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班的一群“妖魔鬼怪”

　　都見過學(xué)霸吧，見過學(xué)霸里的“妖魔鬼怪”嗎？考滿分不可怕，可怕的是化學(xué)課聽一半回家就自學(xué)，對數(shù)學(xué)老師有意見，那個數(shù)學(xué)老師的課就看英語書，英語課覺得太簡單就去畫畫，物理聽著聽著就打瞌睡，覺得歷史沒勁就看武俠，談戀愛琢磨周末去哪約會不被碰到，就這樣也照樣考滿分的人見過嗎？

　　放寒假了，輝哥特別仁慈，政治居然都沒有布置任何作業(yè)，令人費解呀。小道消息傳輝哥和我們的校醫(yī)好上了，心情大好特赦我們。但是數(shù)理化英就是把一班人往死里逼呀，平均每天每科三套題的量，假設(shè)每套題需要一小時完成，那就是1*3*4=12小時，才高一不用上兩班倒吧。更何況一小時完成得了嗎？太虐人了！各科老師面對一班一眾人的抗議無動于衷，只是微微一笑給他們戴高帽：“一班出人才??！”聽聽這話里話外的，誰得罪了誰啊。

　　詩懿覺得沒考好，應(yīng)該在假期加練，她本來也是有這個打算的。大姨訂了大年28的票回L城，離回家的時間還早，詩懿沒日沒夜的在房間里苦干，然后總結(jié)。很快，卷子完成了一半，把不懂的地方用紅筆圈出來，想等著開學(xué)問老師。阿新初三了，也是發(fā)了好多卷子在刷題，不懂的就來問詩懿，兩姐弟都努力著，絲毫不敢懈怠。

　　“姐，又下大雪了?！?p>　　“怪冷的，我再躺會兒?！?p>　　“我們出去堆雪人吧?！?p>　　“滾！！”

　　“女孩子，別這么粗魯行嗎？”

　　“你有點眼力勁兒好嗎？我是那有閑功夫浪漫的人嗎？”

　　“就因為你不是才讓你學(xué)著點兒?！?p>　　“你卷子寫完啦？”

　　“沒呢，歇會兒，容我喘口氣兒，這初三能把人給逼死?！?p>　　“這就逼死你啦，看看我們班的那些妖怪我特別后悔跟這兒上學(xué)，簡直把我踩在地上摩擦，還是踩得我無力還擊的那種?！?p>　　“至于嗎？我看你也沒怎么受打擊呀?！?p>　　“你沒看我是有多暴躁嗎？滾這個字這半年里就沒從我嘴里離開過。想想你姐我沒來這兒上學(xué)的時候在老家也是大家閨秀好嗎?！?p>　　“你這么一說好像也是哦?！?p>　　B城下著大雪，兩姐弟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心里都是學(xué)習(xí)那點兒破事兒，真是誰學(xué)誰知道，阿新不懂的問詩懿，詩懿不懂的就只能等開學(xué)了，但是詩懿從不甘心等，她拿起電話打給劉倩倩：“親愛的，嘛呢？”

　　“你還沒走呀?！?p>　　“年28走，問你個題，我數(shù)學(xué)有道題不會?！?p>　　“你給我打住，問什么不行問數(shù)學(xué)?！?p>　　“我不知道問誰?！?p>　　“你問賤王呀。他滿分你不問他問誰。”

　　“你看他那賤樣讓我問他？”

　　“親愛的，外面下著大雪，你要么約我堆個雪人，要么就馬上電話掛了，我要睡覺，你選吧?！?p>　　詩懿默默地把電話掛了，翻開電話本，想了很久要不要打給姚健，在學(xué)校賤王可沒少奚落詩懿啊，特別在數(shù)學(xué)上，說是無情碾壓一點兒也不為過呀。做了一下思想斗爭，在成績和傲氣之間她屈服了，還是撥通了姚健家的號碼：“喂，叔叔，你好！我想找姚健?！?p>　　“我去，葉詩懿，你還沒走呀。”

　　“喂，你聲音怎么那么像你爸呀，沒走呢，我姨買了大年28的票。”

　　“我也住我姨家，這是我小姨家的號碼，我爸特別忙，都沒功夫在家，我媽去美國學(xué)習(xí)了?！?p>　　“這樣啊，我找你有事兒?！?p>　　“啥事啊，神神秘秘的。”

　　“我有幾道數(shù)學(xué)題不會，想找你請教一下?！?p>　　“什么題呀，我一張數(shù)學(xué)卷子都沒做?！?p>　　“你都考滿分了，做不做有關(guān)系嗎？”

　　“行吧，你說我拿筆記一下，完了我再告訴你解題思路。”

　　“就是模擬三最后一題那個利用空間向量求角那個?！?p>　　“我看看啊，一會打給你，你這個是手機號吧，誰的呀？”

　　“我姨的，我們這個房子是租的，沒有電話，我姨有事要找我們就把一個手機留給我和我弟弟。”

　　“行，過會兒我打給你?！?p>　　“不急還有幾題我全都告訴你，你一起都解答行嗎？”

