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平靜的天空毫無預料的刮起一股風暴，伴隨著無與倫比的黑暗魔法波動。
馬基維利抬頭，望見那個高大的身影。
他顫抖著，激動萬分地大喊：“我至高的主人，光榮屬于你。”
長子從天空落在地上，從龍形變作人類的形態(tài)，他顯得無比輕松愜意，對于污魂那暗藏困惑的目光，他回以笑容：“我已掌握力量，而我的事業(yè)終于可以真正開始，相信用不了多久，我的敵人就會品嘗到失敗的苦酒?！?p> 污魂對此表示贊美：“非凡的勇氣和智慧，是你這樣的偉人在創(chuàng)造歷史?！?p> 長子搖了搖頭：“一切才剛開始?！?p> 他接著說道：“勝負未定?！?p> 馬基維利說：“你一定能贏?！?p> 長子擁抱他：“前無古人的壯舉就在今日許下，泰拉應該得到徹底的解放，成為一個實行民主的地方，我們不會讓獨裁者再去玷污她的神圣?！?p> 馬基維利變成一條黑色巨蛇鉆入八面體。
八面體在長子面前縮小，從地面向上漂浮，最后落在他的手掌上。
長子從地面躍到半空，瞬間完成變身。比之前大了四倍的龍軀，速度是之前的三十倍。
途經(jīng)豐饒之地時，他想到這里曾經(jīng)的繁榮，也許可以讓這里恢復曾經(jīng)的商業(yè)地位，重新貫通東西方的貿(mào)易，或許泰拉的事情結束后，他要回到這里，結束這里的混亂，給這里的人真正的自由。
想到這里，他不經(jīng)意露出微笑。如果當時就把這種想法說出來，會被很多人認為是自命不凡。
不論是為無法之地帶來新的法律與秩序，還是恢復豐饒之地的商路，都離不開秩序。想要獲得秩序，首先要有自由。
那位惡毒的女巫曾經(jīng)說過，有力量，才有自由，現(xiàn)在就要終結她的統(tǒng)治了！
馬基維利在中途離開了長子，他知道，污魂這是要去覓食。
盡管知道這個污魂是以人類為食，長子最終還是選擇放任，這個世界并不是每個人都是無辜的需要保護的，而污魂的目標也是那些足夠邪惡的人。
在馬基維利扭曲的世界觀里，這是個吃人才能活下去的世界，污魂想要變得眾多，這是本能，亦是生存。
“對于那些被吃的人，我沒有任何同情的想法，看來我也是一個冷酷邪惡的人?！遍L子很自然的想到，這真是令人痛苦，他發(fā)覺自己精心偽裝的正義似乎經(jīng)不起推敲，有一天他會被泰拉人認定為邪惡嗎？他為這樣的未來感到不安。
終于，長子回到綠洲，距離他離開已經(jīng)過去幾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里，似乎沒有發(fā)生任何變化。不過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這里的氣氛不對。
一些傷兵從他面前走過，沒有朝他敬禮，長子可以感受到他們的低落情緒。
他走到其中一名軍士身旁，這名軍士傷的最嚴重，長子摸著他的肩膀，為其治療傷勢。
等到傷好以后，長子就問他：“你們跟誰打仗？”
這名軍士似乎有些猶豫，在長子越來越嚴厲地注視之下，才慢慢道來。
他們看到追隨者與矮人的混血打起來，就去勸阻，但是隨后就發(fā)生斗毆。
軍士們保持克制，對于追隨者和矮人的混血對他們的攻擊，只是防守而不反擊。最終圖里努斯趕來，才避免事情繼續(xù)惡化。
受傷的追隨者和混血者優(yōu)先得到醫(yī)治，由于人手不夠，軍士們卻得不到治療。
