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種名為巴克拉瓦的美食,曾經(jīng)一度流行于這個星球,現(xiàn)在巫王把它重新復活,要讓她的長子品嘗。
既然悠尼絲已經(jīng)把食物放在他的嘴巴,長子雖然不喜歡這種略甜膩的食物,還是選擇接受她的好意。
它由很薄的酥皮一層一層裹起烤制而成,
中心部分基本由核桃、杏仁、開心果之類的堅果組成,口感酥松香脆,有黃油和蜜糖的清香。
“你的廚藝很好,但我真的要說,你做的東西太甜了,如果一定要有甜食,我更喜歡精靈的風格,她做的蜂蜜燉羊肉,就沒有這么甜?!?p> 如果只是單純的抱怨,悠尼絲根本不會在意,但是她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
她難以置信地指著他說:“你居然被下等生物迷惑?!?p> 長子搖頭,顯然他認為精靈不是下等生物,“我認為他們是很優(yōu)秀的種族?!?p> 他們不歡而散。
悠尼絲對呂西安說:“他現(xiàn)在居然墮落到這種地步,這是我之前想象不到的?!?p> “這只是開始?!眳挝靼裁鏌o表情地搖頭,嘆息一聲后,就低下了頭,如今他被困在這個地方,沒有任何自由可言,幾次失敗的逃跑徹底令他的兄弟緊張起來,所以現(xiàn)在那個家伙不會給他留下機會了。
看守是由深諳魔法機械學的大師們制成的半機械構裝軍隊,它們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危險,隨時可能在高強度的戰(zhàn)斗狀態(tài)下自爆。
悠尼絲對此十分失望的表示:“他已經(jīng)沒有良心了,用這樣危險的武器對付我們?!?p> “你也許該感到幸運,在我看來,他良心太多了,如果他把你當成防范的對象,那么殺死你可比看守你更簡單?!?p> “總之,他太讓我失望了?!庇颇峤z十分不滿道。
長子會自然無視悠尼絲對他的任何評價,他既然以實力占據(jù)城市,就不介意無力的指責。
只是當他注意到自己的城市里有間諜在頻繁活動,怒火快速升起,幾乎要吞噬一切,抑制住這種殺戮的沖動后,他打算任由間諜存在。
泰拉在戰(zhàn)爭中的勝利使各城的觀察者在理解上完全改觀。巫王中最敏銳地把握到泰拉實力的人是龍皇。畢竟他早已切身體會到泰拉人的厲害。
那些目睹龍皇失敗的間諜們的主子也表現(xiàn)出對泰拉人的高度重視。但他們再這么樣也不會比龍皇更恥辱了。
逃離污魂控制的瑪莎向自己的主人總結道:“無論泰拉人有著怎樣的缺陷,他們積極的長處是重要的,最終的結論大概可以這樣說,我們有了一個必須要嚴厲監(jiān)視的鄰居。對于擁有近百萬人口的帝國而言,這個鄰居即使不算危也有險,可能令我們在實施殖民計劃時變得困難。
在肉體層面,泰拉士兵年輕、快樂,擁有充分的肉體上的力量,忍耐力強。泰拉軍官普遍冷峻無情,從他們臉上看不到任何輕浮。那些泰拉軍官是如此的冷酷無情,不拘言笑,傲慢自大,有著鋼鐵般的意志?!?p> “泰拉人對那位君主表現(xiàn)出的無比狂熱的忠誠和崇敬,給我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污魂得意的告訴我,假如君主讓他的士兵去赴死,那些士兵就不會有一個選擇不去死。這是一種宗教的洗腦也做不到的瘋狂,或者說泰拉人本就是這種愚昧的民族性格。
就像過去,他們憎恨巫王,卻也愿意為巫王發(fā)起的戰(zhàn)爭而死,把戰(zhàn)爭的勝利認為是這個泰拉民族的榮耀。他們甚至看不起人類中其他的民族。把我們這些人都視作和非人類異族一樣的敵人,哦,對了,異族現(xiàn)在是泰拉的盟友,或許他們現(xiàn)在只把我們視作敵人。”
邪惡的靈魂繼續(xù)詢問她,“那里的普通人你見過多少?”
