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丸子?”葛天成心中暗叫不好。要是旁人這樣提及,他準說出口了,可是面前是自己最喜歡的姑娘啊,說什么都得好好想想。
亦桐見葛天成一臉不解的樣子,覺得奇怪,也顧不得開玩笑了,柔聲問道:“怎么,葛公子沒有吃那四喜丸子嗎?”
“啊,不....沒...不是...”葛天成這下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語無倫次地把臉轉(zhuǎn)向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小黑,見到小黑一臉陰險得意的笑,霎時間明白了。
“小黑自己吃啦!沒告訴我?!备鹛斐赏蝗淮蠼衅饋恚鴮嶓@了亦桐和郡文公主。
亦桐眼睛眨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便雙手抱起小黑,說道:“小黑呀,你是不是沒有好好聽話,把午餐給葛哥哥呀?”亦桐聽過這一人一鳥稱兄道弟,甚覺好玩兒。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葛哥哥。
“嘿嘿,還沒來得及呢!亦桐姐姐剛剛不是說了嘛,葛老弟晚上也想吃呢!那就讓他晚上再吃好啦!”說著,小黑給葛天成投來一個得意的眼光。本來亦桐和郡文公主就在床榻沿坐著,比葛天成高出了一些?,F(xiàn)在小黑又站在亦桐的胳膊上,更是有了睥睨天下的氣勢,真可謂“時事造英雄”。
“你...“葛天成氣不打一處來,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看我不打死你!“
郡文公主也才恍然大悟,直夸小黑機靈。說道:“今天中午亦桐做了四喜丸子,我們剛做好就去了你家,沒想到小黑在門口對我們說你在專心學習,我們不便打擾。我們便把飯盒遞給了小黑,說等你該吃午飯的時候再交給你。沒想到,小黑藏起來了??!”郡文公主本來是沒有笑意的,但是說道最后幾個字,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小黑,你把亦桐姐姐給你做的四喜丸子藏哪兒去了呀?快給哥哥說哦!”葛天成知道威逼利誘不成,生氣也沒得辦法,便急中生智換了法子。
沒想到小黑根本不吃那一套,只見它故意拽著富態(tài)的身軀,不緊不慢地在桌子上來回踱步,半晌,又慢悠悠地說道:“我也沒有私吞?。∧峭枳勇?,我也就吃了三個而已,不光給那個葛憨憨留了一個完整的,汁水我也是一滴沒嘗。”
“你——”說著,葛天成就站起來伸出手要抓住小黑,小黑本可以飛起來,這個時候想著要是再飛走了,葛憨憨的確是有些沒有顏面了。便假裝沒有防備,故意讓葛天成捉了去。
“沒事啦!我下午再做便是,中午的都涼了,葛公子就不要吃了。”亦桐很是善解人意。
“對啊對啊,天成哥哥,你直接留在我家吃晚飯吧!正好我這圍棋不太會,你來,替替我。”郡文公主也是安慰道。兩個姑娘心照不宣,此刻見葛天成一個大老爺們兒的確是摸不透她們的心思,又被小黑整了這么一出,便心軟了。
“啊,那自然是好極了?!备鹛斐勺焐线@么說,心中覺得十分奇怪,又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剛才還把我說得云里霧里的,說都不會下圍棋,現(xiàn)在怎么又把位子讓給我了?嗐,女人的心思,真是捉摸不透?。?p> “只是,,我不會??!”葛天成失聲喊道,這下是真覺得自己肚子都是一團漿糊了。直在心中罵自己:“葛天成你個憨憨,你要是事先不那么貪玩,多學學東西該多好??!”
亦桐見他這么一副誠懇又懊惱的樣子,跟公子哥的身份很不相符,心下覺得好笑。但是又覺得這樣的他很是可愛,心中柔波輕撫,眼中忍不住含情脈脈,一顰一笑間,煞是動人。
“沒關(guān)系,我教你。之前我和何廣在烏義山的時候,沒有什么好玩兒的,師父也不讓我們出去,只有下圍棋啦!”亦桐這樣說道,提到師父,心中便忍不住一陣感傷。
“對呀對呀,我這還是我夫君教的呢!亦桐姑娘比何廣還更高一籌呢!你跟她好好學便是?!笨の墓饕舱f道。
葛天成本來想說:“明明你們剛才還是都不太會呢!”話到嘴邊又被咽了回去,指不定她們心里在想什么呢!罷了罷了,不計較便是。又想到就要跟自己心愛的姑娘討教棋藝,一同下棋,頓覺十分暢快,心中似是被灌了一窩蜂蜜。小時候父親葛東仁不是沒有讓他學過圍棋,但是他自幼好動不喜靜,哪里能夠坐得下去?往往都是下了沒幾步就跑出去玩兒了。葛東仁也很是無奈,可是沒有辦法。算是對兒子的一點兒寵溺吧!
待葛天成坐定,亦桐便正色說道:“這圍棋,縱橫十九條線段,交叉成三百六十一個點。黑白兩棋,黑者先走,以圍地多者為勝。說道圍棋的起源,那可就久遠了。據(jù)先秦典籍《世本》記載,‘堯造圍棋,丹朱善之?!?.....”
“哈哈,亦桐啊,你不用說那么多典故了,天成哥哥要招架不住了哈哈!”郡文公主在一旁看著,覺得好笑,口無遮攔地說出了口。
葛天成的確是聽不下去了,自打亦桐說到先秦開始,他就忍不住想打瞌睡了,只是這次講師是亦桐姑娘,他哪兒敢表現(xiàn)出不感興趣的樣子??!便只好忍著。另一方面,是他的確聽不懂。打小他就不喜歡什么典章古籍,否則也不會這么大了還整天被圈在家里讀書習字。
“哈,這樣??!那我不講這些了?!币嗤┎缓靡馑嫉匦α诵?,登時滿臉通紅。
葛天成見亦桐面若櫻桃,心怦怦直跳,又十分憐惜,趕忙說道:“沒有沒有,我聽著呢!只是亦桐姑娘渴了罷?我們休息一會兒喝口水再說也不遲?!闭f著就要下去給亦桐倒水。
“葛公子不必見外,這是我的不是。葛公子不喜歡這些典籍,我不說便罷。這本來是怡情養(yǎng)性之物,若是聽了讓自己悶悶不樂,倒是本末倒置了?!币嗤┙忉尩馈K哪康钠鋵嵰呀?jīng)達到了。因為她根本沒打算在今天把圍棋之術(shù)教給葛天成,不是不愿意,是她一講起那些玄機奧妙,便忍不住想到師父。當初師父就是這么口耳相傳教給她的。至于她的真實目的,郡文公主和葛天成卻又是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