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給落落打電話依然打不通。給她發(fā)信息,她也沒有回。想著她會不會有什么事有些擔心,決定去媚姐的“第四緯度”酒吧去找落落。給吳大勛打了電話,問他能不能陪自己一起去酒吧找個人,他很意外的沒有問怎么不叫上李蕊,很爽快的答應下來。
兩個人來到第四緯度時,門口站著的還是昨天那兩個男的,其中一個看到我笑著問,來找伍哥嗎?伍哥今天沒來。
我說,不是。來玩的。
那人笑了笑做了個請的姿勢,讓我們進去時說了句,伍哥交代要是看到你,不讓你在里面時間太長。
道了聲謝謝,和吳大勛他們走進去。
跟上次來時不一樣,因為是晚上。酒吧里,人群攢動。酒吧中間的舞池里男男女女隨著音樂聲瘋狂的跳動著,舞臺上四個穿著火辣的舞女跳著鋼管舞。
四周的沙發(fā)和吧臺上坐滿了人,侍者不停的在人群中穿梭著,生意不錯。打量了酒吧很久,都沒有看到落落的身影。便攔了一個侍者問,落落有沒有來?
他說,落落不在這層,在二樓。這會應該陪客人唱歌。說完就走了。
聽了我心里有一些慌張,陪客人喝酒?什么意思?
因為來過一次,我?guī)е鴧谴髣紫蚨桥苋?。首先跑去的是媚姐的房間,確是鎖著的。
一個男的走過來問我們是干什么的。
我說,我是伍哥的朋友。來找媚姐的。
他說,媚姐這會跟豹哥配客人呢!
見他要走,我連忙拉住他又問,那你知道落落在哪嗎?
他有些疑惑的看我,卻還是指了指一個包間回答,落落在那個包間陪客人唱歌呢。
我給他說了聲,謝謝。就要去那包間去開門。
那男的連忙攬住我說,你要干嘛?不能隨便打擾客人的。
我沒有理他,趁他不注意,從他手臂下鉆了過去打開門叫了聲,落落……
門開的那刻,一群人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我。我看到落落化著妖艷的妝容穿著暴露的緊身短裙裝,正一臉媚笑的躺在一個男人懷里拿著話筒看著我,那男人的手卻放在落落的胸前沒有移開。
落落看到是我的一瞬間,媚笑的表情一瞬間消失。而我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就被剛才攔我的男的一把拉回來。他笑著彎身對里面的人說,對不起。打擾了!說完關上門。
那男人用一個很憤怒的表情說,我不管你是誰的朋友,再敢找事我就對你不客氣了。說著就走了。
李蕊和吳大勛見我從包間出來就是一副不知所措和呆住的樣子,連忙跑過來問我,小菲怎么了。
我沒有回他們,眼前都是剛才落落坐在那男人懷里的樣子。我的心里升起一股火氣來,落落,怎么成這樣了。
隨著火氣一點一點的向上漫過我的頭頂,我轉身猛地打開那包間門。走到落落面前,一把將她從那男人懷里拉起,順便給了那男人一巴掌。趁著他們都沒有反應過來時,拉著落落往外走去。身后傳來那男人的暴怒聲和叫罵聲。
落落被我拉到門口甩開我的手說,周小菲,你給我放開!你搞什么?
那被我打的男人此時也跑過來伸手要打我,李蕊和吳大勛立刻把我拉出門口。那男人打了空,氣急敗壞的給了落落一巴掌。落落沒有躲開。
我看他打落落,想掙開吳大勛拉著我的手,走過去給那男人一巴掌。我大叫著,你混蛋!憑什么打她?
那男人摸了摸被我打的臉頰狠狠的說,為什么?她就是一個賤婊子!小姐,我為什么不能打?
說著又給了落落一巴掌,落落眼中有些委屈,卻不躲開。
我哭著大喊,落落,你打回去。
這時我們的大吵大鬧,引來了看場的人。兩三個人過來將我們三個拉開,我被其中一個打了一巴掌。我伸不出手去打他,就用腳踢了他幾腳。大叫著,給我叫伍媚出來!給我叫伍媚出來!
