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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者之紀

虛假的救世主

異者之紀 秋翎是貓 4556 2021-01-26 22:11:30

  風吹過森林,將其中的血腥味吹到更遠的地方。草地也染上了紅的發(fā)黑的血;江玄祀漫不經(jīng)心的在稍遠的地方打哈欠,安娜繞開地上的殘塊,靠在他身旁的樹上。兩人的神情就好像眼前的這一切不過是場無聊的演出罷了,那副模樣就跟鬼面燒毀村莊時候的樣子差不了多少。

  蘭斯洛特卻還在與紅鬼糾纏,與其說是糾纏,還不如說是他單方面戲耍紅鬼。在每次紅鬼認為可以得手的時候,將對方狠狠砸進絕望。再這么反復幾次的情況下,紅鬼從一開始的沉穩(wěn)到后面越來越急躁。

  “你!”紅鬼的面具只剩下一半,原本還算俊朗的容顏扭曲著,手中凝聚的火球再次被蘭斯洛特的能力吞噬,肩膀再次被黑刺貫穿。盡管他真的很想殺了眼前的人,可就是拿蘭斯洛特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靠著自己超強的反應力盡力躲開要害。盡可能拖延,直到援兵的到來。

  “誒~在等援兵嗎?”蘭斯洛特看出了他的想法,晃著手中用能力凝聚的長鞭,“你可能等不到了呢?!?p>  “你說什——”紅鬼剛要發(fā)作,就聽蘭斯洛特將手指放在唇上做了個‘噓’的手勢,“問題來了,我們畢業(yè)班到底有多少人?!?p>  “哼,區(qū)區(qū)六個小鬼……”紅鬼一邊說著,一邊在手上凝聚火焰再次轟向蘭斯洛特,“‘白衣天使’——姆貝爾最多只是個輔助系而已,你不會天真的指望他去消滅援兵吧?”

  “不不不?!碧m斯洛特笑著搖搖手指,“不止六個人,是七個?!?p>  “你忘記算上我們的老師了~”

  紅鬼剛想說,一個人怎么可能面對眾多暗冥派來的鬼軍?可剛想開口,聲音就像被魚刺卡在喉嚨里一樣,他差點遺忘了確實有這么個人,在埃爾維斯之中有個令整個暗冥教都忌憚的存在,并且是暗冥目前最不想面對的人。

  ‘妖姬’——翎燕!

  聯(lián)盟最高元帥的女兒,同是也是聯(lián)盟軍部最年輕的女少校,曾經(jīng)獨自一人三次血洗沙場的恐怖存在!現(xiàn)十四賢者之一的‘懶惰’,也是......

  蘭斯洛特戲謔地看著紅鬼的臉色變化,“哎呀,看來是知道的,不過也沒辦法,翎老師有時候也是挺‘低調(diào)’的。我還以為你不知道我們……”

  只是一個瞬身他來到了紅鬼的跟前,被巨大的消息震驚的紅鬼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他聽見蘭斯洛特在他耳邊如惡魔的低語一般,“我們畢業(yè)班,就是翎老師帶班呢~”

  話音剛落,蘭斯洛特一拳打進他的腹部,足足十成的力量直接將紅鬼的雙腳硬生生離開地面,一口血直接咳出來;再被一腳踢進巨石里,石頭以他為中心向四周開裂,周圍布滿了裂紋,就仿佛一陣風就可以把這搖搖欲墜的巨石吹散,成為漫天塵埃中的一員。血模糊了紅鬼的視線,蘭斯洛特剛剛的兩擊都用了十足的力道,足以震碎他的五臟六腑。迷糊間,他只聽見蘭斯洛特包含憤怒的聲音,“這一拳,是替那些被你殘殺的村民們還有那些孩子打的?!?p>  “蘭斯,夠了?!痹谝慌缘慕氤雎晹r下想再打一拳的蘭斯洛特。

  蘭斯洛特舉著拳,良久才放下,隨后與走來的江玄祀擦肩而過,“他是你的了?!倍笥謧冗^頭補充道。

  “問出情報后,別讓他死的那么痛快?!?p>  “呵呵,沒問題?!苯胄α诵?,從袖口處取出一根銀針,和一瓶藥劑。他最擅長的就是藥物逼問,“那些逃竄的白鬼怎么辦?”

