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么一說,柳琦銘突然聯(lián)想到,那天跟林妹妹視頻的時候,在臥室門口轉(zhuǎn)悠的女人,似乎跟眼前的這女人,有那么幾分相似,所以說她極有可能就是林婉瑜的小姨了。
“我想起來了,您就是婉瑜的小姨吧!”
“是我,那又怎么樣?你把手給我松開!”
“您先別急著打我,先讓我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如果真是我做錯了什么,你再打行不行?”
“哼~到了現(xiàn)在還在裝糊涂,難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沒個數(shù)嗎?”
“阿姨,我真不是裝糊涂。我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云里霧里的。要不你發(fā)發(fā)善心,告訴我,也讓我死個明白?”
陳淼見搶不來掃把,索性不再搶了,把掃把往柳琦銘用力一推,說:“行,那姑奶奶我今天就好好的跟你掰扯掰扯。我就不明白了,你也是個當老師的,既然你都有女朋友了,為什么還要來招惹我家婉瑜?知不知道什么叫‘禮義廉恥’,難道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嗎?”
“嗯?等等,阿姨您剛剛說什么?我有女朋友了?”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啊!我這次來,就是準備跟婉瑜表白,希望她做我女朋友的。而且只要婉瑜同意,今年結(jié)婚都不是問題?!?p> “哼哼,還在狡辯,先不說別的,你就先解釋解釋,你QQ空間里那個穿著你衣服的女孩子的照片,是怎么回事?”
直到這時,柳琦銘才終于明白,原來這一切,又是那個田甜搞得鬼?。?p> 可現(xiàn)在該怎么解釋呢?
這還真特么的不好解釋!
沒辦法,柳琦銘現(xiàn)在只能硬著頭皮解釋了:“阿姨,您真的是誤會了,那個女孩,其實只是我的妹妹。而那些照片估計也是她偷偷用我的QQ,搞的惡作劇罷了!”
陳淼“呵呵”一聲,然后用一種看傻子一樣眼神,注視著柳琦銘。很顯然,她根本不信。
林婉瑜其實早就下來了,但當她見到兩人并沒有打起來,也就沒有再往這邊走了,只是站在一顆樹后,遠遠看著這邊。
“說完了嗎?”
“阿姨,能讓我見一見婉瑜嗎?”
“想都別想!而且我把丑話說在前頭,如果你再打電話,或者還跑到咱們小區(qū)門口,來騷擾我們家婉瑜,我肯定會報警的!”
陳淼說完就往回走,只是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一把奪過還在柳琦銘手里的掃把。
柳琦銘看著林婉瑜小姨離開的背影,一陣莫名的疲憊感涌上心頭。習慣性的摸了摸口袋,但他的口袋里只有手機和錢包,沒有煙。
上一世林婉瑜跟他在一起三年,林婉瑜的母親也反對了三年。這一世更絕,直接還沒開始就遇到了阻力。
難道真像林婉瑜母親說的那樣,他們八字不合,命中注定不能在一起?
柳琦銘默默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禮盒,然后丟進了垃圾桶。他抬頭望著有些灰蒙蒙的天空,心想如果這時再來一場大雨,那將會是一幕多么狗血的言情劇經(jīng)典橋段?。?p> “哈嘍摩托……”雨沒下,柳琦銘的手機倒是先響了起來。
拿出手機一看,是母親大人打來的。
“小兔崽子,你長本事了是不是?這都快到家門口了,也不知道先回家看看,真的是白養(yǎng)你二十年了!”
“媽,您是怎么知道我回來了的?”
“別啰嗦,趕緊給老娘滾回來,你朋友都來了好一會兒了!”
“朋友?是誰……”通話結(jié)束。
既然林妹妹這邊的誤會,他暫時還想到什么好辦法去化解,那就先回家一趟,陪陪母親,然后順便看看,到底是哪個不請自來的“朋友”。
為了節(jié)約時間,柳琦銘從賓館取了行李包,退了房間后,直接花了一百塊,包了一輛出租車。
柳琦銘的家,在衡州市西邊的蒸陽縣城。倒不是很遠,如果自己開車的話,也就一個小時不到車程。
柳琦銘的祖父是蒸陽四小的老校長,他的叔父是蒸陽四小的現(xiàn)任校長,他的母親是蒸陽四小的骨干教師,再加馬上走上教師崗位的他,他們家可謂是真正的教育世家。
其實柳琦銘從小的夢想,是當一名拋頭顱灑熱血,馳騁疆場,保家衛(wèi)國的軍人??上У氖?,柳家就他一個男丁,所以無論是祖父叔父,還是柳爸柳媽,柳家上上下下沒一個人支持他從軍。
沒辦法,他只能繼承柳家的優(yōu)良傳統(tǒng),繼續(xù)為祖國的教育事業(yè)添磚加瓦。
為了解決蒸陽縣教師住房問題,縣教育局在縣委縣政府的支持下,在蒸陽河東劃了一塊地,集資修建了五百套住房。其中兩百套免費分給像柳琦銘祖父這樣,對教育事業(yè)有突出貢獻的退休老教師。
剩下的三百套,以低于市場價三分之一的價格,低價出售給在蒸陽縣就職的老師們。這些集資房,在前年底就已經(jīng)建好了。
本來按柳琦銘家原來的經(jīng)濟條件,完全可以買上一套的。可從事民樂班子的柳父,在去年年初一次出工時突然暈倒,結(jié)果送到醫(yī)院一檢查,腦癌,還是惡性的。
這個突如其來的病魔,徹底打破了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生活。在了花光了家里所有積蓄之后,柳父也只是堅持了一年,便撒手人寰了。
所以,柳琦銘與母親暫時借住在,祖父分到的那一套房子里。他母親是個要強的人,自然做不出那種安心啃老的事情。
柳琦銘記得上一世,自己的母親省吃儉用,精打細算,除了上課,還在學校食堂幫忙,或者校外兼些臨工。再加上柳琦銘也開始工作了,可以賺錢了,結(jié)果兩母子只用了兩年半的年時間,就用存下的六萬多塊錢,買了一套二手的三居室。
這也是柳琦銘為什么沒選擇相對輕松,但工資較低的公辦學校,而是千里迢迢跑去南粵,當起了又苦又累的私立學校老師的緣故。
依著記憶,柳琦銘回到了曾經(jīng)寄住過兩年多,祖父祖母的“家”。里門沒關,只關了外面的一扇紗窗門。
正準備進去,門口出現(xiàn)一張“可愛”的俏臉。
“哈嘍~”
“怎么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