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八個選擇學經(jīng)濟的同學
然作為一個學霸,很快就適應了繁忙的大學生活。她喜歡繪聲繪色的給我描述每天在校園里發(fā)生的種種事情。我也喜歡靜靜的坐在一旁聆聽,看她興高采烈的樣子。
十月初的多倫多從顏色上來講已經(jīng)完全入秋了。2007年的秋天是我來到加拿大經(jīng)歷的第二個秋天。滿山遍野的楓葉逐漸變了顏色,紅黃相間的色彩鋪滿了整座城市。瑟瑟的秋風掃過,如扇子般形狀的葉子打著旋兒緩緩地飄落,厚厚疊疊的在路上鋪滿了整整一層。寫滿了浪漫,卻也畫出了凄涼!
回想去年在蒙特利爾的時候。我坐在車里,塞著耳塞,一遍又一遍的循環(huán)播放著周杰倫的“楓”。“緩緩飄落的楓葉像思念,我點燃燭火溫暖歲末的秋天!”一個人走走停停的在街頭感受著凄涼。那種孤獨感是直沖內心的。
好在今年有了然,感覺整個秋天都越發(fā)溫暖了!那同樣的一片火紅,燦若云霞,宛如淋不滅的火焰。燃遍了我的心。
某個周末的傍晚,我拖著然的手,緩緩的漫步在離家附近的一處小公園里。
“都說十月是加拿大最美的季節(jié),只有秋天才算的上是真正的楓葉之國?!比欢自诘厣希⌒囊硪淼膿炱鹨黄瑮魅~,捧在手心,細細端詳著。
“是呀,楓葉淡淡的清香加上潮濕的泥土氣味,真的很好聞!”我停下腳步,靜靜的看著她。
“只是這樣的時間太短暫了!就好像人的一生,匆匆忙忙的幾十年,并沒有多少次認認真真感受這份美麗的機會!”然輕輕嘆了一口氣,表情有些憂郁。
“所以說秋天的少年都是感傷的。因景而感傷,因情而感傷!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我應和著她,抬頭望著樹梢上面零零星星已經(jīng)剩下不多的葉子。
“很多時候就是怕理想還很遙遠的時候,人卻已經(jīng)不在了!”然其實是個樂觀的女孩,很少能見到她有如此低落的情緒,不免得讓人覺得有些心疼。
“但是!我很多時候就是慶幸,在還沒有老去的時候,已經(jīng)遇到你了!”我伸出雙手,輕輕地搓了搓她有些嬰兒肥的小臉。想要把她從悲觀情緒里面給拽出來。
“喂,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吧!以后這個季節(jié),會去不同的地方欣賞落葉的對吧!”然抬起眼看著我,認真的問道。
“嗯,不管去到哪里,只要跟你在一起,都是最美麗的風景!”我輕聲回答她。
“嗯!我也是!”然的語氣充滿了堅定。
天色漸晚,涌來絲絲涼氣。我?guī)退骱妹弊?,捋了捋頭發(fā)。手牽著手,踩在枯葉鋪墊的路上,傾聽著鞋底與樹葉摩擦時發(fā)出的沙沙聲響。向著晚霞,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時不時的抬起長筒靴去踢地上的松果,滿滿的童真!
十月初,然陪我去了在市中心舉行的一場加拿大大學博覽會。就是在一個會場里面,各種學校聚集在一起。發(fā)傳單,招募第二年的學生,順便回答高中同學們對于學校的各種疑問。
走了一圈,然顯得很無奈!因為我在加拿大皇家軍事學院的展臺前踟躕了半天,不愿意離開。她幾次試圖把我拉走;并且一直給我扇風,讓我保持清醒。我卻像一個固執(zhí)的不倒翁,搖搖擺擺的又幾次繞回去。也許我還是沒有完全接受一個事實---形式上已經(jīng)不可能在與熱武器結緣。軍校的夢想竟然漂洋過海繼續(xù)做到了加拿大。
我滿懷希望的問了他們一堆關于08年入學的問題。好在最后人家因為我的留學生身份,婉言謝絕了我加盟加拿大武裝力量的建議。不然的話或許若干年后,我的身份就會莫名其妙的變成賣國賊!