  “翎老師說她會解決,叫我們問出情報后和落音塵他們回合?!卑材日铝硕鷻C,純黑的小巧的耳機是埃爾維斯的通話工具,在一個區(qū)域內(nèi)可以自主通話,很是實用。

  “明白了?!苯胛孀”亲?,將打開的藥劑放在紅鬼的鼻子下,靜等三秒后重新蓋上蓋子,并又取出三顆藥丸,一顆自己服下,另外兩顆丟給了安娜和蘭斯洛特,“以防萬一?!?p>  看著紅鬼漸漸潰散的瞳孔,安娜好奇問道,“這次你用的是什么?”

  “哦,是嫂子新研制出來的藥劑?!苯霌u了搖手中的藥劑,不在意道,“無色無味,好像是在之前吐真劑的基礎上添加了什么,然后換了種古老的調(diào)制手法研制出來的,據(jù)說效果不錯我就找嫂子借來用用了?!?p>  “……”安娜愣了幾秒,像是想確定什么,抽搐著嘴角問,“莫,莫離老師,新……新研制的?”

  “是啊?!苯胍苫?。

  “……”這回連蘭斯洛特都陷入了沉默,和安娜相視幾秒后,一起往后退了十幾米。

  “喂喂喂?”江玄祀有點尷尬,晃了晃手中的藥瓶,“你倆咋回事啊?又不是毒藥?!?p>  “你你!別晃!要是掉到地上就完了!”安娜咆哮道,“不是毒藥,這句話麻煩你摸著良心說這話好不好?!這玩意聞進去會出事吧?!”絕對會出事吧?!

  “誒?”江玄祀持續(xù)疑惑,“會嗎?”

  蘭斯洛特捏住鼻子,繼續(xù)退遠與江玄祀保持安全距離,“莫離老師到底要開發(fā)多少種上禁藥單的藥啊……”

  江玄祀扳著手指算了算,“啊,也就幾十種,快百種了吧?!?p>  “這難道還不夠嗎喂?!”二人齊齊抗議,以此表達自己的怨念,“那些怎么看都是毒藥吧?!”是毒藥吧?!

  江玄祀歪頭想了一會,遲疑道:“???不全是啊。里面不是有修復壞死之類的療傷藥劑嗎?”

  那綠油油散發(fā)著詭異人臉的藥劑真的是救人的嗎喂?!你們藥劑師都這么恐怖的嗎?!

  “你還是問情報吧……”突然間好心累是怎么回事……

  “嗯嗯?!蓖校?p>  “???”你們在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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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森林深處,翎燕閉眼坐在樹枝上感受著風帶來的涼爽,如果忽略樹下那些被斬掉頭顱的尸體和她臉上還未擦去的鮮血的話,這也不乏是番美景。

  “看來他們解決了呢。”翎燕睜開眼,鴿灰的眼里帶著淺淺的笑意,可如果仔細看會發(fā)現(xiàn)這笑根本不達眼底,“這出好戲,不知道暗冥看了會有何感想。你說呢,軒璃?”

  隱藏在樹后的黑發(fā)女子睜開眼,那似被星辰點綴了的星河一般的星空藍,在暗處閃爍著微弱卻無法忽視的光,“不知道。”

  像是沒聽到人冷漠的聲音,翎燕自顧自的笑了,點點自己的臉頰,笑容配上血看上去詭異十足,“哎呀呀,別這樣啦~這不是很有趣嗎?”

