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勇盯著問:“既然產(chǎn)生效果,提高編程效率,那為什么還出現(xiàn)項目延期呢,你們怎么解釋?”
董瑞興朝天翔的位置狠狠瞪了一眼,心里狠狠罵了天翔一句,這個鬼家伙真厲害,反擊往往不露聲色,借刀殺人,真是讓人防不勝防。還得小心向丁勇解釋說:“我們試行的‘程序開發(fā)管理規(guī)定’卻實是發(fā)揮了作用,至于項目開發(fā)進度延期跟我們試行‘程序開發(fā)管理規(guī)定’沒有直接關系。這個問題需要王經(jīng)理解釋?!?p> 董瑞興把皮球踢到天翔這來。會議室里的人們都把眼光轉向天翔。
天翔只是說了一句:“項目開發(fā)進度延期的問題,我已經(jīng)詳細寫在項目報告里,這里我就不多解釋了?!闭f完,不再說話,低頭看自己的記事本,實際上記事本是空白的,什么也沒有記。
天翔領了這個筆記本就是為了開會做記錄用的,可是一直沒有用上,只是把筆記本當成開會時解悶的道具了,在上面練起字來。
會議室的各部門經(jīng)理都是很佩服天翔,董瑞興、肖自德幾次想報復天翔,都被天翔就這么簡單就給化解了,還利用丁總的手,狠狠整治了他們,太厲害了。這下公司其他部門經(jīng)理再也不敢輕視天翔了,也不敢與天翔作對了。
丁勇現(xiàn)在最關心的是天源集團軟件項目的開發(fā)進度,把自己的怒火壓下,轉為笑臉對天翔說:“天翔,你說應該怎么辦,能解決項目開發(fā)延期的問題?!睂μ煜杼捉?,稱呼又變成“天翔”了
天翔干脆的說:“這個好辦,取消所謂的‘程序開發(fā)管理規(guī)定’在天源集團項目組的試行。這個規(guī)定本身沒有什么問題,主要是執(zhí)行過程中出現(xiàn)的問題,比如把開發(fā)人員編寫程序的時間細化到半小時內(nèi),我們大家都是程序員出身,應該知道寫程序代碼是不可能細分到半小時以內(nèi)的,同樣一個程序,性能要求不同,寫代碼花費的時間就不同,特別是大型項目,數(shù)據(jù)處理達到上億條,性能要求非常高,這樣的程序怎能和處理幾千條數(shù)據(jù)的程序相提并論嗎?怎樣用時間來衡量程序完成的時間呢?再者,開發(fā)人員要花費很多時間用在做每日的工作日志、工作計劃,日志還必須把工作時間完成到分鐘,時間多了,就會受到處罰,時間規(guī)定少了,你們是高興了,可是開發(fā)人員卻不能完成任務,同樣會受到處罰,逼得開發(fā)人員在編寫代碼時,偷工減料,降低程序質量、性能。第二天的計劃也是同樣如此。你們大家說說,會不會影響開發(fā)人員的工作。這不僅會占用開發(fā)人員的工作時間,還嚴重影響他們的情緒,造成程序質量下降,需要大量返工。每天就得花一個多小時準備。下班前半小時就得到會議室進行匯報當天的工作完成情況,還要匯報第二天的工作計劃,每次都得花費將近兩個小時。這好像跟審訊犯人有什么區(qū)別,簡直把人當成奴隸對待,大家想一想程序員的工作能正常進行嗎?這一切就是造成項目開發(fā)進度延長的原因。本來項目開發(fā)時間就緊,你們所謂的程序檢查每天就占去三分之一時間,到現(xiàn)在,你們整整浪費掉一個多月的時間?!碧煜钁B(tài)度非常強硬。