長子聽完之后，沒有說話，他挨個治療傷者后讓他們回去好好休息。
這時，他徑直穿過軍營和訓練場去找圖里努思。
再見到圖里努斯的時候，他的狀態(tài)頓時引起長子的注意。心力交瘁卻極力掩飾著不讓旁人知曉。
更多不好的消息傳到長子耳中。
長子直直地看著他：“我的追隨者突然開始襲擊矮人的混血，罵他們是下等種族，宣稱要凈化他們，維護人類的純潔？這聽起來不該發(fā)生在我們這，應該是巫王的手下才會這么說這么干?！?p> “但確實發(fā)生了，現(xiàn)在我們的類人盟友們都感到惴惴不安，他們需要得到安撫，但是我試過了，沒用?！?p> 長子已經(jīng)恢復從容，他淡淡地說道：“顯然你試的還不夠，現(xiàn)在可不是鬧矛盾的時候，我準備進軍泰拉，在悠尼絲封神之前行動，打敗她。同時防范趕來的龍皇。他已經(jīng)預測到我會阻止悠尼絲?！?p> “龍皇能預測到你阻止悠尼絲？”
“對。不然他甚至不敢來，一個神可不是龍皇愿意拼死對抗的。就算他能打敗她，也不愿意付出這種代價。但是對于我這個新晉，他就信心滿滿了?！?p> “看來您要讓龍皇認識到他的想法是錯的?！眻D里努斯肅然起敬道。
“沒錯，接下來就是我和龍皇之間的對決……也許沒有對決，他見到我后會放棄戰(zhàn)斗，這是最新的預言。但我可不會犯龍皇之前犯的錯誤，他完全信任預言，卻忘記預言可以做假。”
“龍皇居然會犯錯誤？”
長子說道：“驕傲使人自大，自大的人往往會輕視他的敵人。但他也未必就是自大，預言從不出錯。也許只有當命運選中某個人的時候，預言才會被影響。”
這時法師進來了，長子把所有負面的情緒收起，對自己的愛人露出最完美的笑容：“跟你說過了，我從不食言?！?p> 繆斯菲爾德歡呼道：“我的英雄回來了?！?p> 圖里努思欲言又止，但是長子用眼神示意他先不要說話。隨即他帶著法師走出去，一邊走一邊說著這次的經(jīng)過，當然大部分都是真的，唯一虛假的部分都是關于馬基維利。污魂變成女人的事情他沒說，因為他和馬基維利一起外出這么長時間，他怕引得法師胡思亂想。
關于女士的事情他沒有保留，他想介紹女士給法師認識，說不定到時候就能改變法師的想法，她一直不愿意長生不老。
過了一會他又回來了。
圖里努思深吸一口氣，對著長子說道：“必須讓我們的盟友知道，您并不支持人類至上主義。”
長子也說：“此事刻不容緩。”
他們立刻出發(fā)，要去的地方是位于峽谷峭壁一側的混血者營地。他們移動的速度很快，旁人幾乎看不清他們經(jīng)過的身影。
混血者的營地被長子的人類追隨者包圍。
矮人的混血們大喊：“滾出去，骯臟的人類至上主義者去死！”
追隨者中最極端的領頭人大聲喊道：“讓我們滾？聽好了，卑劣的雜種，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人類的。準確的說是我們圣者大人的，泰拉民族?！?p> “泰拉民族？”
隨著泰拉民族一詞被說出，人類內(nèi)部出現(xiàn)一些騷動，有些人似乎對這個詞感到疑惑。
很顯然，雖然他們都知道自己是泰拉人，卻一直忽略了民族。
這也不奇怪，大部分泰拉人一輩子都很少見到泰拉以外的世界，所以在他們看來泰拉就等同于全世界。同時他們又在泰拉見到很多非人類的智慧生物，自然的泰拉人只會意識到他們的人類身份。
現(xiàn)在這個詞提醒他們，人類也不是一個整體。
