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謬贊?!?p> “恬恬這孩子也是到了適婚年紀了,不知周卿可有人選啊?”有了林迢迢的過渡,柳蝶舞才滿意的接話。
“啟稟皇后娘娘,許是小女頑劣,還并未有人上門提親,所以也未定下親事。”周思成表面謙虛道。
“周大人怎可這么說?本宮看周小姐文靜乖巧,又如此貌美多才,實在是討人喜歡得緊?!绷痔鎏雒佳蹚潖潱敛涣邌莸乜洫勚?。
“哦?皇后也覺得這孩子不錯嗎?”柳蝶舞抿了口茶,瞧了瞧周恬恬,又點了點頭。
“今日來的人也多,既然皇后也覺得不錯。皇帝,不如你就……”
“母后與朕想到一處了。”時允安故技重施,再次打斷了柳蝶舞的話。
柳蝶舞沒想到她這么配合,也配合著她點頭慈祥地微笑。
周恬恬緊張又期待地捏著指尖。
底下一眾官員們也都知道這場禮佛宴真正的目的,都做好了準備,等時允安話一說完,他們就起身恭喜皇上抱得美人。
“皇兄還真打算納妃???”時樂安往嘴里塞剝好的葡萄,皺著眉有些不滿。
“你皇兄是一國君主,三宮六院很正常?!备吨僖韺⒁槐P的葡萄剝完了,正優(yōu)雅地用絹帕擦手。
“我還以為他對皇嫂深情專一呢!”時樂安失望的搖了搖頭,再看看林迢迢,“皇嫂怎么不鬧一下,這不就讓那什么恬得逞了嗎?!”
“你皇嫂是一國之母,自然要做到端莊大方,要是鬧了豈不是叫人說她是善妒了?”付仲翼見怪不怪了,他父皇也是有眾多妃嬪的。
“皇嫂最溫柔了?!睍r樂安嘟囔了一句。
“你皇兄確實不專一?!备都拘x他們近,插了一句。
他手支著腦袋,姿態(tài)懶散地看向上座的時允安。
原來所有人都覺得小皇帝是個專一的好君主啊,可惜小皇帝早就被他發(fā)現(xiàn)了宮外私情一事。
現(xiàn)在居然還要納妃,虧得當初還能說出那番深情的話來。
不知怎的,他忽然就想起那個道士說的話了。
天生一對?
嘖,真是可笑。
“哦薛國師,本宮差點忘了你?!睍r樂安興致勃勃地將腦袋湊過來,“聽聞我皇兄看上你了,真的假的?”
付季玄:“……”
“公主還是忘了薛某吧?!备都拘谥槨?p> 付仲翼也有些不樂意時樂安隔著自己,與付季玄聊起天來了。
他將時樂安的腦袋摁回去,又奪過她那剩余了小半碗的葡萄,涼涼說道:“公主別吃了,對身體不好?!?p> “啊,別啊……”時樂安有些迷茫。
旁邊兩人又開始若無其事的小打小鬧了,付季玄習以為常的撇過頭,繼續(xù)看小皇帝選妃。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小皇帝好像看了自己一眼。
“既然皇帝有了想法,那哀家便也不插手了,皇帝自己決定吧!”柳蝶舞慈藹地點了點頭。
她端起茶杯正準備繼續(xù)喝茶時,就聽邊上的人慢悠悠地開口道:“好在母后準備周全,周小姐尚未定親,這不宴上還請了眾愛卿的家眷嗎?”
柳蝶舞不可思議的看向時允安。
時允安繼續(xù)笑瞇瞇地說道:“我大贏也不缺好男兒,朕今日就幫周小姐牽一條紅線!”
時允安都不敢去看周恬恬,只能在心里面埋怨了一句林迢迢。
不是說好幫她解決的嗎?結(jié)果還是要她自己出面。
周家父女也傻眼了,陛下說這話什么意思?
不止周家父女,在時允安目光掃下來時,所有朝臣都坐立不安起來了。
怎么辦?他們今日可是都非常識趣的,家里有閨女的帶閨女,沒有的便獨自來了。
陛下的想法果然與常人不同,放著這樣的女子不要,反而還推出去給別人。
也有相當一部分朝臣后悔了,早知這是相親宴,就該把自家小子帶過來的!
時允安目光掃了一圈,有些不滿意地嘖了一聲,聲音了沉了下來。
“怎么,母后不是要你們帶家眷來么?怎么朕瞧了許久也未見眾愛卿家的兒郎啊?”
大家都想著怎么圓謊呢,時允安突然又說道:“謝白川,你上前來。”
這回她的語氣高興了不少。
眾人也都松了口氣。
還好這還有謝少卿這位少年英才。年輕有為還未成家的官員就是好??!
高振有些緊張,但他見自己兒子已經(jīng)一副平常模樣,便有些放心下來。
不是說周家幺女不好,但這周尚書的目的太明顯了,就是沖著陛下來的。
若是這時被自家貿(mào)然插上一腳,兩家關(guān)系日后可想而知。
周思成的臉果然在聽到“謝白川”后就黑了下來。
“微臣給皇上、皇后、太后請安?!?p> 謝白川人高馬大,腿長腳步又快。走過來掠過周恬恬時帶起一陣風,把周恬恬嚇得往后退了幾步。
“起來吧?!睍r允安道。
她看向周思成,淡笑著說道:“周愛卿,這白川是皇后的兄長,年少有為又俊朗不凡,同樣尚未有婚配,你瞧如何???”
周思成扯出笑來:“謝少卿自是人中龍鳳,前途無量的?!?p> 他含含糊糊帶過去了,顯然不想讓謝白川娶自家女兒。
“那周小姐以為如何?”
“啊,啊臣女……”
周恬恬結(jié)巴了一陣,而后小心翼翼的看了謝白川一眼。
謝白川沒有看她,所以她抬著頭也只能瞧見男子那硬朗的側(cè)顏線條。
他衣著沒有多華麗,卻是脊背挺拔,一身的浩然正氣。
“早就聽聞少卿大人氣度不凡,今日有幸得以一見?!敝芴裉窠o了中肯的評價。
謝白川聞言,劍眉微蹙:“周小姐,謝某不是貨物?!?p> “啊……抱,抱歉?!敝芴裉駴]想到他會這么說,戰(zhàn)戰(zhàn)栗栗地給謝白川道了個歉。
謝白川比她父親高太多了,比兩個姐夫都高。可以說是她長這么大,見過的最高大的男子了。
時允安看到這一幕覺得有些好笑。
她其實只是拉謝白川出來擋擋槍,畢竟她很清楚,謝白川的性格絕不可能答應這樁婚事的,所以她也只是做做樣子。
真正的目的,不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