天翔心想,不來點真格的,以為我是那么好欺負的,丁勇嘴上說的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那我就以退為進,態(tài)度堅定的說:“我想知道為什么公司專門為天源集團項目制定‘程序開發(fā)管理規(guī)定’,是不是有人認為我不能勝任天源集團項目工作或者對我個人能力不信任,請公司給予解釋,如果是針對我個人,我馬上辭職。”天翔說完以后,站起身來,也不管是不是在開會,合上記事本,把簽字筆放到衣兜里,不管三七二十一站起身走出了會議室,會議室的門被重重關上。關門聲重重敲在會議室里人的心上。
天翔有些心灰意冷了,只是公司管理層太亂了,公司部分中高層不是以公司利益為主,處處以個人私利為主,人為干擾項目開發(fā),項目工作太難進行了,已經(jīng)超出天翔的承受的底線。
天翔此話一出,離開會議室,會議室里開始議論紛紛,這次和上次競標發(fā)生的事情如同一轍,難怪天翔會生氣。
丁勇臉白一下,紅一下,沒有想到天翔會以辭職來抗議,這次責任應該由自己承擔了,沒有辦法再把責任推給鄭秋東、董瑞興他們了,有些尷尬的說:“大家還有什么意見?提出來?!?p> 會議室里一片沉寂,誰也不想說話,說錯了會給自己帶來麻煩。誰也沒有天翔的本事,敢和丁勇叫板。會議室里的于曉麗、曲蕾蕾、羅曉靜、胡月華幾位女士都暗暗贊賞天翔的舉動。其他人都蔑視董瑞興、肖自德倆人。
丁勇又把天翔得罪了,雖然是自己批準的,可是‘程序開發(fā)管理規(guī)定’是董瑞興、肖自德他們制定的,也是他們建議自己的,本來以為是一個好事,可是竟然是這樣操作的,項目不出問題才怪呢。這可怎么辦呢?又把天翔給得罪了,丁勇抓耳撓腮的,一籌莫展的樣子。
天翔離開了會議室,把這個難題留給了丁勇。天翔本不想這樣,可是這些人再三的阻礙軟件項目開發(fā),甚至想整垮項目,更可氣的是丁勇香臭不分,竟然跟他們一樣,這樣的老板根本不值得為他效力。
天翔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在椅子上,搖頭嘆息一聲,做點事真不容易,比自己想象的要難的多了。以為得到丁勇的支持就會象世紀新天公司的軟件項目一樣能夠順利開發(fā)完成??蓻]有想到,遠不是那么回事,不僅公司的部門經(jīng)理來拆臺,連老板都是不時的來干擾項目開發(fā)工作。這個工作沒法干了,這又不是自己的事情,干脆不干了?;蛘咧苯尤ヌ煸醇瘓F給江威開發(fā)算了。
不說天翔在辦公室里想什么。會議室里的氣氛變得異常壓抑,丁勇現(xiàn)在的心情可以用糟糕透頂來形容也不為過的。自己又做錯事情了,事情不能得到完美解決,公司可要徹底危險了,這不能怪別人,只能怪自己疑神疑鬼的,被這幫家伙利用了,怎么辦呢?丁勇坐在會議室里胡思亂想,其他人坐在會議室都不言語了,董瑞興、肖自德這個窩火,本來以為很成功的計劃,結果還是被王天翔給算計了,只好等待丁勇的處分吧。最窩火的應該是鄭秋東,身為公司第二號人物,每次都傻乎乎被人利用,還不知道自己的錯在哪里,每次都得自己替人背黑鍋。懊惱無比,對董瑞興、肖自德恨得咬牙切齒的。
于曉麗看著會議室就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回事啊,悄聲的提醒丁勇說:“丁總,如果沒有什么事情,就散會吧,這事情我們在會后再商議吧。”
丁勇也沒有多想,點點頭說:“好吧?!?p> 于曉麗說:“散會吧。”
眾人一聽散會了,都急急忙忙的逃離會議室,特別是,董瑞興和肖自德倆人生怕丁勇在會議室上訓斥他們,猶如驚弓之鳥、落網(wǎng)之魚,奔出會議室。
會議室里就剩下鄭秋東、于曉麗、曲蕾蕾、丁勇還沒有離開,曲蕾蕾擔心的說:“丁總,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呢?”
