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平津七年......
“一刀出,二刀入,三刀削得天下英豪皆服輸?!?p> “四刀起,五刀落,六刀追得官差衙役滿身土?!?p> “七刀拔,八刀收,九刀,盜走千家,萬戶?!?p> 宋皇城的大街小巷,無時無刻不在傳唱著這么一首歌謠,它的填詞不算俗氣也絕談不上雅觀,三歲孩童都知道,這描寫的是一個人。
他不是一個好人,也不能說是一個壞人,屬于他的歌謠火遍宋皇城,可他的名字卻無論如何都不能被提及。
那是官府的規(guī)矩,誰若是說了些什么,管保被莫須有的罪名拉去充軍。
現(xiàn)年頭北邊的大遼,南邊的西夏皆虎視眈眈,用得到兵的地方自然有的是。
宋皇城的一天,以這首歌謠為起,以這首歌謠作結(jié),然而九成的人都休息了的夜晚,歌謠的主角——武狂三,卻已經(jīng)離開了家。
他是漂泊之人,江湖中,四海為家,所謂的家也不過是用幾貫銅錢買來的一夜安身之所。
可武狂三,只需要住這一夜。
這一夜,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
宋皇城的內(nèi)城守衛(wèi)之嚴,非常人所能窺探,各種大內(nèi)高手更不可能懈怠,而武狂三就這么只身一人,后背鋼刀,黑色的披風(fēng)將他的左半邊身體遮住,右半邊的一條手臂則完全裸露在外。
肌肉虬結(jié),勾勒出他近乎完美的身體曲線。
他不是很高,可也恰到好處,當然,是對于一個盜賊來說。
大內(nèi)之中聽到武狂三之名,簡直可以說是聞風(fēng)喪膽。
眼下,他幾乎沒廢什么功夫就摸到了皇家的藏寶閣,偷出了他預(yù)定的寶貝。
一個九龍玉杯。
這玉杯當真是好美,尤其在這柔和的月光下,每一條龍的眼球都發(fā)散著不一樣的光輝,組成比彩虹還要絢麗幾成的彩帶。
而玉杯的整體又是潔凈無瑕的純白,九條玉龍錯開的角度皆是一致,恍若要爬出杯壁,直竄九天,從龍身,到龍爪,再到龍鱗,每一處都顯出雕工之超絕。
九龍玉杯的價值已經(jīng)不能用金銀來衡量,為了雕刻這么個杯子,他的原始玉料就已是天價,再加上數(shù)十名全國上下的頂級玉工,只為了博得當今圣上在四十大壽的一笑。
可玉杯終究是玉杯,他在武狂三的眼中也不過是幾千頓餐飯。
就在武狂三將玉杯放入背囊,走出藏寶閣的那一刻,他被幾百人包圍了,那些正是從他進入開始一直未曾動手的大內(nèi)高手。
很顯然,他們輕易地放武狂三進來,可沒想過要放他出去。
“武狂三,你比十年前,更強了。”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傳到了武狂三的耳中,他也不必特地再尋找聲音的主人,因為此刻,這人已經(jīng)走出了人群。
他穿著頗為華貴的束身官服,袖口和兩腿側(cè)邊都繡有真正的金絲,他在皇宮之中,大內(nèi)之中,都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他的名字,叫高凌。
“高公公,十年不見,你也不差?!蔽淇袢m然直接道出了高凌乃是閹人的事實,可這并未讓高凌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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