那幾人聽我喊伍媚的名字,似乎有些猶豫,也不敢再打我。放下握緊的拳頭,其中一個高個子給旁邊的一個人使了下眼色,那人跑去找媚姐了。
落落也被兩個男的架著站在那包間門口,恨恨的看著我。一個男的不停的和被我打的男人陪著不是,那男人見面子給夠了也不在多說什么的走進包間去。
不多時,媚姐和一個個子很高的光頭男人走過去。媚姐看到是我,又看了看落落。對旁邊的光頭男人說,是小伍的妹子。
那光頭男人帶著一臉兇相,聽著媚姐說話。給了架著我們的幾個人說,帶去伍媚哪里。
我們幾個被帶來伍哥帶我喝酒的地方后,那光頭男人和媚姐坐在沙發(fā)上后,有人給那光頭男倒了杯紅酒。
那光頭男喝了一口后,視線落在落落身上,我看到落落有些發(fā)抖。聽到她說,豹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豹哥不理她,對旁邊的人說,打!
拉著落落的人給了落落一巴掌,落落被他們打到在地上。他們又開始用腳踢,落落被他們打的開始哭著求饒。
我看不下去了,想要掙脫牽制住我的人。大喊著:住手!住手!不要打了!住手!混蛋!住手……
沒人聽我的,看著落落被他們打的厲害,我低頭去咬了一口抓住我手的人一口。那人吃痛的放開我。我跑過去趴在落落身上,那人的一腳落在我身上。我哭著叫落落……落落……
那人見我沖過來,停下來,向豹哥看過去。豹哥給了他一個去的手勢后,他退到一邊站著。
又聽豹哥吩咐下面的人說,去給小伍打電話過來給我個交代。
話音剛落,就有人出去打電話了。
吳大勛此時也出聲喊我,小菲。
見他們不打了,我連忙扶起落落??粗凰麄兇虻暮苁抢仟N的樣子,我有些心疼的問她,落落,落落,你有沒有怎么樣?
落落的臉上手臂上,腿上都是淤青和紅腫。她坐起身子甩開我的手,冷冷的說,周小菲,我恨你!
我頓時愣住,這不是我的落落。我的落落不是這樣的。
吳大勛也很憤怒的對落落說,落落,你有沒有搞錯?
落落緩慢的站起來,看也沒看我一眼。走到豹哥和媚姐身邊說,豹哥,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豹哥不看她,只是盯著我看。媚姐嘆了口氣對落落說,落落,有些話跟她說清楚,你們總歸不是一路人。
落落聽話的走到我身邊,低頭看著依然跪坐在地上的我。聲音冰冷的說,
周小菲,你知不知道我恨你!你有愛你的父母,有好的家庭,有喜歡你的人,有書可以讀,有學可以上。以為找到一個我喜歡的人時卻發(fā)現(xiàn)他對我沒意思,對你比對我更好。他告訴我永遠跟你比不上,所以我跟他以前的那些他的女朋友一樣跟著媚姐做事。你知不知道你的好伍哥是個實實在在的“雞頭”,呵呵……
說著開始笑起來,轉而又大笑起來……
媚姐這時手里拿了一根煙走過來,吩咐旁邊的人說,帶她下去吧。
話落,有人將落落帶了下去。媚姐看著有些難以置信的我嘆了口氣說,你這丫頭!自以為對誰都好,卻不知道你這次惹了大禍。
我抬頭看媚姐,兩眼淚汪汪的問她,落落說的是真的?伍哥他是……
媚姐吸了口煙說,等他來了給你說吧。
我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是真的。原來這世界什么都是假的。落落恨我,伍哥對我的好也是假的。也是有所圖,怪不得他換女朋友很勤。
我流著淚開始大笑起來,吳大勛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他們放開,跑到我身邊看著我不說話。
五分鐘后,伍哥形色匆匆的走進來。看了看此刻已經冷靜下來的我,蹲下來小心的問我,小菲,你有沒有怎樣?
