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里坪的一大片空地上,人群烏壓壓的一片,將近四五百人。怒鯊幫的人悉數(shù)身穿黑色的衣服,右腕上別著一朵白色的葬花,而金鞭門則全部穿著素衣,不知為誰送葬。陳曉雨則不知何時,已經混入其中,就在游四海的后面不遠處。
游四海此刻幾乎要將自己的牙齒咬碎,王超也憤怒不已。
游四海和金鞭門的掌門人王超就站在雙方隊伍的最前面,游四海率先開口罵道:“沒想到你還有膽量來見我。”
王超的憤怒與游四海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萬超道:“如果今日不來,我兒的仇豈不是無法得報?”
游四海困惑道:“你兒子死了?”
王超:“都這個時候了,就別假惺惺的了,這難道不是你的手筆?”
游四海大笑道:“哈哈哈,不管是誰的手筆,總歸都是好手筆。”
王超:“你不就懷疑我”
王超亮鞭,怒道:“今日就來作個了斷吧?!?p> 游四海抽出長刀,道:“老子還怕了你不成。”
仇恨已經滋長蔓延,刀未飲血又怎會停下?不管是誰的血。縱使雙方真的存在什么誤會,面對此刻的劍拔弩張和兩位掌門人如此激動得情緒,別人又能做得了什么呢?憤怒的又豈止是兩位掌門人,連他們手下的弟兄也如此,可見仇恨之深。
殺聲響起,陳曉雨無法阻止,也無法直視,便無奈地脫身離去,這對他來說再簡單不過,而他沒有注意到的是,黑壓壓的人群中,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他。
第二日戰(zhàn)斗的慘狀便傳遍整個金陵城,整個武林也為之震動,人們議論紛紛,走在街上的陳曉雨也間接知道了那場戰(zhàn)斗的結局。四百多人最后只有五十六人活下來,并四散逃去,其余的人都在那場戰(zhàn)斗中喪生,而王超死在游四海刀下,游四海也負重傷,險些讓王超的金鞭洞穿心臟。
天空被獻血染紅,大地上血流成河,此后武林中不再有怒鯊門和金鞭門,只是地獄無故多了三百多個亡靈。
“哎,要是陸盟主負點責任,從中調解一下,也不至于釀成這樣的慘劇啊。”一個路人說道。
他隨行的同伴道:“自從陸老頭的女兒得了那種怪病,他整日求藥,還有什么心思管武林中的事情呢?”
路人繼續(xù)說道:“那趙家呢?出了這么大的事趙家也不過問嗎?他們不是一向愛管閑事嗎?”
路人的同伴回答:“趙家現(xiàn)在都自顧不暇了,你沒聽說嗎,趙家這陣子死了好多人,連在好些地方的據(jù)點都被人毀掉了?!?p> 路人甲:“看來真的是要天下大亂了,哎?!?p> 陳曉雨每個字都聽得仔細,生怕遺漏了什么重要信息。怒鯊門和金鞭門火并的結局,他并不感到意外,令他不解的是,仇恨竟然可以讓兩幫幫主賭上一切也要置對方與死地,而令他更為吃驚的事情還在后頭。
幾乎就在兩幫火并那天的夜晚,怒鯊幫和金鞭門的老巢被洗劫一空,留守的弟子門人,怒鯊幫十七人,金鞭門二十一人全部慘死。重傷的游四海在聽到這個消息后,才明白了自己犯下了多么嚴重的錯誤,羞憤自殺。
這讓人不得不懷疑,兩派的爭端,是否是由這位趁火打劫者挑起?而現(xiàn)在想再去查爭端的起源顯然已經不可能,只有試試看能不能抓住這個趁火打劫的人的一點線索。
陳曉雨一番打聽后便來到了怒鯊幫的總舵所在,雖然現(xiàn)在已經被一把烈火燒成了斷壁殘垣,但依稀可見往日的奢華,陳曉雨面對著這斷壁殘垣,眼中不禁浮現(xiàn)起平時這些人生活的樣子,不過這一切都成為歷史了。
陳曉雨轉了一下,沒有找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便又去了金鞭門的總舵。金鞭門的總舵此刻和怒鯊幫的總舵一樣,都是一片廢墟,一切在大火中燒的如此干凈,正當他準備放棄的時候,腳下卻被什么東西硌了一下。他蹲下身來,將那東西從廢墟中扯出,這才看到了它的全貌。
那是一塊方形的腰牌,剛剛自己就是被它的一角硌到,金鞭門絕沒有這樣的腰牌,這只能是前來洗劫的人在匆匆中留下的。腰牌是用純銅制成,兩面皆是相同的圖案,看上去像猿卻不是猿,蹲坐著目視前方,就像和人對視一樣,給人一種說不出地壓抑。
正當陳曉雨打量這塊腰牌時,遠處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陳曉雨迅速地將腰牌插入地中,露出一半,便跳上了旁邊的一棵槐樹上。
果然不一會兒便來了個青年,警覺地四下掃視,然后小心翼翼地走進廢墟中,看來是回來尋找自己的腰牌,如果跟著眼前的這個人,說不定會找到對方的老巢,這樣便可知道這一切是誰在背后操控了。
那青年在找到自己的腰牌后,拔腿便走,陳曉雨則遠遠地跟在后面,直到看到那人進了一家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