  “令人作嘔的惡趣味。”

  “我就當你在夸我吧。”翎燕回過頭,背對著月光的鴿灰瞳孔失去了原本的光澤,似乎還閃著點紅光,被這么雙無光的眼盯著讓人不寒而栗,“畢竟,我可是很期待你們高層驚慌失措的表情?!?p>  冷軒璃皺眉,“表姐,你……”

  “先不說了,你也該回暗冥去了?!濒嵫啻驍嗨脑挶3衷瓨酉г跇渖疑?,“下次見。”

  “……”冷軒璃從樹后轉出,看著翎燕坐過的地方沉默。

  聽上去,很生氣呢。是遇到什么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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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森林的另一頭遠離村莊的一個山洞里,淡淡櫻黃色的光在洞口飄散,為這一方小天地添上了一絲溫度;洞口內(nèi)傷殘都平躺在鋪好的干凈的白布上,一位身著白色長袍,發(fā)色為銀錠的青年正在為村民治療。但凡是受傷的人,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好了,讓他休息一兩天就沒事了?!彼呐囊路系幕覊m站起身,對等候在一側的女人道,“這幾天最好不要碰水,要不然很容易讓傷口發(fā)炎?!?p>  “謝謝,謝謝恩人?!痹谝慌缘呐肆糁鴾I千恩萬謝。

  “不要緊的?!鼻嗄晷α诵ψ叱錾蕉矗_認四下無人才頭疼地揉揉眉心。

  “真的是……佩利就算了,為什么小白也要跟著去追殘兵啊……”

  “大老遠就聽到你的抱怨了,伊?!迸謇埠吐湟魤m從草叢里鉆出來,一邊走向洞口,一邊清理身上的枯枝敗葉,“身為醫(yī)者,抱怨可不好哦?”

  “好嘛?!蹦坟悹柭柭柤纾瑢ε謇矎堥_懷抱,示意人給自己個充電的地方,“你就不能看在我救了這么多人的份上給個安慰嗎?”

  “不可能的?!迸謇蚕攵疾幌胫苯泳芙^。

  “誒——好無情呢——”

  “咳咳。”落音塵吸引了下二人的注意力,在兩人疑惑的看向自己時,才無奈的歪頭道,“調(diào)情請往別處好嗎?你們這是在虐待單身?!边x擇性無視佩利安的背景音。(佩利安:我們才不是情侶!)

  “姆貝爾,傷員都怎樣了?”

  “差不多都沒事了,就等小白來幫我一起做些后續(xù)工作?!?p>  “Ok~我想他們也快回來了?!甭湟魤m扒著洞口的石塊往里看,雖然姆貝爾已經(jīng)做了專業(yè)的處理,但一眼看去還是觸目驚心,“看來都傷的不輕呢?!?p>  “做了幾次范圍性的治療才穩(wěn)定下來。”姆貝爾靠在一旁的石墻上,給自己點喘息的時間,一口氣治療多人也是挺耗費精神力的一件事,“他們的傷程度都不同,還有幾個大失血,我緊急搶救了好幾次,配合了莫離老師給的治療藥劑才把他們從鬼門關拖回來?!?p>  “時間緊急,來不及做傷患報告,也得等小白回來才能繼續(xù)?!蹦坟悹柪^續(xù)訴說自己觀察和治療中的發(fā)現(xiàn),“初步估計,五個大面積燒傷,其中三個有可能有吸入性損傷,最嚴重的我懷疑他的皮下組織都被燒壞了。另外的不是淺二度燒傷就是深二度燒傷,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沒什么特別明顯的并發(fā)癥,但具體的還得去醫(yī)院才能知道。”

  “單憑我、佩利和小白根本治不了這么多人,只能做最基礎的處理?!?p>  “確實呢?!笨粗坟悹柗喊椎淖齑剑湟魤m有些心疼和擔憂道,“辛苦你了,要不要先去休息下?”

