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白駒過隙。明忽然想起,陸公有好些日子沒來了。
正想著,陸公居然就到了,可怕的是,這次陸公神色凝重,到來的時辰,也比往日,早了許多,天都還沒黑。
便是這傍晚時分,日落之際,陸公跟明說“你的陽壽快到了?!泵鳑]想到,一些時日不見,陸公跟他說得第一句話,竟如此可怖。
簡直比當年,眾人激他深夜去十王殿背雕像還要可怖。
便也是這一刻,想到自己美麗的妻子,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想到自己雖沒有飛黃騰達,但也閑散安逸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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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真正的可怖,不是驚心動魄,而是這如常的一分一秒中,
死一般的寂靜。
這靜得,太可怕,仿佛都能聽清煙囪里尚未飄盡的灰絮。
知道自己死期將至,明此時說話也不敢再大聲,仿佛生怕提醒了活物們,發(fā)覺他這個即將離去的生命,竟還在此茍延殘喘。
“是什么時候啊?”明怯怯地問。
陸公答“五天”。
明復問“陸公,您能救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