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這幾天挺投入的嘛!”女將的貼身近衛(wèi)石楠定期會來聽取江流匯報情況。偶爾也會指導(dǎo)指導(dǎo)工作?!扒闆r怎么樣?”
“還好,我正在取得他的信任。”江流摸了摸鼻子?!熬涂斐晒α恕!?p> “他今天和你說了幾句話?”
“是的,石楠大人。”江流挺胸立正,裝作沒有聽懂。
“一句都沒說嗎?”
“報告,說了好幾句?!?p> “說的什么?”
“他問我唱歌給誰聽?!?p> “你怎么說?”
“我說每天會有人來拿著紙筆和‘風(fēng)葫蘆’來記錄我的歌?!憋L(fēng)葫蘆是這里的一種樂器,能發(fā)出的聲音非常全面,缺點是音量較小,之前云韻共就有人用這東西來還原江流的聲音。
“嗯?!笔c了點頭,“還有呢?”
“我沒聽懂?!?p> “是嘛?”石楠話音一轉(zhuǎn)。
“確實有幾句聽不懂?!?p> “聽不懂就趕快學(xué)!”石楠作為江流啟蒙的“圣語”老師,加重了語調(diào)說道?!跋麓温牪欢挠浽谛睦铩!?p> “明白?!?p> “大人今天來讓我給你一些幫助。”石楠展開了幾張紙,其中有些人物的畫相和紋身的圖案,以及一些招供的筆錄,“這是有人供出來的信息?!?p> “我又看不懂……”江流看著這些信息瞥了撇嘴,現(xiàn)在才拿出來,這些估計和一紋也沒啥太大的聯(lián)系。
“沒要你立刻看懂,我會慢慢給你講?!?p> “慢慢”這兩字從石楠口中說出,完全出乎了江流的意料。要是高離說這兩字,江流還沒啥感覺,石楠是完美地順應(yīng)了女將的風(fēng)格,干什么事都突出一個利落。
這次居然已這樣的措辭說話,一定有情況?!按笕苏堉v吧!”
“你知道這群人干了什么嗎?”
“……”你什么時候這么廢話了,我知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還請大人告知?!?p> “不急,你先唱首歌,免得犯人生疑。”
……
傍晚時分,江流出現(xiàn)在一紋的視野中,拖著沉重地步伐,看似心不在焉。
“怎么了?”一紋第一次主動開口。
江流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隨后失望地?fù)u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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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天晚上,江流一聲不發(fā),只是半夜里加大了打磨籠子的力度。
石楠這次的意圖完全出乎江流的意料,除了提供信息外,她居然和江流講了這場戰(zhàn)爭的始末。其中不乏對敵人行為和手段的描述。
通過和石楠的談話,江流感受最強(qiáng)烈的便是“立場”二字。在她的描述中,女將以及整個南域自始至終都是在站在一起的,他們代表,秩序,正義,道理,律法。
而一紋那方,則代表暴力,混亂,血腥,死亡,濃濃的邪惡色彩。他們的目的,目前得到的線索是,是為了一件古國暴君的殺伐利器。
江流將信將疑,至少她對女將這方的描述,在江流看來是比較合理的,也符合他這段時間的見聞。
“和我說這些,是怕我被策反嗎?不以利益和嘉獎來拉攏我,居然向我展示正義,和我講道理?”
“你許諾我一個老婆,效果是不是好一些呢?”江流陷入了沉思。扶了扶‘虛空眼鏡’,他有些無奈,“小爺看著就這么正氣嗎?”
……
石楠第二天又來了,“今天他和你說了些什么?”
“今天沒有多少對話,只是早上聊了兩句?!苯魅鐣r答道,并且把對話都復(fù)述了一遍。
“有什么聽不懂的嗎?”
“夜火濁濁,我將以身飼光明?!边@句太中二了,他完全聽不懂。
“這句話……”石楠看著江流好奇疑惑的表情,“他說,‘你是豬’”。
“?”江流一臉懵逼,“是‘你是豬’,還是‘我是豬’?”
“豬”是一種提供肉類的牲畜,這點他是知道的。至于“豬”長什么樣,他還真沒見過。不過這句話多半是罵人的,總不至于拿畜生來形容他一表人才,人中龍鳳吧。
“你是豬?!?p> “你是豬?”
“厷厸厹厺厼厽厾叀叄叅叆叇亝你是豬?!?p> “是的,大人?!?p> “哼!”石楠笑了笑。
……
“情況就是這樣,大人?!笔虼惨紊系呐畬R報道。
“你對山外怎么看?”女將摘了一顆“葡萄”,“?!钡囊宦曂踢M(jìn)口中。
“我和大人一樣的看法?!?p> “別說我,你和他接觸多,品性什么信得過嗎?收了消息會不會隱瞞?”
“大人既然有猜疑,為什么要答應(yīng)他呢?”石楠對女將大都是有話直說。
“因為你們沒用,拿他沒有辦法啊!”
“大人……我沒有和那人接觸,倒是你親自出手拷問過?!?p> “是的,你們太沒用了,所以需要才需要我出手。我已經(jīng)把人抓回來了,你們還拿他沒辦法?!?p> “大人,那是巡風(fēng)隊抓回來的?!?p> “高離不是聽我指揮的嗎?”
“大人……山外這個人,就我目前這段時間的接觸來看,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劣跡?!?p> “嗯,說下去?!迸畬Ⅻc了點頭。
“但這個人不太穩(wěn)定,本來城里唱歌這個差事是能讓他遠(yuǎn)離危險和紛擾的……”
“是不是受了什么欺負(fù)和壓迫呢?”
“……總之,他幾次三番地弄出一些狀況,‘手機(jī)’,‘科技之神’,現(xiàn)在又主動請纓和‘魔教’的人接觸。就算他和‘魔教’沒有關(guān)系,那也是一個變數(shù)很大的人。”
女將思索了兩秒,“就現(xiàn)在,是正是邪?是善是惡?”她要聽到更直接的感受。
“九成九是善,九成是正。”
“那就好說,他是個好人?”
“在我看來是的?!笔c了點頭。
“變數(shù)?”任何人都可能忘記初心,走上邪路,畢竟這世上那么多的污穢丑惡,一點不沾何其容易呢。
引他做一個越來越好的人吧,畢竟也是個‘天外來客’。來的時候干干凈凈,在這走上一遭便一身骯臟,那自己土生土長的這個世界究竟是又多么不堪呢?
女將默默想到。
“至于那個魔教之人,能審就審,不行就送他上路。他不想死,偏就不能讓他活下去。”
“已經(jīng)在這群人身上浪費了足夠的工夫了,沒必要再耗了。如果還有什么事沒辦完,死之前他會想盡辦法告訴山外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