　　“告訴我哪張卷子，我記一下?！?p>　　“模擬六，倒數(shù)第二道圓錐曲線中的范圍那題，模擬七最后一題解析幾何中的探索那題，模擬八也是最后一道那個函數(shù)的單調(diào)性，極值和最值那個?！?p>　　“我去，怎么那么多呀，都是大題居多，我看看?！?p>　　“打擾你了真不好意思，我是發(fā)現(xiàn)我的解題思路有問題，所以我的步驟顯得特別多，擔(dān)心考試的時候步驟太多會浪費時間，所以想請你幫我捋捋思路，麻煩你特別不好意思啊。”

　　“跟我這兒客氣什么，等著，我一會打給你。”

　　詩懿太想在假期中把數(shù)學(xué)成績提高上去了，但她怎么也想不到老師公布數(shù)學(xué)滿分三個人里有姚健的名字，姚健坐詩懿后面，身高1米88，體重120，那小身板單薄的呀，居然是學(xué)校足球隊的后衛(wèi)，平常他上課不是讓詩懿幫他撿筆，撿書，撿橡皮，撿本子，撿杯子，就是惡作劇把腳搭在詩懿的凳子上，弄得詩懿想起來回答問題的時候站幾次都因為挪不動凳子而站不起來，由此引發(fā)全班哄堂大笑。本來詩懿也沒想打電話給他的，但是其他兩個同學(xué)詩懿確實不熟，也沒有他們的電話號碼，就只剩下姚健了。求勝心作祟，還是打給了姚健，雖然她非常不想打。

　　不一會兒，姚健就回電話了，讓詩懿那筆來記：“先說函數(shù)那題，解題思路應(yīng)該是1.先算函數(shù)求導(dǎo).2.計算出某一點的斜率…………再說解析幾何那題，解題思路應(yīng)該是1.先假設(shè)這種情況是成立的，2.將上面的假設(shè)代入已知條件求解…………”那個圓錐是最簡答的，記住三句話而已，設(shè)方程，解系數(shù)，得結(jié)論。最后那個空間的思路是1.畫路線圖，2.建立坐標(biāo)來表示向量，3.空間坐標(biāo)的運算…………都聽明白了嗎？

　　“我按你的思路再自己消化一下，不懂的我再給你打電話吧。”

　　“沒事兒，現(xiàn)在下雪了，我一個人在家呢，你要是還不明白我可以到你家給你講講，畢竟是打電話也不知道我表達得你能明白嗎？”

　　“賤王，我覺得你今天特別仗義，以后我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

　　“不用仰慕我，中午你吃什么？”

　　“我姨早上給我們做了米飯，辣椒炒牛肉，油悶大蝦，素炒胡羅卜。”

　　“得嘞，半小時你到學(xué)校的胡同口接我。”

　　“接你干嘛？”

　　“還能干嘛，很明顯是去你家蹭飯啊，順便給你補補數(shù)學(xué)，這飯不能白吃吧?！?p>　　“喂，你差不多得了啊，哪有問你幾道題就要來蹭飯的呀?！?p>　　“你想考Q大嗎？數(shù)學(xué)沒有140以上你就考慮R大吧?！?p>　　“半小時不到我立馬走人，你最好速度。”

　　一句“你想考Q大嗎？”戳中了詩懿的心，詩懿想以后肯定是讀理科的，理科生的夢想不就是上Q大嗎？換好衣服，再和阿新把屋子收拾了一下，詩懿看看表走出去剛好半小時。剛走到學(xué)校的胡同口就看見姚健走過來：“你沒騎車來嗎？”

　　“踩鈴，下那么大的雪，我怎么騎車呀？”

　　“你走路來的呀？怎么走那么快？”

　　“我該是說你傻呀還是傻呀，我姨家離你家騎車還得15分鐘呢，我打車來的?！?p>　　詩懿也覺得自己傻，就是個死腦筋，難怪用盡全力去學(xué)還不如別人邊玩邊學(xué)的考得好。吃飽喝足：“你姨做飯真是一絕啊，我吃撐了。”

　　“你心里就沒溜嗎？你沒看出來我和我弟弟沒吃飽嗎？”

　　“要不再燜點兒米飯。”

　　“拉倒吧，我喝點兒奶墊吧墊吧得了?！?p>　　“既然這樣，我還真不好意思吃你這頓了，開始講題吧，你把你所有做過的卷子拿出來?！?p>　　“哦。”

　　“回來，把飯桌收拾收拾。”

　　“我覺得你真像個地主老財?！?p>　　“見過地主老財有出賣腦力換頓飯的嗎？”

　　“阿新，你笑什么，看看有沒有不會的題，教一個也是教，教兩個我們就不虧了。”

　　“我說踩鈴，你把這心思用在學(xué)數(shù)學(xué)上你也考滿分了?！?p>　　詩懿嘴上不服氣，但不得不從心里佩服姚健的解題思路和方法，又簡潔又明了，步驟還少。計算量至少減少了三分之一，詩懿突然覺得其實姚健也沒那么可惡了，至少在學(xué)習(xí)上正緊起來還是很有實力的。

　　“賤王，你打算考什么專業(yè)？”

　　“Q大的土木工程?！?p>　　“這么明確的目標(biāo)啊。我都沒想好呢。”