“看起來一般民眾恭謙節(jié)儉,彬彬有禮。他們認為勞動最光榮,勞動比懶惰更能給人帶來滿足和幸福,是一種被賜予的福報?!爆斏悬c不確定了,她不確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一種假象。
那個靈魂聽后也沉默了,之后再次問起有關士兵的問題。
“在我看來,泰拉士兵拋去他們那弱小的力量不提,有很多積極面,他們名譽感強,會為達成的勝利自豪,夢想新的勝利。他們在團體教育和精神上尚未成熟,軍隊紀律尚未穩(wěn)固,指揮官是接受愚昧時代教育的一代人,有必要進行革新,派系思想是個問題。他們的領導人,那些自大的愚昧武士,借助與我們的戰(zhàn)爭取得的勝利,開始在民眾中散播危險的種子,一種完全的軍事文化,所有的事物都優(yōu)先服務于軍事,宣揚所謂大泰拉共榮體,現(xiàn)在他們在強人的領導下更是意欲征服整個星球,建立一個前所未有的大帝國?!?p> “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控制了豐饒之地的軍閥們和安吉麗娜的城市,顯而易見,他們會最終爭奪我們的控制權,控制整個星球?!?p> “你觀察了他們很久,在你看來這是一支強軍嗎?”
“泰拉表現(xiàn)出二元現(xiàn)象。在軍事初步的、技術的、機械的層面——士兵、下士官等素材、軍隊與后方、運輸、醫(yī)療組織、技術改良、作戰(zhàn)的事前準備方面幾乎無可挑剔。
相反,在軍事創(chuàng)造性組合層面——解決戰(zhàn)略的最高創(chuàng)造部分的種種問題、設定目標、選擇作戰(zhàn)線和確保作戰(zhàn)線、正確解決軍隊的最高指揮部的問題方面還有很多需要改善的地方。泰拉人作為古代強大帝國的遺族,從他們祖先那里傳承了很多東西。
他們在創(chuàng)造性、靈感、大膽程度上欠缺決定性的、閃亮的組合??傮w上,這是一支落后的軍隊,憑借精神意志作戰(zhàn)的軍隊?!?p> “在與我們的戰(zhàn)爭中,他們?nèi)倭?,但是我們不是敗給了士兵,而是敗給了強大的君主本人,他一個人勝過百萬雄師?!?p> 邪惡的靈魂陷入暴怒,他的主人就是龍皇,至今還在恢復戰(zhàn)爭帶來的創(chuàng)傷,現(xiàn)在這個被龍皇賦予權力的靈魂可以看作一個復制人格,他還缺少一副好的身軀,不得不潛伏在瑪莎身上,一個女人的身體。
“武士,你是在抱怨嗎?”邪惡的靈魂發(fā)出質問。
“不。我只是感慨強大的君主。他們不僅戰(zhàn)勝了一次,還取得了又一次的勝利,他們征服了安吉麗娜巫王?!?p> “與安吉麗娜叛亂者的戰(zhàn)爭,是他們野心的開始。賦予了泰拉進入強大城邦行列的權利,我們當然不能忽視這一點。對我們而言,泰拉現(xiàn)在已然是最危險的鄰居之一。除此之外,他們可以專心對付我們,我們卻還有更多的敵人,除了泰拉,我們還要面對很多的傳統(tǒng)敵人。
忘了泰拉周圍的土地吧,對帝國利益的關懷讓我們將注意力轉向這邊,但我們失敗了,這種失敗已經(jīng)動搖了偉大帝國的根基,強權一旦失敗,敵人就會蜂擁而至了。然而現(xiàn)在想要強化軍事力量卻很困難?!?p> “為什么?”邪惡的靈魂有自信面對任何敵人,哪怕是用這女人的身體也能發(fā)揮出龍皇三四成的戰(zhàn)力,足以在自己的城市里面完全立于不敗之地。
“過去我們可不強調防守大于進攻,我們有太多選擇了?!?p> “但是現(xiàn)在根本沒有預備方案可選,除了在泰拉的失敗,我們還在別的地方失敗,軍隊的損失其實不重要,關鍵是我們至高的威名受損傷了,這是最致命的問題。你雖然可以代替一段時間,但你本質上也只是一個冒牌貨,我們的敵人遲早會發(fā)現(xiàn)這種虛弱的,那些最恐怖的敵人,他也只是其中一個,一旦他們確信你即使連防守都難時,進攻就會開始?!爆斏挠牡卣f道:“那時,你能對付他們嗎?”
