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大喜大悲就是如此戲劇性。
齊小白喜滋滋抓了五只母兇獸,滿以為解決了兇獸奶媽的問題,到頭來卻發(fā)現(xiàn)壓根不是那么回事!
小家伙的努力是真實可信的,她說嘴都麻了,那應(yīng)該是真麻了。
問題應(yīng)該出在兇獸奶媽身上。
萬分疑惑不解之中,姬小野的一句話把齊小白帶進了知識盲區(qū)。
他之前修仙也不學(xué)這個?。?p> 稍微唯一沾點邊的玄奧典籍,《乾坤陰陽金玉雙修大法》當(dāng)中,貌似也沒提到這個問題。
來到末日世界這三個月,他扎進書庫資料室挺長時間,不過類似于《慶豐年之奶牛高產(chǎn)說》、《慶收年之袋鼠育兒的秘密》、《慶余年之母豬的產(chǎn)后護理》、《度災(zāi)年之一窩十崽的秘訣》等等書籍,他都是看一眼書名,便略了過去。
誰能想到這玩意兒還能派上用場?。?p> 他和姬小野大眼瞪小眼:“哺乳期?”
“對呀!本來就是為了養(yǎng)崽,猛獸們才產(chǎn)奶的吧?”
“你怎么知道?”齊小白滿臉懵。
小家伙胖嘟嘟的小臉還挺嚴(yán)肅:“我不知道!我猜的呀!”
“那……怎么辦?”
姬小野小臉一下子垮下來,不可思議的看著齊小白:
“爸爸,你問我怎么辦?‘六二三協(xié)議’第二條,‘作為爸爸,齊小白有責(zé)任解決娃娃的喂養(yǎng)問題,不能以功能不具備為借口……’”
“停停停停?!饼R小白滿頭包,連忙揮手讓小家伙停下來。
神特么六二三協(xié)議!
“那個……如果尋找哺乳期猛獸的話,往西100多公里,有一片小小綠洲,是大風(fēng)城周圍不多的、適合育兒的場地,我們可以去那看看!”他說。
“好!聽爸爸的!”
……
父女倆在夜色中趕路,風(fēng)漸漸大了,溫度階梯式降低。
荒野里就是這樣,白天燥熱,夜晚嚴(yán)寒。
齊小白把姬小野包起來,層層疊疊,裹得跟粽子似的。
他負(fù)責(zé)趕路,小家伙負(fù)責(zé)喊加油。
兩個小時之后,齊小白額頭見汗,終于遠遠看到了小小綠洲,荒野上的生命之地,兇獸的盤踞之所。
想想也是,荒野上不多的水源地,自然是兇獸盤踞,這和人類社會當(dāng)中,越強壯的人,便占據(jù)越多的優(yōu)質(zhì)資源,并無本質(zhì)區(qū)別。
臨近小小綠洲,齊小白開始隱蹤潛行。
看爸爸如此謹(jǐn)慎,小家伙也大氣不敢出。
“爸爸發(fā)現(xiàn)什么了?”她小心臟猛跳,小心翼翼的壓低聲音問道。
齊小白輕輕搖頭:“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p> “……”小家伙呆愣愣轉(zhuǎn)頭,看著滿臉嚴(yán)肅的爸爸,“好的?!?p> ……
不過很快,他們便發(fā)現(xiàn)了一只變異猛虎!
這家伙尾巴輕輕甩著,恍如鋼鞭,身長足有八米,威風(fēng)凜凜,金黃毛發(fā),漆黑條紋,長毛上沾滿血污,團團直立。
巨大的虎頭猶如要輻射爆裂一般,額頭前是一個大大的扭曲“王”字斑紋,鋒利的牙齒如同剃刀,而它的利爪更是長達二十幾公分,伸縮自如,賽過鋼刀!
那四肢粗壯的,跟水桶一樣!
而那雙兇殘的黃金瞳,直讓齊小白心頭一震!
不好惹!
呼~~~
悄悄趴回一個小坑里,父女倆再次大眼瞪小眼。
“爸爸,上!”姬小野投來一個鼓勵的眼神。
齊小白大翻白眼:“你坑爹??!”
“更遠點的地方,有兩只小腦斧,應(yīng)該已經(jīng)可以獨立覓食了,這只大個的,剛好可以做奶媽!”小家伙說著舔舔嘴唇。
“嗯!這大晚上它不睡,有點麻煩?!饼R小白悄悄拿出麻醉槍。
“爸爸你知道它在想什么嗎?”
“???不知道??!你能知道?”
“嗯!這只大腦斧它在想,‘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身披金甲戰(zhàn)衣,腳踏祥云,滿身酒氣,三拳兩腳把我打死’。”
……齊小白愣了……這是武松?。??