　　“就你那成績，有個一類重點收你你就趕緊去吧，還挑呢。”

　　“我剛剛還沒覺得你沒那么可惡了，怎么現(xiàn)在你又讓我有了想馬上把你趕出去的沖動?！?p>　　“我說你吧，就是開不了玩笑，說真的，你這個成績回老家不能說很好，但是要考個重點本科是沒問題的，如果選擇來B城上大學(xué)，R大應(yīng)該可以上?！?p>　　“我也是這么想的，B城挺好的，又有親人在，周末還能回家改善改善伙食，放假了讓我弟弟幫我來收拾東西，然后往我姨家一送我就可以背包回老家了。還有就是有你們這些同學(xué)好朋友在這兒，考到B城來指不定和誰就成同學(xué)校友了呢?！?p>　　“R大也不好考，你得好好加油了?！?p>　　“知道了，你英語考多少？”

　　“我142，你呢？”

　　“我去，我136?！?p>　　“你分析分兒怎么丟的嗎？”

　　“我主要是在聽力上，你呢？”

　　“我在完形填空和聽力上。來健哥，你再指導(dǎo)指導(dǎo)我的完形填空吧，10分的題我最多拿5分?！?p>　　“說你傻你還不認了，這個是最好拿全分兒的題。”

　　“求賜教，以后每個周末你的飯我都包了?！?p>　　“你說的啊，拿卷子吧，杵在那干嘛呀?！?p>　　“得嘞?！?p>　　聽了姚健的講解，又根據(jù)他的方法做了幾套試卷中的完形填空，果然拿8-9分都不是夢了，詩懿想如果完型能多拿個4-5分，這英語她也能上140了，這就是質(zhì)的飛躍了，詩懿感覺自己就算離Q大還有距離，最起碼R大是穩(wěn)了。至于聽力他們一致認為沒有捷徑可走，就是多聽磁帶多讀，沒事兒聽聽英文歌、看看英文片子。

　　終于到了回家的日子，一大早賤王就打來電話，是大姨接的：“阿姨，您好！我是葉詩懿的同學(xué)，葉詩懿在嗎？”

　　“你等等啊?！?p>　　“姑娘，你同學(xué)電話，趕緊的?！?p>　　“喂，嘛呢？”

　　“你今天不是走了嗎，我想讓你幫我?guī)c你老家的特產(chǎn)?！?p>　　“我去，你的記性可真是好?！?p>　　“你卷子做完了嗎？”

　　“那必須的呀，昨晚就干完了，我回老家好多聚會呢，哪有空做啊?！?p>　　“那你訂了回來的票了嗎？”

　　“沒有，但是我姨說初十就回來了。”

　　“那行，幾點的車呀？”

　　“中午12點多的。”

　　“那差不多了，祝你新年快樂?！?p>　　“也祝你新年快了?！?p>　　掛了電話，大姨問：“這是誰呀？”

　　“我同學(xué)，數(shù)學(xué)三個滿分之一，坐在我后面，和我關(guān)系不錯，放假給我補了兩次數(shù)學(xué)和英語，對我提高學(xué)習(xí)幫助很大呀?！?p>　　“嗯，像這樣的好同學(xué)必須多在一起交流，回頭我們回來請同學(xué)來家里，我給你們做好吃的?！?p>　　“嗯嗯，他剛打電話來一點兒也不客氣，說要我?guī)城的特產(chǎn)，你說螺螄粉怎么帶呀？”

　　“喲，那帶不了，帶別的吧。”

　　“帶酸筍吧，回來給他們做個酸筍牛肉。”

　　“姑娘趕緊的，快不趕趟兒了，到家再想吧，反正還有10天呢?！?p>　　緊趕慢趕，終于踏上了回家的列車，躺在鋪上詩懿想了這半年發(fā)生的一切，看看在下鋪的大姨，因為生計五十歲的人卻滿頭銀發(fā)，又因為怕被人看到所以把白發(fā)又染成了酒紅色，睡在上鋪的弟弟租了幾本金庸武俠小說在如饑似渴的重溫，完全沉浸在他的武俠世界里。想想自己這半年的學(xué)習(xí)，回去和同學(xué)們聚會又該怎么說呢？上次的信老師回了，說過年回來到她家吃飯，就我這個成績還怎么去呢？想著想著詩懿就睡著了，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十點了：“老娘，昨晚怎么沒叫我起來吃飯呀，我現(xiàn)在都餓死了?！?p>　　“怎么沒叫，可叫不醒呀?！?p>　　“我想那就算了，反正有泡面，餓了隨時吃。你弟弟也沒吃，就不知道你們兩姐弟為什么這么累?！?p>　　“我們是心累好吧，被老師逼得都快走投無路了。”

　　“媽，幫我買個盒飯吧，我餓了。”

　　“都過桂林了，還吃什么盒飯，你姨媽已經(jīng)在給我們做飯了，回家就能吃?！?p>　　“那給我泡個面吧?！?p>　　“姑娘，你吃面嗎？”

　　“吃，我也餓了?！?p>　　吃飽我們娘仨又睡了會兒，車子進站了，小姨到車站接的，然后直奔詩懿家，推開熟悉的家門，沒有詩懿想像的那么激動，詩懿媽媽早就把飯做好了，而詩懿爸爸單位有事晚上才能回來。

