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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志之道姑

第一百三十一章 轉(zhuǎn)折

山河志之道姑 顧嘉琪 3204 2020-05-28 17:24:06

  “進來吧?!睒s晚坐在一旁,看著鄧蓮帶著宮女進來,捧著藥碗一步一步的靠近顧烈,終于,莫黎走到了顧烈身邊,跪在地上,畢恭畢敬的給他喂藥。她找到機會打暈了送藥的宮女,這才一路有驚無險的進了養(yǎng)心殿,趁著榮晚跟鄧蓮說話,莫黎的手輕輕搭上了顧烈的脈搏,沒有脈搏?莫黎大驚,試了試他的鼻息,還是有的啊,怎么會脈搏全無呢?莫黎疑惑的看向躺著的顧烈,因為兩日未曾進食,臉色有些蒼白,但因為照顧的人很多,倒是沒出什么亂子,可這樣不生不死的躺著,始終會將身體最后一點元氣也耗盡的。但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讓顧烈昏迷不醒的呢?莫黎有些疑惑,但不敢久留,只好借著喂藥的機會,給顧烈吃了一顆回春丹,護住心脈,跟著鄧蓮出去。

  與此同時,百里荀也入了北儀城,卻被加強巡邏的守衛(wèi)捉了進去,百里荀只好表明身份,得以脫身,卻也不可避免的要進宮一趟。顧懷琛在御書房偏殿接見了他。

  “太子殿下安康?!卑倮镘魑⑽⒏┥恚辛艘粋€使者的禮節(jié),顧懷琛坐在上首,讓人給他賜座,臉上滿是得意之色,“不知百里將軍,來我熙和有何貴干???”

  “百里荀早就聽聞北儀城繁華無比,心中向往已久,今年恰巧塞外豐收,我王想與熙和做一筆大生意,我也就借此機會,前來一睹北儀風(fēng)采?!卑倮镘髂樕蛔兊幕卮鸬?,看起來甚是憨厚的樣子。顧懷琛雖然高興,現(xiàn)在基本上是塵埃落定了,但要等顧烈咽氣,自己登上那個寶座,才算是真的高枕無憂,雖然高興他一登上太子之位,便有這樣的好功績來找自己,但又擔(dān)心百里荀留在宮中,會生出事端,暗襯一番,還是決定安排地方讓人住下,并囑咐下面的人盡快進行商榷,早日將他們送走。于是百里荀就在宮中住了下來。

  莫黎再次潛進養(yǎng)心殿的時候,路上看見了在宮里迷路的百里荀,心中詫異,暗中決定去看看怎么回事。當(dāng)晚,莫黎摸進了百里荀住的地方,沒有掩飾氣息,很快就引起了百里荀注意。“你是誰?”

  “百里大哥,是我,莫黎?!蹦铔]有掩飾聲音,這才讓百里荀認(rèn)了出來,“莫姑娘?”百里荀將刀放了下來,“你怎么會在這里?還變了副模樣?”

  “五皇子造反,我是進來保護皇后娘娘的。倒是百里大哥,你怎么進宮了?”

  百里荀已經(jīng)有五分確定莫黎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當(dāng)下也據(jù)實相告,“實不相瞞,莫姑娘,我是塞外八大部落之一的百里家的將軍,此次前來北儀,一為找人,二為跟熙和做生意?!蹦杌腥淮笪?,現(xiàn)在非常時期,要是有什么異樣,肯定是被顧懷瑾的人抓起來的,估計百里荀等人就是因為這樣才不得已表明了身份,而顧懷琛為了以防意外,肯定會將人留下。

  “原來如此,百里大哥還是早些離開吧,這宮里不是久待之地,恐怕會受牽連啊?!蹦瓒谕昃鸵x開,百里荀卻將她喚住,“莫姑娘可是有什么難處?既然我們有緣,能幫的,我百里荀也愿意幫上一幫的。”

  “不用了,謝謝百里大哥的好意,這是我朝內(nèi)部的事情,恐怕不太方便你們出手。”

  “若是我說,我能救你們的皇帝呢?”百里荀輕飄飄的扔過來一句話,莫黎愣在了原地。這些日子,看似百里荀老是在迷路,實際上打探了不少消息,比如皇帝昏迷不醒,太子監(jiān)國,還有東洲的戰(zhàn)事因為顧懷瑾的失蹤再次陷入僵局,甚至有卷土重來之勢?!按嗽捲踔v?”莫黎只好停下腳步,等著百里荀后面的話,“你們的皇帝不是得了病,是中了毒,正是塞外的十日奪命散,無色無味,服下之后宛如假死一般,到今天,恐怕已經(jīng)是中毒的第六天了吧。如果第八天還沒有找到解藥的話,那毒就會深入肺腑,再無救治的可能了?!?p>  “條件呢?”