  “覺得我辛苦下次把小白留下。”姆貝爾笑罵道,但也拒絕了落音塵的提議。在確認患者平安無事之前,身為醫(yī)者他不能,也絕對不可以去休息。

  佩利安動了動耳朵,側頭,“他們回來了?!?p>  話音剛落,就有三個人從草叢里走出,定睛一看果然是江玄祀三人。但臉色都不是那么好看?

  “回來了?”互相打了聲招呼,姆貝爾就和江玄祀一起鉆進山洞一起做起救援的后續(xù)工作還有醫(yī)患的傷殘報告,以便后面帶傷者去醫(yī)院還得做一次詳細口述。

  “怎樣?有獲得可靠的消息嗎?”落音塵環(huán)胸,好奇地問眼前臉色不是很好看的幾人,“怎么一個個臉上這么差?”

  安娜從剛剛紅鬼的審訊之后臉色一直不好,蘭斯洛特也是一言不發(fā)。看得落音塵和佩利安一臉懵。

  蘭斯洛特思考一會怎么開口才抬起頭,“問到了。但……”

  “但你們肯定不想聽?!卑材冉釉挕R驗樗弥@個消息,心情也不是非常好。

  “誒?”落音塵有些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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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說?!”姆貝爾瞪大眼剛想質問,就被江玄祀噤聲的手勢阻止下來,看了看四周的傷患都在休息,他壓低了聲音,“屬實嗎?”如果是真的,那這些村民......

  “嗯。”江玄祀黑著臉點點頭,“嫂子研制的吐真劑不會出錯。所以......”

  “……”姆貝爾沉默片刻,過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件事,估計要問問翎老師才能知道了?!?p>  那種事,不管見過了多少次都無法習慣;那種犯惡心的感覺真的不好,哪怕什么都沒吃,但胃就有被灼燒的感覺。

  “是啊……”

  雖然已經(jīng)有預感會再次見到,可就是沒法司空見慣。江玄祀停下手中的筆,閉上眼平復心中的滔天駭浪。

  成年魔獸和未成年孩子的角斗場嘛.......也不知道那些暗冥和所謂的貴族是怎么想的。

  他回憶起他們畢業(yè)班第一次出任務喬裝混進角斗場,坐在最高的觀看點上。如果不是翎燕攔著,他們絕對會抄起武器沖下去將那些所謂的貴族殺個干凈。

  “我?guī)銈儊砜刹皇亲屇銈儊硖韥y,而是讓你們來看清你們要面對的是什么?!庇洃浿?,翎燕讓梵音利用精神暗示將他們禁錮在椅子上,逼著他們睜著眼直面那個未成年的孩子,親眼看著他被成年的魔獸撕成碎片,而觀眾臺上的貴族在吹口哨高聲叫好。

  畢業(yè)班唯二的女生潰不成聲,男生們紅著眼看著一個又一個孩子被推上擂臺,看著那些孩子被野獸撕成碎片,好不容易有個孩子舉起刀殺了魔獸活下來,還沒來得及欣喜,下一刻就被另一頭魔獸踩成肉泥。

  觀看結束,他們所有人集體向翎燕發(fā)起挑戰(zhàn),最后的結局可想而知,被虐的體無完膚。

  “如果你們恨我不救那些孩子,那你們盡管恨?!濒嵫啾呈指┮暠淮蚺吭诘氐漠厴I(yè)班,“但那些孩子的死,你們也要背負。因為你們的弱小,你們的天真?!?p>  “給我牢牢記住了。那種場面你們隨時都會遇到,可你們救不了所有人?!?p>  “如果我剛剛不攔著你們,你們想過會發(fā)生什么嗎?你們會害死那些還被關著的孩子!為什么?因為你們的輕舉妄動!沒有目的性的救人!”

  “你們以為暗冥都是善人嗎?他們不是,從來不是。如果你們盲目的沖下去救了那些被推上擂臺的孩子,那另外那些被關在地底下的孩子,他們會因為你們的舉動被暗冥殺死!徹底殺死!”

  “所以,把這句話記牢了?!?p>  你們/我們救不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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