　　“姐，我們回來了。”

　　“哎呀，先看看我女兒，胖點啦。喲，阿新又高了?！?p>　　“媽，你想我了嗎？”

　　“你說呢，想唄。”

　　一頓飯吃得好有家的味道，說了天南地北卻對學(xué)習(xí)的事只字未提，哎喲，詩懿實在忍不住了：“媽，你怎么沒問問我學(xué)習(xí)呀？”

　　“有什么可問的呀？”

　　“天啊，你不擔(dān)心我去B城光想著和同學(xué)玩兒沒把心思放學(xué)習(xí)上嗎？”

　　“你不會的，媽媽相信你。再說你的分我都托人問過了，如果繼續(xù)保持的話，重點大學(xué)是沒問題的，你說我還問什么?！?p>　　詩懿也徹底放下了，是啊，糾結(jié)什么呀，QB那是一般人能考的嗎？只要努力了，就不留遺憾。愉快的假期被同學(xué)安排得滿滿的，說著順嘴的家鄉(xiāng)話，和老師聊得也很開心，喝早茶的時候，老師特意點了一碗螺螄粉給詩懿解饞，詩懿高興壞了，不管形象了，立馬狼吞虎咽起來，同學(xué)們都笑她是“餓勞鬼”。

　　詩懿的初中同桌王臣和詩懿是發(fā)小，因為他們的爸爸是同事，倆人小學(xué)和初中又是同班同學(xué)，初三還同桌一年，所以關(guān)系不是一般的好，老同桌開始起哄：“我說老葉，我看你在B城過得很滋潤呀?！?p>　　“沒你滋潤，我那苦逼的生活你是沒機會體會啊。”

　　“你當(dāng)我的日子好過呀，夜夜1點，看看我那黑眼圈。”

　　“L高讀書的機會我是沒有了，你替我好好讀，我在B城替你煉獄。”

　　“詩懿，光顧著吃了，給老師說說你在B城的學(xué)習(xí)生活吧。”

　　“生活非常的自由富足啊，就是學(xué)習(xí)壓得我喘不過氣，那里的學(xué)生真的太強了，考完試直接把自己的答案當(dāng)作正確答案公布，而且是絕對的正確，滿分啊，不管你什么時候考，拿什么卷考，人家低于145就是考砸了，鬧著老師加題。還有最可怕的是有絕對的一部分人還沒使全力呢，考個140跟鬧著玩似的。我這也是夜夜12點，拼盡全力也就130左右，還得看發(fā)揮?！?p>　　一片嘩然，要不要那么絕。

　　“最可怕的是成績越好，愛好越多。籃球打得好，足球也踢得不賴，學(xué)校歌唱比賽也能拿個三等獎，就這么說吧，只要是比賽就一定不會空手回來。”

　　“簡直了，你參加什么比賽了嗎？”

　　“我就參加了一個演講比賽，演講題目有規(guī)定：假如我是B城市長，得了個二等獎，然后就什么都沒參加了?！?p>　　“可以了，為我們L城人民爭光了?！?p>　　“就是學(xué)習(xí)壓力太大，經(jīng)常半夜被嚇醒?！?p>　　“哎喲，不至于吧?！?p>　　“L高的壓力也大吧，你們也給我說說你們學(xué)習(xí)的事吧?！?p>　　“高中的上課進度都快，但是沒有你同學(xué)那么厲害，各科140的還是少的，120的就比較多，不過想要考120也得拼啊?！?p>　　“老葉，你們的地理也是下半年考嗎？”

　　“嗯，說起來都可怕，你猜我們班地理考試95分以上幾個？”

　　“中途檢測估計30個人吧?！?p>　　“我們?nèi)?6個人，58個95以上的，另外幾個也就差幾分而已，全班90以上，絕了吧。”

　　“絕了，我同情你，好好在B城煉獄，你的音容笑貌永遠活在我心中?！?p>　　“你請客啊，大過年的咒我?！?p>　　“錯了錯了，為表歉意，給你兩張50的電話卡，想我們就給我們打電話?！?p>　　“喲，我正需要呢，那我就不客氣了啊，我們學(xué)校門口就有電話亭，原來他們說挺臟的，現(xiàn)在估計都被我的口水噴干凈了。”

　　一頓飯從早上九點吃到下午三點，詩懿突然想起姚健說的帶特產(chǎn)：“各位同學(xué)，我B城的同學(xué)說讓我?guī)禺a(chǎn)回去，我?guī)裁囱?？?p>　　“螺螄粉啊?！?p>　　“真有你的，怎么帶？”

　　“白云批發(fā)市場有袋裝的螺螄粉，但是不好吃，其實是螺絲面，泡水就湖了?！?p>　　“那個我已經(jīng)讓我媽給我買了兩箱了，除了這個呢？”

　　“G城的蒜蓉辣椒醬呀?！?p>　　“那個算L城特產(chǎn)嗎？”

　　“算廣西特產(chǎn)就行了，B城佬不懂的?！?p>　　“這腦子，我服了。”

