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塵埃落定
不用燃燈開口,鎮(zhèn)元子主動走上前來,正色道:“望舒道友,經(jīng)由燃燈道友指點,貧道如夢初醒,覺悟到證道混元才是我輩修行正道!”
望舒面露詫異之色,不敢相信眼前所見。鎮(zhèn)元子剛剛還和燃燈生死相搏,怎么打了一架后態(tài)度就徹底變了,這也太離譜了。
她目光閃爍,回應(yīng)道:“鎮(zhèn)元道友說的不錯。我輩無數(shù)年苦修,不過是為了萬劫不磨,逍遙于世,但只有那至高無上的混元大羅金仙才能不懼萬般劫難,從因果與業(yè)力中超脫?!?p> 說到這里,望舒又指了指西王母,用一種遺憾的語氣說道:“西王母道友不聽勸導(dǎo),貧道只好將她帶回太陰星,為她消除心中魔障!”
她言下之意,就是要把西王母鎮(zhèn)壓在太陰星。
“望舒道友此言大善!”燃燈笑了笑,道。
現(xiàn)在的西王母只是一個空有長生不老之身的凡人,他沒有興趣趕盡殺絕。望舒既然有能力擒拿西王母,肯定就有能力將西王母囚禁起來。
見燃燈不再追究西王母之事,望舒大大松了口氣。要說她不怕燃燈,那純粹是自欺欺人。鎮(zhèn)元子地書在手都被輕易擊敗,她的實力也不會比鎮(zhèn)元子強(qiáng)太多。
“只是,不知道其他幾位道友做何選擇!”
望舒定定的看著逆淵的方向,面帶憂色。
除了他們四人,冥河老祖、星辰老祖、青衣道人以及陰山天尊也進(jìn)入了逆淵之中。要是這幾個人中有人生出了討好玄門之心,那她和燃燈所做的一切,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燃燈皺了皺眉,也有些擔(dān)憂。尤其是冥河老祖,“血海不干,冥河不死”,除了圣人,無人能殺死他。
正在這時,一黑一紅兩道劍意通天徹地,洞穿無數(shù)個異度空間,攜帶著連準(zhǔn)圣大能都要動容的殺氣從逆淵深處斬殺出來。絲絲縷縷的劍氣爆發(fā)出來,如山如海,攪碎虛空世界,讓天地為之變色。
“冥河!”
一個渾身籠罩著無盡星辰光芒的人影從逆淵之下沖了出來,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怒吼,整個人就被劍氣撕成了碎片,徹底消失在天地之間。
“好厲害的劍氣!”望舒神情凝重,護(hù)體神光亮起,嚴(yán)陣以待。
她已經(jīng)認(rèn)出來了,死去的人是星辰老祖。星辰老祖的修為固然比不上她,但也有準(zhǔn)圣中期頂峰的修為。動起手來,她能夠擊敗星辰老祖,卻無法殺死他。
不過,當(dāng)她眼角余光瞥到一臉輕松的燃燈時,心中的緊迫感就蕩然無存。
道尊,冥河的修為再高,也不會是一位道尊的對手。太一捕捉兇獸世界之時,她也曾在場觀禮。所以,她對燃燈充滿了信心。
果然,下一刻,燃燈身上的氣機(jī)一變,無窮無盡的陰陽神光自他手心亮起,似乎就要出手。
他不得不出手,因為兩道劍光斬殺星辰老祖后,又向他激射而來,劍光澎湃,撼動虛空,威力絲毫不減。
陰陽神光跨越億萬里虛空,瞬間就出現(xiàn)在兩道劍光的上空。
唰!
神光席卷,狠狠的刷在兩道劍光上。五色神光能刷盡五行,陰陽神光也絲毫不差。在陰陽神光的力量下,冥河老祖發(fā)出的劍光寸寸崩碎,盡數(shù)化作點點晶光,飄散在虛空之中。
“咦!”
隨著劍光的破滅,一道身著血袍的中年道人從逆淵之下飛出,震驚的看著燃燈。燃燈給他的感覺,和當(dāng)初的太一很像。
他目光一掃,審視了一番站在燃燈身后的望舒等人,心下已經(jīng)有了猜測。
“原來是燃燈道友,剛才之事純屬誤會,請道友諒解!”
“方才在逆淵之下,星辰道友暴起發(fā)難,襲殺了青衣道友和陰山道友。貧道急于給兩位道友報仇,匆忙間認(rèn)錯了人?!?p> 冥河皮笑肉不笑,吹牛不打草稿。他是出了名的喜歡落井下石,不去主動殺人就算是慈悲為懷了,怎么可能幫人報仇。至于認(rèn)錯人的說法更是胡說八道,完全站不住腳。
燃燈一聽,就明白了冥河老祖話語間的意思。
冥河老祖和兇獸一族的勢力接觸后,就對其他下得逆淵的人起了猜疑之心。他一向都是寧可殺錯一億,絕不放過一個。于是,星辰老祖等人一個個遭了殃,都死在冥河的劍下。
等他出了逆淵,感應(yīng)到上方還其他人,就一不做二不休,不管三七二十一展開了攻擊。
若是換成其他人,出手之際肯定會有所顧忌。但冥河老祖手持殺人不沾因果的元屠阿鼻,又擁有不死之身,他想打誰就打誰,就算碰到硬茬,也能全身而退。
“望舒道友,鎮(zhèn)元道友,你們兩位也在?”冥河老祖滿臉歉意,朝兩人拱了拱手。
至于西王母,他直接無視了。一個被封了法力和元神的人沒資格和他對話。
西王母兩次被無視,氣得快要發(fā)狂,卻也是無可奈何。無論是燃燈還是冥河,都不是她惹得起的。
鎮(zhèn)元子看了看一言不發(fā)的燃燈,止住了上前的腳步。
無端被冥河攻擊,望舒心中也有些不忿。剛才的那一擊明顯將他們四人都籠罩在其中,望舒又不是圣母白蓮花,做不到以德報怨。
見鎮(zhèn)元子與望舒都不答話,冥河老祖只好看向燃燈,他還要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燃燈考慮片刻,覺得現(xiàn)在不是和冥河交手的最佳時機(jī),一旦結(jié)下因果,事情就不太好辦了。
他向冥河點了點頭,淡淡地道:“貧道的遭遇與道友差不多。西王母道友陷入魔障,突然出手襲擊鎮(zhèn)元道友和望舒道友。貧道等人只好將西王母道友禁錮起來,幫她消除魔障?!?p> “哦?”冥河老祖的腦海中閃過一絲靈光,燃燈的話與自己的話是如出一轍,意思已經(jīng)非常明顯了。
冥河老祖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既然誤會已經(jīng)解除,貧道就不多留了。”
他拱了拱手,身形陡然變得虛幻,化作一粒粒血色的光末消散開來。
“呼!”
冥河老祖一走,燃燈與望舒同時舒了口氣。照目前的情形來看,冥河老祖并不是玄門的釘子,他們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