當今的人類數(shù)量不多，只有五六百萬，卻分為很多個不同的民族，他們泰拉人自然就屬于泰拉民族。
經(jīng)過一些人這樣的解釋，疑惑的人很快就不再疑惑，但有人卻反對這種民族劃分，認為這是破壞人類的團結。
“團結？就像是現(xiàn)在和這些雜種的團結嗎？我們不和異族雜種團結，也不和人類中的其他民族團結，我們就當泰拉人不好嗎？讓異族和其他人類都給我們當奴隸，這樣我們的同胞就不用再做奴隸。所有的泰拉人都必須團結在圣者身邊，一個圣者，一個民族，一個星球，一個信仰。請讓我們的城邦成為軍營，每個男人都拿起武器成為士兵，英勇的戰(zhàn)斗，歌頌死亡與奉獻，百萬玉碎換得地球凈化?！?p> 說話的人用魔法擴音，矮人的混血自然也旁聽到這些極端的宣言，他們大喊打倒人類至上主義者。
兩方人并沒有持武器交戰(zhàn)，只是互相推擠。
不過發(fā)出宣言的人，可不打算就這樣而已，他要使出魔法消滅矮人的混血，即使會打中自己人也在所不惜。
但是魔法突然失靈，打斷他施法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巫王的長子。
圖里努斯皺眉，他看到群情激憤。
稍有不慎，就會演變成你死我活的局面。
長子看到他的追隨者拆毀柵欄和混血者盟友大打出手，雖然事情遠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也不容樂觀。
如果不是他剛才阻止，恐怕魔法爆彈已經(jīng)讓一部分矮人的混血，血肉模糊，當場斃命。那樣此事就徹底變了性質(zhì)。
“大人，您來了?！彼淖冯S者立即從人群中走出來，在長子面前單膝跪下。
長子讓他站起來，語氣嚴厲地說道：“我回溯之前的場景，看到你在宣揚巫王的那些思想?！?p> 他虔誠地說到：“大人，泰拉的巫王雖然邪惡，但也不代表她所有的東西都是錯誤的，我們不能因為巫王邪惡，就把她正確行為也給否定。
這些混血的雜種是最下賤的，他們和我們幾乎無信仰的精靈盟友不同。他們公然崇拜他們自己的偽神，那些把他們創(chuàng)造出來的科學家。不承認您的地位。
我們勸他們皈依您的宗教，他們卻拒絕，還出口罵我們是愚信，指責我們干涉他們的信仰。
那天，我終于看清他們是不可教化的下等物種。只有凈化他們，才能讓我們的事業(yè)成功。不然只會讓更多人效仿，堅守舊時代的信仰，拒絕新時代的信仰?！?p> 矮人的混血們對巫王的長子大聲質(zhì)問：“這也是你的意思嗎？你自稱圣者，他們都唯你是從?！?p> 長子沒有立刻回應盟友的質(zhì)疑，而是對他的追隨者說道：“你已經(jīng)誤入歧途。任何人都有權信仰他們的神，就算你不認可，也不該拿這些作為攻擊的理由，更不該談凈化，這是巫王的專利，不是我們的。我們怎能一邊打倒泰拉的巫王，一邊又撿起她的一切？”
追隨者淚流滿面，既然圣者這么說，他當然就視作真理：“我竟走上這樣的邪路，宣揚邪惡，處決我吧，讓其他信徒引以為戒，不要走邪路?！?p> 長子顯然不想處決他，但他的混血盟友們都大喊處決。
“今天不會有任何流血，我們需要團結。”圖里努斯對所有人呼吁道。
混血盟友顯然被長子的沉默所激怒，他們中走出一位高鼻寬額的光頭男人：“就算你不是作惡的人，也絕對算是縱容惡行的人，他們都是你的手下，他們想屠殺我們，你的一位手下卻在這里強調(diào)團結，這沒有說服力，也無法令我們安心。”