  “我要你跟我去塞外?!卑倮镘髂抗庾谱频目粗?,莫黎不由得驚訝的看向他,“我?”聽說塞外的人,男多女少,這將軍不會是讓自己跟他一起回去把自己獻(xiàn)給部落的王吧?

  “對,就是你。”百里荀覺得莫黎看自己的眼光有些奇怪,不由得加了一句:“至于為什么,等你跟我們一起離開,我們自然會告訴你?!蹦柘肓讼?,現(xiàn)在這個情況下,只有顧烈醒來,才能有效的揭露顧懷琛的陰謀,顧懷瑾才能重新拿回屬于他的東西,“我要加一個條件,幫三皇子殿下奪得皇位,我就跟你們離開?!?p>  “好,成交?!眱扇藫粽泼耸摹?p>  接下來的操作就簡單多了,百里荀用迷藥放倒了一個侍衛(wèi),偷偷溜了進去,給顧烈解了毒,顧烈果然悠悠醒來,了解到一切之后,越發(fā)憤怒。然后將封顧懷瑾為太子的圣旨交給了莫黎,讓她帶出宮去,揭露榮晚二人的陰謀,自己則繼續(xù)裝死。

  莫黎將圣旨給了百里荀,趁著顧懷琛送人出北儀城的機會,成功的將圣旨轉(zhuǎn)交給了早就埋伏在城外的精武衛(wèi)。顧懷瑾收到圣旨,立馬立起清君側(cè)的旗號,一路往北儀殺進去。因為頗有名望,又有郭槐的里應(yīng)外合,很容易就攻到了皇宮。

  顧懷瑾騎著馬站在宮門前,仰頭微微瞇著眼,看著城墻上的人,喊道:“五弟,亡羊補牢,為時未晚,你現(xiàn)在繳械投降的話,本宮會像父皇求情的。”

  “三哥,你想做什么?本宮現(xiàn)在是熙和王朝的太子,你帶著這么多人,是要來逼宮嗎?”顧懷琛站在城墻上,看不清神色的望著樓下的千軍萬馬。

  “五弟,你的太子之位怎么來的,你當(dāng)真要本宮說出來嗎?你對父皇做了什么,天下人的眼睛可雪亮著呢?!迸赃呌腥伺醭隽艘坏朗ブ迹b作要念的樣子,顧懷琛連忙命令人動手,箭雨鋪天蓋地而來,顧懷瑾這邊的人連忙頂上,一片殺伐之聲。

  日暮時分,顧懷瑾打入皇宮內(nèi)部,榮貴妃正待在養(yǎng)心殿,守著顧烈,聽見外面?zhèn)鱽淼谋曷?,不住的來回走動,怎么會這樣?顧懷瑾竟然沒死,還回來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看著跪在床前給顧烈喂藥的莫黎,喊道:“還喂什么喂?反正都要死了,一起死算了?!蹦璨桓页雎暎畔峦牍蚺吭诹说厣?,外面的聲音越發(fā)近了。顧懷琛闖了進來,“母妃,你快走,顧懷瑾的軍隊要打來了,咱們先離開這里再說。”

  “我不走,我就算死,也要拉著他一起?!睒s晚的目光看向床上的顧烈,仿佛啐了毒一般?!澳稿?,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還有機會,但如果耗在這里,可就什么都沒有了?!彪m是如此,榮晚仍舊是拒絕了離開的提議,顧懷琛只好再出去抵擋一陣。

  “朕對你這般好,你為何要害我?”一道略顯沙啞的聲音從床上傳來,榮晚疑惑的看了過去,卻見莫黎已經(jīng)將醒過來的顧烈扶了起來,半躺在床上,正同樣用怨毒的目光看著她。“皇上醒了?那正好,新賬舊賬一齊算了吧。”榮晚輕笑一聲,走了過去。

