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公子倒是很喜歡墨羽這樣直爽的性格,見她這般焦急,便笑著說道。
“這第一覆,似雪不是雪,落水無蹤影?!?p> 虞王念著第一個物件的謎語,大家都認真的聽著,仔細思考著,墨羽想了半天,撅著嘴說。
“這樣的東西太多了吧,比如說石頭。”
“石頭何解?”墨羽對面的玉羅嬋問道。
“你想石頭掉到水里,便沉了下去,可不是落水無影蹤了嘛?!蹦鸢凑兆约旱南敕ń忉?。
“但是,似雪不是雪,石頭怎么能似雪呢?”陸海云也忍不住要發(fā)問了。
“石頭嘛,自然什么形狀都有,誰說沒有長得像雪一般的石頭呢?”墨羽繼續(xù)解釋著,好像很有道理似的。
“此物并不是石頭,或者說不是雪形狀的石頭。我再說下半句:日灼海上生,此物最解味?!庇萃跽f了下一句,讓大家繼續(xù)來猜。
“此物是不是鹽?”玉羅嬋問虞王。
“嬋娟小姐猜對了,此物便是尋常人家里面的食用調(diào)味——鹽?!庇萃鯐囊恍?,果然自己寵幸過的女人不同凡響。
下人揭開綢緞,打開木盒子,里面裝的果然是一個鹽罐子。
“原來如此,聽著解釋果然讓人豁然開朗?!标懞T菩χ似鹨槐?,覺得這個游戲有些意思,雖然自己腦袋跟不上,但是知道真相的那個瞬間還是很有滿足感的。
“石頭確實不是能吃,不過饅頭好像可以,雪花一樣形狀的饅頭?!蹦鹩置俺鲆粋€驚人的答案,逗的大家前仰后合。
“好了,就請大家繼續(xù)射覆吧,第二覆:竹前烽煙起,將軍馬上握。”虞王笑著說出第二覆的謎語。
“我知道,竹前烽煙起,是說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將軍馬上握,是說將軍手里拿著的,那必定是他的武器,我猜是一把劍?!标懞T品治龅念^頭是道。
“既然是將軍手里拿的兵器,哪為啥不是一把刀或者一根槍呢?再說,這些東西放得下這個盒子嗎?我看應(yīng)該是一個暗器,飛鏢,對不對?!蹦鹄^而回答。
林青葉摸著胡子笑了笑,他似乎知道了謎底,他沖著虞王回到。
“沐公子,我覺得這個物品應(yīng)該緣由一首詩?!?p> “哦,林前輩有何高見。”
“林暗草驚風(fēng),將軍夜引弓。平明尋白羽,沒在石棱中。如果,在下沒有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弓箭,只不過,這個箱子的大小,又放不下,那里面應(yīng)該放著一個箭頭。”
“哈哈哈,林前輩果然足智多謀,來人打開箱子?!庇萃醴愿老氯碎_箱,里面果然放著一根箭頭。
“哦,竹前烽煙起,原來竹前二字便已經(jīng)指明是‘箭’,果然暗有玄妙?!眿染昀^而補充,將整個謎語解釋的更為合理和精彩。
虞王望了一眼玉羅嬋,眼神之中更添歡喜之情,這樣一個通情理又聰明的美人,怎么會不惹人喜歡呢。
“好嘛,前兩個我都沒猜對,沐公子你快出第三個,第三個我一定能猜中?!蹦鹌炔患按匾屻骞映龅谌病?p> “不急,大家請飲茶。”虞王端起茶杯,敬著各位。
諸君端杯回敬,白軒和歐陽余飛雖然整個過程沒有說話,沒有參與,但是處于禮數(shù)還是飲茶回敬。
“這第三覆……”虞王說著起身,站在了第三個木箱子前。
“我便是這第三覆?!庇萃醭娙宿D(zhuǎn)了一圈,展示了自己。
“你?”墨羽朝著虞王看著,她眼珠子轉(zhuǎn)了一下,大概知道他的意思了。
“沐公子所謂何意?”陸海云不解問道。
“大家來猜猜我是誰?”虞王笑著問大家。
白軒見虞王有點奇怪,難道他要自己表露自己的身份?如果真的是這樣,他這一趟還真的是來著了。
“你是沐公子呀,這還用猜嘛?!标懞T菩χf道。
“非也非也,既然沐公子讓我們猜,那自然便不僅僅是沐公子這么簡單?!蹦饹_著陸海云講到。
“既然沐公子非沐公子,那就請出謎語吧,好讓我們好好猜猜。”玉羅嬋也好奇沐公子的真實身份,她也想知道自己愛上不惜委身的到底是怎樣的人。
“這第三覆:一眼覽山河,一語定乾坤。翻云又覆雨,四海唯我尊?!庇萃踔v完這個覆語,英姿豪邁,器宇軒昂,一副舉世無雙的氣概。
“這……莫非?閣下是皇城中人?”林青葉聽著,有點震驚問道。
“四海為尊?口氣也太大了,難不成是皇上?”陸海云在一邊小聲說著。
“翻云又覆雨,四海唯我尊。此為真龍,一眼覽山河,一語定乾坤。此乃天子,哎,陸兄,你真聰明,還真讓你說對了,眼前這位便是真龍?zhí)樱敵噬?,小女叩見陛下?!?p> 墨羽說完起身跪拜虞王,這個言語和舉動驚動了在場的都有人。
