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聽到她喊了一聲“媽媽”,季夫人被大大驚到,繼而是欣慰,和林夫人一樣,換上一臉慈母笑。
“嗯?我……”沒想到她會突然提出這種要求,林舒姿反應不夠靈敏,想拒絕又找不到合理的說辭。
“小姿啊,阿姨這里,你可是從小玩到大的,沒有人會比你更熟悉,去吧,帶珊珊去轉一圈,再說你倆以后單獨相處的機會多著呢,去吧!”
如此,拗不過季夫人的面子,林舒姿只好站起身,不情不愿地走在黎月珊前面。
季夫人是季家當之無愧的女主人,位列貴婦天榜,不過她并非是那種一味依附丈夫的軟弱角色,她有自己的旅游公司和度假村,這棟在她名下的清雅別墅就是她用來招待客人的專用場地,規(guī)模雖比不上季家別墅,但一應陳設應有盡有,設計要別致精巧得多。
“喏,這里就是游泳池了,我小時候就經常在這里游泳,你隨意看看吧?!奔揪澳瓴辉诟?,林舒姿的語調正常了許多,“說起來,你們黎家可真是小家子氣,一大家人擠在一棟陳舊別墅里,可真是沒有面子呢!”
“我記起來了,訂婚的時候,你爺爺送你一套小別墅,雖說地段不錯,不過你也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吧,啊哈哈!”
雙手背在后面,趾高氣揚地踱著天鵝步,話里話外不忘譏諷黎月珊一兩句。
冷笑不語,加快步子逼近她,猛地箍住她的肩膀,把她往游泳池邊緣推了推,驚得林舒姿大叫了一聲,“你,你要干什么?來人啊,謀殺啊!唔唔……”
用手捂上那張嘰嘰喳喳的烏鴉嘴,世界也隨之清靜了不少。
“林大小姐,手段很毒辣啊,就那么想一勞永逸,讓我永無翻身之地,嗯?”
詫異轉過頭,看向黎月珊那張冷若九天的美人臉,林舒姿眼里凈是抗拒,深深的恐懼。
“對付你這種人,我也很想一勞永逸呢,這里沒有別人,我要么將你推下去,要么……”黎月珊從口袋里摸出一包粉末狀藥粉。
林舒姿使勁掙脫她的手,害怕地搖搖頭,聲音里帶了一絲哭腔,“不……不要,不要啊?!?p> “不要?也行,那我現(xiàn)在就把你推下去!”
“……”林舒姿欲哭無淚,這簡直是一個送命選項,“你不能這樣對我,你知不知道……”
自然知道她要說什么,不等她說完話,黎月珊不耐煩了,用一個極快的動作,將藥粉送入她的嘴里,順便用手捏緊她的嘴巴。
“有病別忘了吃藥,對了,我生平最討厭別人動我,你,更不行?!彼砷_雙腿癱軟的林氏大小姐,滿意地拍拍手,沒耐心欣賞她接下來的表演,大跨步走開。
那包粉末狀藥粉,是黎月珊赴約前,專門從藥箱里找的感冒藥片,細細研磨成粉末帶來回報林舒姿的道具。
“咳咳!嘔!”背后,林舒姿大聲咳嗽著,使勁將藥粉吐出來。
這邊,季夫人正和林夫人熱聊,看看表,覺得時間不早了,便吩咐傭人去將她們兩人喊回來。
“夫人……少夫人,已經走了?!?p> “咦?那,小姿呢?”
疑惑的話音剛落,三人就看到林舒姿頭發(fā)凌亂,妝容模糊,從游泳池那邊走來,原本涂抹著口紅的嘴巴,此時花了不說,嘴角邊還有一道道白色印子,狼狽不已。
“小姿,你這是怎么了?”
“媽咪,媽咪,我中毒了,我要回家,嗚嗚……”
“到底是誰欺負你了,???”
“嗚嗚,我要回家……”林舒姿只哭不答。
“好好好,媽媽這就帶你回家,咱們走?!?p> “哎,心蘭,我送送你們!”季夫人追了上去。
一張熱鬧的餐桌瞬時只剩下季景年一人,瞅一眼黎月珊盤子里啃了一半的玉米。
想起,林舒姿被整治了也有苦說不出。
低頭,忍不住笑開來。
*
這一天,是熙城一年一度的慈善晚會,但凡在熙城有頭有臉的從商人士都會帶著自己的一份愛心資源前來參加,在這其中,季家作為熙城商界的巨頭,是重中之重的受邀嘉賓。
就在所有人著盛裝出席,落座嘉賓席候場之時,舞臺上的大屏幕驟然亮起,一張張曖昧的照片交替出現(xiàn)。
照片上,穿著比卡丘睡衣的女孩喝了許多酒,雙頰緋紅,被一位神秘男子抱著走在酒店長廊里,鏡頭一轉,男子沒有露臉,不過女孩的臉卻越來越清晰。
清晰到,不久前,所有去季家參加過那場訂婚盛典的人都認出了照片中的人就是黎月珊。
季夫人驚訝地捂住嘴巴,低低喊了一聲,不可思議地看向坐在她身邊的人。
緊接著,《季家二少未婚妻酒店偷腥》!
一行字赫然出現(xiàn)在屏幕上,到場的嘉賓紛紛議論起來,緊接著將鄙視的目光投向黎月珊這位熙城新貴。
季家、黎家人面面相覷,兩下慌神,惟有黎夫人和黎月莉面上含了一絲暗暗的快意。
幾分鐘后,主辦方才發(fā)現(xiàn)了這個漏洞,立馬命令工作人員切斷電源,算是及時為季家挽回尊嚴,不過屏幕剛暗下去,在場的人手機又滴滴響起,每個人的手機里都收到了幾張和剛才屏幕上一模一樣的照片。
近距離看著,更加確認,那個偷腥的人就是季家未過門的兒媳婦。
“珊珊,這是怎么回事?”季夫人氣得渾身發(fā)抖,她以為黎月珊只是性子怪癖,怎么也沒有想到她會沒底線到這種地步。
“還問這些沒用的干什么?你現(xiàn)在去告訴黎家人,解除婚約!”季楓做事從來雷厲風行,他不可能允許有人玷污季家名聲。
季楓暴躁如雷,不遠處的林舒姿低頭,內心笑得燦爛,她苦心經營這一切,不就是為了讓季家主動將黎月珊驅逐出門?
抿了抿克制不住笑意的嘴角,款款起身,走到季景年身邊,蹲下,輕輕搖了搖他的手,“景年哥哥,不要生氣,她不值得你這樣的,至少還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