不出所料的沉默,令這位女武士更加感到悲觀,她想到了那個危險的污魂。
此時此刻,污魂已經(jīng)大權在握了,他在泰拉掌握一切權力,而真正的主人則位居陰影中,難尋蹤跡。
馬基維利怒斥那些渴望再次革命的人,他下令處死所謂的導師,阿爾南斯蒂。
“你們要毀了泰拉嗎?在我看來,你們的所有行為都在向這個實行了共和政體的城邦進攻,難道你們不會想到,到了最后,我們流進了鮮血,你們就失去了寄生的對象,同樣陷入毀滅。
真可悲,你們的善意導致的惡果將會比我們這些惡人的更大。我真希望像你們這樣的傻瓜多多的出現(xiàn)在我的敵人那邊,不,我甚至不希望敵人的陣營出現(xiàn)你們這樣的家伙,那樣會讓所有人都陷入絕望。”
“放棄吧,污魂,你說服不了我?!北惶帥Q的人一點也不怕死,這讓馬基維利暗暗下決心,要盡快改變泰拉人的思想。
就在他加快完善教育改造方案時,長子卻在改造自己。
一整個機械系統(tǒng)被通過精密的工程手術儀器嵌入他的身體,隨后就是徹底的融合。
“看一看,這就是我的新身軀,機械與血肉的完美結合。”
一個月以后,他再次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時,已經(jīng)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不死生命體。
“可你原來的身體更帥啊。”埃莉諾不是很高興,她還是更加喜歡完全是血肉之軀的長子。埃莉諾在長子的命令下,協(xié)助他進行了改造工作,卻始終認為這個工作本身就是錯誤。
在她看來,原本的大人是個又帥又美麗的男子,結果現(xiàn)在成了半機器雜種,當然這話她是絕不敢明說的。
“現(xiàn)在你可能連男女的歡愉都無法享受到,太遺憾了?!?p> “不影響?!彼靡獾卮蛄恐耍α耍骸皺C械的身軀可能更好,而且你從外表上也看不出什么不一樣的地方,這就足夠了?!?p> 長子感受著電流的涌入:“力量,絕對的力量?!?p> 《埃爾博拉女巫書》里記載了當時的情況:
獨裁者為了鞏固他自認為能夠統(tǒng)治一切的力量,寧愿拋棄一切感官上的愉悅,他聲稱機械的身軀同樣能夠獲得快樂。他可能非常滿意毫無疲憊感的新身軀。是的,他曾經(jīng)以為這種消除了疲倦與恐懼的狀態(tài),足以讓他征服所有星球,打敗所有敵人。
“讓我再找找?!惫骺鄲赖匕l(fā)現(xiàn),有關泰拉的歷史再次出現(xiàn)斷層了。
“到底被藏在哪了……”她的思緒被一陣金屬的聲音打斷。
破門而入的是一群可怕的蜘蛛型機器。
“什么?”她大吃一驚,這里居然還會有能夠活動的遺跡蜘蛛,她以為它們已經(jīng)淪為廢鐵了。
隨著金屬蜘蛛大軍而來的,還有一個冷酷到極致的守衛(wèi),王。
“消滅入侵者!”王是一種類似猩猩的機械骨骼,是泰拉舊型骨人軍團中的精英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