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薛國師?
非她不娶?
關(guān)我什么事。
在眾人被付季玄氣場壓得不敢喘氣的時候,時允安冷笑了一聲。
下巴微昂,站在高位的她用些許睥睨意味的眼神看著付季玄,道:“朕不過想為薛國師尋良人罷了,薛國師何故咄咄逼人?”
幾次三番的幫她,帶她看煙花、替她打掩護(hù)……
時允安眼眸微瞇,笑容也沒有了。
她可沒有忘了,一開始付季玄對自己的刁難。
時允安本就多疑又心思縝密。對于付季玄,她更是一直抱著猜疑的態(tài)度。
不光是此人奇怪的舉動,還有的就是,他身上那讓人無法忽視的貴氣。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隱士高人的氣質(zhì),分明與自己一開始見到的柳蝶舞一樣,是多年富貴養(yǎng)出的上位者的不可一世。
再結(jié)合付仲翼對他的態(tài)度……
這個天啟來的“國師”,怕不是什么國師吧。
付季玄剛要再開口,付仲翼拉住了他。
“陛下,是我們唐突了?!?p> 付仲翼一副溫和禮貌的模樣,握著付季玄的手暗暗捏緊了幾分,提醒他不要沖動。
時允安沒有說話,但本著伸手不打笑臉人,她態(tài)度也稍微緩和了幾分。
畢竟底下的小公主不停給自己使眼色,她也不好拂了他們的面子。
柳蝶舞也嗅出了氣氛不對,但她是最見不得時允安好的,所以根本沒打算出手幫忙。
“不過,我們天啟國臣子的事,自然輪不到旁人插手。陛下此舉,恕仲翼直言……”
付仲翼依舊是掛著淺淺的笑,可那一貫含笑的眸底卻沒了笑意,冷冷地看著時允安:“多管閑事?!?p> 果然。
時允安被嗆了聲,卻沒有如眾人料的那樣雷霆大怒,反而是被取悅到了一樣,點頭笑著認(rèn)可道:“說的對,確實是朕多管了?!?p> 所有人都是一愣,旋即松了口氣。
陛下果然還是如以往一樣,陰晴不定?。?p> 不過這性子也害得他們的小心臟一上一下的,跟著擔(dān)驚受怕。
付季玄眉頭微蹙,似乎覺得哪里不對,又說不上哪里不對。
最后這禮佛宴就這么散場了。
柳蝶舞等人的目的沒有達(dá)到,不歡而散。
而時允安雖然被安排了一出,可心情看起來并沒有很差,和林迢迢一道回去的時候還說說笑笑的。
“李頻。”時樂安沒看懂局勢,只當(dāng)是付仲翼與時允安為了付季玄吵起來,有些擔(dān)憂,臨走時叫住了李頻。
李頻折返回來,給時樂安行禮問道:“殿下可有事要吩咐奴才?”
“天色這么晚了,本宮也不好再去鳳棲宮叨擾皇兄皇嫂。你一會路上替付二皇子說說話,他也不是有心的,請皇兄別責(zé)怪他?!睍r樂安道。
李頻點了點頭道:“依奴才看,陛下也并未動怒,殿下不必?fù)?dān)憂。不過殿下的囑托,奴才會照辦的?!?p> “行,你去吧!”
……
“哪去了?”時允安坐在龍輦上,闔著的眼眸睜開一只,看了眼剛小跑追上來的李頻。
“樂陽殿下有些話囑托奴才轉(zhuǎn)告陛下。”李頻將拂塵揣穩(wěn),然后笑著道。
時允安又重新閉上眼,淡聲道:“說。”
“殿下說,付二皇子方才舉動不是有意的,請陛下看在她的面子上,不要責(zé)怪付二皇子?!?p> 李頻說完,想了想又補充道:“奴才也覺著那付二皇子是位不可多得的謙遜君子。聽宮人們說,平日里付二皇子在宮中,對他們也是寬和有禮的?!?p> 時允安聽他說完,沉默了幾秒,才慢悠悠地開口:“付二皇子如何,與朕何干?”
“這……”李頻啞口無言,也看不懂陛下的心思了。
時允安繼續(xù)道:“只要他能好好對樂安,朕便不會讓他難堪。朕好歹是一國之君,沒有那么小氣,放心吧?!?p> 沒有那么小氣嗎?
李頻差點被口水嗆到。
因為傳言扣掉他數(shù)月俸銀的是誰?
因為在街上被嗆聲,直接把人丟進(jìn)刑部大牢的人是誰?
因為偶然年前京城造橋時,被吞了七十二兩銀子,直接下令將人打死的又是誰?
“陛下寬宏仁慈,是百姓們的福氣?!?p> 雖然心里想的是一回事,但李頻還是面不改色地繼續(xù)拍馬。
等到了鳳棲宮,一如往常將所有人都屏退。
“太后的目的沒有達(dá)成。”林迢迢給時允安沏茶,語氣有些復(fù)雜。
時允安“嗯”了一聲,然后聽林迢迢繼續(xù)道:“不過你想拉人出來擋槍,這我能理解。可是后來怎么拉上薛國師了?”
你不是看上人家了嗎?
林迢迢咽了半句疑惑沒問出口。
“這場禮佛宴,表面上是禮佛吃素,實際卻是柳蝶舞給我安排的納妃宴?!睍r允安接過林迢迢推來的茶,抿了一口。
“好歹在這皇宮里待了兩年多,我總不能還和從前一樣,只知道蹩腳笨拙地解決困難吧?”時允安挑眉看了林迢迢一眼。
林迢迢有些晃神。
確實,換作兩年前,可能她們誰都看不出柳蝶舞的目的。只能在臨場發(fā)現(xiàn)后,搪塞躲避地解決迎面的問題。
可她們都成長了。
時允安的今天,是吃了多少苦換來的,可能她知道了解的并不是全部。
時允安如今的眼神變了。即使在林迢迢面前,她依然保持當(dāng)初的誠摯,可卻多了許多別的。
警惕,沉著,威懾,殺意,悲哀,疲倦……
林迢迢噤聲,默默看著時允安,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反問:“你又給她下套了?”
時允安搖頭:“不是柳蝶舞。”
她無聲地敲了敲茶杯,嘴角勾起似有若無的弧度:“是薛國師。也可以說,不是薛國師?!?p> 林迢迢不是很明白:“是又不是,什么意思?”
“迢迢,你師父也是隱居的高人吧?”時允安突然沒頭沒腦問了她一句。
“是啊,我是師父晚年收的唯一弟子?!绷痔鎏鳇c頭。
“薛國師也曾是隱居人士。”時允安又喝了口茶水,慢慢引導(dǎo)林迢迢的思路,“所以你覺得,你師父和他有共同點嗎?”
“或者說,你覺得這薛國師與付二皇子,柳太后,有什么不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