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守墓人之死
阿道夫和博里斯進行幾次訓練之后,肖靳克等人也來了。
洛梓川到了競技場全程都是夏洛克與阿波羅對他的單方面毆打。尤其是阿波羅完全不留情面,直接當眾把洛梓川撂倒。
“太弱了啊,這樣可還不配當我的契約者?!卑⒉_鄙夷的看著趴在地上的洛梓川,“快點站起來,訓練還沒有結束?!?p> 夏洛克也并不心疼洛梓川,而是在一旁坐著準備,等待替阿波羅的班。
“這么挨打真的沒問題嗎?”阿道夫看著都疼。
“沒關系,學院的醫(yī)務室是免費的?!辈├锼瓜虬⒌婪虬l(fā)起進攻,“專心點!””
阿道夫接住博里斯的攻擊立刻進行了反擊。
魔域某處。
埋葬慕溪『圣骸』的地方今天依舊不安寧。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天石流火~伏尸千里~長城紅色的花朵~風起凜夜~”一隊打著燈籠的孩童邊唱著童謠邊走近過來。
嬰兒藍雙眼的守墓人睜開了眼睛,他皺起眉頭,他聽到了童謠,也感知到有些東西在靠近,可是他看不見那群孩童。
那群孩童接著走近,守墓獸也感應到了有東西在靠近,但是它們睜開眼睛四處尋覓,盤旋俯瞰依舊看不到那群孩童的存在。
“怎么回事?”守墓人緩緩站起,有些疑惑。
這時,童音戛然而止。
“啦啦啦~啦啦啦啦~”突然,前方出現(xiàn)一個男人,一邊唱歌一邊走近,“風起凜夜,禍起蕭墻,狡兔三窟,金蟬脫殼~”
守墓人屏息凝神,他手握著武器時刻準備進攻。
“藍星,別這么緊張。”男人開口說話了,“我只不過是來取回我自己的東西?!?p> 守墓人愣住了:“主上?”
下一秒守墓人嬰兒藍的眼睛一暗:“不,你不是……”
“哈哈哈……你聽我唱完再殺我嘛……”男人嗤笑一聲,似乎對于被識破身份的事情并不在意。
男人說完四周突然詭異的響起了音樂,稚嫩的童聲又接著響了起來。
“風起凜夜。”男人如同在念白,一字一頓,“禍起蕭墻,長城之上一夜紅透,天石流火伏尸千里。金蟬脫殼永失暗夜?!?p> 他的聲音冷的守墓人呼出的氣都變白了。
男人抬起手指向守墓人:“boom~”
守墓人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腹中一陣刺痛,一大捧嬌艷欲滴的鮮花從他腹部里如同爆炸般開出,鮮血淋漓卻美艷至極。
男人輕輕掩住嘴。
守墓人恍惚間看見守墓獸撲向男人,結果如同一堆被狂風卷起的落葉,根本無法近男人的身。
“不夠?!蹦腥藫u搖頭,“不夠。”
接著紅色的火焰席卷了所有守墓獸,連那些原本就枯死的樹木一同燒成黑炭。
平整的地面之下,一雙雙手伸了出來,那些死尸爬了出來。
“不可以……”守墓人不甘心的看向男人。
男人走向守墓人,一雙金色的眼睛如同被燒紅的黃金,男人伸出手,溫柔的摸著守墓人的臉頰。
恍惚間,守墓人仿佛又看到了曾經(jīng)的那個人。
“藍星,你不應該站在人類這邊的。”男人的語氣帶著惋惜,“更不該在這里當守墓人。我記得,你曾經(jīng)想要做一名警衛(wèi)員的?!?p> “……慕溪大人……您記得我的理想,記得我的名字,有我們一起相處的記憶……還能這么冷漠的殺掉我。”守墓人的聲音沙啞低沉,“可能……這就是神明吧……可惜……神明救不了我……”
守墓人的聲音微弱的聽不見了。他失去了意識。
男人抬起頭,火光照亮了他那張和慕溪一模一樣的臉。
一滴鮮血從男人的左眼流淌而出。
可是男人的表情還是帶著三分嘲諷兩分不屑的笑,他抿了抿嘴唇,用手指擦去臉頰上的鮮血。
男人若無其事低下頭接著哼著歌,隨后從守墓人腹部開出的花摘下一朵,花梗上的刺刺破了男人的手指,金色的血流淌而下,滴在地上,一叢花朵生長出來。
男人暴躁的一揮手,紅色的火焰將那叢花朵焚燒殆盡。
那些死尸已經(jīng)活動開了僵硬的關節(jié),此刻正在搖搖晃晃的靠近男人。
男人深吸口氣,薰衣草的香味混合著血腥味,泥土味以及霉味進入他的肺,他抬起頭:“沒有下次了?!?p> 那些死尸停住了腳步。
男人抬起頭,死亡的威壓讓那些死尸不能動彈。
“乖乖聽話。”男人說完腳下出現(xiàn)一個巨型魔法陣,將那些死尸全部都傳送不見了。
慕溪感應到問題趕來的時候男人已經(jīng)不見了。
