么架子,可能那抹涼薄是他與生俱來的,他那強大的氣場仿佛也隨之消失了。
傾葵不知道的是,孟珩之是受了她的影響才放松了自己。
這就好像是,兩個同樣帶著面具生活的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釋放了本真。
“那不是還有個地方?!泵乡裰穆曇衾镆灿兄男σ?,他指著傾葵身后不遠處的房子。
傾葵回頭看去:“那兒是我家?!?p> 隨后,傾葵用邀請朋友的語氣說道:“想去我家看看嗎?”
孟珩之失笑:“走吧?!?p> 這次,倒是他先邁開腳步,傾葵小跑了兩步跟上。
站在門口,傾葵雙臂環(huán)胸,仰頭看著孟珩之:“孟總,你可想清楚了??!”
垂眸看了眼孟珩之的皮鞋,傾葵笑道:“我家的院子可不像吳叔家的水泥地,它是正兒八經(jīng)的土院子。”
言外之意,不怕弄臟了你的皮鞋?
孟珩之看著這樣孩子氣的傾葵,輕笑了一下,鬼使神差的揉了揉傾葵的發(fā)頂:“小丫頭,開門吧?!?p> 他已經(jīng)走了不少的土路了。
破舊的木門前,西下的落日用殘余的光輝在地上映射出兩人四目相對的樣子。
被孟珩之輕柔發(fā)頂?shù)哪且凰查g,傾葵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無比貪戀孟珩之掌心的溫度。
除了去世的奶奶,孟珩之是第二個摸她腦袋的人。
這種感覺,很陌生。
“怎么了?”孟珩之問道。
傾葵搖頭,推開門,咧嘴一笑:“請進?!?p> 孟珩之邁過門檻,隨后站定。
他腦海里蹦出一個詞:荒涼。
光禿禿的一棵桂花樹立在墻角,地上全是枯枝爛葉,四周長滿了雜草,一個破爛的灶臺上結(jié)滿了蜘蛛網(wǎng)。
傾葵從屋里搬出一把椅子,椅子布滿了灰塵,她拿著抖了好幾下,隨后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
“過來坐吧!”傾葵對孟珩之招手。
孟珩之朝屋檐下走去,在傾葵的注視下,坐在了椅子上。
這個角度很好,他朝屋子里望了望,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
屋里很簡陋,一眼看完,破舊的床、柜子和桌子,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東西。
收回視線,正好看見傾葵屈膝坐在地上含笑望著他。
“怎么樣?”傾葵背靠著支撐屋檐的大柱子,雙手搭在膝蓋上,頭頂?shù)种?,露出白皙纖細的脖子。
孟珩之反問:“什么?”
“覺得我家怎么樣?”傾葵再問。
“挺好。”
“撒謊?!?p> 傾葵笑嘻嘻的望著孟珩之,語氣充滿調(diào)侃:“像孟總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貴公子,大概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房子吧?”
“我還以為最先想到我們這種超級貧困戶的,會是祖國媽媽的關(guān)愛,萬萬沒想到會是來自孟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