我冷冷的看著他不說話,他被我看的有些閃躲。站起來轉身叫了聲,豹哥。
豹哥放下酒杯示意媚姐出去。
媚姐什么也沒說的走過來,走到伍哥身邊時低聲說,好好跟豹哥道歉。
伍哥點了點頭說了聲,謝媚姐。
媚姐出去的時候順便帶走站在門口的幾人,房間內只剩下我們和吳大勛和伍哥豹哥五個人。
伍哥走到豹哥面前低下頭說,豹哥,抱歉!她還小不懂事。
豹哥看了他一眼,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搖晃了幾下喝了幾口說,小伍,她是你招惹來的!雖然我很看中你,你也不錯。只是規(guī)矩不能壞……
伍哥點了點頭,對豹哥說,謝謝豹哥!我知道!我替她!
豹哥點點頭,放下手中的酒杯不說話。
伍哥走到門口拿起門后的一根鋼管,我和吳大勛都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伍哥拿著鋼管走到我身邊,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微笑著對我說,小菲轉過頭去。
我以為他要拿鋼管打我,我冷冷的看著他說,你打吧!我要看著你是怎么打我的。
吳大勛也連忙過來站在我面前企圖拉我起來,我甩開他的手,只是冷冷的看著伍哥。
伍哥看著倔強的我,有些苦笑的說,小菲,我舍不得打你的。乖,轉過去。接下來的你不會想看到的。
我聽了,想起剛才他說的要替我。我眼中的冷意瞬間沒了,有些不敢相信的和慌亂的看著他問,你要干什么?
他笑了笑說,傻丫頭!轉過去!
說著他把我的身子掰過去,囑咐吳大勛按住我。
在吳大勛按住我的下一刻,我聽到了鋼管打斷骨頭的聲音,接著就是一個人倒地的聲音和鋼管落地的聲音。
我連忙回頭,看到伍哥臉部痛苦的有些扭曲的看著左腿。
他打斷了自己的左腿!
我頃刻間淚水又涌了出來,我爬過去手足無措的看著伍哥問,為什么?為什么?
伍哥蒼白著臉,看著我努力的扯出一點笑容說,小菲,別哭!
豹哥站起來向門口喊了一聲,來人,去給小伍叫個急救車來。
門口有人應了一聲。
伍哥謝了聲豹哥,隨后豹哥走過去看了我們一眼說,小伍啊,值得嗎?
伍哥蒼白著臉,疼得他額頭的汗打濕了發(fā)梢。他抬頭對豹哥說,我們這種人做了就是值得。
豹哥沒有說話,向門外走去。
被伍哥嚇傻的吳大勛此刻也蒼白著臉走過來說,我們帶你去醫(yī)院。
伍哥笑著擺擺手,只是示意吳大勛扶他起來。
吳大勛照做,我也連忙站起來,幫忙扶起伍哥說,哥,我們帶你下去。
說著就要扶著他往門外走,伍哥笑了下說,不用,小菲。這條腿是規(guī)矩,也希望你記住,有些時候不是你沖動就能解決的。
我哭著不說話,只是固執(zhí)的要扶著他往外走。
他有些無奈的說,小菲,我的一條腿還換不來你的改變嗎?別那么固執(zhí)了,也別那么沖動了。這個世界我們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太多的不如意了。小菲,你的世界太過美好,所以總是做事那么沖動,那么任性。今天如果你能改改你沖動的毛病,我不后悔……
我哭的更加厲害起來,只是一個勁的說,對不起,對不起……
此時有幾個醫(yī)生拉著擔架過來,他們從我們手中接過伍哥,扶他躺到擔架上。
從酒吧出來跟著救護車到醫(yī)院,再到伍哥進手術室,最后媚姐領著伍哥的父母來。伍哥出手術室,說手術成功,需要修養(yǎng)和復健兩年可以恢復正常。再到最后伍哥醒來,我都處在一種游離在外的狀態(tài)。
李蕊給我父母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們今晚我要在她家過夜。李蕊和吳大勛在伍哥醒來后就回家了,我不想回家,陪著伍哥的父母在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