　　寒假接近尾聲，詩懿提著大包小包又踏上了去BJ的火車，只不過這一次沒有那么焦慮了，相反還有了期待。到家痛快洗了個澡，就開始分特產(chǎn)了，輝哥的，十人幫的，自己留的，大姨特意買了三十斤酸筍，用袋子纏了一層又一層，二十斤叉燒，千里迢迢的運回來，可得省著點吃啊。

　　看著那一箱酸筍，那個味兒啊，那個酸爽啊，詩懿發(fā)愁了：“老娘，這堆怎么辦？我擱哪兒?味兒太大了。”

　　“你看你同學(xué)都在家嗎，找個時間到咱們家來吃飯，也讓我認識認識你的新同學(xué)。光聽你說名字還沒見過人呢?！?p>　　“好呀，那我一會給他們打電話。我約什么時候呀？”

　　“明天我回趟店里，后天以后都可以，你們商量吧?！?p>　　詩懿趕忙挨個打電話：“倩倩，我回來了，后天來我家吃飯，有空嗎？”

　　“親愛的，你回來啦，我都快無聊死了?！?p>　　“剛洗完澡就給你打電話了?！?p>　　“我以為你一去不回了呢，見到初中同學(xué)就把我們這十人幫給忘了呢?！?p>　　“哪兒能啊，我這不挨個兒打電話約你們跟家吃飯嗎？第一個就給你打?！?p>　　“行，我后天有空，咱們約著。下午3點過來就可以了?！?p>　　“你家在哪兒？”

　　“你就到學(xué)校胡同口集中，我再帶你們來，這地方我會走不會說?！?p>　　“得嘞，想死你了。”

　　詩懿又撥了姚健的電話：“喂！”

　　電話那頭一個很興奮的聲音：“葉詩懿，你終于回來啦，我讓帶的特產(chǎn)你帶了嗎？你有那么惦記我嗎？這才剛回來就給我打電話啊，不會是有什么事要求著我干吧?！?p>　　“賤王，別逼我大過年的罵娘啊。”

　　“踩鈴，居然還是那么燥啊?！?p>　　“我想后天請大家到我們家吃飯，不知道你們有時間嗎？”

　　“什么你們，不是單獨請我嗎？”

　　“你讓我?guī)湍銕У奶禺a(chǎn)我?guī)Я耍藥兔咳艘环?，我?guī)Я撕枚嗪贸缘幕貋?，想請大家來我家一起聚聚，怎么樣，有時間嗎？”

　　“行，我整天沒事干，等著你的大餐呢?！?p>　　“那就這么說好了，三點在學(xué)校胡同口集中再一起到我家?！?p>　　“我去你家兩回了，不用集中了吧。

　　“是哦，瞧我這腦子?！?p>　　“大冬天怪冷的，你也別出來了，我?guī)麄儊砭托辛恕！?p>　　“也行啊，我在家?guī)臀乙檀蛳率?，那就謝謝你啦?！?p>　　每個接到詩懿電話的同學(xué)都很高興，一聽有飯可蹭，還有特產(chǎn)可拿，都樂開花了。詩懿也很期待這場新同學(xué)的聚會，和大姨研究著菜譜。中午十人幫天天在一起吃食堂，詩懿對他們的口味也是相當(dāng)了解的，大姨說要把她的看家本領(lǐng)麻辣魚拿出來，詩懿高興壞了，十人幫好多都不吃辣，所以訂的菜譜里就沒什么辣的，但是詩懿和劉倩倩愛吃，一個麻辣魚就可以滿足了，畢竟那是久違的味道，自從搬出來住以后，大姨就沒做過這道菜。

　　聚會的日子到了，大清早詩懿就和大姨買菜去了，拖著小推車回去阿新還沒有起，詩懿推了推弟弟：“快11點了，還不起來嗎？”

　　“姐，你出去，把門兒關(guān)上，我自己不出來你們千萬別進來，我困?！?p>　　關(guān)上房門，詩懿能感覺到弟弟的壓力，昨天做卷子弄到凌晨3點，和大姨說了留菜給弟弟，大姨說不用，一會熱鬧了他就出來了。果然，三點不到，十人幫都到齊了，弟弟出來了：“我說這么熱鬧呢，原來今天哥哥姐姐們都到齊了。”

　　“老弟，你可真會掐點兒起床，我們活都干完了，你起來了?！?p>　　張建一臉賊笑地說：“要不說你弟弟精著呢。”

　　大象最會賣乖：“阿姨，我能幫你什么忙??？”

　　“不用不用，你們和詩懿在外邊聊會兒，我一個人就行。”

　　每個人都拿到了特產(chǎn)，詩懿教他們該怎么吃，就拆了自己那份螺絲面，其實是不好吃的，但是對于這些北方人來說，這個重口味的東西讓他們吃得津津有味，關(guān)鍵是都不排斥酸筍的味道，這讓詩懿很詫異，因為姨爹就很討厭酸筍味。

　　大姨做的飯滿足了十人幫所有人的胃口，詩懿也給大姨一一介紹了她的同學(xué)們，大姨匆匆吃兩口就去美容院了，沒有大人在，又到了扯是拉非時間，詩懿忍不住問：“賤霸，你怎么知道輝哥和校醫(yī)好了?！?p>　　“踩鈴?fù)瑢W(xué)，你至于一上來就問這么勁爆的新聞嗎？你腦子就不能想想學(xué)習(xí)嗎？”