長子說：“我們現(xiàn)在要以大局為重?！?p> 光頭男人怒道：“所以，你要縱容這個人？”
“你叫什么名字？”長子問他。
“雷蒙德。我父親是個矮人，這是我人類母親給我取得名字。”
矮人和人類的混血，是殘酷實驗的結果。他們繼承矮人與人類的優(yōu)點，看上去和人類沒有任何不同，只是比大多數(shù)人類更高大更健壯。
長子說道：“雷蒙德，我不會縱容任何有罪的人?！?p> 很快一場辯論在周圍劍拔弩張的氣氛中進行。
經(jīng)過討論，熟悉泰拉法律的顧問根據(jù)經(jīng)驗，認為應該這樣判決：
“這個人他試圖屠殺，當然有罪。但被阻止，沒有造成實際上的傷亡，所以他的行為算是屠殺未遂。我們認為他的罪名分別是破壞團結，宣揚極端思想，意圖制造屠殺未遂。按照過去的傳統(tǒng)，他應該加入軍隊中的敢死隊，沖在最危險的前線，戰(zhàn)爭結束之后如果他還活著，就關入監(jiān)獄?！?p> “這是巫王的法律吧？”長子問道。
“是的，我們現(xiàn)在的法律很不完善，很多都是依據(jù)過去的，巫王是我們的敵人，但是她過去制定的法律不是?！?p> “你們愿意接受這種結果嗎？”長子擔心地看向矮人的混血們所派出的代表，“如果你們認為不公正，可以說出你們的想法?！?p> 至少雷蒙德接受了這個判決，他反身去勸說自己那些憤怒的同胞，最后，大多數(shù)矮人的混血都接受了這個結果。
趁此時機，長子再次對所有人強調(diào)團結的重要性，絕不容忍分裂。
矮人的混血大都對他說的話不感興趣。
長子帶著圖里努斯離開這里，人類追隨者自愿留下為矮人的混血修復損壞的柵欄。
人類追隨者和矮人的混血爆發(fā)矛盾，也會讓其他類人盟友動搖。他現(xiàn)在又要前往其他盟友的駐地，安撫他們。
前往的路上，圖里努斯對長子說：“大人，關于之前的審判，我認為從程序上而言過于簡陋了，我們沒有人去詢問被告人的想法。”
長子似乎想著別的事情，卻也立即回應圖里努斯：“法律務必要完善，更重要的是我們必須維護團結，不要讓那些非人類的盟友們感到不安，我們可不是人類至上主義者，要是被人這樣指責，就太失敗了?！?p> 長子來到精靈的營地，歡迎他到來的是斯特凡。
他是男性精靈的首領，男性精靈過去一直在泰拉當奴隸，已經(jīng)有幾百年，直到巫王要處決他們時，是長子把他們解救出來。
至于希羅莉亞維爾，以及追隨她的為數(shù)不多的女性精靈，只有三百，而男性精靈是這個數(shù)字的十倍。她們的情況比較復雜，十幾年前綠洲強盜把她們販賣到泰拉。
精靈的文化已經(jīng)和他們古代的祖先大為不同，現(xiàn)在的精靈更加尚武，對時間節(jié)奏的認知已經(jīng)和人類差不多。他們對藝術不感興趣，卻對種族主義和先軍主義非常感興趣。
“不用想我也知道，你們面臨同樣的麻煩?！?p> “你肯定想過?！毕Ａ_莉亞維爾帶著十幾名女性精靈過來，她說：“斯特凡搞不定他的人，因為男性精靈都是愚蠢的生物，他們天生就喜歡爭斗?！?p> 長子問她：“這么說你搞定了女性？”那些跟在她身后的女性精靈雖然沉默不語，但是看上去并沒有憤怒不滿的情緒。
希羅莉亞維爾神情復雜道：“當然了，圣者大人。沒有一個女性精靈會站出來反對你，雖然她們都不喜歡你，卻懂得畏懼力量?！?p> “那男性是怎么回事？”長子看向斯特凡，問：“你管不住他們？”顯然，斯特凡身后一名男性精靈也沒有。