守墓人躺在地上,肚子上一大捧鮮花,手里還攥著一個八音盒。
慕溪驚慌的跪在守墓人旁邊,一探鼻息,松了口氣,還活著。那家伙沒有下死手。
“呼……”慕溪伸手去處理那些花朵,卻發(fā)現(xiàn)花朵只是淺淺的插在皮肉里,只造成了皮肉傷。
慕溪又看向守墓人手里的八音盒。
那是一個八邊形八音盒,金屬外殼,藍色琺瑯裝飾,頂上是一個撲克牌黑桃的形狀。
慕溪屏住呼吸打開八音盒,結果只是普通的八音盒,里面穿著粉色紗裙的芭蕾裙,紅色舞鞋的芭蕾女郎正單腳立在中央。
慕溪小心翼翼的上發(fā)條,松手。
短暫的雜音過后是那熟悉的聲音。
“哈嘍?試音,試音!OK,看來沒問題?!?p> “咳咳,人類之光,跟你小小的透露一下那群瘋子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以便你做好準備?!?p> “別誤會,我可不是想要幫你,只是不想再被那些瘋子糾纏?!?p> “他們大概會在夏令營期間到圣殿。畢竟同伴被你抓走了,當然要營救出來啦。”
錄音到這里戛然而止,可是芭蕾女郎還在旋轉,說明還沒有播完。
突然一股藍色的煙霧噴了出來。
慕溪猝不及防吸了一大口,被嗆的咳嗽起來。
慕溪的頭腦感覺被一雙手抓住,揉搓成一團。
“嘔……”慕溪因為痛苦匍匐在地。
兒時可怖的回憶再次被喚醒,慕溪遏制不住的渾身戰(zhàn)栗,弱小時的恐懼是無法擺脫的。
在家族被打斷雙腿時的恨意,失去一生所愛時的悲傷,被信任的人一刀斬落頭顱的失望。
慕溪感覺到他曾經(jīng)殺死過的所有人的靈魂正在他身后扭曲尖叫。他們伸出長長的手臂,想要將他拖入地獄。
“不……不!我沒有錯!你們都是該死的人!”慕溪回過頭奮力想要掙脫,“是你們自己造成的一切!”
紅色的火焰剎那之間將慕溪包圍住。
一個模糊的身影站在他面前。
“你不過,是一個人類?!蹦锹曇舫錆M譏諷,“清醒點吧,你這個被遺棄的『廢料』?!?p> 慕溪渾身戰(zhàn)栗,他看到慕妗在他眼前消散成煙塵,看到自己的頭顱被斬落滾動到他面前。
“不!”慕溪驚叫出聲。
八音盒里傳出音樂,讓慕溪逐漸清醒了過來。
慕溪有些凌亂的看向四周,隨即調整好自己的狀態(tài),他踉蹌起身,將八音盒踩碎,然后把守墓人扛起來離開了這里。
長城邊境線。
慕?jīng)鰧τ谡{查毫無頭緒,雖說慕溪告訴他很有可能是居住在長城之外的人類做的,可是他的血源詛咒讓他沒有辦法前往長城外一探究竟。
其實他曾經(jīng)聽說過有關于長城之外的人類的傳說。那些人被稱作“地底人”。因為他們生存于原本人類文明遺留下來的地底遺跡中。這些人有的是因為當初轉移時落隊了,有的是因為不想屈從于慕溪的統(tǒng)治,有的則是長城里的罪人,逃跑到了長城之外以避免懲罰。
對于“地底人”的存在并不是沒有依據(jù),因為長城在擴張的期間發(fā)現(xiàn)過“地底人”留下的痕跡。
沒有慕溪庇護隨意闖蕩魔域是非常危險的行為,但是也不是沒有人踏入過。無數(shù)冒險家和賞金獵隊都會探索魔域。因為對于他們來說,那些都是沒有被開發(fā)過的金礦。
因此,為了了解情況,慕?jīng)鲅埩巳ミ^魔域的冒險家們。
冒險家們表示“地底人”大多數(shù)都是野蠻而兇殘的,只有他們足夠彪悍才能夠在惡劣的魔域活下來,而那些犯事的家伙們倒更像是狂熱的信徒。
慕?jīng)鰠s不這么認為,因為無論在哪里,只要有文明就必然會有階層,在更高的階層中,那些實力更加高超的人,必然會更有修養(yǎng),但是精神正不正常就另一說了。
慕?jīng)鲆换I莫展,毫無頭緒的感覺真的很糟糕。
“不用這么認真的?!蹦胶?茨?jīng)霭l(fā)愁的樣子說道,“慕溪自己都記不住自己給多少個人挖過坑了,他不會來找你問的。”
“可是既然慕溪大人說過他們可能是從長城邊境線混進來的,我們還是要……”慕?jīng)稣J為還是謹慎的好。
“你知道長城邊境線每天有多少人類進出嗎?一個個的去查會造成大量人員滯留,增加負擔。”慕海立刻打斷了慕?jīng)龅南敕ā?p> 慕?jīng)龅哪樕幊?,他隱忍著接著說:“事件可能接著發(fā)生,如果最后查出來是長城邊境線的問題,我們……”
慕海不屑冷笑,拂袖而去:“庸人自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