　　“別跟這兒貧啊，坐這兒的誰不想知道。”

　　“覃毅看見他倆在中友逛街牽手了呀?！?p>　　鴨子忙問：“覃毅去中友干嘛呀，和誰去的呀？”

　　賤王不客氣的調(diào)侃：“我說李亞，你行不行呀，你管他和誰去的呢?！?p>　　“你說B城多大呀，怎么還有熟人碰到呢。”

　　喬爺發(fā)聲了：“人你儂我儂的，哥兒幾個別急，忍兩年到大學(xué)了任你們放肆談?！?p>　　老君一聲長嘆：“地理4月前就結(jié)課了，大家都復(fù)習(xí)得怎么樣??？”

　　三賤客異口同聲地說：“誰看它呀?！?p>　　詩懿突然坐直：“你們知道老掛嗎？”

　　余義問：“誰是老掛？”

　　“羅云呀，就是每天中午吃咖啡泡飯那個，他坐我前面我就沒看他聽過一節(jié)地理課，作業(yè)也沒有交過一次，上課不是打瞌睡就是看數(shù)學(xué)，要不就是干別的，地理居然滿分，你們說還有天理嗎？那天查分，我特意去問了老師，老師特別不屑的說他呀100，但是你們班又不止他一個100。你當(dāng)時沒看老師那眼神，滿眼的恨啊?！?p>　　“她是恨她自己當(dāng)年讀高中的時候那么努力地理也沒考滿分吧?！边@個賤王說話就是那么一針見血。

　　老君作為地理科代表，是最有發(fā)言權(quán)的：“老掛是以成績?nèi)昙壍?名到咱們班的，因為性格特別怪家長還來過好幾次呢，我上回地理登分的時候正好看見他爸來給地理老師賠禮道歉，輝哥作為班主任和教務(wù)主任也在旁邊幫老掛說情呢，最后是輝哥拍胸脯擔(dān)保老掛一定可以考A等絕不給班級帶來不良影響地理老師才松的口?！?p>　　“嘿，至于那么不依不饒的嗎？地理又不是第一回考，哪次老掛不是滿分的，看把她恨的。”

　　“那天，老掛破天荒的問我要不要嘗嘗他的咖啡泡飯，我出于好奇嘗了一勺，哎，難吃過屎。”

　　“踩鈴，也就你和老掛能說上兩句話?！?p>　　“坐我前面一學(xué)期了，每天下課就回頭找我下五子棋，你們可以勸他換個人禍害嗎，因為我沒有一次贏他?！?p>　　賤王調(diào)侃：“我沒說錯你吧，你就該多吃點和補腦有關(guān)的東西，好好補補腦?！?p>　　“你怎么和老掛說的話都是一模一樣的，你和他一樣都應(yīng)該拖出去槍斃，用機關(guān)槍掃十分鐘?！?p>　　“最毒婦人心呀，以后誰敢娶你我送大床?！?p>　　“去你的吧?！?p>　　一陣哄笑，十人幫舉杯走一個。

　　大象很不屑地說：“譚曉宇的事都聽說了嗎？一個用英語和陳阿姨叫板的鐵娘子?！?p>　　說起陳阿姨，其實就是英語老師，因為50多歲上了年紀(jì)了，同學(xué)們都很有素質(zhì)的叫她陳阿姨。詩懿是非常討厭她的，因為她老是說詩懿從L城那個小地方來的英語不好，拖了全班的后腿。130多的英語叫拖后腿嗎，班里還有110的呢，照她那個意思那些人就不該在這個班出現(xiàn)！

　　喬爺說：“咱們班好多同學(xué)都去輝哥和李校那反映過，想換英語老師，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換不走?！?p>　　“咋的，上頭有人?。俊瘪愠粤艘煌砩辖K于開腔了。

　　鴨子接著貧：“一哥，你告訴我你和誰去中友我就告訴你她上頭到底有沒有人?！?p>　　“那你還是別說了，我不想知道?！?p>　　姚健看不下去了：“鴨子，你什么都好，就是腦子不好，要不出了門兒去治治。”

　　一陣哄笑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詩懿很好奇：“吵架嘛，誰贏了？”

　　余義繪聲繪色的說：“哎喲，那天我交卷子呢趕巧兒在，起因就是個卷子的問題，曉宇做卷子都是會做的不做，不確定的才做，老陳就非讓她補那些沒做的，撂下狠話說不補完以后她的課曉宇就不用上了?！?p>　　“那也不用這樣吧，曉宇英語一直很強好嗎，不管大考小考還是模擬考，幾乎每次英語考滿分的，即使不是每次都滿分也是年級最高分，目前還沒有人在英語這個科目上超過她呀。”