于曉麗看看丁勇,感覺有些可憐兮兮的,心里暗暗嘆息一下,對曲蕾蕾說:“不要緊,天翔只是一時生氣,不會有問題的。”又對丁勇說:“丁總,我去跟天翔談談?!?p> 丁勇非常相信于曉麗的能力,巴不得于曉麗出面,點點頭說:“好吧?!?p> 于曉麗拉著曲蕾蕾一下,走出會議室,會議室里就剩下丁勇和鄭秋東倆人了,丁勇看看鄭秋東極度不滿的說:“老鄭,你太令我失望了,每次公司出現(xiàn)重大問題,都有你摻和在里面。你到底都干些什么???”
鄭秋東前兩次還有些不服,這次是徹底沒有話說了,臉色鐵青,低頭不語,自己是無話可說了,還能說什么啊,自己都懷疑自己了。
丁勇看到鄭秋東這個樣子,不忍心再批評他,心里也知道他是為自己好,往往是好心辦壞事,語氣溫和的說:“老鄭,以后你要全力支持我的工作或者天翔的工作,不要再輕信董瑞興、肖自德他們的花言巧語了。你看看給公司帶來多大的危機,一旦弄不好,公司就徹底完了?!?p> 鄭秋東感激的說:“丁總,我真的錯了,老是想不要犯世紀新天公司的錯誤了,一心想辦法防止出現(xiàn)類似的錯誤,結果卻是好心辦壞事。唉!”
丁勇站起來拍拍鄭秋東的肩膀說:“好了,我們走吧?!?p> 于曉麗帶著曲蕾蕾來到天翔的辦公室,看天翔坐在椅子上,仰著頭,看著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呢。聽見有人進來,做起來看見于曉麗和曲蕾蕾進來,忙站起來打招呼說:“曉麗姐、蕾蕾姐,來了?!?p> 于曉麗笑著說:“天翔,想什么呢?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天翔苦笑著說:“我有什么好事,每天都是麻煩不斷,我在想我是不是錯了,想起郭富城的一首歌名來:我是不是該安靜的走開?!?p> 于曉麗笑著說:“那是一首愛情歌曲,是從戀人身邊離開,你又沒有失戀?!?p> 天翔做出痛苦的樣子說:“我現(xiàn)在的心情比失戀更糟糕,離開是醫(yī)治痛苦的良藥。”
于曉麗和曲蕾蕾都聽明白了,天翔真的想離開了,心中都不舍。
曲蕾蕾擔心的說:“天翔,你是不是要離開啊,你走了,天源集團的項目怎么辦?。慨敵跆煸醇瘓F可是因為你才把項目給咱們公司的?!?p> 天翔淡淡的說:“那就與我無關了,公司可以繼續(xù)開發(fā)吧,缺了誰,地球都會照樣轉。如果公司開發(fā)不了,我就象給世紀新天公司開發(fā)軟件那樣,去天源集團開發(fā),到天源集團,將是我說了算的,不用再受氣啦,哈哈!”說完笑了起來。
于曉麗和曲蕾蕾面面相覷,天翔已經(jīng)萌生退意了,要是真走了,公司可就面臨嚴重的危險了。倆人心里都是非常著急,想辦法留下天翔。
天翔看看表到了中午吃飯時間了,天翔高興的說:“又到吃飯時間了,今天,我請二位姐姐吃飯,走吧!”
丁勇坐在辦公室的老板椅上發(fā)愁呢,自己又搞砸了,老是出囧,怎么總是犯同樣的錯誤呢。也沒有心思吃飯了。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一個好的辦法,最直接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向天翔道歉吧。為了自己公司的利益,只好放下身架求天翔,誰讓公司離不開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