不過最不可思議的是,這小家伙能讀懂猛獸的心思?
通獸語?!
“你能通獸語?通獸心?”他訝然問道。
獸心通雖然不是什么厲害的殺伐本事,但這能力即便在昆虛世界也比較少見,更何況是在鳥不拉屎的末日世界!
“當(dāng)然不能啦!爸爸你才通獸心!”
“那你怎么知道變異猛虎在想什么?”
“我編的嘛!爸爸你真幼稚!”姬小野嫌棄的翻個白眼。
我特么……
齊小白簡直要吐血!
看來,知識儲備太多也不是好事,小家伙顯而易見的吹個牛,卻被他當(dāng)成仙家神通。
差點閃了老腰。
再不多說,裝好強效麻醉彈,齊小白抬手便射!
300米距離,對他來說實在是小兒科,消音器掩護下,五發(fā)連珠,貫成一線,噗噗噗射入猛虎體內(nèi)!
吼~~~
寂靜的荒野之上,獸王怒吼!
猛虎如肉型坦克,又如幽靈之貓,直奔齊小白而來!
龍行云,虎行風(fēng),瞬間,飛沙走石,惡風(fēng)驟起!
撲通~~~
獸王跌倒!
伏倒在地面上,緊緊攥著麻醉槍,齊小白謹(jǐn)慎的觀察,確認(rèn)再無危險,抱上小家伙,一躍而起!
他們閃電般來到獸王跟前。
猛虎已落平陽,它巨大的腦袋無力的垂著,嘴巴都不能合攏。
肚皮起伏不定,沾滿血跡的森森巨齒邊,不停呼出腥臊的風(fēng)。
然而,它那雙黃金色的豎眸,仍然令人膽寒。
“好大一只!”齊小白感嘆道。
“對呀!怎么弄回去?”姬小野又是那種呆愣愣的表情,“爸爸你有車嗎?”
齊小白微微有些尷尬:“車這個東西……又不是必須品?!?p> “那有個強壯的體格也行?!毙〖一镩L嘆一口氣。
齊小白臉色一黑:“你嘆什么氣!”
“心疼爸爸唄!這么大個,得1000多斤吧!得扛回大風(fēng)城呢!多累!心疼爸爸!”
“扛?那多累?。∥彝现托??!?p> “那不行??!”小家伙用力拉一下齊小白大手,“這是我奶媽!拖壞了拖殘了,爸爸你又取代不了它的功能!”
齊小白一愣,咬牙切齒的蹲下來,輕拍小家伙后背:“張!??!匪!你要再敢提‘功能’兩個字!我就沒你這個爸……你就沒有這個爸爸!”
怒氣沖腦,是會影響語言表達能力的。
“嗯嗯嗯嗯!”小家伙乖得很。
……
三公里距離,真的不算長,不過齊小白已經(jīng)感覺到吃力了。
如果大老虎是用作食物,打死之后放到儲物袋,一點重量都不占,輕松自在。
可就這么硬生生背著,1000多斤啊,想到前路漫漫,保守還有200公里,齊小白簡直欲哭無淚。
怎么辦?
“爸爸我走不動了。”小家伙跌跌撞撞,拉著齊小白的衣角,氣喘吁吁。
齊小白無奈苦笑:“那上來吧!抱你走。”
不過小家伙卻是認(rèn)真的搖搖頭:
“我不!爸爸也太累了!我讓大腦斧馱著我!”
說話之間,她噌噌噌往上扒拉,爬到小白胸前,踩著肩頭,上到大老虎背上。
是哦,心疼爸爸……所以是爸爸扛大老虎,她坐在大老虎身上。
……這是占了便宜還得落個“懂事”的好名聲??!
齊小白無奈的搖搖頭,卻是沒力氣教育娃了。
夜晚的荒野,一片漆黑。
寒風(fēng)中,姬小野隨著爸爸的步伐一搖一晃,越晃越美。
可也就走了二十幾步,小家伙終于沉沉的嘆息一聲,抓緊大老虎的一只耳朵,俯下身子,看著齊小白:
“爸爸,你真就打算這么走回去啊?”
“?。坎蝗荒??我回去搞輛車?”齊小白停下來,默默調(diào)整呼吸。
“爸爸……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問吧!”
“你先答應(yīng)我,不生氣!”
齊小白一愣,眉頭微皺,暗暗尋思這小家伙又搞什么鬼:“嗯……行!”
“你先答應(yīng)我嘛!”
“嗯!我不生氣!你說?!?p> “嗯!”小家伙似乎長長出了一口氣,然后便認(rèn)真、無奈、懵懂、嫌棄、心疼的看著齊小白:“爸爸……你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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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家小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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