”這……”
墨言風(fēng)走過去,打開了盒子,里面居然放著一個天子令牌,他拿出來之后,高舉過頭頂,“天子令牌,如臨親駕,萬民俯首,號令天下。”
見到天子令牌,大家這才敢相信眼前這個弱不禁風(fēng)的世家公子,真的是虞國皇上,當朝天子,大家紛紛起身拜見。
白軒這一刻可算是知道了沐公子的真實身份,不過這個真相實在是讓他覺得匪夷所思,這時的他,也行天子跪拜之禮,畢竟這是虞王最尊貴的人。
雖然身負血海深仇,但是作為一個人,身系家國,沒有國何來家,位卑未敢忘憂國的道理,是每一個俠士心中秉持的真理。
“剛剛,草民師侄不小心冒犯皇威,還請陛下寬恕。”林青葉在替陸海云冒失的言辭請罪。
“不知者不罪,各位都是我的座上賓,不須多禮,快快請起,這些時日,我微服化名,就是不想讓大家有太多拘束。”
虞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端起一杯茶,然后敬諸位。
得知沐公子為皇上,白軒既有點激動,又有點失望,激動是因為自己一介布衣,居然可以見到當朝天子,失望是,當朝天子居然能做出那樣的事……
“在座的各位都是俠客雅士,朕在雅會之上都見識過各位的風(fēng)采,可以說是十分欣賞,今日在此擺下茶會,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這個原因,就藏在這前兩覆之中?!?p> “可否讓小女子猜一下陛下的用意?”墨羽自然要出來幫助打圓場,不然光靠虞王一個人實在有點尷尬。
“墨羽姑娘,你且說來。”
“這第一覆是鹽,鹽乃百味之首,其最大的特點便是一個咸字,而咸音同賢才的賢,第二覆是箭,箭又名矢,乃是士兵作戰(zhàn)的武器,又與士相近,如今賢和士都在‘聚賢’閣中出現(xiàn),這兩覆合在一起便招賢納士之意,陛下是想借閑情雅會之故,招納天下有志之士,為國所用。”
墨羽說出來虞王此舉的意圖,只要墨羽不發(fā)散思維,其實還是很聰明的。
“墨羽姑娘所言深得朕心,此次勞煩各位相聚于此,其實就是想招賢納士,諸位一身才華,若是能為國盡忠,為民請命,實乃虞國之幸,萬民之福也。當然,此番招賢,全屬自愿,若是未有所意,朕不會強求?!?p> 虞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還是相當公道的,畢竟他所招攬的人,以后要在朝堂之上與麟復(fù)臻勢力作斗爭,生死難料,禍福無門,必須是真心想要做一番事業(yè),立一身功績,不貪生怕死無后顧之憂之人。
“陛下,云山教自立教以來,潛心修道,不問朝堂之事,恕在下不能相助,但,云山教身處虞國境內(nèi),他日若是有國難之危,自當攜眾弟子下山,抵御外敵?!?p> 林青葉來之前,他的師父邱封歧就言明,此番參加閑情雅會,只行俠道,只談風(fēng)雅,朝堂權(quán)謀概不過問,絕不插手。
“林前輩之意,朕明了了,他日若真有國難,還望該教不吝相助。朕敬你們?!庇萃醵似鸩璞丛粕浇痰牧智嗳~和陸海云,雖然陸海云還沉浸在得知虞王的身份的驚訝和畏懼之中。
“歐陽公子,你在雅會之上,不惜受傷也要制服封一閣,真的可以說是劍道無雙,不知,歐陽公子可否接受招賢,成為國之棟梁呢?!?p> 虞王望著歐陽余飛,對于可造之材,他流露出一種渴望。
“能為陛下效命,是我的榮幸,我歐陽余飛從此刻開始,愿聽從陛下差遣?!睔W陽余飛不動聲色地說著,似乎即使這樣,對他來說都不能夠擠出一點笑容,或許他冰冷慣了。
“好,朕敬你?!?p> 兩個人相互對飲一杯,接著,花滿樓的兩位,身落紅塵,又為女兒之身,自然不能在朝堂之上為虞王所用,不過其風(fēng)姿綽約,才情斐然,便予以重金獎賞,并將其養(yǎng)于白馬莊。
其他人都已經(jīng)決定去留,只剩下白軒,他默不作聲地坐在那里,既不看著虞王,也不查視墨羽,若有所思,他在想自己待下被問及招賢之事,又該如何回答?
“白公子,我知道朕有些事做的不對,朕也后悔莫及,但,如今局勢,容不得朕沉浸于悔恨之中,國之大計,民之安定,都需要朕去盡心盡力。如今,我希望白公子能摒棄前嫌,朕此茶敬你,若是你愿意招賢入帷,便飲了這杯茶。”說完,虞王先行干了這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