  “你說你對我這般好,你可曾問過我,我想要的是什么?當(dāng)年我以身替你,得到的是什么,是你另娶他人,就連我的琛兒,也不得不瞞下真實的年齡,生生成了五皇子,顧烈,這就是你自以為是的對我嗎?”榮晚看著顧烈,他如今多脆弱啊,仿佛只要自己一個用力,就能掐死他,但這個時候,看見他因為自己的話而吃驚地張大了雙眼,竟有一種難言的快感,好像,比起讓他無聲無息的死去,從心底讓他崩潰才是真的殺人于無形。莫黎聽到顧懷琛其實比顧懷瑾還要大的的密辛的時候,不由得也有些驚訝,原來榮貴妃,這般憤恨皇后,還有這樣的緣故在此。

  “朕知道當(dāng)年有愧于你,但朕這些年,不都在盡力的彌補你嗎?”

  “彌補?皇上說這句話不心虛嗎?你的彌補,就是把我們母子兩當(dāng)成磨礪你的嫡子的棋子,這么多年冷落皇后,我居然天真的以為,你是真的想要彌補我,你只不過是想為那個賤人的兒子制造一點困難來磨煉他而已,你以為這些,我什么都不知道嗎?顧烈,你還想騙我多久?”

  莫黎驚訝的看了看榮晚,又看了看顧烈,未曾想,顧懷瑾的流放里,還藏著這樣的原因?!澳阍趺磿@樣想?琛兒也是朕的孩子,朕疼他不是應(yīng)該的嗎?”

  哐當(dāng)一聲,外面?zhèn)鱽肀鞯袈涞厣系穆曇簦檻谚∫荒樠獨獾淖吡诉M來,“父皇,剛才母妃說的是真的嗎?我們母子,這么多年來,都只不過是你磨煉他們的工具?”

  “不是的,琛兒你聽父皇說······”顧懷琛卻不愿意再聽,他已經(jīng)信了榮晚的話,顧烈一著急,卻是氣急攻心,一下子說不出話來,莫黎只好給他順氣,喂藥。

  “本宮說怎么他竟然醒了過來,原來竟然是你做的手腳,你到底是誰?”榮晚捏住莫黎給顧烈喂藥的手,顧烈揚著手臂想要推開榮晚,卻一個不慎,從床上跌了下來,莫黎趁機躲開,站到了一旁。“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貴妃娘娘,你輸了。”莫黎話剛落,顧懷瑾就踢開房間門闖了進來。

  “束手就擒吧,榮貴妃?!鳖檻谚脛χ钢鴺s晚,面色冷漠。趴在地上的額顧烈想說些什么,但他身不能動,口不能言,甚至沒人管他。

  “你這個賤種,早該在你八歲那年,就掐死你?!?p>  “很可惜,榮貴妃娘娘,從今以后,你都沒有這個機會了。”顧懷瑾平靜無波的看著榮晚二人,“你們兩人,逼我母后受苦這么多年,是時候把這些還給母后了?!?p>  “哈哈哈,”榮晚突然笑起來,“顧烈啊顧烈,看見了嗎?這就是你苦心鋪路的好兒子,你說,他除了恨我之外,還會不會一并恨上你呢?”顧烈臉色陰沉,他沒想到,顧懷瑾竟然還能活著回來。莫黎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從顧烈那張臉色看上不解和怨憤的。

  “貴妃娘娘,你是自我了斷呢?還是?”

  “顧懷瑾,你要對我母妃做什么?”顧懷琛將榮晚擋在身后,“做下這些事情的都是我,我母妃什么都不知道,這一切跟她沒有關(guān)系。”

  榮晚卻推開了顧懷琛,“你可知道,你才應(yīng)該是五皇子,他,”榮晚指著顧懷琛,“才該是你的三皇兄!是你們母子,搶了我們母子應(yīng)該有的位置,賤人,都是賤人!”榮晚歇斯底里的大喊,突然撿起顧懷琛掉落的長劍,架在了脖子上,眼睛看向窗外,“曲舒,你終究,還是贏了!”剛趕來的曲舒,看見的,便是榮晚血灑當(dāng)場的場景,顧懷琛沒能奪下榮晚的劍,抱著榮晚跪地哭泣,莫黎悄聲走到顧懷瑾身邊,輕輕的捏住了顧懷瑾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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