　　“是呀，那天曉宇也是這樣和老陳掰斥的，老陳一下就怒了，就用一句我聽不懂的英語可能是罵了曉宇，曉宇的英語瓷實啊，當(dāng)場就用英語罵回去，后來就是老陳甩書，曉宇拍桌子，老陳摔杯子，曉宇不知道拿誰的杯子也摔了，再后來我去拉曉宇先回教室，廢老勁兒了，剛拖半道上曉宇氣不過又沖回去把老陳又罵了一頓，然后老陳就捂心口坐在椅子上了，最后校醫(yī)就來了，再后來可能送醫(yī)院了吧。”

　　詩懿拍手叫好：“哎呀，解恨?。?！”

　　“大哥，你嘴風(fēng)兒緊啊，吃飯你怎么不說?！?p>　　“我同桌我能隨便說她嗎？為這事又是請家長，又是給老陳賠禮道歉的?！?p>　　“輝哥這次怎么不出面擔(dān)保啦？”

　　“我問曉宇了，她說輝哥護著她，沒讓她去道歉，現(xiàn)在和李校商量換英語老師呢?！?p>　　“輝哥萬歲?。。　?p>　　“輝哥覺得只要能保證聽課效率和成績，不妨礙老師講課，又不影響同學(xué)，他才不管你們怎么完成作業(yè)呢?！?p>　　“咱們輝哥是明白人啊?！?p>　　“我們都沒注意曉宇上英語課不在呢?！?p>　　“那英語課曉宇去哪拉？”

　　“到輝哥辦公室呀，人就這樣這次期考還148呢，硬是在作文上扣了2分?！?p>　　“像這樣的飯局我們是不是要多攢幾個，不然勁爆八卦就錯過了?！?p>　　“賤人，你不是想聽八卦是想混飯吃吧?！?p>　　“誰說的，我也貢獻一個勁爆的好吧，你們知道李超和范佳的關(guān)系嗎？”

　　“怎么的，他倆好了呀？”

　　“他們是再婚家庭的兩姐弟?！?p>　　“真的呀，難怪看他倆總一塊兒回家呢?！?p>　　“人家的家事也讓你摳出來傳，你可真行啊?！?p>　　“這事兒都沒人知道，王薇一直暗戀李超啊，看范佳又是幫他拿衣服，又是一塊兒回家的，能不急眼兒嗎？”

　　“她憑什么急眼兒??？去表白了嗎？人看上她了嗎？”

　　“他倆如果成了簡直就是情侶身高差的極限，1米85和1米5，相當(dāng)于靠著李超的褲襠走路。”

　　“好你個一哥，要么不說話，好容易說一句竟然如此歹毒?！?p>　　“李超也是個怪人，都國家二級運動員，學(xué)?？梢员Ｋ腕w院，他非得考什么XZ佛學(xué)院，聽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吃齋念佛了?！?p>　　“不是吧，咱們班的人都這么牛氣嗎？為了自己的理想這么硬氣，我想我得重新認識一下他了?！?p>　　“B城學(xué)生考到外省都可以加5到20分不等，但是不會有人考出去?！?p>　　“過兩年咱班不是有了嗎？”

　　“難怪老師說我們一班出人才呢，果真是人才多?！?p>　　一陣爆笑，玻璃都快震碎了。

　　“哎，大家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nèi)硕牙镆灿幸粋€變態(tài)也很強好嗎？”

　　“姚大神啊?！?p>　　“別瞎說啊，我算個屁。”

　　“班級第9年級排12呢，大家鼓掌?！?p>　　“咱們的年級前80上QB線，前50QB穩(wěn)進，前30QB專業(yè)隨便挑，你這還謙虛什么?！?p>　　“一時發(fā)揮好而已?！?p>　　“說到考試的時候啊，有個事兒簡直了?！?p>　　張建的賤霸像顯露無疑：“賤王坐在李媛的旁邊，考試的時候李媛把試卷的兩邊卷起來，前面用鉛筆盒擋起來，凳子貼著背坐，那架勢是要防著誰抄她似的，我坐她后面都覺得可笑，她前面坐陳科，年級18，左邊坐賤王，年級12，后邊坐我，年級45，右邊坐一哥，年級56，她才排年級87，誰抄誰的還不一定呢?！?p>　　“賤王看這架勢就莫名的搓火啊，直接就懟李媛，說什么我們都排在87的前面呢，你至于卷試卷嗎，有能耐的坐講臺考?？砂牙铈職獾貌恍校?dāng)時就哭了。”

　　“本來就是，最煩矯情的人，不就是一個考試嗎，都是同班同學(xué)，她的表現(xiàn)就等于侮辱了其他同學(xué)的努力，不說說她我難受?！?p>　　“健哥，你的形象忽然在我們的心中變得高大起來?！?p>　　詩懿很想知道這些年級前80的人平常是怎么學(xué)習(xí)的：“各位學(xué)霸們，我看你們平常上課也就和我一樣呀，還天天有大把時間干別的事兒呢，總感覺你們是時間比我多出了48小時一樣，你們都怎么學(xué)的呀?！?p>　　賤霸一臉壞笑：“有請健哥。”

　　“其實大家有沒有覺得上課的時候很關(guān)鍵，每個知識點老師基本都有舉例并論證，特別是數(shù)學(xué)。還有就是老師在課堂上可能講的只是一種方法，我們盡可能的多思考，看看有沒有其他的解題方法，如果有就會形成多種思路，思路拓寬了很容易找到捷徑，學(xué)習(xí)起來就事倍功半了?！?p>　　其實學(xué)習(xí)都是觸類旁通的，大家各抒己見都非常有想法，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文理分班。