即使我憑良心發(fā)誓,當年自己向往任何一支軍隊的原因全部是因為雄性荷爾蒙過剩這個原因,我喜歡彌漫著硝煙的感覺。對于二十歲出頭血氣方剛,不懂得珍惜和平的熱血少年,并不能完全算的上是一種心理疾病。
回家之后我又不死心的給多倫多大學發(fā)信,一本正經(jīng)的問他們有沒有什么與軍事相關的專業(yè)課程。人家無奈并且堅決的回復我,說我想多了。
他們不以為然的否認我腦子里過熱的軍事思想。我要是生在100年前,或許能和羅斯福交上朋友,至于能否像馬歇爾,麥克阿瑟,布拉德利們一樣當上元帥,我就不得而知了!當然長大了之后逐漸認清了事實:“戰(zhàn)爭是邪惡的,并且是無意義的!在成為元帥之前,我應該已經(jīng)就掛了!”所以,珍惜和平!
我和然討論過幾次大學選擇什么專業(yè)的問題。發(fā)現(xiàn)直到今天自己還是迷茫的!她說我的性格比較適合去學建筑。喜歡東奔西走的,又有了幾天暑假裝修工地的工作經(jīng)驗;再加上五大三粗的北美標準裝修工人長相。。。。。。我當時就給否定了,從小到大深切的體會到了建筑從業(yè)者們的辛苦,長期駐守工地的苦悶和各種趕工期回不了家的情況從小到大我都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懷著對父輩們的深深敬仰,我覺得自己一定不能再跳回這個火坑里面給家人添堵。
再之后和“大樹結義六兄弟”也討論過專業(yè)的問題!Ray特別負責任的告訴我大學里面最簡單的是滑鐵盧大學的精算專業(yè)!他上了幾天課,覺得教材越來越?jīng)]有意思了;做為當年全國奧數(shù)數(shù)學競賽一等獎,已經(jīng)被提前保送清華的他來說,也許并沒有太多過于夸張的成分!他眼中也許特別好奇:這樣簡單的東西,為什么世界上會有學不好數(shù)學這么奇怪的人存在!而我從小到大確實就是這么奇怪的人。
Jerry也是滑鐵盧大學精算專業(yè)。他聽完Ray的建議,立即惶恐的對我擺手:“”這個專業(yè)不適合你,我們這樣的理科生都愁的掉頭發(fā),你這個文科生來了無疑就是選擇自殺“”飜哥說要不然考慮考慮政治學。我深思熟慮了一下,覺得同時不具備高尚情操和偉大理想的我,并不適合這么改變地球的專業(yè)!浩南和Peter此時與我一樣彷徨。所以問了一圈,基本上等于白問了。
校長徐老師倒是給我們設定的目標非常的明確:“如果找不到方向的同學,都去學經(jīng)濟學吧!反正大一只是一些簡單的選修課,很多時候都是大二才正式去確定自己的專業(yè)?!泵悦5奈覀兛梢匀ゴ髮W里面感受一年,大二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會有想法了!
而經(jīng)濟學這種不傷大雅的學科,是標準的中國留學生們的最佳選擇。相對比較好畢業(yè)一些不說,找工作也不會是一個太大的問題!畢竟當時,我們的背后是一個急需人才搞社會主義經(jīng)濟建設的祖國。
所以遇見加拿大月光學院的同學們,你去問他們,尤其是2007年的他們。十個人里面有九個都選擇了經(jīng)濟學。九個人里面又有八個選擇了多倫多大學的經(jīng)濟學。而我和Peter還有浩南都是那八個人中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