斯特凡聳了聳肩，表示對此無能為力：“信任不容易建立，卻總是可以輕易摧毀，畢竟求同存異永遠不如非我族類的說法，更容易被大眾理解和接受，尤其是在這個已經(jīng)糟透的鬼地方。不過，你可以放心，他們會想明白的?！?p> 圖里努斯問：“想明白什么？”
“在這里，精靈是二等的，人類才是一等，如果是精靈強大，那么人類就是二等。邏輯就這么簡單，想明白之后，他們就會把服從圣者當成是理所應當?！?p> 長子等他說完，才開口說道：“我希望他們能明白，這里沒有二等公民。所有人享有平等?！?p> 斯特凡說道：“這些話我可以轉告他們，但是他們還是不會相信。其實不需要擔心什么，等到他們的生活切實改善，自然就會真心相信你說的話。他們都是戰(zhàn)士，渴望戰(zhàn)斗，而不是聽政治宣言?！?p> 長子點了點頭，這樣也不錯，省的他多費口舌。
離開精靈的營地后，他和圖里努斯又去了牛頭人的營地，然后是半精靈，直到把所有的盟友都看了一遍，確認他們都明白他的意思后，長子才放心地回到自己的臥室。
繆斯菲爾德早就在這里等他。
她緩緩地褪去身上的衣物。
長子沒有脫衣服。他不需要脫，他的衣服是附在身上的特殊能量體，只要他想，身上的衣服隨時可以消失。
每個人都在籌備和戰(zhàn)爭有關的事情。
整個綠洲已經(jīng)完成動員，所有人都作為戰(zhàn)士前往泰拉。
這支軍隊的名字是公民武裝團。
當初來的時候異常艱難，回去的時候暢通無阻，長子釋放一絲力量出去，就再也沒有野獸敢于靠近他們。
野獸們不主動靠近，軍隊不放過捕獵野獸的機會。失去主動性的野獸，不會對軍隊構成大威脅，雖然捕獵總會付出代價，但是這點傷亡無人在意。
還有那些藏在巖石下面的巨型蜈蚣，也不是威脅。它們和眾多不知名的野獸一樣，成為軍隊的食物。
巫王早就發(fā)現(xiàn)這支軍隊，飛翔在泰拉周圍的巨型改造蟲，就是她的眼睛。
從出發(fā)到抵達泰拉城下，他們已經(jīng)有了一些減員。
斯巴達和他的角斗士軍團站在城下，一名戴罪服役的人也在他的軍團中，他并不喜歡狂熱的愚信之人，卻也不拒絕他進入自己的軍團。
斯巴達的心情十分復雜。很快就要解放泰拉，他心中卻沒有多少喜悅，不過他很快就不再去想戰(zhàn)爭之外的事情。
從泰拉跟隨長子遠征然后再次回歸的這些人里，大部分都是靈能者，剩下的那部分也絕非平民，而是法師。
長子這邊的法師大部分比城墻上的褻瀆者更強，但這只是理論上。褻瀆者可以毫無負擔的掠奪靈魂施展法術，長子這邊的法師卻要顧及底線。當然也有不顧及底線的。
褻瀆者對這支軍隊感到不屑一顧，一對一，他們可能打不過這支軍隊中任何一個。
但是這支叛亂者武裝真的可以稱得上軍隊嗎？褻瀆者認為面前的根本算不上軍隊，只是聚在一起的暴徒。他們?nèi)鄙兕I導者。
等到長子強大的力量襲來時，他們才猛然意識到巫王對他們隱藏了重要的信息。
這是超越巫王的力量。
長子的法術持續(xù)幾秒，所有的褻瀆者就意識到他們遭到了削弱，這是一個超級大的并且完全無視防御的劣化攻擊，被進攻者失去了他們對自身力量的精準控制。對法職武裝者的打擊當然不包括長子這邊的。公民武裝團的法師施展法術，代價是武裝團里強者的士兵紛紛脫力，法師從每個人那里吸取一點生命，構筑了通向城內(nèi)的門。
泰拉的結界出現(xiàn)微小的裂口，武裝團中不曾衰竭脫力的士兵群起而沖，最前面的是牛頭人和矮人的混血組成的尖刀隊，他們沖得最快，他們后面就是斯巴達的角斗士。
