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先生好文采
“咯~咯~嗒~”
一大清早,村子里的雞就開始打鳴。
陳浩被雞鳴吵醒,起來以后發(fā)現(xiàn)昨天救回來的人氣息穩(wěn)定了下來。
這時候他才來得及注意周圍的環(huán)境。
土坯做的房子里除了受傷那人躺的床外,還有一張桌子,桌上放著紙和筆墨。
走近一看,白紙上有一張寫好了字:“飯在廚房?!?p> 字寫的很工整也很漂亮,只不過陳浩認(rèn)不出來這是什么字體。
“大叔是個讀書人?”陳浩不禁在心里有了這個想法。
“大叔出去了?”轉(zhuǎn)了一圈也沒發(fā)現(xiàn)大叔后,陳浩來到廚房,看到灶臺上放著兩碗稀粥,他吃了一份,然后把另一份放到了受傷那人的床頭后就出門了。
倒不是說他愿意不照顧這個傷員,只是他來這里是為了找人,所以沒工夫耗在屋子里。
陳浩走在村里的路上,逢人便問這里有沒有姓葛的先生,結(jié)果大家都說村子里沒有姓葛的人。
“難道葛先生沒在這里?
那也不行該啊,昨天大叔那樣子分明是知道葛先生的,
不行,我得找到大叔問清楚?!?p> 陳浩折回來根據(jù)他知道的信息問了半天,總算知道了大叔在哪兒。
“村子中間水井旁邊?”
陳浩問著路走到井的旁邊,聽到旁邊的屋子里傳出了大叔說話的聲音:“關(guān)關(guān)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陳浩馬上反應(yīng)了過來:“大叔是教書的,難道說,大叔就是葛先生?”
想到這里,陳浩感覺有些奇怪,如果大叔是葛先生,昨天晚上為什么沒有承認(rèn)?
如果中年人不是,那中年人跟葛先生又是什么關(guān)系?
“不管是哪種情況,都得找大叔問清楚,村里的其他人都沒聽說過葛先生,只有大叔可能知道!”
陳浩坐在屋子外面的石墩子上,準(zhǔn)備等著中年人出來以后問問。
……
“大叔,你就告訴我葛先生在哪兒吧,我找他有急事兒!”大叔出來以后,陳浩就湊了過去。
“我不知道什么葛先生!”大叔往家里走著,并不想跟陳浩多說話。
“大叔,你就是葛先生吧!”陳浩見問不出來,只能用這句話試探一下,沒想到前面那人走的更快了。
中年人回到家里,沒等陳浩進門,就關(guān)上了門。
“大叔,葛先生,我是真的有事兒!”
用力朝里面喊了一嗓子,依然沒有開門,不僅如此,陳浩還聽見腳步聲越來越遠(yuǎn)了。
陳浩覺得不能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放棄,于是用出更大的力氣喊出:“我能幫葛先生重振倫德堂!”
院子里的腳步聲突然停住了,陳浩也沒有再多說話,門里門外的兩個人就這么站著。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中年人眼神復(fù)雜地對陳浩說了句:“進來吧?!?p> “說吧,你找葛先生什么事兒?”大叔站在院子中間問道。
“我想幫葛先生重振倫德堂。”陳浩把剛才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就憑你?”中年人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陳浩,然后搖了搖頭嘆息道:“倫德堂早就沒了?!?p> 大叔轉(zhuǎn)身就要走進屋內(nèi),陳浩跟在后面說了一句:“大叔,不知道你聽過沒有這樣一句話,叫做:山重水復(fù)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p> 轉(zhuǎn)過頭看著陳浩,中年人嘴里重復(fù)著陳浩背的那句詩,過了一會兒感嘆道:“好句子,好句子??!”
陳浩沒有想到大叔對這句詩的反應(yīng)這么大,一時間愣在了那里。
“快請進,快請進!”中年人突然熱情起來,把陳浩迎了進去。
陳浩坐在椅子上有些不安,眼前的這個中年人態(tài)度變化的實在太快,弄得他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先坐一會兒,我去沏茶?!敝心耆苏f完以后就去了廚房。
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發(fā)現(xiàn)早上的碗還是原封不動地放在那里。
過了一會兒,中年男人拿著壺和碗回來說道:“請用茶?!?p> 陳浩聞著碗里飄出來的熱氣,不禁說了句:“好香啊?!?p> “這是毛尖茶,是我前些年從洪縣買的,快嘗嘗吧。”中年人催促道。
陳浩稍微品了一口,有一點苦澀,又又一絲甘甜,喝下去以后口中還留有清香,不覺又贊嘆道:“好茶?!?p> “可惜啊,想好買還要趕很遠(yuǎn)的路到洪縣去?!?p> 陳浩沒有著急問葛先生的事兒,現(xiàn)在中年人愿意跟他拉家常,陳浩巴不得趕緊套套近乎,拉近關(guān)系,所幸借著中年人的話問了起來:“洪縣在哪兒?”
中年人有些詫異地看著陳浩,仿佛陳浩不知道洪縣在哪兒對他來說有些奇怪。
陳浩趕緊解釋道:“我是從外地來的,不太清楚周圍的情況?!?p> 中年人點了點頭道:“洪縣其實跟這鄰山縣就隔著村后的那座山,只不過山上沒有路,翻山過去又充滿危險,所以只能繞遠(yuǎn)路過去,這一繞啊,就遠(yuǎn)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后,陳浩問道:“大叔,你就是倫德堂的葛先生吧?!?p> “我是姓葛,但早已不是倫德堂的葛先生了,我現(xiàn)在就是孤家寡人一個?!?p> 陳浩從這句話中,聽到了一些不甘,也確定了眼前的人就是他要找的倫德堂葛先生,只是他有些好奇為什么一個教書先生會淪落至此。
“難道真的是因為喝酒?”
陳浩不知道昨天大娘的話有多少是真的,但是又不能直接問葛先生是不是因為喝酒導(dǎo)致的,只能開口說問道:“葛先生,我叫陳浩,聽聞倫德堂拆除的消息,非常痛心,這樣一個教學(xué)圣地應(yīng)該長存!
這次我來就是想幫你把倫德堂重新辦起來!”
“先生出口不凡,定然是有大學(xué)識,只是想重辦倫德堂,談何容易?!闭f著說著,中年男人的話中充滿了心酸,陳浩聽完以后竟然有一種蒼涼的感覺。
“先生,我這次來就這一個目的,這也是我的心愿,有什么困難你說出來,咱們一起想想辦法?!?p> 陳浩這么說也不全是忽悠,畢竟他是相當(dāng)于從現(xiàn)代穿越回了古代,知道的東西遠(yuǎn)非古人可比,思路也活泛許多,所以想要在辦個學(xué)堂,陳浩覺得應(yīng)該也不是太難。
不知為何,葛先生聽完陳浩的話后,臉上逐漸變得凝重起來,好像陷入了沉思,然后陳浩發(fā)現(xiàn)中年人眼里閃爍著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牙齒咬得咯咯作響。