　　“在我們老家，高二就開始文理分班了，為什么W中高三才分呢？”

　　“誰知道呀，不過如果有9個A等有保送資格喲?！?p>　　“別小看這9A，要拿完不容易呀?！?p>　　“對，很多人都偏科?！?p>　　“輝哥說咱們學(xué)校歷屆都有20個左右的學(xué)生能考9A，但是保送還有個條件就是數(shù)理化在高三的時候獲得全國性競賽一等獎才行?！?p>　　“哎，難??！”

　　“還有兩年，先容我們緩緩?！?p>　　詩懿弱弱地問：“聽說開學(xué)有模擬？”

　　一哥吞口肉：“慣例呀，你驚什么，考不好還能把你怎么地？再說了，哥幾個作業(yè)還沒寫完，一點兒書都沒看完呢，這回你穩(wěn)當(dāng)?shù)那斑M十名。”

　　“我現(xiàn)在就怵考前，真的考起來也不管不顧了?！?p>　　喬峰安慰詩懿：“拋開一切雜念，想著你是L城最棒的就行?！?p>　　八卦的秦劍又開始扯了：“那天我去交作業(yè)呢，看珍姐拿了一本筆記本坐辦公室看得津津有味，我當(dāng)是什么呢，偷摸著看是誰寫的神雕俠侶續(xù)集。”

　　“誰呀，那么有才。”

　　“你真是有眼不識有緣人啊，才女坐我們中間呀?！?p>　　“誰呀，自報家門呀?！?p>　　韋君舉杯：“我！”

　　“可以呀，怎么到咱們珍姐手上啦?！?p>　　“我寫了快兩個月才寫完呢，原來想著是自我欣賞的，但是想想還是分享下我的成果吧，這不那天上歷史課，何歡說無聊非問我借，然后也不收著點讓青姐給收走了，青姐看了兩晚上看完了，又轉(zhuǎn)到珍姐手上了。”

　　鴨子嚷嚷道：“老君，我們還是不是朋友啦，我還沒看呢！！”

　　“借的人多啊，你得排隊，現(xiàn)在還不知道傳到哪個老師手上了。”

　　“讓輝哥去拿回來吧，給哥幾個也過過癮啊。”

　　“賤人，你這個腦子也真是絕了，輝哥能替你干這事兒？”

　　“說不定輝哥也看得正上癮呢?！?p>　　又是一陣爆笑。

　　“說起何歡簡直絕了，沒有一天他是不搖晃的?！?p>　　“人家說不定是故意晃晃，碰碰妹子的手?！?p>　　“張建，怎么說你是賤霸呢，有沒有個正行啊?！?p>　　“詩懿，大象，這可是你們的好同桌啊?！?p>　　“我是真的受不了他了，讓他和大象換位置，大象不怕暈。”

　　“我和輝哥說了好幾次要換位置，要么我走，要么他走，輝哥死活不同意?！?p>　　姚健使壞說：“你說你暗戀何歡，他保證讓你們倆坐到教室的大對角?！?p>　　“賤王，你簡直了！??！”

　　“中午吃飯我一碰到輝哥就和他叨叨這事兒，他說如果你想提高成績就好好向何歡學(xué)習(xí)，他對考題設(shè)置的觸覺很靈敏，考前猜題那是一絕啊，很多考點他都能擦點邊兒。還有，他是我們年級第三名的種子學(xué)生，你得好好珍惜和他坐的機會啊，起碼可以向他取取經(jīng)。”

　　“但是他每天上課就搖頭晃腦的，我是真受不了，不是晃頭就是晃手，要不就自言自語，要不就總打斷老師說話，他的眼里就沒有別人，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我看見他覺得好可怕。”

　　“踩鈴，你知道我的難過了吧，為了你我是真的忍了?！?p>　　一哥馬上揭短：“大象，不是我說你，要不是考前何歡總能預(yù)測考點給你，讓你臨陣磨刀，你能忍受他？那可真是見鬼了?！?p>　　“你還別說，何歡看什么就考什么，真是神了，就這能力，不買彩票都可惜了?！?p>　　“說說吧，咱們班總能出怪才，還讓我這個鄉(xiāng)下來的妹子怎么撐下去呀?！?p>　　吃著，喝著，鬧著，喜歡著，守護者，焦慮著，自謙著，一頓開學(xué)前的聚餐吃了六個小時，人多干活也快，很快屋子也收拾得干干凈凈，一點油膩的菜味兒都沒有。送別了同學(xué)，詩懿打開了窗戶和大門，風(fēng)一下子就灌進屋里。詩懿在想，假期已經(jīng)對薄弱環(huán)節(jié)題型做了針對訓(xùn)練，并且也有了明顯的提高，接下來在大家都拼方法的同時就是再拼運用細節(jié)和記憶力了，只能拼到底才能在學(xué)海中殺出一條血路。

　　此刻，詩懿的心里那吶喊：一班的“妖魔鬼怪”們，我是從L城來的，很高興能和你們做同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