他們?nèi)藬?shù)很少，也必須爭分奪秒進入，當他們?nèi)歼M城之后，結界瞬間恢復。
長子不動用法術的情況下，全力釋放靈能也可以摧毀泰拉的結界，但是結界摧毀容易，再想構建就難了，這座城以后可是他的，所以不能這么做。
動用法術就不需要摧毀結界，可以控制結界，再次打開一個入口。通過控制結界打開的入口比強行維持一個入口更加穩(wěn)定，能夠讓所有人進城。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施展這樣的魔法，是需要大量的生命力的，最強壯的人都沖進城里，剩下的士兵已經(jīng)承擔過一次生命力的損失。再來一次，就算他們各自分擔，也必然受到永久性的傷害，無法恢復過來。
長子把目光投向那些褻瀆者，他們即使面對他，目光也不曾畏懼。
這些人都是巫王的死忠，以后也必然要清理他們，不如現(xiàn)在就讓他們做出貢獻。
他露出笑容之后，手指輕輕一點，所有的褻瀆者就驚恐的發(fā)現(xiàn)，他們的生命力飛速流失。先是變成干癟的尸體，最后只剩下灰。
他的周圍有一種強大的反能量力場存在，強大到周圍的褻瀆法師永遠不能擊破，這股立場不僅覆蓋他自己還保護著他的軍隊，以至于褻瀆者們最后的反擊也沒有造成他們分毫的損失。長子把他匯聚起來的魔力注入結界。
魔力進入結界的那一刻，一個受到長子控制的開口出現(xiàn)。
“你們有充足的時間進入，但是要記住，已經(jīng)有人在你們前面了。牛頭人勇士和矮人的混血戰(zhàn)士，還有我們無所畏懼的角斗士，他們在你們前面。”
公民團士氣大振，他們不甘于后，更擔心先鋒部隊被奴隸主的走狗擊敗，所以爭先沖入。
“他們確實不像軍隊。”看著這些人沖鋒時的樣子，馬基維利評價道。
他是在長子抵達泰拉城后不久趕到這里的。
“已經(jīng)足夠了，我并不需要他們現(xiàn)在就變成精銳，這需要時間。而且你要知道，公民團大部分成員本就不是軍人。斯巴達帶來的角斗士、矮人的混血、牛頭人、效忠于我的軍士和信徒，這些才是軍人。其他人沒有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
“泰拉就這么被我們拿下來？”
“當然不會。泰拉有四萬名絕對不會投降的武士，就算他們站著不動，消滅他們也需要一點時間，巫王也不是這么容易對付的。而且就算擊敗巫王，如果不能摧毀巫王所建立的秩序，建立新的秩序，我們也不算成功。”
馬基維利與長子一起站在城墻。污魂依舊對這里感到恐懼，這是悠尼絲帶給他的陰影。
“你真的打算給他們民主，而不是建立新的奴役？”馬基維利問自己的主人。
長子說：“我更希望統(tǒng)治者與被統(tǒng)治者的關系不是通過奴役，而是義務。”
馬基維利卻搖頭：“巫王奴役所有人，但她也有義務，不是嗎？”
長子點頭：“她可以隨時不履行義務。”
“你不也是可以隨時不履行義務嗎？”
長子擺手說道：“對。但是如果我這么做，就不能繼續(xù)當圣者，反而成為人們心中的大敵。仇恨積累下來，總有一天，命運就會安排一個屠龍者，來滅了我。就像我今天能夠站在這里，不正是命運要我來這里？”
馬基維利點頭：“所以，才要有個令人信服的姿態(tài)。”污魂繼而露出笑容道：“您現(xiàn)在就很有風范了，我的大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